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步的在林间穿行,华军的炮击还在继续,杨茂德和慕容雪停下了脚步,并肩站在一起,向远处闪动的漫天红光望去。杨茂德偷眼向慕容雪望去,在远处炮火闪光的映衬下,她的脸部轮廓被勾勒得分外美丽。
此时的杨茂德完全沉浸于幸福之中,他只希望她留在自己身旁的时间再多一些,并没去想得更多。
北京,居仁堂,华夏联邦大总统府,西厢房。
……她脚步蹒跚,全身脏兮兮的,早上穿到上学时还是崭新的、雪白的,缀满梦幻蕾丝边的裙装,现在已经染上了泥水,好几条蕾丝也被扯破了,像块破抹布般挂在身上。
她圆嘟嘟的粉嫩小脸泛着痛哭过后的红潮,奋力在肿胀的眼皮中挤出视线的双眼显得可怜而又愤懑,眼眶里饱含着泪水,在人们惊讶的注视下,她努力不让它们掉下来。
正在花园里修剪花草的仆人看见浑身肮脏狼狈的小公主哭着进来,吓掉了手里的剪刀。
“公主殿下……”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匆匆忙的转身跑向主宅。他跑得踉踉跄跄的,头上的草帽早已翻飞掉地。
泪水模糊了视线,心碎的伊莲妮不自觉的踩过平常呵护有加的小花,哭哭啼啼的朝偏殿的方向前进,她进屋时,仆人还上气不接下气,心急又说不出话来的对着鲁普雷希特一世皇帝及皇后猛指外头。
她的一声哭叫倏地吸引了跟着紧张又不知何故的皇帝夫妇的注意力。当他们两人看见恍若在垃圾堆里搅拌过的心爱小女儿时。鲁普雷希特一世有三秒的错愕,而皇后则是双手捂嘴大声尖叫。
皇帝回过神来,急忙冲向小女儿,跪在她身边,不顾身上昂贵的戎装,心疼不已的将浑身又脏又哭得伤心的她紧紧搂在怀里。
“我的小宝贝,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欺负你?告诉爸爸。”身为人父的他心痛得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皇后也想走过去抱住女儿,但早上目送干净漂亮的女儿出门的景象还深印在她脑海里,不到半天光景,就成了这副模样回来。这对她这做母亲的来说,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脚软得连动都动不了。
听见尖叫声,一阵劈哩啪啦的声音从三楼传来。不消片刻,伊莲妮的哥哥亨利飞冲下来,抵达一楼,当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家人时,同父异母兄弟鲁道夫施施然的下楼,走到他身边。
两人身材都不算太高,但与亨利的魁梧壮硕比起来,鲁道夫显得较为瘦削,俊朗干净的脸上带着书卷气,浑身散发着贵族般的慵懒。一双令女性着迷的电眼望着被父亲紧抱在怀里的伊莲妮。
见亨利将无法动弹的母亲扶到伊莲妮身边,他马上倒退走回他身边,并捏起鼻子,给了她记不敢恭维的眼神。
鲁道夫身边的亨利突然爆出噗地一声,立刻招来前方四道比菜刀还锐利的目光,吓得他连忙捂嘴。
“你还真的是很不受宠。”鲁道夫小声调侃着亨利。
“少罗嗦。”亨利没好气的说道,“跟个八岁小孩有什么好争宠的。”
一切的一切,父母的关爱,包括哥哥们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
突然间。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不要!……”伊莲妮尖叫起来,梦境消失了。
她猛地从床上直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衣已经让汗湿透了。
伊莲妮望着周围,那种孤独的感觉再一次包围了她。
被俘虏到北京已经好多天了,虽然中国政府对她这位公主殿下给予了应有的礼遇。并没有拿她当俘虏对待,并让她在居仁堂的总统府和“第一家庭”住在一起。她应有的自由也都给予了保障,但她还是感到莫名的难受。
还有孤独。
虽然在苏联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但那时,她还有贝克尔……
房门慢慢的开了,外面走廊的灯光透了进来。
“公主殿下,你怎么了?”一个声音问道,说的是标准的德语。
伊莲妮正想冲来人发泄一番,但当她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时,到口边的脏话一下子便收住了。
那是杨朔铭的声音。
“我可以进来吗?”杨朔铭礼貌的问道,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温柔和慈爱,父亲鲁普雷希特一世皇帝和她说话时,也是这样的声音。
“请进。”伊莲妮轻轻说道。
门开了,这时走廊的灯一下子灭了,黑暗再次降临,伊莲妮正惊疑间,一团柔和的光芒亮了起来。
伊莲妮吃惊地看着走进来的杨朔铭,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因为那团光,是从杨朔铭的手中发出来的。
杨朔铭的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他只是微微的抬着手,手里擎着一团光,微笑着向她走来,好象一个魔术师。
“晚上大家都睡了,灯太亮了,会影响其他人的休息。”杨朔铭注意到了德国公主眼中的惊诧的神情,笑着说道,“我觉得这样能好一些。”
