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三)宇宙航行的理想
由于目前德国的经济无法负担退役复员的军人的生活,大量的德人给德国社会带来了沉重的压力,而中国方面以优厚的待遇大量招募德人去中国服务,一方面缓解了德国经济的负担,另一方面,也为德军保存了大量的有生力量。
塞克特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只要德国处于危难之中,这些流落异国的德意志军人,仍然会象以前一样,义无反顾的回到祖国的怀抱
“对于美国和中国,需要我做什么?”鲁普雷希特一世清楚塞克特的想法,他避开了德国重新武装这个过于敏感的话题,问道。
“陛下要带领德国前进,让人民摆脱困境,需要和美国及中国保持最大程度的友谊。”沙赫特接口道,“陛下可以努力营造出这样一种气氛,以减轻国家前进的压力。”
“我知道。”鲁普雷希特一世喘了一口粗气,点了点头。
“我需要所有的人一起努力,让德国从废墟上站起来。”鲁普雷希特一世看着大家,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此时,金色会议室的窗外,那个慷慨激昂的声音仍不时的传来。
北京,居仁堂,大总统府。
“行长,这是财政部杨总长转来的备忘录。”一位工作人员将一份文件交给了大总统徐世昌,“杨总长请您过目。”
办公桌前的徐世昌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点了点头,接过文件看了起来。
这份文件的题头,是“财政部总长杨朔铭所做备忘录”。
“题目:1922年9月10日德意志帝国银行董事沙赫特先生对中央银行的访问。”
“沙赫特先生的来访十分友好,我认识他已经有两年时间了。在这次会面当中,沙赫特先生提到了西伯利亚的领土问题,他想知道是否会由此而引起战争的危险。我否认了这一点,并告诉他,我们在西伯利亚的政治利益集中在以下问题上,即我们自然不希望任何亚洲国家出现布尔什维克政权。对于他提到的日本和美国之间的分歧和争端,我也表示我并不担心这两个国家会发生任何武装冲突。”
“随后,沙赫特先生提到了我们和日本之间的协定(指1921年中国和日本签署的《中日有国际协定》),对此,我向他指出了两点,首先我说,那只是一项纯粹的反对共有国际的协定,正因为如此,这份协定是由币原喜重郎先生签署的,而不是由日本外交大臣来签署该协定。这一简单的事实便足以表明该协定并未达成更多的政治性条款。其次,沙赫特先生不应该忘记,中国正处在迅速发展国民经济的阶段,因此,很自然的需要向昔日的对手显示中国人民爱好和平的诚意。而同作为军事大国的日本和解是我们和平发展政策的有利因素。同日本签署协定足以扫除那种认为中国是好战国家的印象。”
“至于对德国,我指出,中国和德国一直存在友谊,过去的战争是一场悲剧,但这场战争也解除了两国重新恢复传统友谊的障碍,中国和德国之间的不平等条约被废除了,两国将以平等的身份进行友好的交往。我还特意向沙赫特先生说明,中国将与德国达成金额约1亿美元的信贷协定,表明中国政府和人民对德国人民的友好诚意。我提醒他,我们和日本的贸易则是完全用现金支付的。沙赫特先生表示同意我的观点,他说:尽管有时有内部的冲突发生,但中国是世界上唯一延续了几千年的人口众多的种族。他认为,原因在于中国人民有着极强的民族精神与宗教的稳定性。他向我表明,德国在远东没有任何政治利益。他们并不想在中国获得象以前日本、英国或美国那样的势力范围。他们所希望的,只是一个有着出色中央政府的自由、独立的中国,这样的中国,将为德国的商业带来难以想象的好处。”
“沙赫特先生接着问起了我们在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具体目标,我回答说,中国人民一向爱好和平,并希望维持和平的局面,通过和平贸易的手段来促进经济的发展,来克服社会和经济方面的困难。沙赫特先生表示支持我们的愿望,称他在纽约的会谈中已经从美国人那里获得了相同的印象。他还补充说,德国不会为了获得殖民地而成为帝国主义国家或卷入其它利益冲突,他们的目标完全限于经济领域。”
“最后,沙赫特先生谈到了与中国的贸易问题。我表示了一定的担心,认为德国政府的贸易机构在我们所希望的技术转让方面履行的职能不太理想,并且时常抬高价格。我指出,德国在这方面应该做更多的工作。我在某些方面批评了德国方面卖给我们的机器设备和武器装备,不仅在质量上而且在价格上。沙赫特先生表示一定要改变这种状况。我还告诉他应该毫不犹豫地同德事当局讨论这些问题,让他们对所有的军事装备负责。”
“几天后,沙赫特先生将和我进行进一步的讨论。杨朔铭。”
徐世昌放下了这份备忘录,用钢笔在上面签了“已阅,转外交部”和自己的名字。
