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李玉暂居的蓝旗军营天字号上宾房,迎客正厅一旁依旧是汩汩冒着热气的七星伴月泉,整个大厅基本上是两个世界,一边是腾腾的热气,几许缥缈浮沉,宛如仙境一般,而另一边却是布置奢侈豪华、古气浓郁的会客大厅。
李玉坐在上首,依次为蓝旗军的统帅诸国卫,而后是诸红缨、第一军团的郝铮亮、第三军团的任联谊和第七军团的杨洳峰以及于沧海为首的特遣队众人,还有那诸俊武、赌气先走的诸瑛及鱼子等人都分列两旁,最让人醒目的是那前兵王之称的樊三和其徒弟王勇也赶到了这里。
对于这两人和李玉的恩怨,众人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但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樊三和王勇也到了这里,这是其中不知情人所想要了解的。
“各位,现在人都到齐了,题外的话我就不多讲了,遣大家都来,是因为这兵王之选的活动就要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当然也是到了我们蓝旗军的生死关头,明日拂晓,就要拉开兵王之选的最后角逐,那刘慧明也会露出狼牙,开始做最后的挣扎和一搏,我们不可掉以轻心。”李玉上首正色而道,口气严厉,神色肃穆,一副神思慎重之色。
“全凭殿下差遣,我等赴汤蹈火,绝无退缩。”众人齐声抱拳以示决心,个个也是神情凝重,知道太子也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整个刘慧明部的哗变,要是整肃起来,定当是血流成河,血染蓝旗军。
“好,只要我们众志成城,此难关一定安然度过,当然安排任务之前,我先要了解一下目前叛贼的一些情况,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把握战局。王勇你先说说情况吧!”李玉说罢,众人也都看向了这个曾经跟李玉势不两立的百夫长。
听到李玉的问话,那王勇站了出来,躬身而道:“禀殿下,通过小的近期一番深入了解,在小的军团有几件怪异之事。”
“哦,那你还不说来听听,放心,所列之人,乃是诸帅之心腹和族亲,没有什么不可说的,而所有人也需要了解当前的形势,对于下步的行动也有所指引,有何怪异之事,你可慢慢讲来。”说到这,李玉和颜悦色的对那王勇说道。
至此,其他不明内情之人,才知道这王勇已经充当了太子李玉的内线,潜伏于刘慧明部,思虑之余,也感到了李玉的可怕和阴沉。在外人看来,这王勇和樊三跟李玉那是绝对的势不两立,不知道李玉是如何蛊惑这两人,对于杀了自己的主子,还能替李玉做探子,这如何也是想不到的事情,况且凭樊三和王勇的为人,可不是两面三刀、见风使舵之徒,平日里给人的印象也是铮铮铁骨、一心为主的硬汉,这是很多人都想不明白的。
“一是那刘慧明整日囤集营帐之内,不闻军情,对那兵王之选的活动更是毫无关注之意,几个军团的统领整日窝在他那营帐之内,嘀嘀咕咕反复商议着什么,整个军团上下也是外紧内松,不少高阶统领不时的被传唤到刘慧明帐内进进出出,由于小的身份军低微,暂获不得核心内容。”
王勇说罢,诸国卫说道:“这个不奇怪,既然已经确定了刘慧明这个大鱼的目标,想来这厮定时在营帐之内商议举旗哗变之计,要是整日不商量,那才是有问题呢。第二是什么?”
“第二是最近军营来了两拨奇怪的人。一拨只有三人,但也不可小看了这三人,领头的是一个修行的佛爷,但面相小的偶尔也看见过,绝非咱们本土人士,眼窝深凹,鼻梁高挺,鼻尖弯弯的,豁似鹰嘴勾勒一般,在军营的将士之中很是突兀。但这人很少出营,一般都是由军团里的第三校尉克格尔随行外出。”
“克格尔?这个名字很奇怪啊!”李玉好奇之下问道。
“要是在别的军团,还真是有些奇怪,可放在刘慧明那,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因为刘慧明这个先锋团原先乃是由各种归降的战奴组成,因为先前曾跟各国交战,这克格尔是遥远的比哈族一个小国的军士长。”
“后来因为该国的国主喜欢上了克格尔的妹子克林伊,想迎娶为自己第十三任妾侍,但那个时候的克林伊已心怡他人,为了得到克林伊,那国主就派人残杀了克林伊的相好,并强行凌辱了她,那克格尔也被关押到了水牢,幸好我们蓝旗军一次远游,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当他出来的时候,家人都被屠戮,妹妹也含恨自尽,至此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境地。”诸红缨一旁解说道。
“哦,这卡格尔还有这么一番曲折的故事,这么说来,那刘慧明部还有很多类似收留的战奴和走投无路而投靠之人?”李玉随口问道。
“确实如此!”郝铮亮也应声答道。
李玉看看王勇,说道:“你继续”
“这第一波奇怪之人,小的是费了好大劲儿才知道他的身份。头领名叫塔纳托罗,乃是西域第一高手苦头陀十大弟子之一,自诩大宗师。意念之间,可杀人于无形,小的也是谨从殿下旨意,没有敢过多的招惹此人,另外其还有三个侍从,个个都是武力不凡,最次的也有七品巅峰的身手。小的在他们面前根本就不是对手。”
“原来出现在校场上的那个可以内力外放,暗算小俊武的高手,叫做塔纳托罗,还不是我们中原人士,我说要是中原江湖上的人,这大宗师的可是寥寥几人,算来,老夫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也知悉一些,要说是那苦头陀的人,这可就应了我先前的猜测。”王勇说到那大宗师塔纳托罗,这老江湖于沧海接话茬道。
这是李玉第二次听到西域的苦头陀,不禁下问:“这苦头陀你了解多少啊于老头?”
