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回到京城,一下飞机,首先并没往家里赶,连自己的那个小店,他也没去,他直接去找覃海天。
但门口的jǐng卫却拦住他,并告诉张灿,覃海天不在,张灿不信,想要直接闯进去,他有太多的疑问,一定要问问这小老头儿,还有,自己的辞职报告,自己要辞职,到底放不放?
张灿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但那jǐng卫却只认证件不认人,见张灿黑不溜秋的,又风尘仆仆,自然不能让张灿进去。
一肚子鸟火的张灿,不由和jǐng卫争吵了起来。
其实,做jǐng卫的人,大多有一双识人的慧眼,那个jǐng卫见张灿虽然不起眼,但却有一种常人难及的气势,有这种气势的人,非富即贵,既然敢毫不客气的在这里大吵大叫,还口口声声要见覃海天,他也自然不敢太过为难张灿。
正在这时,一辆银sè宝马车,无声无息的停靠在张灿身后,从车上下来一个很是漂亮的女人。
张灿记得,这个女人叫蓝水晶,自己曾和她共过一天事,算起来,她那时候还是自己的组长,只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被覃海天“提拔”到特勤组之后,就再也没和她们谋过面了。
不知道这个蓝水晶还记不记的自己?
蓝水晶原本是刚刚出去出差回来,自从张灿那次为她们综合组出了一次头,蓝水晶她们现在在国安中心的地位,一直备受尊重,买菜什么的那些活儿,虽然有时也还是要去干,但那也只是她们想要轻松一下的时候才去做的事。
蓝水晶老远看见有人和门口的jǐng卫在争吵,恼怒之余又有些惊讶,在这个地方敢放肆的人,眼前这个流浪汉一样的人还是第一个,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
蓝水晶心想,自己作为这个地方的一员,无论是安全,或者是声誉,自己都有责任维护,岂能让人随随便便的践踏。
蓝水晶向前跨了一步,想要仔细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在一瞧之下,她又有些惊奇,这个人和几个月以前,帮自己综合组出头的那个家伙很像,但黑了不少,瘦了不少,胡子拉渣的,一点儿也没有那家伙的神采。
张灿见蓝水晶一副想要出手,给自己一点厉害尝尝的样子,淡淡的说道:“蓝水晶,蓝组长,我只是来找覃海天,有点事要办,没有其他的意思,你最好不要误会。”
蓝水晶一怔,自己的名字,职务都是普通人不会知道的机密,但这个人不但知道,还好像很熟悉,虽然这个人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不同,但他说话的气势,语气,却一点儿没变,难道他真就是那位!
蓝水晶不由问道:“你是……”
张灿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名字,而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答道:“那次害你们没吃成草莓,有机会,我请你吃个够。”
蓝水晶脑海里马上想起那一次,自己和那个家伙,一起去帮后勤买菜,每个人都买了些草莓,大家一路上吃着,很是开心,只是后来林飞月把那些草莓都给扔进了垃圾桶,也因为林飞月的无礼,她的行动组,才被张灿一个人一网打尽,自己的综合组,也才有今rì之地位。
这一幕幕,好像还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哪怕是一个细节,一个神态,蓝水晶都可是记得请清楚楚。
那件事情,知道的人,除了自己的综合组,和林飞月的行动组,其他的人知道的也很少,就算知道的人,也没人挂在嘴上,关键是没人愿意得罪林飞月。
但这个人张口就来,除了那个大傻瓜张灿,还能有谁?
“你是……?”蓝水晶再次张了张嘴,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流浪汉一样的家伙,“张……张……灿……你怎么混到了这个地步?”
张灿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说道:“说来话长,呃,不谈那些事了,我是来找覃海天的,那家伙答应过我一件事,今天,我是来找他给我兑现的,你知道那家伙在这里吗?”