“您真是太了不起了。”伊莲妮感叹道。
“呵呵,这只是特斯拉博士的无线传电技术的一个小小的应用。”杨朔铭说着,将手中的光球轻轻的放在了桌上,他接着拉过一把椅子,在伊莲妮的床边不远处坐了下来。
“如果您睡不着,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聊聊。”杨朔铭说道。
“好的,总统先生。”伊莲妮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但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刚才是做梦了吧?是不是又想家了?”杨朔铭象是看透了她心里在想什么。柔声问道。
“嗯。”伊莲妮使劲的点了点头。“我刚才梦到我的父母和哥哥们了,是小时候的情景……”
“我很抱歉。”杨朔铭真诚的说道,“我向您保证,一定尽快让您回到德国,和亲人团聚。”
“那恐怕是要等到战争结束了吧?”伊莲妮的眼中闪过一丝忧郁之色,“这场战争还不知道要打几年呢。”
“我保证,战争不会持续很久,你会很快回家的。”杨朔铭说道。
“算了吧,总统先生。您就别宽慰我了,我知道的和您一样清楚。这场战争,绝不会很快结束。”伊莲妮摇了摇头,说道。
“说说你的看法,也许我们会找到尽快结束战争的办法。”杨朔铭向她投过鼓励的目光。
“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中国。所以并不知道中国的情况,但这一次,我看到的中国,却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伊莲妮望着桌上的那团光球,轻声说道,“中国的科学技术的发达,竟然和德国不相上下,中国的城市和德国的一样美丽,整洁,干净。中国的人民和德国人民的生活一样富足,而中队的面貌,也和德队相似。中队装备的武器,和德队一样先进。我以前一直认为,德队的战斗力是世界上最强的,但现在看来,中队的战斗力也并不比德队弱……”
杨朔铭静静地听着姑娘的诉说,没有插言。
“来到北京后,我才发现,中国在很多地方。很可能已经走在了德国的前面……”伊莲妮从光球身上收回目光,转向了杨朔铭,“德国是欧洲最强大的国家,中国是亚洲最强大的国家,美国是美洲最强大的国家。现在,德国已经和中国美国成为了敌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这样的战争,只会僵持下去,注定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的,总统先生。我想您明白这一点。”
“您说的非常对,公主殿下。”杨朔铭微笑着点了点头,“但在我看来,您刚才说的,恰恰也是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很久的理由。”
“您为什么这么说?”伊莲妮再次瞪大了眼睛。
“对于势均力敌的交战双方来说,既然明白继续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那么他们很自然的就会考虑以和谈妥协的方式休战的可能性。”杨朔铭说道,“互相让一步,一起活下去,总比一起走向毁灭要好得多,不是吗?”
伊莲妮明白了杨朔铭的意思,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喜色。
“不过,据我所了解的情况,德国一直在研制一种毁灭力极强的‘终极武器’,是不是?”杨朔铭笑了笑,问道。
听到杨朔铭的问话,伊莲妮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她警惕地看着杨朔铭,等候着他的下文。
“请公主殿下放心,您是我的客人,我不会强迫您做任何不利于您祖国的事情。”杨朔铭笑着说道,“我想要告诉公主殿下的是,中国也一直在致力于研制这样的武器,并且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功,相信不久便可以投入到实战当中。”
伊莲妮本能的想说“这不可能!”,但当她回忆起那个载着她来到北京的神秘飞碟时,她一下子明白了,眼前的中国总统,并没有骗她。
哪怕是以德国的先进技术,并且很早就开始了对碟形飞行器的研制,直到现在,也没有制造出类似的飞碟!
“呃,应该过不了几天吧,我国的第一次原子弹试爆就将在沙漠里进行,届时我希望公主殿下能够和我一起去观看我国科技的最高成就。”杨朔铭正式的向伊莲妮发出了邀请,“怎么样?您愿意去吗?”
“那将是我的荣幸。”伊莲妮略一思忖,便果断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杨朔铭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公主殿下的休息了。”他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桌边,轻轻的捧起了那团光球。
“晚安。”
“晚安。”
杨朔铭向伊莲妮点头告别,然后向门口走去。
伊莲妮怔怔的看着杨朔铭的背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伊莲妮突然叫住了他。
“总统先生!”