在又批阅了几份文件之后,徐世昌放下了钢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起身来到了窗外,向窗外望去。
此时,在远处的蓝天白云之间,一艘艘大型飞艇的身影清晰可见,还有一架架飞机不时的掠过长空。
“好久没有坐飞艇了。”徐世昌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躯,回想着在那些内部设施奢华舒适的飞艇里度过的日子,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对现在的中国来说,飞艇已经成为了航空旅行的重要工具,虽然国内的大型飞机制造公司一直想要推出大型客货飞机同飞艇展开竞争。
想到杨朔铭从德国引进的“齐柏林”大型飞艇的生产技术和设备,徐世昌转身又回到了办公桌前,拿起刚才准备送走的备忘录看了几眼。
“凡是你看准了的东西,你都根本不在乎价钱。”徐世昌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也罢,你是‘武财神’关云长转世,我们也管不了你。”
徐世昌正在那里自言自语,远处的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啸声,徐世昌转头望去,看到一道白线直冲霄汉,煞是壮观。
看到白线的目标似乎在指向一艘大型飞艇,徐世昌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猛地抓过一具长筒望远镜,向白线的方向望去,但此时白线似乎已经飞到了尽头,失去了劲力。徐世昌紧紧的盯着那艘飞艇,等了好一会儿,在没有看到任何异状之后,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徐世昌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奇景,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时一位机要秘书走了进来,送来了更多等候批阅的文件,徐世昌向他问起刚才是否看到那怪异的景象,机要秘书也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可能是军方在做什么试验吧。”机要秘书没有象中国总统那样的大惊小怪,“这几天经常有这东西出现。”
“你传我的命令,去问下这是怎么回事。”徐世昌看着天空中的飞艇,心里终究是有些不放心,便对机要秘书吩咐道。
机要秘书答应了一声,将准备转发的文件收好,然后退了出去。
徐世昌定了定心神,重新坐了下来,投入到日常的工作当中。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机要秘书回来了。
“禀大总统,刚才是‘火箭协会’在做火箭发射试验。”机要秘书对徐世昌说道。
“什么?火箭协会?”徐世昌有些惊讶的问道,“是他们在做实验?”
“是的。”机要秘书答道,“这‘火箭协会’是一个民间研究机构,集中了一大批国内和国外的科学家,专门研究火箭动力的飞行器,我查了,是在科学部注册的。据说这个协会在国际上也是名声很响的。”
“噢。”听到机要秘书的报告,徐世昌放下心来,“火箭这东西打起仗来很好用,日本人当初就吃了咱们大亏,这样的实验,应该多多进行。”
“只是听说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很费钱的,不过这家协会好象有国内的大公司资助,经费不成问题,所以经常进行实验,还定期在大学里进行学术演讲……”机要秘书看到大总统似乎对火箭协会的事失去了兴趣,就停下了后面的话。
此时的徐世昌心思的确已经离开了刚才的火箭,而是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上来。
徐世昌并不知道,刚才他所看见的那一幕,将会怎样深刻地影响中国的未来。
“地球是人类的摇篮,而人类不可能永远的被束缚在摇篮里面。”
一位年轻的中国人正看着地面上的火箭残骸,轻声的自言自语道。
“说的好天明”另一位戴眼镜的学生打扮模样的人来到了这个年轻人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个年轻人伸手捧起了火箭的残骸,看着同伴,眼中放射出无比坚毅的光芒。
这个年轻人,便是从美国留学归来,刚刚加入中国火箭协会不久的冯天明博士。
冯天明1896年出生于香港。他的父亲是市议会的议员,非常善于解决各方面的问题,而且判断准确,后来任香港总督府的官员,曾是香港华商银行的创办者之一。他的母亲是一个出色的业余天文爱好者,出身于英国贵族世家,很有教养。冯天明从小受母亲的影响很深,小时候,酷爱音乐和文学的母亲总是对他循循善诱,引起他的好奇心,使他产生求知的。
