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对方沒有用语言回答他,而是伸出右手竖起了中指。
如此带有侮辱性的动作,先别说陈康杰受不受得了,他的保镖们第一个就受不了,约翰.吉米冲上去就将对方推开,由于力道太大,差点将对方推到,并且还用英语对其大吼大叫。
那位站在一旁的军人见自己的伙伴被推到,赶紧上前去将伙伴扶起來,两人明显很生气的都对陈康杰他们怒目而视,他们两人都沒搞懂为什么对方会那么沒有礼貌,竟然在自己表示出好意的情况下做出如此粗鲁的举动。
他们沒搞懂,而陈康杰这边更沒搞懂,你爱回答就回答,不回答或者不知道就拉倒,何必如此突然的羞辱与我,我又沒有得罪你。
陈康杰虽然有生气,不过他还是尽可能的保持住克制,尤其是见到约翰.吉米将对方推倒在地后,见对方爬起來并沒有说什么,也沒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他忍住了,他可不能因为如此一点小事就弄出麻烦來,毕竟合作刚刚打开局面,一切以和为贵。
或许是被陈康杰他们人多势众所慑,或许是考虑到陈康杰他们重要的外宾身份,两个衣着并不太整齐黑人士兵只是眼睛放光,面容阴沉而已。
“大家放松点,放松点,别搞得那么紧张,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感觉到自己的下属们不服气,似乎随时都会将这两个不知礼的家伙再次撂倒,陈康杰挤出微笑招呼道。
“呵呵,这些人还沒有开化,真的是稀奇古怪,搞不懂”,约翰.吉米附和道,他们说的都是英语,那两位扎国士兵并不能听懂,只能愣神。
约翰.吉米的话体现了一个白人对黑人的优越感和蔑视心态,即便是在社会大开放大发展的今天,不少白人对有色人种,尤其是对黑人,都还保持着高出一等的高贵心态,而这样的态度,是陈康杰所不喜的,不是说他有多高尚,而是严格说來,他自己本身也是有色人种。
看到陈康杰敛去笑容,约翰.吉米沉默下來不说话了。
“算了,或许他们脑子有问題,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呢,杰少,还要看看吗,如果不看的话,那我们就会去吧,现在都十一点过了”,萨米多夫淡然无所谓的说道。
“我看我们也别走了,这里地方那么大,设施又是齐全的,今晚就住这里吧,反正现在它已经属于我了”,陈康杰郁闷的摆了摆手,然后向那两名士兵伸出右手,用法语说道,“将钥匙给我们吧,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了”,陈康杰的话语平平缓缓,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先生,这里现在还沒有热水提供”,那位对陈康杰竖中指的士兵上前一小步,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到还沒有将陈康杰的话当耳旁风。
“沒关系,我们这些人都能适应沒有热水的日子”,陈康杰的手依然伸着沒有收回。
“可是我们并沒有收到今天移交这里的命令,你看是不是等明天我们将房子上交回去了,你再來入住。”,对方依然坚持着。
陈康杰之所以要钥匙,是因为楼上的很多房间都是锁着的,而且其他房子也沒有去看过,如此留下來住,万一都锁住了,那会有些郁闷,总不能自己第一次住自己的大宅就连续踹门吧。
“换句话说,就是不给我们今晚在这里住。”,陈康杰冷冷的问道。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职责”,对方强硬的顶了上來。
如果沒有前面的两次小对抗,陈康杰的要求对方不会拒绝,最多就是事后向上汇报一下即可,可是陈康杰那一百美元的消费所带來的好感已经被破坏殆尽了,这个黑人自己一直郁闷着:收到一百美元消费,自己高兴,向他表示感谢,可是得到的确实不屑一顾的怒目而视,第二次,自己回答他在利奥波德维尔只有这么一处中式大宅,却被莫名其妙的推倒,他很恼火,要不是因为对方是重要的客人,那就翻脸了,现在这些人要在这里住下來,能够提供配合他也不会提供,有什么事,你往上说去。
对方的最后一句话让陈康杰无语了,是啊,人家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有什么错呢,自己到这里來,一沒有告诉卡拉比,二沒有在总统府门卫处留言,就这么逛着來就要人家看守的房子,人家不答应是完全正常的事情。
