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林敬之没有答应齐公公,自行请免封爵,就已经得罪了此人,传闻齐公公自手握大权后,越来越嚣张跋扈,又心胸狭隘,林敬之自然要小心提防。
他在皇上眼中的地位,肯定不及齐公公,就只能在皇太后这里下一番心思了。
皇太后缺钱,忧虑国库无银,他就拿生意笼络,只要能攀上皇太后这尊大佛做靠山,他就不惧齐德盛了。
“回皇太后,学子还有一件小事相求。”
皇太后一声轻笑,问道:“有什么事,痛快的说出来,在哀家面前,不必藏着掖着。”
“是。”林敬之嘴里应着,心里却暗自翻了个白眼,先前自己到是有话就直说了,结果您变脸比翻书还快,“学子的意思是,皇太后要挑选合适的人选时,必定会动用内厂的力量去搜寻,您看可不可以不要让齐公公,还有全公公负责此事?”
林敬之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这么一点,皇太后自然就想了起来,先前齐公公也曾去过林家小院,让林敬之自行请免封爵。
他又带上全公公,这样一来,也给人一种不是告状,单单针对齐德盛的感觉。
想到此事,皇太后的俏脸陡然转寒,内厂,还有宫内的太监宫女,不比朝中外臣,这些人等同于皇室豢养的家奴,因为不能参与朝中机密要事,被文臣武将瞧之不起,和身体残缺的原因,不管是内厂厂卫的指挥使,还是宫中权势滔天的太监,都不会产生谋逆篡位的心思。
因此,很多皇帝大多会重用从小伺候在他们身边的太监,并视之为左膀右臂,就算交给他们再大的权力,也不忌讳。
可这个齐公公现在跑去警告林敬之,明显是和某些大臣交往过密,在给那些大臣帮忙,不然林敬之授不授爵位,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仅此一点,就犯了皇家大忌!
上位者,有各自的御下之术,不过方法虽不尽相同,但却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永远不要让朝中大臣联合,结成铁板一块!
不然皇室的地位,就会变的不稳当。
文臣与武将不和,朝中大臣与宫中太监不和,这些事情,虽然不是皇室中人一力造成的,但却是他们极为乐意看到的。
齐德盛现在是年轻皇上身边的第一宠臣,权柄滔天,还掌控着内厂,等同于是皇家的眼线,若是他真的与朝中大臣们走在了一起,那永远只能住在深宫大院中的皇上与皇太后,还能打探到什么切实的消息?
内厂最重要的一向职责,就是替皇上缉拿,追查,监视一些心怀不轨的大臣,所以内厂的指挥使与朝中大臣之间的矛盾越尖锐越好。
“哀家听说你私下里和肖建关系匪浅,是也不是?”皇太后是有心计诚府之人,自然不会因为林敬之的一句话,就查办齐公公,顶多是找人暗查一番,看齐德盛到底和哪些大臣搅在了一起。
那些大臣又安的什么心!
至于齐公公么,扶起这么一个奴才也不容易,就算要拿下,也得等用完了再说。
听到皇太后的问话,林敬之心中一紧,难道皇太后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这个无官无权的小人物?
又或者是暗中派人监视着肖建,牵扯到了自己?
沉思了一会,林敬之打算实话实说,不然被皇太后晓得他说了假话,后果不堪设想,“回皇太后,学子与肖公公是在去南下抓捕田机时认识的,的确是比较和的来。”
“嗯。”皇太后对林敬之这个答案十分满意,点了点纤首,“那有关刺绣生意的所有事情,哀家就交由肖建来办理,而你嘛,则要多多用心,尽量给哀家多赚些银子,二路钦差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哀家缺钱呐!”
“学子遵命!”林敬之应了一声,随后就告退而出。
出了慈宁宫,林敬之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去御书房走上一遭,在一个太监的领路下,就快要到御书房了,却不想碰到了白喻生,林敬之对此人还是有些好感的,不过也不知道怎以回事,一向对他笑脸相迎的白喻生,今天只是客气的对他抱了抱拳头,就匆匆离开了。
这到把林敬之弄的有些莫明其妙。
“难道是皇上心情不好,责斥了他?”一边让小太监去御书房传话,林敬之一边暗自思索。
不一会,那个小太监就急步走了出来,开口道:“皇上准你见驾,快进去吧,皇上今天的心情好不像不太好,别让皇上久等了。”
“嗯。”林敬之抱拳谢谢小太监善意的提醒,又给其塞了块碎银子,这才撩起衣衫下摆走进了御书房。
跨过门槛,林敬之刚要跪下磕头,却听年轻皇上的声音从上边传来,“听人说你刚刚去慈宁宫见了皇太后?她老人家气色好么?别下跪了,想来你先前在慈宁宫跪了好一阵吧。”
皇太后不过三十来岁,又保养的跟个少女似的,也称的上是老人家?
尽管他知道皇上嘴里这个老人家是对长辈的尊称,但林敬之还是难免腹诽,既然皇上不让跪了,林敬之就省了这道礼数,弯腰答道:“回皇上,学子观皇太后今天的气色不错,请皇上放心。”
“嗯,皇太后气色好就成。”年轻皇上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又道:“你来的时候,可碰到白喻生了?”
没有叫白爱卿,而是唤做白喻生!
难道是白喻生做错了什么事情,把皇上惹恼了?
林敬之心思敏锐,发现了这个称呼上的细小差别,小心翼翼的答道:“学子碰到了,不过白大人没有和学子搭话,匆匆走了。”
“哼!这个白喻生,表面上不卑不亢,进退有矩,也没什么私心,谁曾想却是个心思深重,诚府极深之人!”年轻皇上不满的甩了下衣袖,又道:“朕以为秦牧他们对政务不了解,这个白喻生与那三个走的极近,关系要好,应该也不太懂,就想着把他也外放为官,让他去地方上历练一番,结果朕今天一考问,才发现这个白喻生对地方上的政务极其了解通透!
既然他知道,为什么以前就不跟秦牧三人教上一教?
只知道自己把本事揣在怀里,却不给好友传授,这等私心极重的人,朕是不打算重用了。”
年轻皇上的一番话,只把林敬之听得一阵无言,秦牧三人没本事,怎么能怪到人家白喻生的身上?
而且就算白喻生以前真的想教他们,依着秦牧,庞羽,还有杜明狂傲自大的性格,也不会听呀!
心中无语的同时,林敬之也暗自警醒,目前秦牧三人在皇上的眼中,还是很重要的,自己得先忍一忍,不要急着报复,不然怕是会失了圣心。
“对了,孟子德已经从大狱里放出来了吧?朕听说有个对孟子德心仪的姑娘借住在你的家里,你平日里多照拂着些,有时间的话,再抽空去孟子德那里看看,莫要让人欺负了他们。”说起秦牧等人,年轻皇上又想起了孟子德,开口吩咐。
“学子遵命。”林敬之弯下腰应了一声,他对这个孟子德还是挺钦佩的,也希望能尽自己的力量,出手帮其一把。
又在御书房闲聊了几句,皇上没有问他觐见皇太后有什么事情,林敬之就没有多嘴解释,正待他想要退下时,却突听御书房门口响起了两个尖细的声音,“奴才齐德盛,有事启奏!”
“奴才全继,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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