杨朔铭转过身来,看着她,脸上依然带着温柔的笑容。
“总统先生,我想知道,您会批准对德国使用这种武器吗?”她有些急切的问道,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我最小的女儿,和您的年纪差不多大,公主殿下。”杨朔铭明白她在担心什么,笑着答道,“我对您的感情。就象对我自己的女儿一样。做父亲的,最大的心愿,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幸福。我怎么可能会去做出破坏她的世界的事情呢?”
“您能发誓吗?”伊莲妮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礼,但我还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保证……”
“当然,我发誓。”杨朔铭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也向您保证,我一定会阻止德国对中国使用同样的武器,虽然……我想您也知道,德国现在还没有这种武器……”伊莲妮咬了咬嘴唇,抬起头说道。
“谢谢你,伊莲妮。”杨朔铭看着坐在床上的姑娘,心里明白他已经达到了目的。
听到他没有称呼自己为“公主殿下”。而是象父亲一样的呼唤自己的名字,伊莲妮开心地笑了起来。
“也谢谢您,总统先生。”
“睡吧。”杨朔铭笑着冲她摆了摆手。
“嗯!”她笑着冲他也摆了摆手,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然后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物理实验室。
现在,这里正在进行着有关原子能的实验。
“开始吧!”看到一切准备就绪,费米摆了摆手,下令实验开始。
由于在哥伦比亚大学和美国其他大学中所做的试验证实了费米关于在裂变过程中会释放出中子的假说,因此链式反应在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困难在于铀裂变时释放的中子速度太快,无法有效地引发其他铀原子的裂变;再就是裂变产生的中子四散逃逸,大多数在有机会起作用之前就逃逸到空气中或被其他物质吸收掉了。如果要实现链式反应,就必须使中子慢化,并大幅度地减少它们的逸失。使得裂变增殖的中子数与上一代中子数之比(K系数)大于1,这样链式反应才能持续下去。
中子减速是费米的老手艺了。在意大利皇家科学院工作时他就用石蜡、水等多种物质进行过中子减速试验。但是在哥伦比亚大学实验室进行多次试验后,费米发现水和石蜡中的氢吸收的中子太多,于是西拉德建议用碳做减速剂,因为碳原子也会使中子慢下来,而且只要其纯度很高,吸收的中子就比水或石蜡少(不纯的碳则有惊人的吞噬中子的能力)。费米和西拉德两人共同想出了一种他们认为会产生链式反应的设计:把纯石墨砖与嵌入铀块的石墨砖分层叠放起来,换句话说,这东西是一个“堆”(费米和西拉德两人为此共同拥有核反应堆的专利权)。但这个堆应该多大、该有多少层、形状是方的、圆的还是锥形的,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当然,通过试验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困难在于当时美国只有很少的几克铀,而且没有接近所需纯度的石墨。
采购成了一件重大的工作,费米将其推给了西拉德,后者在美方有许多身居高位的朋友。美国陆军和海军向费米提供了首批购买材料的6000美元赠款,到开春时几吨高纯度石墨已经开始运抵哥伦比亚大学物理系大楼,费米和其助手成了泥瓦匠,亲自堆砌石墨砖。他们很清楚,在几个月、或许是几年内,是不会有足够的铀来尝试建造一座反应堆的,这倒暂时不成问题,因为他们自己对于铀的性质也不甚了了,甚至连它的熔点都还没弄清,在建议“铀顾问委员会”对反应堆投入巨大的经费和精力之前,他们还有大量关于石墨和中子的研究工作需要完成。
由于材料不足,试验进行得很缓慢。到1941年春天,费米和他的小组建造了一个小型的反应堆,他们抠出一些石墨砖,在里面挖出小洞,放进铀块,然后再把石墨砖放回去。随着越来越多的纯净石墨送到哥伦比亚大学,这座反应堆越来越高,最后在该年秋天的时候顶到了天花板,但它还远远没有达到自持式链式反应的要求,太多的中子被吸收掉或逃逸了,需要更大的房间,更高的天花板。费米派他的助手在纽约四下寻觅这样的房子。
12月6日,即“铀计划”领导人布什宣布“全力以赴进行原子能研究”的决定后不久,费米就得到通知,他本人、他的小组、他的设备以及他收集来的各种材料都要搬到芝加哥去,因为美国物理学会主席、芝加哥伦比亚大学学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康普顿教授被任命主管链式反应的基础物理研究工作,康普顿决定把所有的工作都搬到芝加哥伦比亚大学学来进行。康普顿还委托威斯汀豪斯电气公司制造3吨纯铀,并委托美国国家标准局和联合碳化物公司制造所需的纯净石墨。(。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