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在千里香大酒楼时,郑剑秋就派军士送了一封信,碰巧帮林敬之解了围,却不想这才刚到中午时分,就又派人前来送了一封信。
‘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所以郑剑秋才急着见我?’将手中的书信来回看了两遍,与上一封信的内容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把时间改的更精确了一些,说是明天就会来林家做客。
大管事立在一旁,见主子满脸疑惑,开口问道:“二爷,信上都写了什么?”
“也没什么,郑公子只是把过两天会来林府拜访,改正了明天就会来林府拜访。”
大管事闻言眉头一皱,想了一会后,又道:“其实依目前的形势来看,郑公子提前来府上拜访,也算是件好事。”
在早间时分,林敬之就与王蒙闹翻了,所以郑剑秋提前赶来洛城,可以打消王蒙与那些富商的怀疑。
如此说来,的确是件好事,不然若是过上几天,郑剑秋还没来,王蒙等人定然会以为林家故意编了个慌言,拿郑府的名头恐吓他们,到那时,林家的处境就不妙了。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林敬之应了一声,就让大管事退下去了,反正也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他索性不再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让下人取来笔墨,当着唐郁香与玉姨娘的面,他龙飞凤舞的在大理石光滑的表面上,写下了‘水月小榭’四个大字,笔法有力,骨架坚实,显得颇为硬气。
唐郁香虽然对字体没什么研究,但看后还是说道:“二爷的字笔画流畅,刚劲十足,的确是难得的好字,不过,却是有些不应景呢。”
林敬之一愣,随即拍了拍脑门,这里是后花院,是观看美景,赏月谈诗的好地方,写出这么硬气的一手大字,还真是有些不对味。
取过棉布,将大理石表面上还未干涸的墨汁擦掉,林敬之道:“嗯,郁香说的是,我的字体太过刚硬,的确不适合写在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
“要不,由你来写?”林敬之说罢,将手中的棉布放在一旁,看向了唐郁香。
唐郁香连道:“不行,妾身写的字不好看。”
这里一共只有三个主子,林敬之又晓得玉姨娘不认得几个字,便又道:“没关系,你且来写着试试,若果真不好看,为夫再把它们擦了。”
边说着话,林敬之便强行把唐郁香拉到了大理石的近前,并把毛笔强塞到了唐郁香的手中,唐郁香见推辞不过,只好挽起一截衣袖,站在一个木椅上,写下了第一个大字。
唐郁香以前是跟许秀才学写的字,许秀才读了几十年的书,写了几十年的字,书法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因为是女子的原因,唐郁香写的字又自成一体,笔法灵秀细腻,显得甚为柔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字体笔画变化太少,略微有些生硬。
不过唐郁香又不是书法大家,自然是不能与林敬之相比的。
待唐郁香写完,林敬之拍了拍手掌道:“嗯,不错,写的相当不错。”
唐郁香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听到便宜相公的夸赞,小脸一红,连忙道:“二爷就别笑话妾身了,与您写的字比起来,妾身这几个字就似小孩的胡乱涂鸦罢了。”
林敬之读书的好,字自然写的也不差,就目前的水准而论,已经隐隐有一股书法大师的风范了,伸出手,扶着唐郁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他道:“郁香不必再过自谦,你已经写的很不错了,依我看,就让雕刻师用你的字做模子,刻在上面吧。”
唐郁香还待推拒,但林敬之却不理会,招手叫来一个下人,就让其出府寻雕刻师去了。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林敬之便与二女坐在后花园的凉亭用饭。
菜色不多,只有两荤三素,外加一盆鲫鱼汤。
“二爷,您身子骨病了太久,得多吃些补身子的膳食才成,这鲫鱼汤倒是蛮不错的。”因为林敬之不让二女伺候用饭,唐郁香与玉姨娘便一起坐了下来,拿过瓷碗,唐郁香体贴的帮林敬之舀了一碗鱼汤,递了过去。
接过鱼汤,林敬之听话的喝了半碗。
玉姨娘见林敬之与唐郁香言谈亲切,很是熟捻,就像是故意在她面前大秀夫妻情深一般,心中很不舒服,抬起手,她用竹筷夹了一块羊肉,飞速的放进了林敬之的碗里,呶了呶嘴,终是没能说些什么。
从小到大,她从来是有什么就直接做,不喜欢动嘴皮子,像唐郁香那般温情关怀的话语,她还没说出口呢,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玉儿,你也吃。”见玉姨娘也关心自己的身子骨,林敬之大乐,第一次觉得生病其实也是蛮好的,而且他也知道,对于少言寡语,不擅表达关心的玉姨娘来说,能给他夹菜,就说明真的很在乎他。
说罢,他也夹了块羊肉,递了过去。
玉姨娘端着瓷碗,没有躲闪,凭由那块羊肉,放进了自己的碗中。
飞快的瞟了一眼笑眯眯的林敬之,她重又低下头,然后用竹筷将肉夹了起来,放进了红润的小嘴当中。
唐郁香也殷勤的给玉姨娘盛了碗鱼汤,见其对自己仍是爱搭不理的,心头一阵苦笑,然后偏过头,又看向了林敬之,“二爷,从今天起,你记得晚饭一定要在府上吃,妾身打算天天给你做几道药膳补补身子。”
“不用了吧,你看,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好多了,而且你最近不是要炼药么?也很忙的,你自己的身子也要多多注意。”
唐郁香与玉姨娘显然都不同意林敬之的观点,二人俱是摇了摇头,还是唐郁香开了口:“二爷,您身子骨病的太久,已经损伤了元气,没有个三年五年,是不可能完全复原的,您现在是内虚,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如果您平日里不多加注意的话,很容易得病,所以还是让妾身用药膳天天给您补一补吧。”
有娇妻天天伺候着,自然是好事,所以林敬之没有再开口反对。
三人围坐在一起,吃的很是温馨,不过林敬之又瞟了玉姨娘一眼后,却是一愣,只见玉姨娘见他望了过来,就略微慌乱的把头偏向了一边,结果捏着衣袖的小手大意下松了几分力道,裹在上面的布衫便滑下来一截,而那小手裸露在外边的皮肤上,竟然布满了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血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