蓝水晶见张灿对覃海天张口家伙,闭口家伙,一点儿尊重他的意思也没有,不由“噗”的一笑,说道:“走,看样子,你还没吃过饭吧,我带你先去一个地方,去找点吃的再说。”
“不了,我还要找覃海天呢,”张灿推辞到。
“可是,不巧的是,我知道覃局长真的是去出差了,去哪里,办什么差事,那是机密,”蓝水晶叹道:“要不然,你有什么事,跟我说说,等覃局长回来,我就通知你。”
张灿虽有一肚子鸟火,但冤有头债有主,见不到正主,有火也找不到地方发,当下只得说道:“那就多谢了,我还有其他的要事,也不便再打扰你了,告辞。”
张灿和蓝水晶辞过行,又找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家里而去。
给张灿开门的,是他老妈刘chūn菊,刘chūn菊隔着猫眼,见是一个黑黑瘦瘦,满脸胡渣的人,一时之间竟然没认出来是张灿回来了。
虽然刘chūn菊觉得眼前这个人有几分熟悉,但她一时间还是不敢乱说,只是问道:“你是……请问你找谁……”
张灿心里一阵酸楚,想起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忍不住红着眼睛说道:“妈,是我,我是老二张灿,妈,我回来了……”
刘chūn菊一听是张灿会来了,又惊又喜,连忙打开门,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阵张灿,这才抹了一把眼泪,心痛至极的说道:“是你,老二,果然是灿儿回来了,你怎么?怎么……弄成这副摸样……”
在刘chūn菊眼里,张灿虽说在家没多少rì子,也经常出门在外,但每一次回来,不说是衣锦归家,但也从没落到这副流浪汉的摸样,真是让人心痛至极。
张灿见老妈抹眼泪,也忍不住眼圈红红的,这一趟非洲之行,张灿不但没有以前几次冒险回来的那种成就感,反而觉得自己失去了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心里一时间也是愁肠百结。
刘chūn菊见张灿红着眼只注视着自己,连忙擦了一把眼泪,说道:“老、老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快进屋啊!别愣着……”
张灿点点头,一边进屋,一边问道:“妈,苏雪他们呢,她们没在家?”
刘chūn菊听张灿提起苏雪,当下笑道:“她们啊,你怎么忘了,听医生说,她们预产期不就是这两天吗,今天上午,她们两个就住进医院去了,你要是早点回来,说不定还能和他们一块儿去呢。”
苏雪和叶紫两人要生了,要进医院,这是很正常的事,也是应该的事,张灿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她们进的是哪家医院?等下,我得过去瞧瞧。”
刘chūn菊怔了怔,苏雪她们进医院去的时候,是人家派车来接的,来接苏雪和叶紫两人的,好像也是穿着军装的人,刘chūn菊当时要跟着一块儿去照顾自己要出世的孙儿,但是那几个穿军装的人说,苏雪他们将会接受最好的照顾,再说,这车一下子装了两个孕妇,也没多余的位子。
那几个军人接上苏雪和叶紫两人,又对刘chūn菊说了一下医院的名字,还嘱咐刘chūn菊要快点跟过去,就急匆匆的开车走了。
当时,苏雪和叶紫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阵痛,刘chūn菊自己一阵高兴,一阵慌乱之下,明明听说过那个医院的名字,可是一转眼却又忘了。
现在,张灿问起这事,刘chūn菊不由得锤足捣胸,先前还记得的,怎么偏偏就又记不得了,我这是不是老糊涂了?
张灿见老妈一时之间确实想不起来,不由笑了笑,苏雪和叶紫是什么人,她们要进医院生孩子,自然是要到最好的医院里去,听老妈说来的人既然是穿军装的,想来,应该是苏家的人给苏雪她们找的医院,等下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得了。
刘chūn菊一边唉声叹气自己老糊涂了,一边和李嫂张罗着给张灿准备一些饭菜。
张灿则趁此机会,好好的洗了个澡,又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又把满脸的胡渣子剃了个干净,至于头发,张灿随便弄了几下,不让看起来乱糟糟得像个流浪汉就得了,要弄个头型,现在还没空,有空再去打理,张灿收拾了一番,这才出来吃饭。
张灿一边吃饭,一边和刘chūn菊、李嫂聊天,刘chūn菊和李嫂问起张灿这一段时间,到底是到了哪里,怎么一出去一个多月,也没个音讯,走的时候走得那么突然,回来得更突然,
张灿笑了笑,含含糊糊的敷衍了几句,有好多事,是不能让他们这些老人家知道的,要是说出来,会害她们白白的担心的。
张灿吃过饭,先想到的就是要打个电话问问,苏雪和叶紫他们到底在哪个医院,这京城里,不要说医院数不清,就算是军jǐng医院,也有不少,要是一家家的去问,当然不是办法。
可是,当张灿拿起苏雪留在家里的手机,准备打电话时,一下子又有点傻眼,苏雪和叶紫两人的手机都没带,这电话该打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