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王士珍为什么这么说,最近据军情总处;显示,俄国人加快了西伯利亚铁路的建设进度,在西伯利亚地区的好多路段,工程基本都已经完工了。
俄国人从上次的战败教训中深刻意识到了铁路的重要性,这一次看样子是拼了老命也要把铁路修完了。
对于俄国人咄咄逼人的态势,中国也不甘示弱,贯穿中国南北的“京广铁路”也在积极修建中,到现在,大部分的重要路段已经完工,估计再有半年的时间,“京广铁路”就能够全面竣工了。
按照孙纲的预计,中国的“京广铁路”应该是会比俄国的西伯利亚铁路早完工不少时间,到时候俄国人要是知道了消息,沙皇尼古拉二世的表情估计应该是会很好看的。
因为孙纲对铁路的重视不亚于海军,关于中国铁路的修建情况军情总处总是在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到他的手里,加上他和铁路部长詹天佑的随时联系,使他能够全面的了解中国铁路的建设情况,做到心中有数。
因为毕竟中国原来是一个古老的以农业为基础的国家,现在正步履蹒跚地向工业化国家迈进,而中国的工业基础相对还很薄弱,机械设备的使用还不算广泛,因此在修筑铁路的时候,好多工程都是依靠中国工人用人力完成,因此中国人民在工程如此浩大的铁路建设事业中所付出的艰辛,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难以相比的。
“此次京广铁路之建,以其工程浩大为我国近年所未有,又因其横贯数省,地势复杂,个中艰险不可想象,而我国又泛重型机械,开山凿洞、垒石架桥多凭人力,外人每见我路工于险峻之地作业,感叹我民气之余,咸谓之‘死亡线上之舞’,盖以工程奇险,工人牺牲之重,彼亦心惊。闻之令人心痛。河大桥飞架南北两岸,以河面宽阔,修筑不易,工人每误堕河中,即为激流卷走,呼救不及。桥所用钢件甚巨,且因运输不便,所有成百吨之钢件皆在厂内定制,由水陆运至工地,每见我路工成百千人或肩挑,或背扛,队列排及数百米,拖曳巨型钢件蹒跚以行,有如巨龙蜿蜒于山川平原,触目惊心。华夏民力之伟,由是见之,闻君于梁卓如每有‘华夏魂’之论,以余主持路工数年所见,我华夏之铁路为我民以血肉浇铸而成,此即我‘华夏魂’之一斑也。
这是詹天佑写给孙纲的关于黄河铁路大桥的建设情况的信,象类似内容的信还有很多,孙纲看完后心里总有一种隐隐作痛地感觉。
由于中国的铁路建设工程极为艰巨,中国工人在很多时候全凭人力进行施工,其牺牲之重,不亚于一场战争。
象在越铁路屏边段的修建,因为地势险峻,施工条件恶劣,中国工人牺牲者达上千人之多,孙纲刚一得知消息之后,甚至以为是不是统计数字抄错了,多写了一个零!
越铁路屏边段五家寨人字桥是一座大型单轨钢架铁路桥。位于南溪四岔河两面陡壁之间。因形似“人”字而得名。
当打穿了两边悬崖上地隧道时。两处洞口相距仅60多米。可离谷底则高达1多米。因为受技术条件地限制。建造这样高地桥墩几乎是不可能地。因此各种施工方案一再失败。后来由法国工程师鲍尔登(PaulBodin)设计出用“人”字形钢梁做桥梁支撑即通过两个三角形地钢结构拱臂。支撑在事先浇铸好水泥地基座里并且可以转动地空心钢球中。以此在悬崖峭壁之间托起承重地钢梁和行进地列车地解决方案。
这座“人”字钢桥横跨于两山悬崖峭壁间。长717米。宽。跨度6715米。重179。距谷底1C2米。工程历时17个月才得已完成。
从后来地报告中得知。这座在孙纲看来绝对是“超现实魔幻主义作品”地“人”字钢桥桥身没有一根支撑地骨架。全部采用钢板、槽、角钢、铆钉联接而成。所使地用上百吨钢制部件全部是在法国定制而成。通过红河水路运到中国后。由中国工人一段一段地背上山。因此其单件材料重量都不超过1公斤。长度不超过25米。大多为12米到15地短而轻地杆件。在运送到施工现场后由中国工人组拼铆合而成。其中有两根用来牵引架桥地长355米。总重50
