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一系列的动作,不得不说是苏姑娘的功劳。
自打展飞鸿一言指出凶手乃是南宫彬的时候,苏传芳就在他耳边一步步地道出了计划。从刚开始的真言真语,迫使南宫彬心神慌乱,其实已经种下了目前这两股敌人反目成仇的种子。
毕竟这隐藏其形的南宫家独门战技,只有展飞鸿一人能够看见。
那也就代表着,倘若对方能够相信他的话,颠倒是非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苏传芳便是充分利用这一点,将这身陷重围的局面硬给扭转了过来。
展飞鸿紧了紧搂住少女的双手,有些兴奋地瞅了她一眼,想要偷偷说上一些夸赞的话。然而待他看清怀中的苏姑娘脸色之时,刚刚变好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
“你发烧了?”轻声在她耳边询问一声,少年紧锁双眉。
苏传芳眯着两颗大眼睛,额头烫的厉害,她迷迷糊糊地想要摇头,不叫展飞鸿担心,可使了半天的劲,只是歪了歪脑袋。
展飞鸿看她这个样子,心里更着急了。虽然苏姑娘能被血魔天狼附身,可撇去这一点,她终究是个普通女孩,不像修行之人,百病不侵。之前在溪边洗过头以后就被这帮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地捆到网中,一路抬来遭了不少风寒,不免要发起高烧。
即使如此,她还是强忍住头晕目眩的感觉,指引少年与南宫彬斗智不断,最终成功翻过了局势。
“唔。。。。。。”苏传芳张开了小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脑中一阵难受使得她闭上了眼睛。
“趁,趁现在。。。。。。逃!”
听到对方的指示,展飞鸿心中一凌,急忙整理情绪。如果他继续这样方寸大乱的话,苏姑娘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只有逃出去这一件!
与此同时,南宫彬与林元海开始大打出手。
“你是猪脑子吗?”
一向温文尔雅的南宫二少爷终于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他的一双冷目透出极度蔑视的眼神,皱着眉头骂道。
随着他的声音,数股无形的流动迅速包围了林元海那赤红的双掌,将其牢牢地锁在了一起。
“不相信我,反而相信一个通缉恶榜挂有名号的匪类?”
凄惨的叫声从林元海嘴中爆了出来,他那被无形战技绑住的双手,瞬间扭成麻花一般,碎骨刺破皮肉,鲜血从中飞溅而出。
“你就是个垃圾,只配死的垃圾。”
那揪住林庄主的劲道猛地松弛开来,林元海跌倒在地,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没超过两息的工夫,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他的肺叶已经被人家凭空给穿了个大窟窿。
林元海几乎凸出眼眶的眼球不由得转向自己的胸前,却发现那凭空出现的伤口正在朝上下两个方向撕裂开来,海量的血水如瀑布般涌落大堂的青石砖地。
周边和大堂外围观的林家人个个都吓傻了,他们哪见过如此残忍的杀人方式,有些个生性胆小的女人直接软到了下去,全身颤抖不已。
“庄主啊!”还是站在堂里的几名黑衣人最先缓过神来,他们瞪着通红的眼睛,齐刷刷地从腰间抽出了由凶兽遗骸制成的特殊弯刀,纷纷朝南宫彬冲了过去。
“你们一样是垃圾,就陪他一起死吧!”
南宫公子的嘴角微微翘起,一抹残忍的微笑浮上了他的面孔。两只垂下身下的手掌向上一抬,那数条藏于空气之中的无形战技开始大肆施虐。
一时间林家庄的大堂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十几个头颅在地上滚来滚去。
堂外的庄民们见到这犹如阎罗地狱般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开始向后撤散,他们很清楚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对抗这眼不能见的恐怖敌人。
“想跑?”南宫彬解决掉最后一个大堂之中的林家人,一双充满了杀意的眸子瞄向了堂外那些修为尚浅,甚至并未修行者的普通妇孺,冷冷地说道:“凡是阻挡我坐上家主位置的存在,必须死。”
迈起步子,他周边空气出现一条条不规律的波动,默默地走向了堂外。
展飞鸿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彬杀了一个又一个林家人,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很不理解这身为四大世家之一的南宫世家新秀,做刽子手的本领竟然比他们口中那些邪魔妖修更为熟练。
难道说为了一个“名”字,他就能不顾良心,冷着血杀掉这么多人吗?
少年忍不住打个哆嗦,看来这种伪君子,疯起来要比真小人还要可怕得多。他连忙抱紧苏姑娘,趁南宫彬忙着制造杀孽的时候拱到了墙边,后背贴住墙壁。
“地仙,唤!”双手在苏传芳纤细的腰肢后面捏成一个诀,展飞鸿将逃脱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这只百灵谱排行第五的小家伙上面。
眼看苏姑娘的胸前一阵乱动,地仙鼠从中钻了出来,乖巧地爬上了展飞鸿的肩头。
展飞鸿一边观望着南宫彬的动作,一边对地仙鼠又挤眼又咧嘴的,迫切希望它能感受自己的心意。可折腾了一会儿,地仙鼠仍旧不明所以地歪着脑袋看向少年,嘴中时不时地“吱吱”叫上一声。
“带我们逃呀!”展飞鸿只气得呼出了声,亏这小东西还能那么高的排名,就是换做造化,也该明白他的意思了。
没想到他这一声气话,倒让地仙鼠点点小脑袋,迅速爬到了鞋面上。
“原来这高等灵兽,能够听懂人语啊。。。。。。”展飞鸿不禁叹道,话音未落,他就“嗖”地一下消失在了墙边。
一道棕光闪过,少年和地仙鼠的身形出现在墙外。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望了一眼天空中那轮明月,忽地发现自个怀中少了什么。
“坏了,苏姑娘!”展飞鸿摸摸前胸,空荡荡的。他这才明白感情地仙鼠的缩地之术,并不能携带其他人等。
“快回去!”他心里焦急万分,冲地仙鼠怒声喊道。
小家伙哪里明白他的心思,有些委屈地“吱”叫了一声,不情愿地将小爪子再次点向地面,一人一兽“嗖”地回到了大堂内的墙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