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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以后,朱一铭没有做任何停留,上车直接往泰方赶。一路上,黄振的车速很快,他虽不清楚老板急着赶回去有什么事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一定有事情发生,否则老板不会连午饭都顾不上吃直接往回去的。
到了市里以后,朱一铭没有做任何停留,直接让黄振把车往南甸区驶去。在这过程中,他和肖铭华通了一个电话,得知姜华林已经被带回来了,他们正在组织审讯,很快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他很清楚,杜大壮也许会为元秋生死扛,但姜华林是一个生意人,他的眼里只有利益,犯不着为了对方把自己搭进去,他才不会去干这么傻的事情。
肖铭华听说朱一铭正往这边赶,他也松了一口气。在这之前,他已经接到过元卫军的电话了,对方问他在哪儿呢,那语气很是不善,他扯了一个谎,将其对付过去了。
他隐隐感到这事似乎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正有点担心呢,现在得知朱一铭过来了,他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下面就算再有什么事情,朱一铭也会帮其顶着的,他只要一门心思把杜大壮和姜华林拿下就行了。
元卫军此刻正在市长办公室里,他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忙碌,虽然仍未发现杜大壮究竟在哪儿,但好歹也算有了一点眉目了,所以特地过来向市长堂叔汇报情况。他已经意识到这事的复杂性了,不敢擅自做主,也有向对方请示的意思。
元卫军上午从市政府离开以后,直接去了交警支队,他想通过以车找人。这个方法果真好使,杜大壮的车一早就出了市区,并且过了久江,直奔沽源市而去。按说见此情况,元卫军应该把注意力放到沽源以及鲁东省的济泉市,但他却反其道而行之,继续查看路面的监控录像。
元卫军之所以这样去做,其中是有原因的,他对杜大壮是非常了解的,自从投靠了元秋生以后,他就没有出去闯过江湖,所以在沽源以及鲁东省出事的可能性不大,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一些偶发事件,比如车抛锚了,车祸什么的,甚至遇到抢.劫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真因为这些事情的话,那元卫军倒没有好担心的。他很清楚他那本家叔叔之所以如此紧张杜大壮,主要就是担心有人以此为切入点找麻烦。如果真是发生了意外,那他根本不会在意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甚至希望杜大壮出一个什么状况,那样对他而言的话,等于是一了百了。
基于这样的出发点,元卫军继续认真细致地看起监控录像来。将近一个半小时以后,他终于有了发现。杜大壮的车又回到了泰方市境内,并且直接往南甸区驶去了,在他车的前面赫然出现的是肖铭华的车。
发现这个情况以后,元卫军只觉得头脑子里嗡的一下,他一直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嗯了。看来杜大壮是被肖铭华给悄悄拿下了,人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在南甸分局里面。
为了确认这个情况,他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给肖铭华,防止对方和他打马虎眼,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对方现在在哪儿呢。肖铭华的回答在元卫军的意料之中,对方只是说在外面办事呢,却不愿透露具体的位置。
挂断电话以后,元卫军沉思了片刻,最终决定把这个情况当面向元秋生汇报。杜大壮竟已经被对方拿下了,这对于他们而言,可以说是灭顶之灾,所以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决定立即向堂叔汇报。
元秋生听到元卫军的汇报以后,足足愣了有两分钟,然后就是久久地沉默,一支烟抽完,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元卫军见到对方的样子以后,心里有点没底了,轻轻地开口说道:“叔,叔,现在我们该……该怎么办呢,要是再不采取措施的话,那可就来不及了呀!”
元卫军能做到泰方市公安局长,实职正处,这一切多亏了元秋生,他当然也不忘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两人可以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杜大壮牵扯出元秋生的话,那他元卫军也别想有好果子吃,所以此刻大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意思。
听到元卫军的问话以后,元秋生抬起来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怒声说道:“你这头猪,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来问我怎么办,我哪儿知道该怎么办。前两天你还告诉我,肖铭华那小子这段时间在局里很安稳嘛,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一无所知。要不是我这段时间加强了和杜大壮的联系的话,等人家找上门来,我们恐怕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这头猪,费尽心机把他扶上公安局长的位置,你可真给我长脸,他妈.的,我真是瞎了眼了!”
听到元秋生的怒骂以后,元卫军别说开口了,连头都不敢抬。这事确实是他疏忽了,难怪对方如此生气,连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前段时间,肖铭华让人查古尚志车祸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还特意让人盯了一阵,后来发现并没有查出什么名堂出来,对方便罢手了,他也就没再当回事。想不到肖铭华竟一直没有放手,竟一直追查到杜大壮身上了,这会他的心里真不淡定了,被元秋生骂了以后,哪儿还敢开口。
元秋生见元卫军出了事以后这副熊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继续骂道:“之前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怎么不开口了,说话呀,你来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是把杜大壮抢出来,还是让他永远闭嘴?”
“我……市长,你……”元卫军欲言又止。他心里很清楚元秋生说的是气话,本想反驳对方两句,可又担心市长大人继续发飙,转念一想,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元秋生瞪了元卫军一眼,长出了一口气,把身子往老板椅上倚去,仰起头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心里郁闷到了极点。他也知道这时候骂元卫军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他要是不借机发泄一番,这心里真是堵得慌。
在骂元卫军的同时,元秋生的心里也后悔到了极点。要说元卫军没有摸清肖铭华的底细是失职的话,那他的责任则要比对方大上许多。
肖铭华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副局长,要说他针对元卫军的话,那在情理之中,如果对方针对他这个一市之长的话,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说一千道一万,一个小小的副局长怎么可能向市长叫板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肖铭华只不过是开路先锋,坐镇中军的则另有其人。肖铭华是谁的人,这在泰方市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他是朱一铭特意从泯州的恒阳调过来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
换句话说,这事压根就是朱一铭搞出来的,在这之前作为一市之长,他对于这个情况竟然一无所知。要说元卫军没有看住肖铭华犯了错的话,那他都已经错到姥姥家了。人家已经向他下手了,他竟然还一无所知,这样的洞察力,别说做市长,就是做村长都不够格。
元卫军看到元秋生的表现以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对方的火总算是发完了,现在他只需要给一块垫脚石过去,让对方好下台,这事就算完了。意识到这点以后,他挺了挺胸脯,大声说道:“叔,你看下面该怎么办,只要你言语一声,我这赴汤蹈火,再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