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一位身穿红衣的少妇正爬在桌前翻看医书,突觉一阵恶心,连忙将头侧到一旁干呕,坐在一旁的丫环见状,赶紧跑上前,轻拍其背,好半晌后,见少妇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停下动作,关心的问道:“二奶奶,您好点了么?”
“嗯,好多了。”查出怀有身孕没几天,唐郁香就和林周氏一样,有了害喜的症状,拿起一旁的丝帕擦了擦嘴,一句话本能的问出口来,“知秋,二爷今天可有寄回家书?”
“没有!”知秋闻言嘟起了小嘴,开口抱怨,“这二爷也真是的,明知道您怀上了林家的嫡长孙,也不说寄封信关心一下。”
“大胆,再敢在背后说二爷的坏话,小心我告诉老太君,让老太君撕烂了你的嘴巴!”唐郁香强自板下脸来,开口喝斥,不过知秋却是根本就不害怕,如果真的生气了,您自己上来撕就成,何必多此一举,告到老太君那里?
连撒谎都不会。
“本来就是二爷的不对!”知秋反驳。
“你,你这个死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唐郁香气恼下,抬起纤指,点了点知秋的脑门,不过嘴上虽然如此说,心中却不知为何,竟莫名升起了一丝委屈,知秋知道二奶奶心软,不会真罚她,走上前,将唐郁香用过的丝帕叠起来,放进水盆,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块新的。
“知秋,二爷走了多久了?”最近唐郁香嗜睡的厉害,一天到晚打不起精神,经过这么一打岔,已是提不起半点心思看书了。
知秋闻言扳着手指头,算了好一会,才回道:“二爷是十一月初三起程去京师面圣的,今天已经十二月十五,二爷整整走了四十二天了。”
“哦。”唐郁香打了个哈欠,用玉手拍了拍小嘴,懒懒的应了一声。
“二爷走了四十二天,小少爷就在您肚子里怀了四十二天,二奶奶,您现在能感觉到小少爷在动弹么?”知秋眨了眨大眼睛,跑上前,看着唐郁香的肚子,一脸羡慕。
“去你的!四十二天才多大,哪里能这么快就活动。”说起腹中的孩子,唐郁香光鉴可人的俏脸上,浮起一抹慈爱,双手本能的环在还未突起的小腹前,嘴角弯起了一丝弧度,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尽管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怀上便宜相公的孩子,但已经有了,就是她自己的骨肉,而且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办法离开林府了,有个孩子,日后也好有个依仗,虽然孩子现在还不会动,但她却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只是自己,真的能生个儿子么?
想到这个问题,唐郁香的柳眉微皱,是男是女,她并不在乎,会一样喜欢疼爱,但林老太君,还有二爷,他们会不在乎么?
便宜相公如何看待,唐郁香并不知道,但林老太君那里,绝对是迫切的希望她,能替林家生个嫡长孙……酸儿辣女,若非如此,林老太君也不会每天都派人送来一大盘又酸又涩的山楂果!
好在自己这段时间还真的喜欢吃酸食,不然这日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这时知秋走上前,又开了口,脸上隐隐有一丝担忧,“二奶奶,奴婢听人说,芳奶奶这些日子也喜欢吃酸的,您到时可要加把劲,提前把小少爷给生出来。”
在豪门大院,长子可以继承全部家产,而次子却会被扫地出门,这区别犹如天上云朵,与地下污泥,实在是太大了。
“到时再说吧。”唐郁香头疼的抚了抚额头,虽然那天晚上,的确是她先与便宜相公欢和的,但只是差了那么一会的功夫,她可没有把握一定就生在林周氏的前边。
知秋一听不乐意了,苦口婆心的说道:“这事可不能到时候再说,二奶奶,您得时时刻刻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才成。”
“好了,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唐郁香不耐其烦的摆了摆手。
“唉哟我的二奶奶,肯定是小少爷,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知秋闻言急了,连忙伸手捂住了唐郁香的小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唐郁香瞪圆了两个大眼睛,知秋却是根本就不害怕,最终只能败下阵来,轻轻摇了摇头。
见状,知秋才松开了双手。
林府大院中,林周氏与唐郁香一样,都在自己的小院中安胎,柔姨娘与婉姨娘,则凑在一起刺绣,聊天解闷,林老太君身子骨比不得往日了,又不能劳烦已经怀孕的唐郁香打理府中事务,就把这个重担放在了霜姨娘的肩膀上,整天与胡娇娇笑笑闹闹。
霜姨娘是大家闺秀出身,处理府中事务的手段,比唐郁香还要高明三分,在大管家的帮助下,把个林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城外荒地处有大管事与侍墨看着,工程顺利,没出什么纰漏,现在张嘉仍然代理着洛城城守的位置,因为他知道郑家与田家有谋反的心思,所以一直不敢大意,小心防备。
又过一日,中午时分,官道远方传来一阵犹如急雨般的马蹄声,一群大约有十五六人的队伍,飞速向流洲坚城挺进,又跑了一个时辰,已经能遥遥看清楚坚城的轮廓,当先带头风尘仆仆的林敬之猛然一拉马缰,停了下来。
女扮男装的玉姨娘一直骑着马与书生相公并骑而行,不过她的心思,却没有放在林敬之的身上,拉紧马缰的时候,她偷偷往后边瞥了一眼,只见一个男子稳稳的坐在马背上,只是单手直拽缰绳,就让马儿仰头嘶叫着停了下来,对于控马之术,相当的纯熟,就连玉姨娘也是自叹不如。
这个男子是林家护卫副头领成宽前不久在北方救下的路人,当时其身上有刀伤,已经昏迷了过去,醒来后,说自己是从北方边疆逃回来的难民,那些伤是突刺人留下的。
待伤养好以后,成宽见其不喜说话,本性憨厚,体格健壮,颇有勇力,就自行作主将之收入了林府,后来林敬之要南下流洲,人手不够,长年待在北方打理事务的成宽,就带着三十余人赶赴到了京城。
重又回到流洲,林敬之心情激动不已,若非身负重任,他早就折路赶回家中了。
“二爷,此时流洲形势复杂,坚城的守门将士必定检查甚严,不知你可有办法混进去?”
林敬之脸上突然浮起一抹不自然,轻轻点了点头,“今天我们先找个地方打尖,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中午,我自有办法混入坚城!”
隔三岔五就连不上网,郁闷死!今天直到现在,才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