“小子,怎么说到了高手,你想听老夫给你说道说道?你要是想听,老夫偏不说,让好奇心憋死你小子。”难得有报复打击李玉的机会,那于沧海可是一点也不放过。
这时,诸瑛站了出来:“殿下,那苦头陀乃是西域第一高手,曾和我们中原的第一高手无妄禅师大战了三日,那时的场面可谓惊天地、泣鬼神,两人苦战三日,方圆几里的树木植被均已遭到毁灭性破坏,那个场面弄的可谓是面目全非,记得当时没有几人亲眼目睹整个打斗场景,不过坤阳道祖是当事人之人,小女子在道祖那略有耳闻,所以记得提起过这苦头陀。”
诸瑛一说,那于沧海顿时一脸黑线,愤恨说道:“这个女娃娃,你不要讨好那小子,即便是你百般讨好与他,他都不会娶你的,你这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本来诸瑛脸色淡然自若,但听到于沧海如此一说,俏脸一撇,对着于沧海就是一副嗔怒之色,伶牙俐齿般的回击:“本姑娘愿意,你管得着吗?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儿,该干嘛干嘛,本姑娘本来就不是想让殿下娶我,能贴身伺候、侍奉殿下即可,我就是讨好了,怎么着吧?”
一下,那于沧海那个囧啊,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被人说的是哑口无言,一肚子的话,被噎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脸色黑的跟炭一般,立马呆滞一旁。
看到此景,李玉那个乐啊,整个身子比若夏天吃了冰淇淋还要舒爽,丫丫的,可算跟这于老头抬杠,扳回了一局,还不是一般的胜利啊,而是直接打的他回到了圆形,如此,李玉又开始重新审视诸瑛这丫头,觉得可不是一般的可爱,看来当初的想法,我是不是要改改了,弄一个这样的妖孽回去也不错,不但能解闷,还能替自己治治那于沧海,可是一举两得。
可这想法,还没有想圆乎,诸红缨那奚落的眼神就直射过来。
“不行,我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没有女人的日子苦,女人多了日子更苦,这人还真是矛盾啊,到底怎样才算是不苦呢?”李玉心里默默的愁苦道。
有了这个小插曲,也让众人面目一乐,总觉得这殿下可是会生活之人,虽然自己手下天天跟他怄气斗法,可也是乐此不疲,但由此也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绝非主仆那么简单,就像是亲人、又像是朋友,这种氛围让所有人对李玉都另眼相看。
过了些许,那诸瑛继续说道:“虽然那苦头陀功高盖世,即便是那次于无妄禅师的比斗,我们中原外道,是无妄禅师赢得那次的比试,但坤阳道祖也曾说过,两人的武学功夫也是在伯仲之间,很难分出谁高谁低,两人的武学修为都是很逆天的存在,但当时好像无妄禅师没有运用玉泉宝剑这一武林圣器,否则那苦头陀必败无疑,鉴于无妄禅师的人品,那苦头陀再也没有踏足中原一步,发誓此生若是有无妄禅师在世一天,他就不掺乎西域三魔的侵占中原之战。”
“小女娃,你错了,不是的人品问题,而是这人还是败于了我们中原武林的第一人老和尚,不然岂会坐视西域的大败而无视,其实他主要还是忌惮于我们中原武林的三大神器,若不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早就陷于战火和侵略之中了。”那于沧海终于还是说起了当初的一些武林秘史。
“不对,是不分胜负,不是败了”诸瑛开始分辨反对于沧海的说法。
“确实是败了,那苦头陀天天生武痴,一生都是醉心于武学修行,不外乎人品问题,而是被那无妄老和尚打败之后,无颜踏足我们中原之地,回去潜修去了,目的是自己武学有了较高的提升之后,还会要来的。”于沧海反驳诸瑛道。
“没有败,当时坤阳道祖可是在场的,你是道听途说,我是有证人的。”诸瑛开始提高了声调。
“败了,这个江湖上都是这么说的,难道还能有假,你有什么证人,坤阳老道,就算是在现场,那又怎么样,他还敢贴身观战,就他那点道行,估计早就渣都不剩了。”于沧海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
“你你敢污蔑我们道祖,你”眼看着这由开始的争吵,就要升级到动手的地步了,李玉赶紧斥责道:“够了,都不要说了,大敌当前,一个是堂堂的宗师高手,一个是坤阳道祖的高足,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不就是一个胜负之说吗?胜了如何,败又于我们现在的形势何干?看看你们都争论个什么劲儿,对我们目前的形势有用吗?能就此解决眼下的难题吗?真是两头没有脑子的猪”
“你”李玉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的指怒于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