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52bqg.info,重生于康熙末年!
兆佳氏气得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晃悠着,有些作不稳。
绿菊眼尖,忙上前扶住,低声问道:“太太?”
曹颂见了,站起身来,望向曹硕的的目光了满是责备。
曹硕说的这般硬气,并不单单是为了添香,其中也有成全如慧之意。
夫妻三月,虽说并不像哥哥嫂子那般琴瑟相合,到底是少年夫妻,吵闹过后,也有相得之处。
就是如慧之前提出的“约法三章”,曹硕也是心甘情愿答应的。
而后出了添香有孕之事,曹硕也甚是意外。
没有因就没有果,如慧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忤逆长辈固然不对,但是根源却是在曹硕身上。
他食言而肥,才有其后的恶果,委实没有脸面去怪罪如慧。
待到如慧流了孩子,他心里也是不好受。
想要安慰几句,但是看到如慧厌弃的眼神时,他却只有落荒而逃。
如慧自幼娇生惯养,饮食本是极为挑剔。
没有孩子后,她却似换了个人似的,来者不拒,饭量也增了不少。
曹硕不是傻子,心里也曾有所疑惑。
如慧小产后,虽说极少往主院去,但是对于那边的消息也是留心。
大家说起来,多是说“太太大好”,不过她的眉目间却仍是难掩悲色。
虽说没有人当面埋怨过如慧,但是她自己却将自己逼迫的过甚。
成全如慧。
好像是曹硕唯一能做地。
兆佳氏哪里会知道年轻人这些弯弯道道,只觉得儿子色迷心窍,为了个丫头,连媳妇儿也不要了,真真地郁闷死人。
之前没有想着立时责备添香,兆佳氏不过是顾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着如慧身子不好,子嗣上本就艰难。
有了庶子后,也省得她心里为孩子着急。
另外。
兆佳氏也存了私心,那就是想要打压打压长媳的气焰,好将紫兰理直气壮地送过去。
哥哥就这一个嫡女,要是在自己眼跟前受了委屈,那她可是没有脸面回娘家了。
还能为了个丫头,让侄女成了“弃妇”不成?
想到这里,兆佳氏皱眉。
对绿菊吩咐道:“去,叫于安家的带几个婆子,将那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叉出去。
装什么奶奶,这般不检点,还不晓得肚子里是谁的种!”
众人闻言,都不禁变了脸色。
这样说话,却是连添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认了,哪里还有添香地活路。
兆佳氏说完话扶了额头。
眯缝了眼睛养神,脑袋里却是嗡嗡直响。
“还是太太懂得‘规矩’,行事果决啊。
这有了身子的丫头,生出小子来,要分一份家产;生出闺女来,还得预备一份嫁妆。
看来还是太太地法子好。
直接使人伢子卖了去,小子也好,闺女也好,都便宜旁人家去吧……”
“只是媳妇还想要再掂量掂量,省的万一这往后闺女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国公夫人、将军妇人什么的,我这便宜的娘,想当再当不上,该怎么着……”
兆佳氏抬起头来,神情愕然。
脸上苍白的不见丁点儿血色。
哆嗦哆嗦嘴唇,目光有些涣散。
曹颂与曹硕还在为添香求情。
兆佳氏却看也不看他们没,只望着西墙上供着的丈夫小影发呆。
“母亲,儿子已经给表姐留了‘放妻书’……”
这句话,兆佳氏听没听到不晓得,曹颂却是听到了的。
实没想到事情为何到了这般地步,他看着跪在炕前地弟弟,觉得头疼不已……
同曹颂一般头疼的还有侍郎府的吴雅氏,坐在炕边,看着炕桌上的“放妻书”,她的身子不由僵住。
虽说晓得闺女受了委屈,但是毕竟是婚姻大事,也不是可以儿戏的。
吴雅氏还指望过些日子,闺女气消了,再好好劝劝。
至于女婿护着的那个丫头,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还有兆佳氏去料理。
自打那日如慧说要和离后,女婿又来了两遭。
吴雅氏有心成全,便让下人们给小两口倒地方,指望这两个孩子能消除嫌隙。
没想到,这不声不响的,连文书已经预备好了。
吴雅氏有些发蒙,如慧已经歪了身子,搂了母亲地腰身,腻在她怀里,轻声道:“额娘别担心,女儿求仁得仁,心里欢喜得紧……”
吴雅氏闻言,已是红了眼圈,一边摸索着女儿的后背,一边恨恨道:“这混帐小子,哪个给他拿的主意?还当他晓得悔改,我还给他包了葫芦馅儿的饺子,真是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早知如此,还什么饺子,直接来包耗子药,落得个大家清净……”说到最后,已经是哽咽得无法继续说下去。
如慧晓得母亲早先是待见曹硕这个姑爷的,眼下除了失望,还有就是为自己难过。
虽是无缘继续做夫妻,但是如慧心中对曹硕也没有多大怨恨。
“额娘别怪他,他不是坏人。
那天额娘使人送来的饺子,他都吃了,还说是头一遭吃过这么好吃地饺子,世上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他说他没福气,要不就给额娘做儿子……”如慧嘴里说着,心中却是后悔不已。
恶言是刀子一般的存在,自己已是见识了其威力,伤人伤己不说,还付出了惨痛代价。
相处这些日子,曹硕是有不对之处,但是如慧也晓得他的包容与忍让。
就是他留下地“放妻书”,上面所列也都是他自己的过失无礼什么的。
没有半点如慧的不是。
