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于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论内政事务,有萧何曹参出马,打理的井井有条;论合纵连横,有蒯彻陆贾等巧舌簧之士,皆智谋高深之人;论行军打仗,抛开涉间不说,离昧灌婴有大将之风,李左车更有统帅之才。更不要说蒙疾蒙克吕释之……等等这些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辈。
他现在最缺乏的,是一个有全局谋划能力的人物。
公缭死后,刘麾下唯一具有这种才能的,就只有远在北疆,为他谋划塞北全局的陈平。
所以刘在迫切的需要一个能为他运筹帷幄的人。
特别是唐厉的过世,更让刘对这方面的人才,格外重视。
张良倒也不矫情,二话不说,随刘离开了祖龙祠。倒是樊,仍有些茫然。刘也没有去勉强樊,只是吩咐了祖龙祠的守卫,妥善照顾樊,然后就匆匆赶回丞相府,并连夜动身。
项籍已兵过河水,不日兵临阳。
时间对于刘而言,就成了个重要的问。
他亲率三千黑旗军出发,并着令杜邮巴周所部人马,共两万余人星夜启程,赶赴函谷关。
萧何,已经随大队人马向咸阳靠拢。
咸阳城中,有季布和叔孙通二人,足矣。
更何况,巴曼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特别是对于巴蜀军的掌控能力,更原非刘可比。
加之巴曼祖母寡妇清的缘故,使得她在咸阳也颇有人望。(更多新章节请到、搜/搜/九/九/九/〕
有驻守在咸阳城里,即便是有人想要使出什么花招,也无需刘去担心。
今日之巴曼,可不是当年的巴曼。执掌巴蜀多年,不但能政通人和,还可以开疆扩土,这份能力即便是许多男儿,也无法相提并论。至于小公主赢果即将出川,刘已无暇去顾及了。
他带着陆贾张良动身,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抵达函谷关下。
吕释之也没有想到,刘会突然兵抵达函谷关。仓促之间,他从关隘中迎出来,一脸惶恐。
他擅杀刘邦,原本就有些提心吊胆。
刘亲自前来,更让吕释之的心里面,七上八下。
“小猪,函谷关内,今有兵马几何?”
刘没有询问刘邦的事情,而是直接询问吕释之的兵力状况。
吕释之连忙回答:“关内原本驻守有三千人,加上我从咸阳带过来的七千人,今共一万人。
其中步卒六千,骑军三千,战车二百乘……”
刘又问道:“那关外状况,可曾了解?”
“函谷关外,如今很是平静。
不过自三川避难而来的难民却是不少,日少则数百人,多则千人,自谷关行过去。
阳方面的状况不容乐观,自张楚之乱以来,已有三年时间,未能正常种,粮食奇缺。加之战乱不止,民心更是慌乱……楚项大军过河之后,已使得许多阳百,向外逃离去。
那三川郡郡守董翳,自投降楚项之后,似已被架空了权利,对目前的乱局无力改变。
陕如今已成了一座空城,渑池方面非常空虚……据细作回报,渑池如今只驻守三千人。”
渑池,源于古水池。
周王三十六年,秦赵曾在此会盟。
它位于阳以西北,属丘陵山地。北面是东山,南部是西崤山(又称南大岭)。中间为涧河盆地,参差以山、黛眉山和熊耳山等山脉,一个极其复杂,又非常重要的地方。
秦灭周时,曾在.池建立大营,以保证兵力的输出。
吕释之算起来,接手函谷关已经有七八天了,从他对函谷关外的了解来看,他可是下足了功夫。
张良轻轻点了点头,拱手对刘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刘一怔,“先生,喜从何来?”
