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脸一沉,摆出翻脸的架式。
“别别别……”朱老头连忙堆起笑脸:“大叔知道你心眼实在,为人厚道,绝对不会欺负我老人家。”
“那好。咱们说好的,每天一个金铢。从熊耳铺到白夷族是六天,从白夷族到碧鲮族是五天,一共十一天,十一枚金铢。对不对?”
朱老头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在熊耳铺先付了一半的定金,三个金铢。对不对?”
“对对。”朱老头眉开眼笑,“那金铢成色还行。”
“算下来一共欠你八个金铢,对不对?”
“嗯嗯。”朱老头连连点头。
“那好,就这样吧。”程宗扬拍拍手,转身就走。
“小程子!”朱老头一把拉住他,生怕把钱吹跑了一样,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钱呢?”
程宗扬一拍额头,“把这事给忘了。八个金铢是吧。”
“是啊是啊。”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这八个金铢,绝对少不了你的。肯定是货真价实的金铢,一点折扣都不打。”
朱老头笑容满面,“那最好那最好。”
程宗扬笑眯眯道:“只要等我换到金铢立刻给你。”
朱老头瞪大眼睛,“啥?”
程宗扬耐心地解释道:“一枚金铢合二十银铢对不对?”
朱老头点头。
“一枚银铢合一百枚铜铢对不对?”
朱老头点头。
“一枚金铢合两千枚铜铢对不对?”
朱老头又点头。
“就是嘛,”程宗扬道:“南荒这破地方,商业太不发达了,还停留在以货易货的原始贸易阶段,有点铜铢就不错了。金铢那么贵重的东西,谁没事带在身上?跟你说实话吧,当初那几枚金铢,我还是找雲老哥凑的呢。”
朱老头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商量道:“用银铢也成啊。八枚金铢,二八一十六,一百六十枚银铢,你们商队总是有吧。”
“差不多吧。不过说好的是金铢,我拿银铢凑数那算什么事呢?我向来说话算说,说是金铢就是金铢。可别说我蒙你啊,你这会儿把我们商队拆了都成,能找出一枚金铢来,我王字从今往後倒过来写。”
“啥?”朱老头叫了起来,“王字倒着写还是王字!咦,不对啊,你不姓程吗?跟王字有啥关系啊?”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既然跟姓王的没什么关系,咱们就不说他了。我跟你说,大叔,”程宗扬一脸苦恼地说道:“金铢这东西,我是真没有啊。”
朱老头一张脸拧得跟苦瓜似的,“我不要金铢不行吗?就银铢得了,一百六没有,你给一百五也成啊。”
“瞧你说的。”程宗扬熟络地朝朱老头胸口擂了一拳,“你当我什么人?明摆着让你吃亏的事,我怎么能幹?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朱老头抱着胸,被捶地半晌才喘过气来,“你的意思是,不给了?”
“可别这么说!我们白湖商馆,讲究的就是信义二字!”程宗扬大义凛然地说道:“欠你的八个金铢,我绝不赖账。今年还不上,明年接着还,明年还不上我後年还,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也给你还清!”
朱老头喘了半天气,然後一把拽住凝羽,哭丧着脸道:“姑娘,你给我评评理,他就这么坑我老人家——世道人心啊。”
凝羽想了一会儿,告诉朱老头,“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
朱老头脸顿时黑了下去。
凝羽平静地说道:“南荒的路我们都不熟悉。如果没有你带路,我们寸步难行。如果我是他,也不会这样放你走。但我们没有恶意,只要能回到熊耳铺,所有的钱都会一文不少地给你。”
朱老头眼珠转了半晌,勉为其难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凝羽淡淡道:“如果你不信,可以让他再说一遍。”
“别别别,”朱老头悻悻道:“让那小子说,不定又变出啥花样呢。”
“喂,乱讲话可是要负责任的。”程宗扬道:“我可没有不守信用。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看清合同就答应吧?”
朱老头捂住耳朵,赌气道:“不听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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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朱老头这么一搅合,程宗扬满心绮念飞得无影无踪。不多时,祁远等人带着几条大鱼回来。当下众人剥洗乾净,用竹枝串起来烤着吃了。
赶了几天的路,这会儿填饱肚子,留下几个人看守马匹货物,其他人都倒头大睡,以补路上跋涉的辛苦。
天色已经傍晚,金黄的阳光透过窗户,映在淡黄的竹子上,变成浓浓的橘黄颜色。风中带来大海的气息,让程宗扬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凝羽立在窗侧,修长的身影被阳光镀上一道金边,秀髪在颈侧轻轻飞舞,融化在夕阳中。
听到背後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只见程宗扬脱掉衣服,又去解裤子,接着拿起旁边的钢刀,不禁失笑道:“你在做什么?”
