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灌入了南宫修的瞳仁,他扭过头来死死地盯住执法长老南宫寒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儿子死了!”
“什么?”
南宫寒虽是六旬老人,经过诸多大风大浪,可仍旧被他这充满了杀意的目光退后半步,喃喃问道。
“我儿子他,被人杀死了!”
无尽怒气愤哑了南宫修的喉咙,他周身所围绕的灵压再次疯狂躁动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挣脱开那数十条束缚它们的无影触手。
坐在其他看台中的各方大能似乎感觉出了南宫看台的异变,不禁纷纷将视线转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南宫寒自然感觉到了那些来自于其他看台的灵波探知,连忙缓过神来,朝前一步劝道:“家主息怒,灵武大会尚未结束,别让其余势力看了笑话。”
听到南宫寒的话,南宫修那股眼看就要压制不住的强势劲头终于出现了略有所缓的状况。深深地吸上几口大气,他慢慢地闭上眼睛,答道:“不管凶手是谁,我要他死。”
“这恐怕”南宫寒心中一凌,敢动手击杀南宫家主的儿子,即便他期望这小子是个来路普通的材料,也不甚可能了。
难道是邪魔三教?
他按在椅背上的手掌不由得紧了几分,印出五个深深地指印。
就在南宫寒妄自揣测的时候,南宫修幽幽地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恨声道:“我再跟你说一遍,不管凶手是谁,我要他死!!”
被对方指着鼻子吆五喝六,南宫寒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论辈分来讲,他本是南宫修的长辈,往常都称之为“你”或者“贤侄”,要不是听到他的儿子死于非命,根本不会如此屈尊的称他一声家主。
没想到这次南宫修竟然如此失态,他怎能不生气?
可等到他想以长辈的身份训斥对方,却发现南宫修的灵压已然完全包裹住了他的身体,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便立刻大开杀戒似地。
“你听见没有?”
后脖子渗出一丝冷汗,南宫寒只觉得这快点要点到脑门上的手指,仿佛催命的符咒,再也叫他说不出忤逆对方的话语了。
许久过后,他咽了口唾沫,苦涩地答道:“遵命。”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股散发着致命气息的沉重灵压猛然从南宫寒的周边消散下去,他方才长长地缓上一口气。
“带上执法堂的另外两位长老和缚魔索,去吧。”
不冷不热的话语从南宫修的嘴中传了出来,好像刚才那愤怒至极的举动,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老夫一人还不足够?”南宫寒皱了皱眉头,顺口问道。
不过随即他便再度迎来了南宫修充满了杀意的眼神,赶紧摆手道:“我这就去找其余两位长老,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抓捕凶手!”
“记住,我要活的。”
微微地扬起下巴,南宫修眉目之间泛起了浓浓的残忍之意,不能亲自将杀害他儿子的凶手千刀万剐,难消他心头之恨!
与此同时,血魔天狼教总坛。
“殿下,恕狼奴无礼。”多重声音混合在一起,狼奴走到了苏传芳的身边。
仍旧是那副面带坚毅的苍然笑容,苏姑娘的双手,被两只血红色的钢铁爪器,给高高地绑了起来。
而她那最为关键的二十多处灵脉要穴,也被一根根特殊材质制成的晶红长针,完全阻塞。
如此一来,她的灵脉便无法借用血魔天狼的威能,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更不可能去做某些出格的事情.
但这秘法也有它的弊端,就是每隔六个时辰,便要将这些针拔出一次,令灵脉恢复流转片刻,否则时间一长,便这辈子都无法再恢复如初了。
苏传芳的父亲自然不希望这种状况发生,可苏姑娘她偏偏就是不肯屈服,只得叫从小豢养的狼奴来定期缓解。
以往,狼奴为了防止突然变故,都是拍晕苏传芳才后才开始行动,但这次似乎是收了魔主的命令,并没有抬手砍出那以往的一掌。
摘下血狼手甲,一只布满了疤痕的手掌显露出来,他轻轻地将脖颈扎下的晶红长针拔下,那露在外面的手指颇为麻利地挡在了对方的两排贝齿之间。
果不起来,鲜血顺着咬破的伤口缓缓流出,透过血狼头盔,两颗赤红的眼睛里,浮现一股强忍痛楚的神韵。
“殿下,您什么时候想要说话了,就点点头,狼奴自会将手指放下。”
可痛归痛,他却并没有抽回手指的意图,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耐心等待苏姑娘松口为止。
终于,苏传芳慢慢地张开了嘴巴,颇为无奈地轻点脑袋。她很清楚,凭借自己无法借助血魔天狼之力的状况下,这个混蛋的手指绝对要快过自己的舌头。
由此,以自杀来威胁对方的计划,不得不宣告失败
带狼奴的手指抽回去,她一脸郁闷地撅起了嘴唇,别过脸去冷冷地问道:“你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狼奴甩甩被咬的手指,一层红色雾气徐徐飘起,围绕伤口转了两圈,便如同从未受过伤一般。
“殿下,狼奴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绝不敢有欺瞒殿下的心思。”头盔内的幽幽双眸转向了苏传芳,狼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那你告诉我,飞鸿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原本灵动的大眼睛里闪出了一丝怨毒,苏传芳大声嚷道。
又是展飞鸿
心中腾起的无名怒火,狼奴将要继续拔掉晶红长针的手,顿在半空之中。
苏姑娘见他不吭不响,连动作也僵住不动了,便改口央求道:“好狼奴,看在咱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吧!”
“殿下承载着血魔天狼教的希望,而狼奴只不过自小被教中抚养长大的孤儿,怎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还请殿下三思而言之。”
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嘴,狼奴停在半空的手,继续拔掉少女周身大穴阻塞的晶红长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