冯天明进入学龄以后,母亲没有按以往的常规送他玩具或金钱,而是给了儿子一架望远镜。于是从小时候开始,冯天明便成了一个业余天文爱好者,对宇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冯天明有三个兄弟,他是家中的次子,兄弟经常在一起玩耍游戏。冯天明的第一次火箭试验是在美国加州滨海的消夏别墅区进行的。在他10多岁的时候,当时他全家随父亲移居美国。小冯天明将6支特大号的烟火绑在滑板上,创造了自己的“火箭车”。
试验那天,小冯天明点燃了引信,“火箭车”脱离了控制,拖着彗星尾巴似的火焰冲了出去,呼啸着窜出老远,最后,焰火在雷鸣般的一声巨响中烧个精光,车子翻到了一边。这一切使小冯天明欣喜若狂,他万万没想到他的“火箭”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尽管“火箭车”的试验获得了成功,但却差点把邻居家的屋子点着,闻讯赶来的白人警察把这个不听话的大胆孩子抓住,交给他的父亲去管教。小冯天明因此挨了父亲狠狠的一顿责骂,但这件事丝毫没有影响小冯天明对火箭发射的兴趣,他仍然经常和哥哥一起发射了许多自制的烟火。在那里,小冯天明是个出名的淘气孩子,总是接二连三地惹祸,今天爆竹炸坏了别人的书报厅,过几天烟火又落到人家的面包铺里。
当时冯天明是一个具有冒险精神的孩子。在美国的日子里,他发现有许多东西值得探究,但是在他的学校课程里几乎没有。他的外语,特别是英语成绩十分优异,但其他课程却忽略了。由于他所在的学校是英国新教徒办的大学预科,传统意识十分浓厚,教育手段也很落后。这些对于喜爱探险、追求进步的小冯天明来说是远远不能适应的。他不喜欢学校的教育方法,因而他的成绩单总是不能令父母高兴,特别是物理和数学,差得尤其令人担忧。
在学校最关键的一学年中,冯天明丝毫没有认识到学校学习的重要性,他打定主意要搞一种比自行车更好的交通工具。于是他开始在父亲的汽车房里自己动手造汽车。可是这个年轻人的汽车还没造好,却耽误了复习功课的时间,结果冯天明不但数学不及格,而且稍好一点的物理也不及格。他的父亲认为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教育这个孩子了,于是把冯天明转到了一家以严格著称的寄宿学校去。
学校的各种清规戒律让冯天明感到压抑,但让冯天明高兴的是,这所学校的教学环境非常好,以其先进的教学方法和密切的师生关系而出名。学生在上完上午课之后,常常把下午时间花在木工、石工、农事等创造性劳动上。这与以前枯燥的课本知识比起来相差很远,但与制造汽车相近,冯天明很喜欢这种学习环境。在学校,每当临睡以前,他还可以用他的小望远镜对着星星看上一两个钟头。有一天,冯天明看到了一本书,那是俄国航天学奠基人康斯坦丁•齐奥尔科夫斯基写的《宇宙航行》,他马上找来通读,这本书对他毫不犹豫地选定自己的终身事业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冯天明下定了决心,如果去征服宇宙空间,他愿意全力以赴。为了能够读通这本书中那些五花八门的数学公式,冯天明全力攻读数学和物理这两门使他头痛的学科,结果成绩逐渐地提高,这使他的父母也感到高兴。过不多久,他便已经是班上功课最好的学生了。
在冯天明的心目中,天疆,那地球轨道以外无边无际的疆域深深地吸引着他,宇宙旅行是他心中最向往和美好的事;对于天文学,他也始终保持着浓厚的兴趣。他送给他的那只小望远镜,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他日益开阔的视野了,于是在这所学校里,他决心搞一个完备的学校天文台。他首先说服校长买了一架十分高级的8英寸折射望远镜,然后为了建筑天文台的外围结构,他又在同学中组织了一个石木工小组。在这次营建天文台的工作中,冯天明不仅表露出极大的热情,而且表现出了卓越的组织才能。
从学校毕业后,冯天明到麻省理工学院就读。然而按照学院严格的校规和极其重视实习的条例,他必须同时在机器工厂当学徒。在工厂里,他学习了钳工、铸工、锻工,还在机车装配库干过3个月,这些使他有了相当的技工常识和经验,而这些都对他未来的事业产生了重要影响。
冯天明心中的的终极目标,是宇宙飞行。而在这时期,世界范围的火箭研究有了相当大的进展。实际上,早在20世纪初,航天时代的来临就在一些理论家的头脑中形成了构思,象俄国的齐奥尔科夫斯基就提出过使用液体燃料作为火箭推进剂的主张。而此时,大量的火箭研究工作开始在各国实验室里进行,火箭技术已经进入了最初的实验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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