“董翳无力西顾,.池防御松懈,此上天赐予大王之礼物。
大王请看,函谷、陕县和.池,呈三足鼎立之势。而.池如同剑锋,指向阳。(手机AP浏览搜/搜/999〕大王当尽速夺取陕县与渑池两,在楚项兵马抵达阳之前,站稳脚跟。如此一来,大王进可直逼阳,退有陕县函谷为依托,牵制消耗楚项兵力……
楚项此来,多则数十万,少则十数万兵马,而阳三年青黄不接,粮草必然匮乏。
所以,楚项强攻,军士无力;若要坚守,则粮草不足,陷入两难之地……大王只需在渑池熬过严冬,则山东局势必然会发生大变化。到时候大王可乘势攻取洛阳,将河南置于掌握。”
张良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刘在.池拖住项羽的主力。
这很简单,刘占领了.池之后,时时刻刻会威胁到阳的安全。项羽以疲惫之师,强攻.池而不得的话,就唯有屯兵阳。如此一来,楚项对山东的控制力,将随之而减弱许多。
刘看了看张良,又看了眼陆贾。
片刻之后,他下定决心,起身道:“释之,我欲以你为主帅,陆先生辅佐,统五千步卒并两千骑军,立刻出发,务必在天黑之前,夺取陕县。夺下陕县之后,你需立刻分兵,占居风陵渡。
至大河冰封之前,务必要将风陵渡口,牢牢掌控于手中。”
吕释之一听这些话,那里还不知道刘的心思?
姐夫这是要有大动作啊……虽不了解张良所说的乱局是什么,掌控风陵渡,岂不是为了让蒙克大军,顺利渡河,攻占河东之地嘛?吕释之连忙插手道:“大王放心,释之定不辱使命。(更多新章节请到、搜/搜/九/九/九/〕
从函谷关到陕县,并不算远。
用朝发夕至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渑池守将,本为秦军将,随章出函谷关,战山东。
后留守阳,辅佐董翳守.池。如今,老秦颓败,山东局势也很混乱,他驻守.池,倒也还算轻松。
至于董翳在洛阳不得势,就与他无关了。
反正这大难临头之时,个人顾个人。他只要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董翳的死活与他无关。
夜幕降临,渑池守将得到了消息。
秦军自函谷关出击,夺取了陕县县城。
渑池守将乍听后,着实感到一丝紧张。但又一想,关中今混乱,局势尚不明朗,哪有精力对外作战?估计这陕县的秦军,是某支小股人马偷袭吧。我虽是关中出身
今却是楚军将。如果坐视你们夺取了陕县,上面话,我岂不是要跟着受到牵连吗?
再说了,楚军上将已经兵临阳,不日将抵达阳。
我果不作为,那项籍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到时候丢了脑袋,更不值得!
罢罢罢,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既然我如今身为楚将,就要为楚国考虑。(更多新章节请到、搜/搜/九/九/九/〕复夺陕,击溃秦军,正好可以在上将军面前露脸。
渑池的守将不敢怠慢,连夜点起兵马,兵发陕县。
从.池到陕县,距离也不算太……
大约在后半夜时,这位.池守将率两千兵马抵达陕县城下。却见城门紧闭,城上龙旗招展。
灯笼火把,亮子油松,照的城上一片通透。
一名文士站在陕县城楼上,厉声喝道:“我乃唐国御史郎中陆贾,奉大王之命,镇守陕县。
尔等贼子,再敢靠近一步,格杀勿论!”
说着话,那城头上一排排弓手哗啦啦出现在城垛上。
刀枪剑戟,斧铖钩叉,在火光中闪烁冷森寒芒。渑池楚军,一下子懵了!
这城头之上,少说也有几千人。看那精气神,一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
自己这边只有两千人,比人家的兵马还不如。在唐军严阵以待之下,妄想复夺陕县?是比登天还难。
这守将也是个有眼力价的主儿,看出唐军并无意出城作战。
于是二话不说,率就走。不过他也怕唐军尾随追击,亲自断后压阵……而陕县唐军,不追击,任由他领兵撤退。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之中的人马,陆贾暗自冷笑,转身走下了城楼。
就同一场闹剧,.池的守将没动一兵一卒,刚到陕县,就立刻撤退。(〕
一来一回,可就过了整夜的时间。
楚军人困马乏,有气无力的往.池方向行进。一边走,那渑池守将还觉些不可思议。
要是秦军夺取陕县也就罢了!
