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佗的调理下,郭嘉与周瑜虽然余毒未清,但气色一天好似一天。在刘璋的百般请求下,华佗决定去长安看看戏志才。刘璋将华佗刚送到晋阳门口,准备上车起行,贾诩竟骑着快马飞奔而来,看的刘璋目瞪口呆。
“贾先生,你…”刘璋十分不解的问道:“出了什么大事,让你如此着急?”
“大事,大喜事!”贾诩骑不惯快马,被颠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喜事,不能等我送走华大夫再说?”刘璋有些郁闷的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现在华佗最重要。
“正是有关华大夫!”贾诩终于把气理顺了,他满脸笑意的说:“戏志才大人苏醒了!”
“什么?志才醒了?”刘璋心中一喜,接着又是一惊道:“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咳咳…”贾诩猛咳了两声,笑道:“若是回光返照,属下敢说是喜事?”
“呃…是我的错!”刘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他看来,华佗已经是汉代最高明的神医,可郭嘉中毒不如戏志才深,华佗却无法治愈。以其他医者的医术,多半治不好戏志才,故而他才以为戏志才回光返照。
“对了!志才的病怎么突然有了起色?莫不是长安来了神医?”刘璋一下就猜到了点上,除了神医,他想不到还有别的原因,能让戏志才起死回生。
“主公英明!”贾诩躬身道:“两曰前,长安来了一位神医,自称张机。他只用了一剂药,便稳住了戏大人的病情!”
“张机张仲景,长沙坐堂太守!”刘璋一把抓住贾诩的肩膀道;“果然是张机的话,公瑾、奉孝、志才皆有救矣!”
“老朽恭喜冠军侯了!”华佗笑道:“张机的大名,我也曾听过!听说他最擅长治疗内里之疾,曾经治疗过不少,被其他医者以为是绝症的病。只是这几年,他隐居著书,不知所踪罢了!”
“同喜,同喜!”刘璋眉飞色舞的说:“以张机的医术,若他肯在长安授徒,与华老内外合璧,想必没有治不了的病!”
“呃…”华佗愣了一下道:“果如冠军侯所言,那就太好了!”
虽说同行是冤家,但也要看是什么人。以华佗救死扶伤的心姓,自不会嫉妒张机,更何况术业有专攻?华佗相当欢迎张机与他一起做事,这样便不寂寞了!不过,长安有了张机,华佗自然不用去,他便留在晋阳,护理周瑜与郭嘉。
得知张机在长安,刘璋命贾诩传令长安,并告诉张机,晋阳还有两个病人,请他来一趟。其实张机本不想见刘璋,在他看来,所有诸侯都是一个嘴脸。若他以文士的身份去,或许待遇还能好些。如今他只是一个医者,很可能去得,回不得!
一面可能被强留,一面有人重病,张机的内心挣扎了好久。最终,医者的仁德让张机下定决心,前往晋阳。听说张机同意去晋阳,长安的官员差点激动的哭了。因为刘璋下令,若张机不来,不得强迫!得知刘璋的命令,张机突然对晋阳之行期待起来!
又过了半个月,戏志才已经可以坐起来了!长安的医者只需要给他做些补品,滋补亏虚的身体。当然,药方是张机开的。
戏志才刚一恢复,就惦记起自己的老友。听闻郭嘉也重病,甚至常常昏迷,戏志才满心愧疚,他赶紧哀求张机去救治郭嘉。见戏志才与郭嘉友谊深厚,张机实在忍不下心看戏志才内疚。于是,张机给戏志才留下药方,让他按时服用,便在士卒的护卫下,往晋阳而来。
晋阳到长安并不是很远,长安的官员又担心张机去得慢,导致郭嘉与周瑜发什么意外,便用快马拉车,直往晋阳而来。三天,仅仅用了三天,张机就被送到了晋阳,只是他差点被颠散架!
“见过张先生!”刘璋得到长安急报,带着晋阳城文武百官,亲自在城门口等待张机的马车。
“冠军侯?!”张机赶紧下车,就算他当太守那会,也没受过如此待遇。
“先生不辞辛劳,千里而来,受在下一拜!”刘璋走上前,一躬到底。
“使不得!”张机赶紧去扶,他可不敢受刘璋大礼。
“使得!”刘璋也算是武人,力气比张机不知大了多少,他行完礼才站起身道:“张先生救了志才的姓命,又来救奉孝与公瑾。您可不仅仅救了我的三个臣子,也救了我的三个挚友、兄弟!为了兄弟,便是跪礼,张先生亦受得!”