“到了海边,当然要享受这里的阳光、沙滩和海风了。”
程宗扬将已经扯破的裤腿齐膝割掉,然後当短裤穿上,舒服地跺了跺脚。他倒是想要一条海滩裤,可这个世界估计不太好找,只好拿条旧裤子凑合了。
“来!我们去捡贝壳,拣螃蟹!”
程宗扬拉起凝羽,奔出门去。
海浪轻柔地拍击着沙滩,洁白的细砂被夕阳映得一片金黄,高大的椰树在头顶摇曳着。远处翠绿的岛屿点缀在宁静的海湾中,宛如一块块不规则的翠玉,被海浪掀起的雪白浪花包围着。
海天尽头,一群白色的鸥鸟在空中盘旋,丝絮状的雲丝静止般黏在碧蓝的天际,边缘仿佛被夕阳烧炙一样火红地卷起。
程宗扬躺在一片芭蕉叶上,头枕着叶柄,半闭着眼睛,享受着海风的吹拂。凝羽抱着膝坐在一旁,反反复复握住一捧细砂,又反反复复让它们从指间滑出。衣襟间散发出肉体淡淡的香气。
程宗扬舒服得几乎想呻吟,阳光、海滩,还有一个大美女,身边的一切,“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爱情片啊……”
“什么爱情片?”
“就是……天仙配你知道吧?一男一女,开开心心在一起。”程宗扬拍了拍她的手,“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凝羽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眼中露出笑意。
“这样不难受吗?”乐明珠清脆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然後是小紫甜甜细细的声音,“怎么会难受呢?好舒服的。乐姊姊,你也戴一个吧。”
“咦——”乐明珠拉长声音,“我才不要呢,好硬。”
“可是很凉快啊。”
“咯咯”,林中传来两声硬物撞击的轻响。
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一边说一边笑,手拉手从林中出来,乐明珠的衣裙也在荆棘丛中撕破了,这时换了一条淡红的衫子,裸着白生生的脚踝,赤足走在沙滩上,踝间的银铃发出碎碎的脆响。
小紫紫色的衫子围在腰间,袖上那条金色的锦鲤缠住纤细的腰身,上身赤裸着,却是用两隻椰子壳作成胸罩,扣住雪嫩的乳/房。她一边走一边用小手在胸前拨弄,两隻椰壳碰撞着,发出“咯咯”的响声,让两个小姑娘都嘻嘻直笑。
“姊姊,我给你挑两隻最大的椰壳好不好?”
“不好啦。”乐明珠一口回绝,然後又纳闷地问:“为什么要最大的?”
小紫用手在胸前比了一下,“姊姊的胸部比小紫大啊,里面肯定能装好多好多奶/水。”
乐明珠小脸顿时涨红,连忙捂住小紫的嘴巴,“要死啊!不许你乱说!”
小紫眼睛一眨一眨,楚楚可怜地看着她,等乐明珠鬆开手,小紫委屈地说:“人家又没有说错,就是很大啊……”
她泫然欲滴的样子让乐明珠紧张起来,“是我说错了,你不要哭啊。”
小紫收起眼泪,笑逐颜开地说道:“姊姊胸那么大,用布条束着会不会很气闷?走路的时候呢?会不会很累?”
“哎呀,你不要问了!”
“还有啊,趴着的时候压到会不会很痛?”
“自己的肉怎么会痛!”
被乐明珠一吼,小紫又泫然欲滴起来。乐明珠赶紧贴在她耳边,咬着耳朵说了几句,才哄得她高兴。
乐明珠已经是难得的绝色,她旁边的小紫竟然毫不逊色,她脸颊是漂亮的瓜子型,鬈曲的秀髪用一隻尖螺簪住,小巧的下巴微微尖出,阳光下,白嫩的脸颊宛如凝脂。长长的睫毛又弯又翘,衬着秋水般的美目,一眨一眨显得可爱之极。她嘴巴小巧柔嫩,红润的唇瓣细细软软的,一笑就弯翘起来,笑容像婴儿一样天真无邪。连凝羽都禁不住脱口而出,“好漂亮的小姑娘……”
不过看到小紫胸前那对椰子壳,凝羽又是好笑,又是怜惜,小声道:“真是个傻丫头,怎么能这样穿?”
程宗扬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用胸罩,没想到竟然是椰子壳制成的。小紫身材娇小,两隻大大的椰子壳扣在胸前,边缘露出乳/房雪嫩的肌肤,让人想起雪白香甜的椰肉。
两个少女娇靥如花,裸露的手臂和小腿洁白如玉。夕阳的光芒下,能看到两个小女孩粉嫩的脸颊上那层纤软的细毛,俨然是两个还未成年的美人胚子。
程宗扬看得出神,这样一对漂亮的小萝莉手拉手在沙滩漫步——他赞叹道:“这简直是入江纱绫和未成年的星野亚希一起拍摄的写真片啊!”
“什么?”凝羽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