到底上自己失了涵养,这些日子每次相见都不禁出言嘲讽,这其中也有迁怒之意,却没有想想自己的悲喜,为何要他人负责。
听了女儿为曹硕说话,吴雅氏想起过去自己拿女婿当宝儿似的,越发怨恨。
道:“狼心狗肺地东西,怠慢我地闺女。
不是福薄是什么?我到是要看看,这般宠妾灭妻,失了纲常之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屋子里尽是吴雅氏的唠叨声,如慧将脑袋埋进母亲怀里,半晌方喃喃道:“额娘,是女儿地过失么?女儿没出息,实不愿背负忤逆之媳的名声过一辈子……”
有一句话。
如慧却是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将她当草的男人,她委实不稀罕……
就在二房为了曹硕两口子的事儿焦头烂额时,西府那边也听到了风声。
虽说是是非非的,也有如慧的不是,但是李氏对她却是无法产生恶感。
同丈夫说起此事时,她是倾向于“家和万事兴”的,希望小两口早日好起来。
到底是分了家。
曹寅也不好轻易干涉二房家务。
他地意思,是要先等等看,瞧瞧曹颂如何行事再决定是不是端出亲长的架子来,震慑一下侄子门。
初瑜原是同情如慧的,不过看到天佑与恒生两个,想着自己也有熬成婆婆的日子。
她的心情就有些不一样。
看到天慧时,她又想起自己的闺女往后也要做人媳妇,要是受了委屈,那不是让他们夫妻两个心疼死。
忧虑之下,初瑜不禁担心起孩子们的将来。
曹顒瞧见妻子神情恍惚的,问起原由来,晓得是担心孩子们地将来,真是哭笑不得。
最大的天佑现下也不过是四岁,离娶媳妇儿还有十几二十年,初瑜担心的委实早些。
自打如慧进门。
曹顒就为堂弟与弟媳妇两个悬着心。
怕两人的后代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想过两人会分开。
侍郎府是如慧的娘家。
也是曹颂兄弟的舅家。
要是真因两个小儿女地缘故,使得两家生了嫌隙,终是不好。
不过,既是曹寅都在静观其变,那曹顒更是没有说话的立场。
况且他最近,正在为了驿站驿道费神,整日里埋首案牍,熟悉各省驿站驿道的情况。
内务府那边,早年主事阿哥是四阿哥,后来是八阿哥,现下是十六阿哥,听说十七阿哥平素也多少长在内务府。
这两年,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念叨了几回,道是往后开府后同曹顒合伙做买卖,那样就不用担心爵位高低,就有银子花了。
曹顒听了,只是笑,并没有应答。
除了两位阿哥没有开府,还不宜张罗外,曹顒也怕太过招摇,引得外人侧目。
虽说他同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交好是众所周知之事,但是毕竟没有利益,不会让人忌惮。
十三阿哥那边,搅和在一块的事儿已经是不少,但是外人晓得,也挑不出曹顒什么。
不过是赞他一声,觉得他仁义,不势利。
倘若曹顒得寸进尺,同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搅合在一块,且不说别人会如何揣测,就说康熙,也未必容得下……
这次领的秘旨,真是天赐良机。
不是不相信康熙的用人眼光,只是因这些年康熙的纵容,使得满清官场贪污成风,清官凤毛麟角一般。
就算曹顒想出赚钱的法子,要是没有妥当人执行,说不定就要伦为贪官压榨民脂民膏的手段。
换做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则不同,既是皇帝指派的活,自然不用再担心引起他侧目。
银子不银子地暂且不说,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没有爵位,生母名分低,要是能因此受到康熙地嘉奖,日子也能比现下好过些。
曹顒的千万银子计划尚未作完,朝廷里却是风云突变。
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喇布坦兵犯哈密,威逼哈密回王,一时间朝野震惊。
自打康熙三十六年准噶尔部前首领噶尔丹亡故后,这天下已经是太平了将近二十年。
对于战事,朝廷中自是有主张“下旨意申斥”地,也有积极主战的。
兵部的几位理事王爷,都是摩拳霍霍的模样,整日里围着回疆的地图,满脸的雀跃之色。
仿佛他们都是满洲巴图鲁,只要他们出马,别说上平定区区叛乱,就是开疆僻土也不在话下。
八旗男儿,谁不想恢复祖上荣光,为子孙后代赚份军功。
曹顒却没有那么乐观,原来策妄阿喇布坦康熙五十四年就动了,但却是到康熙六十一年还没有平定下来。
还是国库没银子闹的,哈密在京城几千里外,距离兰州也是千里之遥,想要平定谈何容易。
曹顒有些理解康熙愁银子的缘故了,人穷志短固然不假,一个国家没有银子,这对外的处境便也会尴尬起来。
那些八旗权贵们,都想着捞军功,却是没有考虑到朝廷现状。
因此,他们的义愤填膺也变得可笑起来。
不过,在听了四阿哥御前应对的一句话后,曹顒才知道自己自以为是了。
“当日天兵诛殛噶尔丹时,即应将策妄阿喇布坦一同剿灭。
今乃渐渐狂悖,居心险诈,背负圣恩,种种不恭,至于侵扰我哈密,干犯王章,于国法难以宽贷,,自当用兵扑灭,以彰天讨!”四阿哥哥神情肃穆,铿锵有声。
战争,有的时候考虑的是供给,有个时候倚仗的便是这男儿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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