甚至说起來还应该表扬人家,这种忠于职守,坚守岗位的人,绝对应该受到表扬,鬼使神差的,陈康杰竟然还想到了列宁被卫兵洛班诺夫在克林姆林宫门口挡驾的故事,这个卫兵忠于职守的要求列宁进入克林姆林宫也要出示证件,结果这个卫兵不但沒有被惩罚,还被列宁所表扬。
想到这里,陈康杰腹诽自己心胸上总不能比列宁差太多吧,所以见对方坚持不给,他沒有恼怒,反而微笑着将伸出的右手掌握起來,只留了一个大拇指高高竖起,接着就带领熊自强他们安然离开了。
按理说,陈康杰如此明了的夸赞,两个人应该高兴才对啊,最起码也不会保持死了娘一样的苦瓜脸,然而在陈康杰的背后,两人就是这么一副神奇的表情,两人不但脸色森寒,双眼还似乎要喷出火來。
“队长,这里的人怎么感觉怪怪的”,走出住宅的大门,庞辉凑到熊自强的旁边小声议论道。
“管他怪不怪,做好自己的职责就行”。
“也是杰少受得了,当时我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两根黑炭掐死”,庞辉替陈康杰打起了抱不平。
“得了吧你,稍安勿躁,又不是多大的事,能忍则忍吧,我要是不忍住,你们就真的会说我是‘惹祸精’了”,陈康杰插口道。
“呵呵”,陈康杰的话将大家都逗笑起來。
然而笑声还沒有落地,他们就听到后面传來了杂乱的“沓沓”跑步声,刚才來的时候,街面上还有点人,然而现在已经十一点过,大街上迅速安静了下來,除了他们这一群人,已经只能看到一两个路过的匆匆路人了,怎么还会有如此异动的一群人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耳朵敏锐的陈康杰第一个警觉起來。
“注意”,陈康杰喊了一声。
伴随着陈康杰的喊声,他的保镖们迅速转身警戒起來,而陈康杰自己则被谭军和熊自强扶着缩身到了一个路边花坛后面。
身体刚蹲下,就“啪啪”传來两声枪响,然后就是枪声大作。
陈康杰完全是懵了,搞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谭军和熊自强已经一脸严肃的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陈康杰悄悄伸头往外一看,见到后面的约翰.吉米他们正在用手枪同一群军人发生交火。
虽然是在大街上,沒有什么掩体,不过战斗经验丰富的这些保镖们还是一开始就尽可能的利用人行道边的建筑和物事,庞辉和董明书每人躲在一棵树后,约翰.吉米他们则是借用一辆停在路边的货车做掩护,萨米多夫他们几个则是利用另一个方形的半米高花坛做遮挡,而对面的士兵则是一群人趴在地上,抬起手里的步枪就“突突突”的乱射。
从火力上來说,陈康杰他们要出于下风一些,不过他们好在枪法好,又迅速的找到了一定可供遮挡的物体,所以双方暂时处在一个平手的局面。
“这些人是不是疯了,TMD干嘛朝我们开火。”,陈康杰真是一头雾水。
说起來,先开枪的还是他们,萨米多夫转身见到十几个人端着步枪跑过來,想都沒想就先放了两枪撂倒了一个,也幸好他先开枪,使得双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要不然等对方跑进的话,自己这边的伤亡就难免了。
萨米多夫的判断很简单,如果这些人沒有恶意的话,不会将枪口端平,这是十分具有攻击行为的动作,见到己方跑在最前面的同伙胸膛飙血倒下后,那些军人才急忙趴下开枪还击,同时陈康杰这边的其他人也得到了短暂的时间隐蔽自己。
别看对方枪法有点崴,可是在这种两方相聚只有二十來米的情况下,举枪乱射也是很有威胁的,庞辉就在探出头的一刹那差点就义了,一颗子弹就打在他耳边的树干上,掀起一块树皮,吓得他心有余悸的赶紧赶紧将脑袋缩回去。
一分钟过去后,对面的傻瓜式打法很快就被经验丰富的这群人找到了空隙,由于分散成了一个小扇形,陈康杰他们这边可以由三个方向射击,而对方不敢爬起來,又不懂得匍匐侧移或者后退,这就给他们带來了危险。
当萨米多夫几个开出几枪之后,对方立马就会集中火力予以还击,这就给了其他人配合的机会,约翰.吉米四人和庞辉他们总能逮住这个相对安全的机会解决掉一两个,一般情况下,趴在地上是不容易被打中的,但是如果选择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在距离不是很远的情境下,对于枪法好的人來说击中还是可以办到的。
就是采用这种声东击西打掩护的方式,那些军人被打得一点脾气都沒有,沒一会就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具尸体,只是陈康杰他们也马上面临了更大的麻烦,一方面是他们的子弹所剩不多,另一方面是对方來了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