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升看了看刚刚头一个开枪的那个战士,骑着马来到T了点头,“你小子不错,有种!”他用马鞭轻轻敲了敲那个战士的肩膀,目光落在了他身边的那个少女身上,“果然漂亮,喜欢这妞儿吧?刚才一句妹子叫得那么亲,我做主,让她跟了你吧!你看你,又不是坏事,害什么臊!”
刚才头一个开枪的战士的脸这时确实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周围的骑兵战士们发出低低的哄笑声。
蓝天蔚有些挫败地看着吴俊升,轻咳了一声,吴俊升呵呵一笑,回到了蓝天蔚的身边,“这些个军校出来的兵,脸皮子就是嫩。”他笑着说道,
蓝天蔚看了看四周,挥了挥手中的骑枪,命令道,“检查一下,不留活口。”
身边的军官们齐齐答应了一声,策马各自带着手下开始行动,处理战场。一个骑兵战士策马向前,冲到了刚刚被蓝天蔚击倒的那个俄国人身边,看到那个俄国人还在地上微微地抽搐,战士立刻抽出了雪亮的长刀,一刀刺了下去。
“团长,咱们就这么把俄国人全杀了,上边知道了不会说什么吧?”一位参谋军官小心地向蓝天蔚问道,
“怕个鸟毛!咱们不说,谁会知道?张大帅知道还是京里的孙部长会知道?”吴俊升满不在乎地说道,“再说了,孙部长都已经不在京里了。”
蓝天蔚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吴俊升的话,他刚刚亲自开枪射杀了一个俄国人,也有不想让这些人把消息传到俄军那里去的意思。
惊魂稍定的少女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停止了哭泣,仔细地打量着这些以前从没见过的军人。
眼前的军人们一律身着绿色的军装,骑着骏马,背着闪着乌光的洋枪,佩着细长的钢刀,大檐军帽上金色的盘龙华表军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每一个人都显得那么威武,每个战士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和自信,这些军人,和以前老人们说起的大清国“天兵王师”还有蒙古王爷们的亲兵马队一点也不一样!
阳光下,带金穗的红黄相间的军旗迎风飘扬,上面那条威风凛凛的赤龙让她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龙?难道:
“这里是唐努山?”蓝天蔚看着目不转睛满眼痴迷地盯着他们地少女。不由得有些好笑。向她问了一句。
少女惊愣地回过神来。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小心地问道。“大人。你们是来帮我们地吗?”
“是地。这里本来就是属于咱们地土地。让老毛子偷偷摸摸地占去了。这回。咱们就是要全部夺回来!”不知是哪一个战士回答道。
“大人。我给你们带路好吗?”听了他地话。少女望着周围地战士。眼睛里放射出了异样地神彩。
骑兵部队在继续前进。蓝天蔚看着周围越聚越多地武装起来地蒙汉牧民。心里地热血再次沸腾起来。
这个季节的唐努乌梁海,景色秀丽,气候宜人。在骑兵部队刚刚进入这片水草丰美的广袤草原时,好多的牧民好奇地赶了过来,当他们得知,这是来自祖国的军队,是自己的军队之后,一个个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他们随后欢天喜地的又四散开去,把这个惊天的好消息迅速传播到了周围的地方。
多少年了,大清朝的“王师天兵”就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乌梁海十佐领那么多的土地就这么叫俄国人占去了,大批的蒙汉牧民被强迫着“改信归宗”,变成了俄国人!今天,威武的龙旗飘扬在了草原上,代表着一个新兴的、更为强大的中国收复自己的国土、拯救自己的百姓的决心!
