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悄悄的,香炉里飘着淡淡的兰花香气,冉颜正要在席上坐下,便见里屋走出来一人。
冉颜看清楚来人,不禁惊讶道,“十哥!”
冉云生显然也很奇怪,“阿颜?你怎么在这里?”
冉颜忽觉心头一紧,蹭的站了起来,她一瞬间脑海冒出了许多可能,但每一种都十分的不妙,“回头再解释,咱们可能掉进圈套里了,快出去再说!”
“什么?”冉云生微微蹙眉,他酒喝的有些多,便与两个朋友在此喝茶聊天,途他们出去如厕,方才冉颜进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他们返回了……
想着,他也隐隐觉出不妥来,当下便与冉颜一起往外走,然而到门前的时候,才发现正门不知何时被人关上了!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冉颜存着一丝侥幸,将屋内的窗子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出口。
“阿颜!”冉云生忽然道,“我有些不对……”
他声音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竟是有些沙哑和忍耐。冉颜回过头去,看见冉云生面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双眸如盈秋水,鼻尖上冒着点点汗珠,一张俊美的脸越发魅惑人心。
方才冉颜关注力一直在别的地方,暂停下来,却也觉得自己身体里渐渐的像燃烧起一团火焰般,小腹的热流渐渐蔓延全身。
冉颜脑海一下子浮现某部武侠剧,哥哥与妹妹被了催情药,被关在一间柴房里,最终衣衫不整的被众人围观的画面……
她不经常看这些,但这部剧实在太火了,几乎每个夏天都有不同的版本在反复播放。
想到这里,冉颜怒气顿时冲到脑上,双眼都有些发红,此番仇恨,不将那人扒皮拆骨她绝不罢休!
冉云生察觉到自己的异样,飞快的向后退了两步,依靠在门边,见冉颜朝他走过来,连忙道,“不要过来!阿颜,别过来!”
身下的胀痛,让冉云生羞愧欲死,对面那个,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啊!纵然他现在还保持着清醒,对她没有那种龌龊的想法,但在她面前露出这种窘态已经是难堪到了极点。
古代衣物没有太大束缚,因此一旦那个地方有反应,便能看的特别清楚。冉云生又是羞愤又是惊惧,既然是有人设局,等一会儿他窘态毕现的时候,他们就有人过来捉奸……
想到这个,冉云生立刻冲进内室,胡乱的翻找一通,寻出笔墨纸砚,忍住身体不适,飞快的在上面写着什么。
他边写边道,“对方计划的如此周全,我们肯定不能出去了,若是名声尽毁,恐怕……”恐怕就算活着出去,也会被流言生生逼死。
“上次你给我的毒药,我一直带在身上,我写下遗书。”冉云生额上青筋渐渐凸起,面颊上红晕也越来越盛。
冉颜听的心惊,冉云生竟然宁愿一死保她名节!
她几步冲上前去,狠狠拍下他手里的笔。
“阿颜!”冉云生抬起头,很想斥责,神情却开始有些恍惚,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媚如丝,她的唇润泽如抹了蜜的晶莹,只是不知道甜不甜?
冉云生喉头一动。
他魅惑的颜色也让冉颜身体越来越燥热,越来越不能自控。
屋外,一袭宝蓝色的胡服依坐在游廊栏杆上,扇子轻轻抵着下颚,唇角弯起,一双细长的眼含笑盯着房门。
他身旁有五个华服郎君,姿态各异的靠在廊边,其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趴在栏杆上抱怨道,“为什么不把我和那位娘子关在一起呢?我情愿背这个浪荡名声的!”
裴景用扇子啪的打了他脑袋一下,“安静!”
另外一个略年长些的,蹲在少年郎君身旁轻声道,“你倒是情愿,到时候恐怕就是雪地一片残红,被你吃的连渣儿都不剩。”
少年邪邪的一笑,“你要是愿意,爷们也能让你雪地里一片残红,连渣儿都不剩。”
“臭小子!”那人低低骂了一声。
裴景听着屋内传来杯盏落地的声音,面上笑容越发灿烂,“这药效挺快!”
少年郎君来了精神,翻身起来,笑道,“那是自然,这药叫做红尘散,你听说过玉面神医的名头吧,这可是出自他的手笔,我花了五百贯呢!”
裴景挑挑眉,“之前那个美人儿就给你了。”
少年郎君眼睛一亮,“一言为定!”
裴景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便遣侍婢去唤请众位娘子、郎君到这边来玩掷壶。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听见有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裴景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人去开了门。
屋内没有多少动静,那少年郎君道,“糟了,不会忍不住巫山了吧?”
“冉云生的为人你还不知?他怎么可能对自己妹子做那等事!不过形容就未必好看了!”裴景戏谑的笑道。
“不如把云生送给巴陵公主前,先让我开采开采?反正她只看脸蛋,别的恐也不知道。”少年郎一派纯真的笑容。
裴景瞪了他一眼,“谁说要把他送给巴陵公主,我还不想得罪长安鬼见愁!”
裴景私下得了消息,与萧颂相好的美郎君就是冉云生,让他误以为自己上次派人去掳冉颜受到萧府护卫的阻拦是萧颂为了保护冉云生。
而那些街头恶霸或多或少都带着游侠儿的心理,生怕被别人知道他们是败在一个娘子手里,遂把责任全都推脱在萧府护卫的身上,将其人数和实力都夸大其词的说了一通。
正说着,一群郎君结伴而来,裴景几个人装作也是刚到的模样,与众人相让着来到屋里去等候还未至之人。
一群人互相寒暄着,刚入室内便瞧见了地上摔碎的茶碗。
内室传来一个女子焦急的声音,“十哥,十哥!”
裴景心里一喜,便往屋内去。只要毁了两人的名声,然后在适时的给出一条出路,他们肯定会乖乖就范,到时候就算是萧颂也没有办法袒护兄妹私通的罪名!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