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项鹰口中的“李兄”,竟然和古龙笔下的李寻欢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就连徐元兴而不敢断定,此人,是否就是一个活在人世间的“小李探花”。
但毋庸置疑,无论是他还是刘邦,心中都涌起一见此人的渴望。尤其是刘邦,在知道这位李寻欢还有功名在身的时候,眼神中便多了一丝其他的意味,显然是正在琢磨,要怎样才能将这个先天高手网罗到自己的麾下。
他的打算,徐元兴自然不知道,就算知道,大概也只会一笑置之。若这个李寻欢就是那个李寻欢,除非刘邦能顺利继承皇位,然后以当今天子的身份去请他,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否则,若想靠小李飞刀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只怕多半是要失望的。
但无论这个李寻欢,是否就是那个李寻欢,徐元兴心中想要一见此人的渴望,都是不会改变的。
可惜,听项鹰所说,此人现在就算还没有出关,大概也在幽州边境一带了。若是已经出了关,前往蛮荒之地,也许,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的可能。
蛮荒,哪怕是虚级强者,也不敢随意出入。栖息于其间的凶禽猛兽,皆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异种。徐元兴曾经从须猕猴口中听说过有关于蛮荒的种种传说,最令他感到记忆深刻的,就是那里,曾经是蚩尤起兵的故乡!
“徐兄?”刘邦见徐元兴竟还没有回过神来,不禁小小地在他肩头捏了一把。
一阵轻微的刺痛感同时将徐元兴从沉思中拉回到了现实。
“徐兄,你刚刚是怎么了?”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刘邦顿时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没怎么啊?”徐元兴被刘邦问得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应道。
刘邦狐疑道:“我喊了你几遍都没有反应,这还没怎么?”
“哦,我刚刚不过是想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罢了。”徐元兴歉意地笑了笑,“刘兄,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让你的人现在就送我回去?”
刘邦诧异地问道:“这宴席才刚刚开始没多久,你怎么就要回去?就算是有事,也没有这么着急吧。”
徐元兴摇摇头说:“我对三天后的兵演之约还有些放心不下,想先去找燕北飞问个清楚,顺便趁机讨教一下排兵布阵之法,免得到时候让羽子昂找回场子去。”
刘邦知他是在说刚刚以御赐金牌逼迫羽子昂四人行跪拜之礼的事情,当下笑笑,胸有成竹道:“我当是什么急事,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这件事容易,羽子昂不是让你再找三人吗?我虽然对兵法不甚了解,但好歹也是和蛮族作战了几年的老兵,到时候,你再将你那个大舅哥拉上。就凭我和他两人,保管让羽子昂这个新兵蛋.子吃不了好!还能让他找回场子去?”
徐元兴断然摇头说:“我若是找了燕北飞去,又如何能在轩瑶面前落了他的脸子?燕北飞乃是皇陵卫都尉,偏将之职,要对付区区羽子昂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我要是找了他去,岂不是表明我怕了他们!”
“这倒也是。”刘邦想了想,随即点点头说,“那你有了适合的人选吗?”
徐元兴苦笑道:“我来这皇城,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两天光景,除了刘兄你们这些皇子,我那个大舅哥,还有张狂、严放、邹文成等人,就是王宝宝那个家伙了,我能有什么适合的人选,能凑齐四人就不错了。”
刘邦正待回话,项鹰突然插嘴问道:“徐兄,你刚刚说的羽子昂,可是那个献琴的羽子昂?”
徐元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便是此人。”
项鹰顿时咧嘴一笑,说道:“若是徐兄没意见,你刚刚说的那个兵演,可否算项某一份?”
徐元兴和刘邦的脸上顿时露出诧异之色,后者忍不住问道:“项兄,能告诉我们理由吗?”
项鹰点点头说:“那面宝琴,其实是子期家的传家之物。”
徐元兴和刘邦俱是一愣,脸上立时显出震惊之色来。
项鹰自嘲的一笑,看了看这两个目瞪口呆的人,耐心解释道:“子期的姓氏,其实不是虞夏之虞,而是俞伯牙之俞。只是他家中为了守护这面先祖当年传下来的古琴,所以对外一律用‘虞夏’这个虞字。说到这里,想必你们也该明白我要加入的理由了。”
徐元兴奇道:“那俞伯牙不是把琴摔了么,怎么又传给了后代?”
项鹰笑道:“俞伯牙当年的确是在钟子期死后,黯然下摔了宝琴,然后遁入山林,从此不知所踪。只是,徐兄你难道以为俞伯牙没有后代吗?正是俞伯牙的儿子,等他摔琴离去后,偷偷取回了断琴,又修补仔细,这才一代代传承了下来。相传这面古琴是以‘南离火木’的树心制成,对练琴之人的心神有着近乎丹药效果的滋补。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子期对我说,他曾经以此琴弹奏过,却是没有一点感觉。”
说到最后,项鹰拿起酒壶饮了一口,目光坦然地看着两人,随口问道:“刘兄,徐兄,你们两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刘邦点点头说:“这面古琴既是项兄你这位好友的家传之物,怎么就会到了羽子昂的手中?”
“这话问得好!”项鹰一口气喝干了酒壶里的酒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愤恨之色,“当年李兄救了我与子期后,我二人便追随他在幽州四处游历,偶尔也在几座边境小城歇脚,中间还与蛮人战过两次。这次,李兄突然收到一封来自此地的请柬,邀他赶赴今天这个宴会。李兄早无心这样的事,只是看在国师魏乾机的份上,又不愿爽约,这才着我代替他前来。”
顿了顿,他恨恨地说道:“也正因为如此,我和子期才与李兄告别。我们先回了一趟楚郡,子期本想回家看看后便与我一道前来,只是,我们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子期的家里似是被马贼洗掠过一般,一片狼藉!幸而他的父亲和小妹虞姬都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
他还待说下去,徐元兴却像是突然被人踩住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就从矮塌上跳将起来,他惊呼了一声:“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