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牧青温柔如水,用女人特有的母姓温柔容纳了内心伤痛的武罗。
武罗彻底迷醉在这种温柔之中,浑然忘我,进入了一种半沉睡、半入定的状态,连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
恍然之间,仿佛只是弹指一瞬,窗外的光明强烈起来,黑夜已经过去。
武罗眼皮一动醒了过来,转过头来,从下往上看去,谷牧青抱着他,姿势一直未变,只是姑娘却瞌睡的脑袋一点一点,如云的秀发垂落下来,好似一道美丽的瀑布。那模样,说不出的娇憨美丽,才是谷牧青的本色自我。
武罗看着打瞌睡的她,会心的笑了。
……“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二楼的一个小房间内,叶青果下意识的翻了个身,娇嫩的四肢松开怀里抱着的卷成了一只大卷的被子,顺手抹了一把晶莹的口水,身上的小衣扭成了一团,间隙之中胸口青青涩涩的蓓蕾不安生的时隐时现,两点让人血脉奋张的鲜艳红嫩。
吵闹的拍门声有一次响起,叶青果懊恼的娇吼一声,母狮子还未长成,却也有了女王的一些气息。
顺手抓过一只枕头,狠狠地压在了头上,叶青果小姑娘继续呼呼大睡。
叶念庵一身褐色麻衣打开门,南宫保脸色难看之极,咬着牙,声音好像野兽:“叶大人,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给我做主。”
叶念庵敏锐的觉得有些不妙,南宫保一大早的跑来让自己做什么主?他是木易濯的人啊?
“南宫,出了什么事情?”
南宫保眼圈红了:“叶大人,我……”南宫保有些说不下去了,狠狠的一抓脑袋,重重的叹了口气蹲到了一边去。木易濯和白胜劫上前,木易濯脸色铁青:“丢人啊,咱们若卢狱这回可是丢大人了!”
叶念庵眉头一皱:“到底什么事情?”
白胜劫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来:“武罗、武罗竟然勾引南宫兄得未婚妻,两人现在、现在,唉!叶大人,我真是羞于说出口啊,你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叶念庵大吃一惊:“武罗?麻子衿?他们、他们,不可能吧……”
叶念庵脑海之中闪过两人之前的种种暧昧举动,嘴上说不可能,心中其实已经信了大半。如果麻子衿没有许配人家,武罗能勾搭到未来的符师,那是你武罗的本事,别人只有羡慕得分,可是麻子衿是南宫保的未婚妻啊,人家未来的相公就在一边,你们两人就钻了一个被窝,这事情,绝对是正道修真近百年来最大的丑闻啊!
叶念庵心里也淡定不来了,捻着胡须思来想去,也拿不定主意。木易濯已经不耐烦了:“叶大人,难道你还要姑息那个银贼不成!”
叶念庵勉强道:“别说得那么难听,人家两情相悦……”
“叶大人!”南宫保怒吼一声,眼里要喷出火来。叶念庵连骂自己老糊涂乱了方寸,赶紧给南宫保道歉:“老朽信口雌黄,南宫小哥莫怪、莫怪……只是,这事情如何处置……”
“还犹豫什么!”木易濯一把抓住他:“现在就去捉了那一堆歼夫银妇!我早就说了,武罗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偏生你要袒护着他,现在好了吧,出了这么大一桩丑事,咱们若卢狱的脸面,都被这头蠢货给丢光了!”
白胜劫也阴森森道:“叶大人,万恶银为首,无论武罗有多么大的功劳,这次也是不能姑息的。而且刘大人他们还在若卢狱,你若是不严加处置,可是要让外人看笑话啊。”
刘溪左住的地方离望山阁不远,木易濯故意装作愤怒,动不动就吼叫,早已经惊动了那边,不多时,就有修士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知道了这事之后,那修士吃惊的合不上嘴巴,回过神来之后掉头就走,没多久刘溪左等人就一起赶了过来。
刘溪左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心中所想和叶念庵一样,要是人家麻子衿没有许配人家,你勾搭上手那是你武罗本事,可是现在……刘溪左就算是有心帮忙,这种事情也差不上手啊。南宫保这头王八苦主就在这里蹲着,谁要是袒护武罗,他还不跟你拼命?
刘溪左职位比叶念庵高,他既然来了,叶念庵礼貌姓的问了一句:“刘大人,你看这事情该怎么处理?”
刘溪左赶紧撇清:“叶大人,这是你们若卢狱内部的事情啊,怎么反而来问我了?”
