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摸看。”
听到对方的话，少年差点没笑出声来，他伸手将黄婉芹的胳膊抬了起来，朝自己的脸上摸去。
黄师姐只觉得五根青葱般的手指像触到了电流似地，猛然一缩。
这……好像软软的，温温的？
她强忍着那颗悸动的心，慢慢地又张开了手掌，轻轻地感受着对方脸面上的每一寸肌肤。
“怎么样，我是人还是鬼？”
展飞鸿被这位碧蝶堂的黄师姐颤着手摸来摸去，脸庞不禁泛起些许的窘红。
慢慢地将手抽了回去，黄婉芹心扑通扑通地疯狂跳动着，她已然有些接受了这二十个数后可能发生的情景，但仍旧不敢大着胆子睁开眼睛，去面对这个现实。
“我——”话到了嘴边，她又不知说些什么。
突然，黄婉芹将纳灵之法偷偷地运转了起来。
从小便修行这门神通的她，比之用手去触摸对方，更加相信能够吸出灵气的存在，才是活生生的。
由此，她偏执地给自己下达了最后通牒。
睁不长眼，就看这一下了！
想到这里，黄婉芹将玉手渐渐滑向了展飞鸿的肩头，相对于其他灵穴来说，这里是最为无关紧要的一处，即便从中吸出些许灵气，也不会对人家产生什么不良的影响。
然而等到她暗中把纳灵之法施展开来，一股极为异样的感受却从自己心底渐渐升起。
这是什么？
倘若她现在睁开双眼的话，就会看到自己的掌心周边，蒙上了一层不属于无形之中任意一种属性的奇特白光，这层白光经过纳灵神通的牵引，已然有少许进入了自己的灵脉之中。
结果，就这么一丁点的五行化一之灵气，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般，彻底让黄婉芹这位碧蝶堂的师姐，尝到了什么叫做“终身难忘”的滋味。
“啊！”
一声连展飞鸿都听能听出不对劲的呻吟声从面前这位师姐的嘴里飘然而出，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细细打量了一下对方此时的状况。
这不看还好，一看过后，少年顿时感到心跳快了好几个拍子，就快从胸口里蹦出来了。
只见黄婉芹的脸色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潮红满霞，那原本战战兢兢的呼吸声也随之急促，委婉了不少，甚至连她的整个身子，都开始情不自亲地微微扭动。
“你，你怎么了？”
这“美景”虽然养眼得很，但少年还是明白其中隐藏的问题肯定不小，他连忙屏住呼吸，稳了稳浮躁的思想，关心地问道。
“我——你——不……”
然而传入他耳中的，却只有娇喘之中所夹杂的三个断断续续的字，再过后，便又回到了那好像在刻意压制的轻声呻吟。
这可叫展飞鸿为难到了极致，他有心帮助对方，可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喂，敢问黄师姐，要不，要不我先回避一下？”眼看对方那撩人的姿态越发“凶猛”起来，少年咽了口唾沫，猛地甩甩脑袋，强打着清醒问道。
“我……唔——”
刚蹦出一个字，黄婉芹便猛然间挺起了她那完美的曲线，娇柔的背脊彻底脱离大地的依靠。
细弱的双臂不由自主地朝体内灵海所在的位置遮挡了过去，她忙将那声从喉咙之中迸发而出的发泄，用尽全部心力强压了下去，贝齿紧紧地咬住嘴唇，弥补自己所展露出来的种种“丑态”。
见到对方这副已然步入“媚态”的模样，展飞鸿的脑门都渗出汗来了，他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刚才还正常的碧蝶堂师姐，咋就突然摆出这副勾人的举止？
而且看她的意思，仿佛还不是自己想要如此……
“既然师姐答应了，我这就离开！”
再这样瞧下去，少年实在无法保证自己还能把持住那内心之中不断膨胀的躁动，这简直比世上最难忍受的酷刑还要厉害百倍。
可他却不知道，这位在他眼下不断挣扎的碧蝶堂师姐，其实比他更加痛苦万分。
黄婉芹今年，不过一十八岁的芳龄。
按照碧蝶堂的门规，她还要再过两年，才能与其他门派或者世俗男人相交相识，谈情说爱。
对于这样一位从未体验过男女之间那种别样情愫的女孩，现如今却当着一名刚刚认识不久的男人，露出这般在她意识中甚至连想都不曾想过的“媚态”，简直比杀了她还要更加令人无法接受。
再加上她那素来正气凌然，规规矩矩的性子，那种打击，已然不是言语能够表达出来的了。
被他看光了——
我——
我该怎么办？
被那丝五行化一灵气不断侵蚀着理智的同时，黄婉芹的心中渐渐地冒出了另外一个选择。
以死保节。或者——
嫁给他……？
那一直禁闭的两只秀眸突地睁开，她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那位正准备施展缩地之术退开的少年。
