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东城天坛之上
宗守居于正中,旁边三人,徐福孔睿明日轩居士,则是呈一个正三角形,端坐在百丈开外
各持灵蝇使整个天坛,都笼罩在一层隐隐约约的紫色灵光之中不时有光符显现,透着一种神秘玄异之感
此外在天坛台下,还立着二人一人是重玄,一人却是张怀
大约是晨曦时分,宗守迎着朝阳立起了身
此时在他的身前,那本太上灭度真经,赫然虚空悬浮
刚好是翻到了第二页,太上诛仙图录
此时一道银色的刀影,已在其内成形,在图中四处游动,轨冀摸不定
金陵城外,依然有四百万大军顿兵城下那扬子江河道之内,更是有成千上万的大商舰船,白帆遮天蔽日
百里之内,都是肃杀之气,可为‘太上诛仙图录’的食源,炼化斩仙飞刀
不过此时七日时间已至,再多也是无法吞吸幸运的是这几日里,总算是借此地战事,重新炼化出了一道斩仙刀气
随手拂袖,将这太上灭度真经收起宗守朝着徐福明日轩微微颔首,以示感激之意
“徐先生,明居士,此番多谢两位!若非二位,宗守今日之战,必定难以达愿”
“微末小道而已!徐糕也是为自己”
那徐福摇头道:“其实此法,也只对李别雪一人有用‘紫血识玄’极其高妙却只能及己身此人今日之亡,既然是因陛下有关,那么只需把有关陛下的所有未来之事,暂时遮蔽就可自然全数遮瞒,又使人生疑,所以要掌握一个度所以陛下要谢的,其实该是居士才是错非是居士的量天定运神法,绝难如此轻易就瞒过李别雪”
那明日轩居士,却只是神情淡淡的起身,向宗守施以臣礼
“徐先生谬赞更不敢当陛下之谢明日轩对陛下对大乾有所求,此时为陛下效力,自然是理所应当再说这四日,也是孔监令,需先生倾力相助明日轩怎能厚颜居功——”
宗守听着,不禁失笑,懒得听二人推功之言,直接朝坛下张怀看了过去
并未说话,只略略点头示意同样是眼含感激
徐福明日轩为他做的,只是遮蔽天机封住李别雪对危险的感应
而张怀做的,则是彻底释殷御李别雪二人之疑
否则即便那殷御与无上元魔对十二镇国铜人信心十足,也未必就会如他所愿,老师在商都等候
秀观回归的传言,补足最后一个破绽
目光又掠过了面色不怎么还看重玄,宗守心内,一丝杀机微闪
他知晓此人,仍旧心向殷御此人在大商国都附近,取数十万童子精血之事也令他难以释怀
徐福殷御,虽也有责任,此人却是罪魁祸首
按说死的乃是敌国之民,与他这个大乾之君无关可每望见此人,就如眼内被钉入一根刺一般
可惜的是徐福护此人甚紧,一直以来被徐腹制,也没做出什么动作
倒是教他不好下手——
至于徐福因此事他也同样心中有结他可以接纳明日轩为臣,却绝难接受徐福,所以只定下百年之约
后者似也知宗守心意,绝口不提为宗守效力借助大乾蓬勃国运修行之事
重玄把头颅微俯,显示感觉到了什么宗守则心中一叹,他到底非是那种枭雄隐忍之辈,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到位,也接受不了这种人为自己部下
旋即就收回了视线,宗守神情凝然,看着西面方向,眼神晦涩伤感
意念感应,可觉域外虚空之中,赫然已有两道强横莫测的气机存在
龙影与玄霜已经赶去了天方世界,此时苍生穹境内坐镇的至境,只有魏旭与元静散人
而此时二人,都已至此间
炼神浆样在他身侧嗡然震颤,是已与其余六口剑器间,构建起了初步的灵络循环
元静首先以一团清晨还未散去的水雾,幻化出了身影面含笑意,眼中却带着慎重清冷:“宗守,这一战我苍生道,已经是全力以赴胜则可复昔年羲子身亡之仇,败则苍生道在云界再无立足之地你需慎而再慎!”
“断无败理!”
宗守说的果决,面色也冷如冰岩:“只是连这太乙青华大帝,也被请了出来师伯就不惧苍生穹境,被人攻破?”
“你既有如此自信,我与你魏旭师兄,又怎能不倾力搏一把?”
元静散人大笑:“都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这次要围杀的,绝不是什么兔子,而是一个不死不灭的魔头部下点本钱怎行?”
“正是此理!”
魏旭的声音,继续其后同样是以水雾灵能,现出了身影
“我苍生道传续,在人而不在地只需人在,苍生穹境哪怕湮灭,又有何妨?说来节倒是比我苍生道还要果决,门中圣境尽出一套天绝地灭浮灵襟,只需两个时辰,就可在皇京城内布就时间无多,不如就此动身如何?”
宗守并不答言,转头望向徐福后者也未犹豫,就直接道:“徐福以前为擒拿殷御,在皇京城内曾略有布置就先行一步,在皇京城等候陛下驾临!”
话音落时,就一手抓住了重玄然后二人身影,就在众人面前,直接烟化
却也是担忧把重玄一人留在此间,会被宗守给一蕉了
随即魏旭与元静,身形魂念也同样散去重新化成水雾,消散在虚空只留下魏旭的余音,袅袅不绝
“两个时辰之后,皇京城见”
宗守也欲踏空而起,却听身后明日轩忽然开口
“陛下,此战不如加上一个在下如何?”
宗守诧异回首,今日之战,就连傲怡他都不曾邀请参与
只因太过凶险,非是如苍生七解般结阵而战,连自保之力都无
却见明日轩道:“在下的量天定运神法,自问还有保命之力,说不定能帮得上陛下再说一个圣境巅峰的李别雪,又有何可惧?”
宗守略一思量,就也不再拒绝踏入空中,背对着身后大日,整个人就化成了一线光丝,直射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