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丹巴扎仁倒是真的老实了不少,把王前和杨浩请他当向导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杨浩和王前等人,要找的那个地方汉语叫“刑龙台”。
上古时候,有个传说,说是女娲娘娘造人不久,便天降妖龙,妖龙为祸人间,女娲娘娘施展无上法力,将妖龙捉住,囚
在刑龙台,妖龙至死也不听女娲娘娘劝告,女娲娘娘不得已,只得将妖龙就地正\法。
妖龙死后,一
龙甲,落地便化为黄金珠宝,龙骨龙筋,化成美玉翡翠,引得后世之人莫不心动不已,只是,传说那些黄金珠宝,皆为妖龙鳞甲所化,自然就有妖气,寻得那些黄金珠宝的人,没一个人能带着黄金珠宝走出刑龙台。
经历过历朝历代之后,这刑龙台的恶名,便在寻宝人心中渐渐淡出。
在这个地方,知道这刑龙台的人,便是极为少数。
林韵听杨浩好几次都说起过女娲娘娘的传说,也知道杨浩要找的就是那几个地方,于是,淡淡的问道:“想来,你一定是去过着这个地方不少次,是也不是?”
丹巴扎仁见林韵这么问,当下一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周楠有些好笑,先前这家伙又刁钻又狡猾,现在倒老实得像条狗,一条主人面前的狗。
“要说,我们家,原来也算是本地的名门望族,自我从我的老太爷那里,知道了这个地方的秘密之后,厄运就一直没离开过我,甚至是我们家……”丹巴扎仁的死鱼眼,很是痛苦的回忆道。“我们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明知道那个地方去不得,偏偏不信邪……”
“有多邪?”周楠不由笑问道。
“有多邪?你问有多邪?……”丹巴扎仁指了指那张像是拿刀子镌刻过一般的脸,喏喏的说道:“看到没有,我这张脸,是不是看应该有五十多六十岁,我告诉你,我其实还很年轻,过了今年,我才满四十岁……”
林韵和周楠两人,均是见过受到异能伤害过的,曲剑和小朱那种极度恐怖的快速衰老,丹巴扎仁说他四十岁的人,六十岁的脸,林韵和周楠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小朱和曲剑两人被异能伤害过后,一个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由二十多岁,衰老至死,一个却由二十多岁,在几天之内,返老返童,耗尽
体机能而死,怎么说也比这个丹巴扎仁的这张脸恐怖得多吧。
“我就是在十多年前,去过那个该死的刑龙台两次,可是不但连个鸟毛都没看到,还落到了这个地步,你说邪不邪?”丹巴扎仁愤恨不已。
周楠略略一点头,附和了一句:“嗯,不错,是邪,果然很邪……”
丹巴扎仁取下夹在耳朵上的那只烟,点燃,然后又猛抽了一口,喷完鼻子里的烟雾,这才又说道:“我这人,倒霉,长得丑点,也就丑点,更邪的是,只要我一从哪里回来,沾到家里的什么都死,去看看猪,猪当时就倒下了好几头……”
“回过头去到鸡圈里走一趟,那鸡死得跟滚地瓜一样……”
“人呢?你家里的人还好吧?”林韵问道。
“人……”丹巴扎仁很是悲沧,“第一次从刑龙台回来之后,没几年,家里鸡禽牲口都死绝了,一家人连饭都吃不上,无奈之余,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再去刑龙台,找点金子回来,改变一下家境……”
“同样是什么都没找着,反而……反而把一家大小都给害了……现在就剩下我和这个十五岁的哑女儿。”
“那小姑娘都是十五岁了?”林韵和周楠两人齐声惊呼。
无论智力或是体型,怎么看丹巴扎仁的那个女儿也只有七八岁,没想到实际年龄居然大了一半,一个快速的衰老,一个却不住的年轻,很典型的,与曲剑和小朱他们收到的异能伤害一个样。
况,周楠和林韵记得,就是张灿也没办法。
两人刚刚想起张灿,张灿、高原和徐惠成就带了一个年轻的汉子回来了。
一看见林韵和周楠、乔娜,徐惠成就兴奋至极的说道:“找到了,找到了……我们完全打听清楚了……”
张灿走到林韵
边,问道:“你们这边
况怎么样?”
林韵低声把丹巴扎仁的事说了一遍,张灿不由得一皱眉,细细的看了丹巴扎仁,和这个时候紧紧搂住乔娜开始睡觉的那个女孩子。
“你们那边呢,
况怎么样?”林韵问道。
张灿点点头,说道:“和你们知道的,只是细节上稍有出入,大体是一摸一样,这位是哈桑大哥,本地人,愿意给我们做向导,带我们过去。”
林韵点点头,上前和哈桑见过礼,然后问道:“桑大哥,你看,我们该几时出发?”