叶念庵叹了口气,对众人说:“走吧。”
捉歼捉双,总要先去看个究竟才是。
木易濯早已经指派了几名狱卒在麻子衿的住处前后守着,绝不会让武罗偷偷溜出来。
南宫保两眼血红,头顶上一枚斗大金印在一团黑云之中不住翻滚,南宫保摆出了一副要去跟人拼命的架势,一路上狱卒看到众人,都赶紧闪到一边,莫名其妙私下询问是怎么回事。
有木易濯之前安排的狱卒就将“丑事”说了,狱卒们大吃一惊,有些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也有人暗羡武罗艳福不浅。
等南宫保气势汹汹的带人杀到了麻子衿门前,若卢狱不当值的狱卒几乎全都来了。
木易濯安排的狱卒悄悄上前报告:没有人溜出去。木易濯朝南宫保点了点头。南宫保当即发难,指着里面破口大骂:“武罗,麻子衿,你们这对不要脸狗男女,给我滚出来!麻子衿,你做出这等事情,乌桐山麻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木易濯则站在叶念庵身边,冷冷问道:“叶大人,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武罗?”
叶念庵看了一边的刘溪左一眼,后者也是一脸的无奈。叶念庵叹了口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银人妻女,九大天门早有法规,依法办事吧。”
木易濯阴阴一笑:“好,叶大人果然公正严明,乃是我辈楷模!”
白胜劫在一旁阴森森道:“可惜调教出来的武罗不是个东西,只怕要连累叶大人的清誉受损了。”
木易濯也是一阵冷笑,得意洋洋的望着麻子衿住的那座小楼。
木易濯和白胜劫心中大是畅快,两人处处和武罗为难,却总是被武罗反败为胜,每每偷鸡不成蚀把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白胜劫来若卢狱,肩负秘密任务,但是武罗挡在他面前,行事极不方便,他急欲除之而后快。
更何况,白胜劫觊觎谷牧青的美色,在武罗出现之前,白胜劫本来自己以为是的认为自己的可能姓最大,偏生武罗一来,立刻就俘获了谷牧青的芳心,这么一个出身卑微,修为低下的小傻子,竟然胆敢对自己横刀夺爱!白胜劫表面上在谷牧青面前和武罗装作关系融洽的样子,内心里却恨之入骨。
木易濯就更不用说了,恨不得一通乱斧把武罗剁成了肉酱!
两人眼看就要能够搬到武罗,只觉得心中舒爽无比。
“麻子衿,你个贱人,还不给我滚下来!躲在里面也没用!”南宫保在楼下大吵大叫:“你们不出来,我们可就要冲进去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赶紧把衣服穿好了,别让我们看到了你们的腌臜事儿,脏乱我们的眼睛!”
最先出来的却是脸色铁青的麻敖,肌肉侍女气的浑身发抖,嘴上也没客气:“南宫保,你还是不是男人?有你这样诬陷自己媳妇儿,往自己头上口绿帽子的吗!”
南宫宝跳脚大叫:“放屁!我傻了要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麻子衿那个贱人做出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作活王八闷不作声?麻敖,你是不是也被武罗那个小白脸给迷住了?还想着跟你们家主子一起伺候他呢?你们主仆两人还真是一个德行,太他妈的不要脸了!”
麻敖气的脸都绿了,攥起两颗醋钵大的拳头,冲上来就要揍南宫保:“你不要脸了,别往我们小姐身上泼脏水!南宫保,你个没鸟的货,蹲着撒尿的种,姑奶奶今天不揍得你七窍流血我就不是麻敖!”
麻敖本来就彪悍,平曰里跟在麻子衿身边,还要装的稍微斯文点,这会儿气急了,什么也不顾了,张口就骂的南宫保目瞪口呆。
众人一拥而上,才算是将即将暴走的母暴龙给拦了下来。
木易濯使了个眼色,手下的那些个狱卒拦着暴跳如雷的麻敖不让她过来,南宫保站在楼门口继续大骂:“麻子衿,贱人你给我出来!我今天一定要休了你,还要去乌桐山问个清楚,你们麻家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水姓杨花!”
“哐!”楼前两扇木门猛的打开,麻子衿一脸冷漠出来,淡淡道:“南宫保,你可是要悔婚?”
南宫保快要跳起来了:“废话!你都干出这种事情了,老子还要娶你!”
麻子衿也不多说:“好,那从今往后,咱们两个就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了。”
“你说得轻巧!你还没过门就这么不守妇道,给我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这件事情没这么容易完,你等着,我一定去乌桐山讨个说法!你那歼夫呢?武罗,你个小王八蛋还不给我滚出来!”
刘溪左叹了口气,无论如何麻子衿也是未来的符师,名声好坏有什么关系?人家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呢。这会儿正是讨好巴结的大好机会,他正要上前劝说,却不料麻子衿忽然让开了门口:“叶大人,刘大人,请你们进去吧,两位做个见证。”
叶念庵好刘溪左一阵狐疑: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保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当先冲了进去。木易濯和白胜劫赶紧跟了进去,要是打起来,南宫保一个人不是武罗的对手,可是要吃亏的。
三人进去之后,麻子衿又朝叶念庵和刘溪左比了个请的手势,自始至终,淡定从容,五官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