92式步兵炮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吼声,一道道耀眼夺目的火舌从炮口喷涌而出。(本章由77nt.Com更新)
方圆两千米内顿时成了一片火海,不少高达十数米的老树被炸得支离破碎,木片的碎屑在冲击波和气浪的作用下,如同飞刀般向四下里飞溅。
前进!‘’藤田进白皙的脸上扬起一抹邪恶的微笑,军刀豪气干云地向前一挥。
一队队日军像打了鸡血一样,将枪托抵肩,枪口朝前,弯下身子,争先恐后地向密林深处搜索前进。
善贤姐,鬼子动用了火炮,不少兄弟都牺牲了。‘’看着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草木,一个年轻的朝鲜族战士一脸忧心地说。
各小分队分头行动,边打边撤,另外,让朴天义带领一部分身手好的兄弟,设法绕到鬼子的后方,伺机摧毁鬼子的炮兵。‘’冷艳的女人双眸沉静如水,有条不紊地下达着作战指令。
年轻的战士当即领命离去,速度快如旋风。
清冷的风徐徐吹来,轻轻地拂起她漆黑如墨的发丝。
少帅,你在哪里?日本人调动大部队来杀我们了,你怎么不来救我?‘’冷艳的女人想起了他,想起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和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无论再怎么强势的女强人,本质上始终是个女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本能地想起自己心爱的男人。
白雪茫茫,寒风凛冽,大帅府一座座仿前清王府风格和带有南辽乡土气息的建筑物巍然屹立,庄重而肃穆。
正门房迎门处是是一扇中间高两侧低低并扇形的挑起檐脊,宛若拱起的驼峰,青砖缝合的影壁在雪中的阳光下散发着青幽幽的冷光,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影壁中央镶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汉白玉,仿佛雪中的冰晶凝结而成,上书‘’鸿禧”而字,雕刻者的笔锋苍劲有力,那浑雄的力道似乎能透过白玉的表面直穿到底。
青石板铺垫的门阶闪动着耀眼的青光,上马石和下马石把格调映衬得恰到好处。
大门两侧,是石雕大鼓石,石头砌成的大狮子抱着小狮子的雕像栩栩如生,仿佛寒冬中威严的警卫。
一个会议,正在大青楼老虎厅中召开着,气氛紧张而严肃。
日本关东军要我们协助他们搜捕从朝鲜逃过来的“抗日分子”,还要让我们给他们在东北自由行动,逮捕可疑人员,你们说说,我们该如何回应?‘’一个年近五十,面容富态,浓眉大眼的汉子沉声问道
他的双眸深邃,宁静,其间似乎蕴藏着久经起伏的沧桑与阅历,微微泛起皱纹的脸上宠辱不惊,一袭笔挺的军大衣给他增添了几分威武,刚健的气息。
辅帅,依我看,我们还是协助一下关东军缉拿凶手的好,据说,那些抗日分子在朝鲜新义州杀了三百多名驻朝日军,其中还有一名军官是日军的一个中将的儿子,那个日军中将现在正悲痛欲绝,我看,我们还是答应日本人的要求,免得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搞出些事情来,急红了眼的日本人,我们可不好得罪呀!‘’一个四十五六岁,面容白净斯文,身着一袭前清马卦的中年人霍地站了起来,细长的眼睛里满是忧愁与凝重,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就是就是。‘’一个年龄约摸五十开外,宽长脸,鹰眼高鼻梁,头戴一顶青天白日军帽,身着一袭笔挺的军大衣的家伙也连忙站起来帮腔。
我东北军刚和苏联红军大战了一场,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伤亡也极其的惨重这个时候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和日本人闹翻是极其不明智的。‘’他的脸上泛起一抹玩味的笑,鹰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毒辣的光芒,仿佛一条正在盯着一只肥胖的青蛙的毒蛇的眼睛。
肩章上的两枚金色的将星清晰可见,那是东北军的中将军衔。
两位说完了吗?‘’一个三十多岁,刀削眉,铜铃眼,身着一袭黑色警察制服的青年冷冷一笑,忽的把身子站得如标枪般笔直。
熙恰省长,于芷山将军,你们是不是希望日本关东军进入我们的境地,借缉拿凶手之名烧杀掠夺对吗?”
一抹讥嘲的笑意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脸,一双铜铃眼流露出一种看癞皮狗一样的鄙夷与不屑。
黄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身军装的于芷山眉头微皱,一脸怒色地看着时任奉天公安局局长的黄显生。
再怎么说,他于芷山也是现在的东边道镇守使,和张作霖大帅一起打过江山的老人,自然容不得这个年龄小他一轮多的毛头小子当众讥嘲他。
就是,黄局长,我们避免和日本人发生冲突,完全是为了整个东北的基业着想,你想想,和苏联打了一仗之后东北军伤亡了多少,为收复外蒙,少帅又把多少兵力调到了北满,况且,财政方面,也已经屡屡出现赤字,在这个眼上和日本人扛上,这不是把东北军往火坑里推吗?向关东军忍气吞声,只是权宜之计罢了。”熙恰不温不火地说,目光平和地扫过众人。
他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大义凛然,在座的不少军政要员都有些以为,这个满洲贵族的后裔真的在为大帅和少帅的基业着想。
看着众人有些向着自己的眼神,熙恰满意地笑了笑。
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只有他自己清楚,只要日本关东军借缉拿凶犯之名,进入东北军的辖地烧杀掠过,把经济、治安等方面搞得一团糟,他那隐藏在深山之中,并且与日本人搭上了关系的“大清复”就可能借日本人之势,乘乱崛起,光复大清的江山。
要对日本人虚与委蛇吗?我不同意。”
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张狂、霸道,隐隐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