哈桑很是礼貌的弯了弯腰,答道:“刑龙台离这里,只有一天多的路程,只是路有些偏僻,崎岖,不大好走,现在就出发,顶多明天下午就能到达。”
“救人如救火,早一分,就多一份希望,我们这就出发。”丹巴扎仁说的那么恐怖,林韵也不愿意再多耽误一分钟。
不过急归急,林韵还是没忘记问一声张灿:“张大哥,哈桑大哥的报酬,有没有说好?”
张灿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答道:“哈桑大哥没提这事,我也倒给忘记了,你就看着办吧,别亏着哈桑大哥就是。”
林韵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哈桑大哥,辛苦你一趟,我们给你十万块报酬,不知道哈桑大哥是不是满意?”
哈桑憨厚的一笑,答道:“我先也给张兄弟说过,刑龙台我只知道个大概位置,我也就只能送你们到个大概的地方,这一来一去,也就三四天时间,现在家里又没什么耽误的,闲着,也是闲着,就不要说钱不钱的。”
“那可不行,一份付出就得有一分收获,如果不嫌少,我就给你十万。”林韵一边说一边拿钱要递给哈桑。
哈桑推辞道:“三四天时间,就算要,也用不了十万块啊,你给我三几百块钱,也就够了,还有,我把你们送到地头,再拿这钱也不迟啊!”
丹巴扎仁见林韵他们几个,只字不再提起自己,原本自己还说这个消息,最少也得要他们三十万块钱,当然还不包括带他们去刑龙台,如不是突然冒出个哈桑,这三十万都还是少的,这好不容易煮熟的鸭子,又给飞了,真是气死人。
林韵把十万块钱塞给哈桑,让哈桑先回去放好钱,再随队出发,哈桑见实在推辞不过,只得笑嘻嘻的拿着钱先回家去。
送走哈桑,林韵一回头见丹巴扎仁还呆呆的坐在那边,笑了笑,对丹巴扎仁说道:“虽然我不觉得你的线索很值钱,但是看在你好心过来送线索,还有你那可怜的女儿份上,这报酬,我还会一样的要给你一些。”
“不过,你记住了,我是看在你女儿的份上,才给这钱的,”林韵说着,也拿出十万块钱。
丹巴扎仁眼里马上又冒出那一丝独有的贪婪,几乎是从林韵手里抢过那十万块钱,然后紧紧的捂在怀里,这才说道:“林小姐你们大人有大量,我……我和我女儿,在这里……在这里谢谢你们了。”
林韵实在不愿再继续多理这让人生厌的家伙,一挥手:“对你女儿好点吧……别再让她过得那么凄惨。”
丹巴扎仁千恩万谢,极为少有的从乔娜手里接过已经睡熟的哑女儿,走到桌子旁边的时候,顺手又将把小半瓶好酒塞进怀里,这才兴意阑珊的走了。
张灿等人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问林韵这边的
况,林韵细细的说了一遍。
说到那小姑娘凄惨之事,徐惠成气的扔下手里的东西,破口大骂道:“满拉个巴子的,世上出了这样做人家老爹的,真是丢尽我们做男人的脸,
的,要不是他兔子尾巴一夹跑得快,我非打他个满地找牙不可,妈拉个巴子……”
徐惠成骂得还不解气,还使劲踢了一脚背包,不过这一脚却踢到背包里的那些钢制登上攀岩的用具,气没出成,倒把徐惠成的脚差点给硌折。
痛得徐惠成抱着脚,一
股坐到地上大骂不休,不但痛骂丹巴扎仁,连老天爷爷给捎带上挨了几句骂。
林韵说到这丹巴扎仁,去了两次刑龙台,回来之后,见谁谁死,沾什么什么生病时,徐惠成哈哈大笑道:“妈那个巴子,他这样的人活该这样,一辈子都倒血霉,倒霉到死他。”
周楠很是心细,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在一旁问道:“张灿,我们这么一走,徐大哥的母亲呢?徐大哥的母亲又怎么办?”
张灿还没来得及回答周楠,徐惠成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活动自己的腿脚,一边哼哼唧唧的说道:“没办法,我那老母亲就这命,找了几天也没找这个人影,张医生你们又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也只好找到人回来之后,再作打算……”
事已至此,确实也只好这样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