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烟阁,洛城最大的风月场所,这里,便是男人的天堂。
扶着屁股受了重伤的贾林慢悠悠的下了马车,林敬之这才功夫细细的打量这洛城第一销金窟。
朱红色,雕花的细条窗格,高达五层接近十丈的幢楼,使得这流烟阁大气中透露着一丝精雕细琢,门前没有什么装饰物,只是在上方挂了一方镶了金边的匾额,牌匾上的字同样是金黄色的,字体略显阴柔,笔画流畅,当的上是一手好字。
随着二人走下马车,立在阁楼上的姑娘们顿时扶着身前的楼栏望了过来,男人喜欢貌美的女人,女人又何尝不是喜欢帅气俊逸的男子?
林敬之原本仰着头正在打量流烟阁的整体形象,突然瞧见数十道火辣辣的目光同时瞧了过来,并紧盯在了自己的脸上不放,脸皮一紧,赶紧将头低了下来。
贾林是流烟阁的熟客了,原本想要张嘴与几个熟识的姑娘调笑一番,却不想那些女子根本就不理他,几乎全部都将目光放在身旁好友的身上,心下多少有些吃味,不过他也知道,论相貌,林敬之比他强太多了。
手臂轻轻挣了挣,贾林打算忍着点痛自己走路,不然待会被对头看出来他挨揍了,那可不好。
林敬之瞧出了好友的心意,背着双手走向了流烟阁的大门,只是在心中暗道,‘这青楼的姑娘果然胆大,待会自己可得多注意一些,不然很有可能被这些女人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哟,这不是贾公子么,红缨可是在她的闺阁里等了您好几天了。”贾林刚刚踏进门槛,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夹带着一阵香风迎了上来,这个妇人面相较好,可以依稀看出少女时定然是个标致的美人。
当然,现在的她也依然风情无限,诱人的胴*体摆动间性感无比,挥着丝帕,搔首弄姿,一颦一笑,尽是道不完的熟女风情。
贾林见美妇人走了过来,本能的想要伸手揽过,吃点豆腐,不过那个美妇人却是滴溜溜转了个圈,闪了开来,移到了林敬之这边。
林敬之见美妇人望向自己时双眸陡然大亮,不知该如何应对,赶紧将目光偏向了一边。
“贾少,这位公子是?”美妇人瞧出林敬之面嫩,用丝帕捂着红润的小嘴咯咯一笑,侧移一小步,就靠在了林敬之的肩膀上,问话时,目光仍盯着林敬之的俊脸不放。
贾林虽然与这个美妇人很熟,但却从来没能在其身上占到半点便宜,同时,他也知道这个女子在流烟阁里的地位很高,并不是谁想摸,就能摸的,此时见其主动靠在了林敬之的身上,双眼睁大,毫不掩饰心中的惊羡。
这个美妇人虽然年龄偏大,但身上已经修炼出了风骚的气质,若是她故意摆个诱人的姿势,估计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的住这份诱惑,比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还要高出一个档次。
先是给不知所措的林敬之竖了根大拇指,贾林才介绍道:“柳姐,我这位兄弟你虽然没有见过,但却一定听过他的大名。”
叫柳姐的美妇人微一思考,顿时惊呼道:“莫非这位公子哥,便是以十四之龄就高中举人的林敬之,林公子?”
原本楼里的姑娘们盯着林敬之的目光就够火辣了,此时闻听此言,美眸陡然又睁大了几分,在洛城,谁人不知当代的林家家主不但才华横溢,而且俊逸非凡?虽然林敬之与贾林还未回话,但她们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林敬之了。
柳姐说罢,就自行退了一步,将火辣的身子,离开了林敬之的肩膀。
“不错,正是在下!”林敬之客气的应了一声。
此语一出,小楼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嗡嗡声,不过那些姑娘们虽然双眼中丝毫不掩饰倾幕之情,却只是交头结耳,并没有挤上前来自荐枕席。
林敬之飞速的向前边扫了一眼,好似在这些女子的眼中看到了丝丝自卑。
“林公子此次前来流烟阁,可是想要与飘飘一会?”柳姐神态突然不敢再放肆,小退了一步,与林敬之拉开了距离。
“这个,嗯,是的。”知道自己不与杜飘飘见面,贾林就没办法将杜丝丝买回去,所以林敬之点了点头。
柳姐闻言眉梢露出一丝狂喜之色,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招来几个漂亮的姐儿服侍贾林,然后道:
“林公子请随贱婢上楼。”
说罢,就转过身,扭着蜂腰,头前带路。
贾林想着自明天起,就再也没有机会来流烟阁里喝花酒了,不再理会林敬之,一手抄过一个,就走到一边去玩乐了。
今天,他要玩到尽兴才成。
林敬之跟在柳姐的后边,不时的会瞥一眼这个美艳熟女的背影,说实话,这个妇人的魅力,还真是蛮大的。
蹬着台阶,林敬之一直爬上了最高层,第五楼。
在流烟阁,姑娘们的房间是按照身价来分配的,杜飘飘是第一花魁,自然住的最高了,在这里,凭栏而望,能欣赏到大半个洛城的景象,第五层除了她以外,还住着排名第二与第三的两位花魁。
来到顶楼,柳姐先让林敬之立在一处门口等一会,自己则到里边传话,他站在那里左右无事,原本想要四处走走,但见有许多小丫环在扒着门缝偷看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就似个木桩般,拘谨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公子,飘飘有请。”等了好一会,柳姐才扭着细腰款款行出,她见林敬之望向自己时目光多少有些发直,捂嘴一笑,加快步伐逃下了五楼。
林敬之被笑的更加不好意思,但与杜飘飘的这一面总是要见的,就深吸了口气,迈着较为稳重的步子,走了进去。
“叮……”
随着他跨进门槛的前脚落地,屋内顿时响起了悦耳的琴声,按理说穿越到这里的林敬之听过很多现代的乐器声音,应该没可能被这单一的调子吸引,但他还是脚步一顿,停下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