这唐军为何出现在陕县?
武侯刘邦不是把关中搅得天翻地覆,唐军从何而来?既然唐军来了,武侯又在什么方?
由于函谷关闭,许进不许出。
刘邦在关中落败的消息,并没有传递出来。
渑池守将并不清楚,在短短几日的功夫,关中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刘邦已经被杀死了!
天亮时,.池笼罩在一片雾气中。
已近深秋,也是雾气最频繁的时间。
渑池境内,有许多河涧,使得这个区的秋雾,格外浓重。远远的,已经能看见渑池县城的轮廓,听见西河水潺潺流动的声响。楚军也放松了警惕,在.池城下大声喊喝,让城上的人打开城门。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城头上飘扬的龙旗。
突然间,县城里传来呜咽的长号声。
城门大开……
一队铁骑从县城之中冲杀出来,为首一员大将,挥舞大,厉声喝道:“黑旗军,李必在此!”
黑旗军?那又是什么来头?
城外的楚军,都感到一阵的迷茫。
渑池守将更是糊涂,不过他好歹是出身于秦军,参与过连番大战,所以马上就反应过来。
指挥人马抵抗,可这楚军人困马乏,被黑旗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哪有半点精神反抗。
与此同时,身后也传来一阵隆隆马蹄声响。
骆甲率部从后掩杀过来,两下夹击,将楚军顿时杀得四下逃窜。
那.池守将和骆甲打了个照面,两人交锋三个回合,骆甲借战马双镫之力,一将对方挑于疆场。
刘和张良,就站在.池县城的门楼上。
看着城下乱作一团的楚军,两人都露出了心的笑容。
“这.池守将,倒也真的是配合!”
刘轻声道:“我原本只是想用陕县之战,动摇他们的军心;可不成想,他居然跑去救援了!”
张良说:“此天赐.池于大王耳!”
刘哈大笑,“子房先生,你莫要说这样的话。
我知你心中,因归降于我,言辞格外小心……我非圣贤,也明白事理。先生若有决策,不妨直言于我,莫要担心我会怪罪。亲小人而远贤臣,此二败亡之根源。刘某也愿亲贤臣而远小人,今后我若有甚不对之处,先生只管说就是……莫要瞻前顾后,害怕开罪于我。”
张良的言辞之间,不免又溜须拍马之嫌。
刘倒也明白他心中的顾虑,所以直言相告。
张良的脸,有些发烫,不过这心中,倒也格外开怀……
因为刘能这样毫无顾忌的说话,正说明他对张良的看重。
张良拱手道:“亲贤臣而远小人,大王所言,果然字字珠玑,子房当牢(在心。”
城下战事,已接近尾声。
刘和张良走下城楼,双双登上了辆战车。
“先生,今.池得手,陕县为我掌控……三足鼎立之势已成,不知子房先生,可有后着?”
三足鼎立,并非和后世的三国鼎立意思相同。
古人把鼎比作江山,故而有问鼎天下的说法。鼎有三足,缺一不可。
陕,.池和函谷关,就如同鼎之三足。三足全,而鼎则稳如泰山。也就是说,渑池和陕县的夺取,已使得这关中,固金汤……
张良微微一笑,“接下来,大王将要面临楚项猛攻。
故而大王当抽调关中之兵力,屯扎于函谷关之外,一方面可抵御楚项,另方面则有威慑之意。”
他停顿了下,“更重要的是,大王此举,于关中百而言,无异于是要拒敌于函谷关之外。
如此一来,关中百将获得安抚。
待来年春耕之后,再征发大军出击,则三川阳可一举平定……待到时机成熟,大王应……”
张良在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刘连连点头。
但旋即,张良正色道:“不过,大王欲稳定天下,还需早作决断才是。当断不断,必有大患!”
刘听罢,却蹙眉……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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