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兴……”燕茗轻轻拉了拉徐元兴的衣袖,只有她知道,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水囊中,还剩下一壶半的清水了。这一壶半的清水,也许,就能支撑所有人找到水源;但,也有可能将她自己也一并牵连,陷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徐元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嘴唇微微一动,聚气成线,传音道:“不必多言,没可能的!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去冒险!”
燕茗感到心中一甜,但还是小声问道:“那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或者说,想个能尽快找到水源的办法?”
徐元兴苦笑道:“你还真跟燕青一样,把我当神仙了。这茫茫荒原,就算有水源,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啊,我又不是骆驼。再说,就算找得到水源,这些人能不能支撑到那,也是一个问题——”
他正说着,眉头忽的一皱,突然间自言自语起来:“等等!水源……弄不好,要是运气不错的话,也许,真的能够靠他们渡过难关也不一定……”
“你说什么?”燕茗没有听清,顿时追问了一句。
徐元兴展颜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能够暂时摆脱困境的办法而已。不过灵不灵验,还是得要看运气那!”
顿了顿,他拍拍燕茗的肩头,然后大步走上前来,对满是自责的刘邦和燕青说道:“好了,你们也现在在懊悔,也是于事无补。自责只能突增你们的压力而已,对于事情的扭转,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燕青懊恼道:“可是,眼下木已成舟,以我们这些人的修为,最多只能坚持十天!若是十天之内找不到水源,那只怕大家都只能坐下来等死了。”
刘邦倒是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了徐元兴一眼,脱口问道:“你这时候说这些话来安慰我们,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主意?”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都将目光落在了徐元兴的身上。
“好吧,我刚刚的确是想到一个办法。”感受这些充满了希望和期盼的目光,徐元兴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点点头说,“不过,这个办法固然可行。可要想从中得到清水,也只能看天意和我们大家的气运了!”
“妹夫!既然有办法,不妨说出来听听!”燕北飞说道,“反正大家现在已经置之死地了。无论如何,就算你这办法是馊的,我们也必须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否则,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等死不成?”
“对,说出来听听!大伙儿一道参详参详,说不定还真能找出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来!”刘轩附和道。
徐元兴看了众人一眼,点点头说:“我这办法说来其实很简单——赌的就是这些西北方向的来人身上,水囊里是否还有清水!”
“你的意思是——”燕北飞看着他,皱眉道,“以我们这些人的实力,无论是对付罗刹宗那几人还是剑宗被打残了的人马,都不够资格。无论是修为还是战斗经验,都相差甚远,几乎没有什么胜算那!”
“所以,要对付这些人,就必须动用弈靖前辈赠与的宝物和灵符了!”徐元兴点点头道,“我和燕青身上都有一枚据说能够抵挡灵虚级别以下强者一刻钟攻击的护体‘铁蛋’。而刘邦兄身上,我想,明禅前辈不可能不将弈靖前辈赠与的那面护身宝镜留给你吧?”
刘邦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所以,在我们身上,一共有三件防御性的宝物。”徐元兴说道,“虽然这三件宝物,每使用一次,威力便会下降三分,但此时此刻,我们也已经别无选择了。”
燕无双皱眉道:“就算我们拥有这三件防御法宝,就算这三件防御法宝真如弈靖前辈所说,我们能够完美抵挡一位灵虚前者三刻钟的攻击。但是,妹夫,你要明白,凭我们的本命真元,未必就能破开对方的防御!罗刹宗那九人也好,剑宗被打残的十几人也罢,他们可都是逼近先天虚丹,亦或者已经达到了先天虚丹修为的武者。就算是你的‘翻云覆雨印’,也未必有把握能破开他们的防御吧?”
“但是别忘了,弈靖前辈给我们的灵符,可都是主攻的。”徐元兴说着,从怀里摸出六张紫红色的符箓,“我这边五道灵符,主风雷之术,三道可驾驭雷电,三道可驾驭狂风。在这荒原地界,这三道驾驭狂风的灵符,应该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你这么说的话——”燕无双亦伸手从怀中取出六张灵符来,不过,他的六张灵符,是一紫三青两黄,“我得到的六张符箓,紫符主烈火,青符主碧水,黄符主厚土,能够用的,估计也只有两张黄符和一张紫符了。”
“我的是三青三黄,青符主雷电,黄符主厚土。”
“我的是两紫四青,紫符一主狂风,一主烈火;青符主兵灾之气。”
“我的是……”
“我的……”
众人纷纷掏出临行之前弈靖分发下来的符箓,每个人身上都是六张,只是各自的属性不同,颜色也不一样。
根据弈靖的说法,赤橙黄青紫,五色灵符,赤色符箓催发之时所需消耗的真元和精神力最少,但威力也是五道灵符中最低的;紫色符箓催发时,所需的真元和精神力非常大,除了徐元兴之外,就算众人中修为最强的燕青和刘轩二人,手上也都是三紫三青的组合。
弈靖做出来的这些灵符,和玄门的符箓又有所不同。确切地说,玄门的符箓是为了布置阵法而生,本身则不具备攻击性;而弈靖做出来的符箓,每一张,一旦以真元催动,便能立刻引动天地之力为施符者所用,然后以精神力引导,向对手发起攻击。从这一点上而言,这些符箓,倒是和上古部落时代的“术修”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众人各自将手中的灵符清点了一遍,心中多少有了点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