刘璋一番话,张机倒没什么感觉,可是刘璋身边的将领、文臣都感动了!能为了属下屈膝的主公,上哪里找?不过,众人也知道,刘璋对张机之礼,虽然发自真心,但也有作秀的成份,笼络人心嘛!
“冠军侯仁义!”张机叹了一声道:“既然如此,还请冠军侯速速带我去见病人!”
“张先生,这边请!”刘璋伸手请张机入城,众人也随之回府。
并州刺史府内,刘璋早已准备好洗澡水、换洗的衣服以及宴席。张机进府看见宴席,有些奇怪的问道:“冠军侯不是说两位大人病重么?为何还要请我饮宴?”
刘璋笑道:“张先生,你来为公瑾、奉孝治病,在下不胜感激。不过,你从长安跋涉而来,风尘仆仆,先洗把澡,吃饱肚子,休息休息,再为我两位兄弟治病吧!当然,治病是大事,在我两位兄弟没有治好之前,我就不请先生饮酒了!”
“应该的!”张机明白了刘璋的意思,他不由笑道:“看来侯爷是怕我状态不佳,反而影响治病!也罢,我就承了您这份好意!”
待张机洗完澡,吃饱喝足,刘璋的人将他带入厢房。一夜无语,直到天亮。当张机洗漱完毕,走出厢房,却发现刘璋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见过冠军侯!”张机赶紧行礼。
“先生不必多礼!”刘璋笑道:“还请先生随我去看看两位兄弟!”
“请冠军侯引路!”张机微笑着拱了拱手,刘璋带着他,便来到周瑜与郭嘉的病房。坐到郭嘉旁边,张机仔细的把了把脉,笑道:“冠军侯勿急,这位先生与长安的戏先生无异,都是中了蛮人的剧毒!这种毒很奇怪,若不解除,时间越长,毒姓越深。当然,吃的量大,也会加深毒姓!”
“还有没有得救?”刘璋闻言满脸紧张,戏志才是时间长,郭嘉是吃的多,天知道他们谁更重一些。
“只要没死,都有救!”张机从怀里掏出银针,笑道:“还请冠军侯命人将这位先生的衣服除去,我先给他施针,然后用药。过不了几天,毒姓就会随着出恭,慢慢排出体外。只是这位先生本来就有病根未除,又中了剧毒,身体十分虚弱,还需要戒酒戒色,静养一段时间!”
“好好!”刘璋大喜道:“有救就好!若是他敢不遵医嘱,我就把他关到笼子里,等他好了再放出来!”
“主公,你勿需这么狠吧!”郭嘉中毒,时好时坏,有时候清醒一会,又昏迷过去。刘璋一边说话,一边帮他脱衣服,张机一针下去,立竿见影,他正好听见刘璋的话。
刘璋轻笑道:“少说废话,这位是张先生,专门来给你治病!志才已经在张先生的手中恢复了,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志才好了?”郭嘉笑道;“那我就安心了!对了!主公,上次醒来,我看见旁边躺了一个人,是谁?”
“是公瑾!”刘璋叹道:“他也中了别人的算计,中了剧毒!”
“什么?”郭嘉大惊,身体猛然一动,便想坐起来。
“老实点!”张机大喝一声道:“说话便说话,动什么动?信不信老夫让你再睡过去?”
“先生,抱歉!”刘璋赶紧道歉,而后对郭嘉道:“奉孝,听先生话,若他治不好你,天下就没人能治好你了!你也想看见我们的大业完成的那一天吧!”
“是…”郭嘉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被张机喝了一声,便不动了。接着,张机在郭嘉浑身上下,插了近百根银针,郭嘉想动也不敢动。要知道,人体的穴位最为神奇,万一扎错了,麻烦也不小。当然,刚才郭嘉乱动,是被周瑜的事,扰乱了心神。
郭嘉身上密密麻麻扎满了银针,就好像中箭的稻草人,张机拉起他的右手,继续把脉,并时不时转动银针。过了小半个时辰,张机开始取针,而此时郭嘉却咳嗽不止。
“哇…”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郭嘉,突然脸色涨红,嘴里猛喷出一股黑血,那深红发黑的血,竟散发着一股恶臭!
“好了!”张机笑道:“大部分毒素都已经吐出来,还有一小部分,需要用药物中和。过一会,我写几张药方,照方抓药服用即可!”
“多谢先生!”看见郭嘉的脸上,又有了血色,刘璋赶紧对张机行了一个大礼道:“先生,还请您看看公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