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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姨娘拿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物,正是木公公拿到忠义侯府宣读的圣旨,在这个年代,也只有皇家御用的东西,才能用明黄色。拿出圣旨后,玉姨娘将内容宣读了一遍,林敬之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从腰间卸下尚方宝剑,双手高举,越过了脑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听玉姨娘宣读完圣旨,白文魁伏倒在地,行大礼参拜。
普通的百姓和官府的衙役不晓得林敬之的大名,很正常,但白文魁乃柳洲的知洲大人,是不可能没听说过林敬之的大名的,他不但知道有林敬之这么一号人物,而且从京城熟人那里还打听清楚了林敬之所有的事迹。
熟人还画了几张画像,给他送了过来,此刻那几张画像,就摆放在他的书房之中,所以他才能一眼就认出来林敬之是真的一等忠义侯,而不是他人假冒。
口中山呼万岁,磕了三个响头,白文魁才双手扶地,站起身来,上前几步,赔笑道:“林侯爷,您什么时候来到了平阳城?也不说提前知会一声,也好让下官在千凤楼摆一桌,以尽地主之宜。”
见柳洲知洲白文魁没有丝毫架子,显得很好说话,林敬之自然不会摆什么贵族架子,很多事情如果能顺利进行,他也没必要拿出尚方宝剑与圣旨压人,刚刚第一次见面,他拿出来让白文魁知道皇上赐予了自己多大的权利就行了。
于是客气的抱了抱拳头,林敬之从高台上走了下来,“白大人太客气了,是本侯来的匆忙,待办完事情,本侯少不了得讨白大人一杯酒喝,介时自当满饮三杯告罪。”
“好,那到时林侯爷可不许反悔哟。”白文魁见林敬之很好说话,心下松了口气,看来林敬之来到平阳城,并不是找自己麻烦的。
“哈哈,当然。”林敬之爽朗一笑。
“那不知林侯爷此次来平阳府衙,有何公干?”白文魁赔着笑了几声,开口问道。
林敬之从洪峰的手中拿过秦浩搜集来的证据,递向了白文魁,答道:“本侯此次来平阳城,单为此事而来。”
“哦?”白文魁弯腰接过,飞快的打开,随后就是脸色微变,原来这位忠义侯来到平阳城,是为了对付唐家的!
说起唐家,白文魁自然不会陌生,做为地方大官,他也得和当地的名门旺望打好关系,到用人家的时候,才好开口。比如去年发生了蝗灾,朝廷拨不下银子赈灾,流民涌入,若是不能处理好,难免会发生事端,在这种时候,他就得召集当地的豪门世家募捐银两购买粮食。
开棚济粥,并且也让当地的乡绅豪门,挂上朝廷的旗帜,也自行熬粥赈济灾民。
不过白文魁虽然对唐家有印象,却是不好的印象,因为在去年开棚济粥的那会,唐家居然拿发霉的粮食煮粥,最后弄得很多灾民吃坏了肚子。
一般的陈粮稍微有点问题,煮熟之后也就没毒了,可唐家拿来的粮食居然能吃坏人的肚子,可见那些粮食已经霉烂到了何种地步!
白文魁也知道唐家都经营哪些生意,所以大致翻了几翻那些人证言辞,就知道这些事情绝对是真的,不会有假。
不过唐家乃是传承了上百年的名门旺族,不但有族人在柳洲任职,就是京城都有许多唐家的直系亲属为官,以前唐家如果有为法之事,只要不是太过,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当作没有看到。
因为唐家有人在京城为官的原因,唐家的人并不是很惧怕白文魁,平日里的两家的关系也就很一般,此时见林敬之要动唐家,白文魁自然不会求情,也不会有什么为难的,但他还是好心好意的提了一句,“林侯爷,您有圣旨与尚方宝剑在手,要拿下唐家轻而易举,不过唐家有几位族人在京城为官,颇有权柄,您看?”
白文魁最后问上一句,就是要林敬之想清楚,把握好分寸。
“白大人,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个唐家做恶多端,虽然不至于全部缉拿入狱,砍了满门,但抄家收没家产充公,却不为过吧?”
说起来唐郁香与唐家的恩怨再深,但她身体里终归流淌的也是唐家的血脉,唐郁香母亲的死,最大的仇人是唐家正的正妻,然后就是唐家正了,林敬之可以想办法要了唐家正正妻的性命,但唐家正此人,却是万万杀不得的。
不然唐郁香岂不是得背上杀死亲生父亲的恶名?
想来想去,林敬之觉得唐家正既然是个无能好色的登徒子,不如就抄了唐家,把唐家的财产充公,族人全部赶出府门。唐家正即然没什么本事,那到时候就只能以乞讨为生,后半生再受尽熟人仇家的羞侮打骂,也算是为唐郁香的母亲报仇了。
闻听林敬之知道唐家有族人在京城为官,还要动真格的,白文魁正了正脸色,不再犹豫,立即下令集合所有官府衙役捕头,并且命平阳城的守备调派一千名守城军士,将唐家的老宅围起来,不准放走一个。
白文魁是柳洲的知洲,他亲自下令,手底下的人没人敢怠慢分毫,只是半个时辰,平阳城守备就骑着马亲自前来禀报,说已经把唐家老宅围了个水泄不通,请求下一步指示。
白文魁望了林敬之一眼,恭敬的问道:“林侯爷,您要不要亲自走一趟?”
“好,本侯就亲自走一趟。”林敬之还真想看看唐家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家族,那个叫唐家正的男人,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居然可以冷血到无视自己只有六岁的亲生女儿被正妻赶出府门,而不闻不问!
六岁大的孩子被赶出了家门,十有八九是要被活活饿死的,这不是等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自生自灭么?
林敬之身份高贵,第一个踏出府衙的大门,干净利落的翻上了马背,玉姨娘与洪峰扮做侍卫,紧随其后。白文魁是文官,来时坐的是一顶官轿,而那个平阳城守备,则被骑上马的林敬之叫到最前边带路。
先前只是听白文魁唤了一声林侯爷,平阳城守备吃了一惊,却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侯爷,他的官职不够大,还不足以知道林敬之的大名,骑马走在最前边的他,控制好马速,赔着一万分的小心。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众人来到了唐府的大门口,此时唐府已经被官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不过并没有冲进去抓人。林敬之抬头打量,只见唐府的钉钉铁页门崭新发亮,头前摆放着两只足有一丈多高的石麒麟,大门极宽,高墙绿瓦,能并排进入三辆马车。
地下铺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打扫的一干二净,显得极为阔气奢华。
不过这个样子看上去,连秦家在莞城修建的别府还不如,不像是传承了百年的名门世家,反倒像是刚刚出头的新贵,一点百年传承家族的历史韵味都没有。
白文魁此时从官轿中走了出来,冷声道:“来人,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