展飞鸿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弃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美艳图卷，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视线相碰，直接将他手背上逐渐亮起的棕芒，又重新黯淡了下去。
别看她——
我不能看她——
少年的心底出现了强烈的挣扎反应，可对方这一双与其神态截然不同的明亮双眼，却好似蕴含了无穷魔力一般，再也叫他拔不出来了。
展飞鸿的理智已然几乎与崩溃的边缘，他不得不佩服这位碧蝶堂师姐睁眼的时机，千辛万苦做下的决定，一瞬间风崩瓦解，再也无法重现而出。
如今唯一能够在他心底呼唤良知的，也只剩下那个隐藏在深处的少女名姓。
传芳，我可能要犯错误了……
两个呼吸过后，展飞鸿死命咬住了牙齿，十根手指紧紧地攥成拳头，肩膀颤抖不止。
然而就在他的最后防线也要崩溃的边缘，那丝白色灵气，却比他快了一步，首先顺着黄婉芹体内的灵脉渗入了灵海之中！
两颗秀眸的瞳仁朝外扩散了一圈，随后缩成了一个小点。剧烈到无法抗拒的冲击直达心底，随着那丝灵气入海，将这位碧蝶堂师姐的整个身子顷刻间弓成了虾米。
一阵带有起伏的抽搐过去，黄婉芹忽然觉得一切都平静下来了，温暖而又浩瀚的白色光影不忙了她的意识，仿佛就像是处于母亲的温床之内。
见到对方的神态终于恢复了正常，展飞鸿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期间内心所经受的煎熬，简直比将蛟龙双瞳施展到极致地步，还要疲惫。
然而就在他准备屈身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只小手不知何时揪住了自己的裤管。
少年不禁低头看去，那只玉手的主人，赫然是这位碧蝶堂的黄姓师姐。
“你要负责……”
没头没脑的话颤颤巍巍地从对方口中飘了出来，展飞鸿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连忙将视线转到黄婉芹的脸上，赫然看到对方正在望着他。
“负，负什么责？”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少年不知所措地问道。
“我给你两个选择。”幽幽地撑起了娇柔的身子，黄婉芹那一头黑丝洒在了香肩之上，整个人透出一股无法拒绝的气质。
“一种，是你现在就杀了我。”微喘几声，她的面容之中蒙上了一层凄楚。
“杀你，为什么要杀你？”
展飞鸿打了个激灵，他和这位碧蝶堂的师姐明明无冤无仇，甚至还可以算得上有救命之恩，现如今人家提出这种要求，他实在无法理解。
“你是在故意羞臊于我嘛？”眉目之间显露出淡淡的嗔意，黄婉芹轻咬嘴唇，小嘴微撅，气呼呼地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
少年心头突地一跳，差点就沦陷在对方这“电眼”攻势之下，急忙撇开视线，极力澄清。
“那你还这么问！”恨恨地咬了咬一口小白牙，黄婉芹哼道。
“不问，我不问了还不成么。”
展飞鸿哭得心都有了，原本以为这位大姐是最应当讲理的人了，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大错特错。
“好，那我问你，你杀还是不杀？”听到少年的回答，黄婉芹话音一转，又将问题问了回来。
“不杀，杀谁都不能杀你的。”看见对方一脸执着的表情，展飞鸿也不再拐弯抹角，索性干脆地回答道。
“你确定？”黄婉芹眼中光彩一闪，又问道。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展飞鸿脑袋都被问大了，他这辈子还从没见过逼人杀害自己的状况。
“好，这可是你说的！”黄婉芹的口气也随之硬了起来，这位碧蝶堂师姐慢慢地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两年之后，你来江南碧蝶堂，找我娘黄瑾萱上门提亲！”
这一番话语只把展飞鸿说傻了眼，其中的思维跳跃性，可谓是超越了正常人能够接受的极限。
良久之后，他才伸手拍了拍脑门，颤声问道：“提谁的亲？”
“我的！”黄婉芹瞥他一眼，堂堂正正地答道。
“谁去提亲？”少年拍动脑门的力道不禁加大了几分，继续问道。
“还能有谁？！”黄婉芹脸色一冷，反声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