斤地铁链。则必须由数百名劳工用肩扛拖。这些劳;米长地队列。爬行在崎岖地小路上。历时3天才把这些铁链运到了工地。因为运输路途地艰险、深山幽谷地瘴气肆虐、施工现场复杂地天气和地质状况以及工程本身地艰难。好多地中国铁路工人就这样牺牲在了建筑工地上。
这种情况报到北京之后。曾经让李鸿章和张之洞等人极为震惊。李鸿章当时吃惊地说:“越铁路屏边五家寨人字钢桥一段。不过六十余米之路。死亡路工何以至八百余人之多?平均每一米桥身竟至十余人陨命!中外建筑史皆未闻有牺牲如此惨重者。真可谓白骨铺就也。”他甚至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工头虐待工人地成分在里面。因此专门下令铁路部长詹天佑和云南省长李经羲就此事进行调查。“有虐待路工情事者当严惩不贷。”
这个时代地中国广大普通劳动人民为国家建设所付出的牺牲,是后世的人们根本无法想象的。
而法国人加快了越铁路的修建步伐,也让孙纲的心里暗自警惕。
法国通过中法战争从清朝政府手中攫取了越铁路的修筑权后,因为云南人民的抵制,中国和法国后来就越铁路的修筑事宜重开了谈判,在广东海军向法越当局“示以兵威”的情况下,法国人和中国政府改订了条约,允许“南钱王”王炽出巨资赎回了越铁路中国境内“段”的路权,由中国自主修建这条铁路,但必须要和法国在越南修筑的铁路联接,而且需要的设备和材料除了中国自制的外,要用法国公司的产品,并且聘用法国工程技术人员。
现在,法国人在越南境内修的“越段”铁路已经要接近尾声了,而中国境内的“段”,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
法国人对中国“段”铁路的工程进展表示了不满,认为很可能会延误条约规定的越铁路的最后通车期限,他们甚至提出来要“帮忙”的意思,被华夏共和国政府拒绝了。
“段”和“越段”一旦联接起来之后,肯定会给云南人民带来重大的经济利益,加快经济落后地处偏远的云南地区的发展,并加强云南地区同祖国内地之间的联系。
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法国人通过这条铁路,对中国的军事威胁也大大的增加。
孙纲在关注着俄国人的动向的同时,也没有忘记俄国人的这个“盟友”。
在他这个军务部长的严令下,云南陆军第一师和第二师已经正式组建完毕,而且武器装备也都已经齐备,几乎近卫军是什么装备,云南陆军就是什么样的装备。
现在云南陆军正在进行严格的作战操演,将来一旦同俄国开打,防止法国人在背后捅刀子的任务,就落在了云南陆军的肩上。
“我现在盼着英国和俄国在阿富汗那里正式开仗,那样的话将来俄国人就没力气打咱们了,而咱们就可以攒足了力气打过去了!”黄兴对王士珍说道,
“英国在南非的战事刚刚结束,他们不大可能再打一仗。”王士珍说道,“不过听英国人的口气可是挺吓人的,呵呵。”
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英国前些天向俄国提出了严重抗议,要求俄国人“停止在阿富汗进行的惨无人道的屠杀行为,立刻恢复阿富汗王国政府的权力,彻底退出阿富汗,不然英国政府将采取他们认为应该采取的行动。”
英国人的话里,火药味可以说是已经很浓的了。
英国人说的那个俄国人在阿富汗进行的“惨无人道”的“屠杀行为”,也并不是在那里夸大其词空穴来风的玩文字游戏。
说来也不怪俄国人恼火,据说阿富汗人在同俄国人的战斗中使用了“不人道”的进入人体后容易变形扩张的“软铅芯弹”(达姆弹?),让很多俄国人中枪后伤重不治而身亡,为了报复,俄国人才这么干的。
孙纲估计,可能是阿富汗人在战斗中发现他们的枪弹对牛高马大象骡子一样壮实的“俄罗斯灰色牲口”的“停止作用”不足,因此把子弹弹头用锉刀锉得露出了铅芯,再用来打俄国人,以求增大杀伤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