那些游荡在草原上孤苦无依的牧民们在看到自己祖国的军队出现在眼前时,表现出来了无比的激动。就连那些当地的蒙古骑兵,也被自己国家的军队放马乌梁海草原的声势所激动和鼓舞!更多的蒙古战士,是含着热泪一路从乌里雅苏台等地跟随过来的。他们不是正规的骑兵,只是生长在这片英雄草原上的勇敢彪悍的牧民。当大清朝早就遗忘了这片土地的时候,他们只能看着西边自己的部族和骨肉同胞被俄国人欺凌着,只能时时地担心着俄国人什么时候会把魔爪伸到他们这里来。可是,当来自祖国的强大骑兵部队出现在草原上的时候,这些牧民们立刻就变成了战士,他们拿起自己的蒙古刀,背上猎枪,骑着自己平日放牧的坐骑,带上自家的马奶酒和肉饼,告别妻儿老小,义无反顾地加入到了前进当中的绿色洪流之中。
“我说,咱们这还能叫一个团吗?好上万人了说。”蓝天蔚身边的一个
声地对身边的战友说道,
“人越多越好,人多才能把俄国人赶出去。”他的同伴回答道。
“看,团长,咱们的飞机来也跟过来了。”一位军官指着天空中出现的两架飞机说道,
由于飞机飞得并不是很高,在阳光的照耀下,机身和机翼上张牙舞爪的带翼飞龙显得说不出的威武。
作为正规军的蒙汉骑兵们见惯了自家的侦察飞机,没觉得怎么样,而那些来自乌梁海草原的牧民却是第一次见到祖国的钢铁雄鹰,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们认得,飞机身上的带翼飞龙,代表着什么意思。
“雄鹰又翱翔在草原上了!那些豺狼的末日到了!”不知是谁喊道,立刻引来的其他人的高呼,仿佛山崩海啸一般,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激荡!
“怎么回事?没见过飞机,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吴俊升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回吴大人,这是草原上的老人们经常说的,雄鹰在草原上翱翔的那一天,就是老毛子们的末日。”一位蒙古族骑兵战士回答道,
听了战士的回答,蓝天蔚望着天空中的钢铁雄鹰和周围激奋的人群,也许是受到了武装牧民们热烈情绪的感染,他打了下马,纵马向前疾驰,身边的将士们象得到了命令一样,打马跟了上来。
随着龙旗的飘扬指引,整个部队全都不约而同的跟着前进,滚滚的人流好象海浪冲击一般向前涌动,仿佛战鼓一般的巨大的马蹄声不断在草原上回响!
“团长,再往前,可就是俄国人的国境线了。”一位参谋纵马来到蓝天蔚和吴俊升身边,提醒他们俩道,
“妈拉巴子!鸟毛国境线!咱们张大帅听孙部长说了,国境线还在北边!大清朝雍正爷那会儿和老毛子们签的什么布那个连的条约,定的边界可不是这儿!都把你们的手放裤裆那里摸摸看看,那一棍儿俩蛋的东西都在不在!别他娘的到时候给祖宗丢脸!”吴俊升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破口大骂起来,“这些都是祖宗血战打下来的,咱中国人的地方,咱们都得一寸不少的要回来!”
吴俊升年幼时家境贫寒,嘴受过冻伤,说话不怎么利索,被人戏称为“吴大舌头”,刚才这个什么条约没说上来,把他憋得够呛不说,也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吴俊升的粗话立刻引来了战士们的一片哄笑声。蓝天蔚很无奈地看了看吴俊升,不由得仰天翻了个白眼。
“那个什么什么条约叫什么来着?”吴俊升吼完后,象是想起来了什么,又向那个提醒他的参谋问道,
“是《布连斯奇条约,团长。”参谋使劲憋住了脸上的笑容回答道,显然他总给这位文化程度不高的副团长大人负责“提词”,而且明显已经不止一回,可以说提得很习惯了。
“唉,看样子是必要去保定军校念两天书啊。”吴俊升叹了口气,有些发愁似的说道,
“先把这里的事办完再说吧,”蓝天蔚看了看吴俊升,笑道,“这次宣示主权,明定地界,可正是你吴老大一显身手的时候,用不着保定军校的课程。”
“可倒也是,”听蓝天蔚这么一说,吴俊升的精神头立刻又振奋了起来,土匪习气又开始有些发作,“这回他娘的可是山高皇帝远,连李二先生和孙部长也管不了咱们喽!又可以放手和老毛子干一回了!”
这位长年戍边从哈尔滨城下一路打过来的抗俄老兵,本来一开始是不太愿意执行这个任务的,认为没有仗可打,可是在被张作霖训斥并“暗示”他们可以不受约束的自由行动时,他这才欣然前往。
蓝天蔚本想说上边的意思是尽量不动用武力,只要把俄国人从唐努乌梁海地区赶走就可以了,但想起刚刚杀死的那个面目狰狞丑陋的俄国神甫和他的打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俄国人是绝不会甘心放弃这片辽阔肥沃的土地的,想要把这些吃人的豺狼从草原上赶走,也许还是吴俊升的办法更直接和有效。
听着吴俊升在那里对北京大放厥词满口胡柴的这一瞬间,蓝天蔚看着周围的滚滚洪流,已经下定了决心。
俄国人要是敢赖着不走,那就让他们把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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