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田星子的别墅,宽敞的客厅灯火通明。这里很久没来过这么多人了,让仙蒂又是端茶送水,又是拿上刚刚烘烤好的点心,显得有些忙乱。
女主人这时从屋外走了进来,她刚刚送走家庭医生,看着仍呆坐在沙发上的齐民、古丽和姜林渊,略带歉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你们也别等了,医生既然说他的身体没有太大问题,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没准他就是睡一觉,可能明天就醒了。”
两个男人相互看看,知道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就起身告辞。古丽犹豫了一下,想想那男人身边现在还有两个女人,一脸黯然地跟上齐民走了。
陈田星子重重地坐倒在沙发上,向给她端上一杯水的仙蒂摆摆手,“给楼上的石小姐她们送点吃的。”然后就托住额头沉思不语。
石清是在急救车上给她打的电话,她慌忙叫上家庭医生赶到医院,能够想到的检查都做了,所有的医生都认为孙纯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分析不出他为何昏迷不醒,而头部的核磁共振检查,结果要到几天后才能出来,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毛病。直到陈琪到了医院,才偷偷告诉她们,孙纯像是练功时出了些问题,身体内的气血运行非常混乱。
他在考古现场怎么突然练起功来?所有的女人百思不解。顾及到非典的威胁,在征求医生的意见后,女人们把孙纯拉回了家。
陈田星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到屋角的观音像前,点燃两柱香,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炉里,合十拜了几拜,才转身走上楼去。
石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呆呆地望着那似乎是沉睡中的面庞。无数个清晨,她都曾这般凝视过这张脸,可心里大多是甜蜜感激的心情,从未有此刻般的绝望。
她曾对陈琪抱有无限的信心,因为男人在昏迷前吐出的唯一两个字,就是陈琪的名字,男人是在告诉她,陈琪才能救他的命。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未对医院的检查抱有任何信心,只是当着其他人的面,她不能露出这种信息来。
可回到别墅后,她让陈田星子把其他人轰到楼下,请陈琪想尽了办法,甚至学着当时给陈田星子治病的样子,把毫无知觉的男人扶起来,脱掉他的上衣,让陈琪的手掌贴上他的后背。结果是没有一点动静,倒是把陈琪累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到底应该怎么办呢?石清无力地把头埋进床垫里,眼泪悄无声息地淌下来。这时一只手扶上她的肩头,耳边是陈田星子沉着的声音:“别灰心,我想我们还有办法。”
石清猛地坐直了身体,可陈田星子并不看她,只是望向盘膝打坐,刚刚睁开双眼的陈琪,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双修。”
陈琪白晳的面庞上飞过一丝红晕,半天才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石清。陈田星子看到陈琪的表情,才转头面向石清,“这里只有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先试试看。他们都走了,现在家里就我们几个女人。”
尽管明知此刻不是羞赧的时候,但石清还是情不自禁地涨红了脸,她迟疑着说:“可是、可是每次都是他主动,我、我并不太懂。”
陈田星子又一次望向陈琪,可这一次她的孙女毫无表情,她只能叹了口气说:“那我们俩就更不明白了。别犹豫了,小琪认为没问题,你就大胆试一回吧。”
石清痴痴地把脸贴上那张恬静的娃娃脸,为了他,她石清可以付出一切,别说这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就是在其他女人的注视下,她也可以自然大放地骑到男人的身上。只是这一刻她有些懊恼,平时只顾着享受那份快乐,而没有向她的小男人多学一些东西。
她轻轻地除去男人身上的衣服,把脸凑向他的身体。
门虚掩着,仙蒂为祖孙俩搬来两把椅子,陈田星子和陈琪就默默地守在门外。屋内的动静清晰地传到耳边,陈田星子完全可以判断出屋里所进行的一切,可她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深处的想法。陈琪倒变得焦躁起来,特别是屋中女人那无法压抑的声音渐渐高昂起来时,她再也呆不下去,起身走到了七、八米外的楼梯口坐下,只是眼睛还不时瞟向门口。
时间像是变的慢了,陈琪能够清楚地听到客厅里那古老挂钟发出的“嗒嗒”的声响,她数度想冲到屋外去透透风,可又放不下那个似乎在沉睡中的男人。真是可恨之极,这个可恨的男人,就连救治他的办法也是如此香艳。
下午她匆匆地结束了一个好不容易约到的采访,就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看到男人的状况,立即给她师傅打了个电话。她曾数次向师傅讲过孙纯的道功,所以她师傅很快就判断出孙纯是练功时岔乱了经脉,而关于救治的方法,她师傅也是沉吟许久后才说:“双修。这可能是见效最快,对他身体影响最小的手段。”
可陈琪并没有立刻把她师傅的话转告给其他的女人,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了什么。她像是在等待,等待上天或是她自己的内心,给她做出进一步的指引。她有点恼恨那个妩媚妖娆的女人,恼恨她此刻骑在男人身上。可让她在另外两个女人面前挺身而出,她又有些怯懦,如果这屋子里只有她和这个男人,她会不会有这样的勇气?她使劲甩了甩头,像是要把这念头赶出脑袋。
陈琪没有注意到她内心的变化,那原本呆在心灵角落的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然浮出水面,模糊的影像不断放大着、清晰着。
门口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了胡思乱想的年轻姑娘,她扭头望去,穿了件睡袍的石清正趴在陈田星子的肩膀上抽泣。难道双修也不能让他清醒过来?她连忙挤开门口相拥的两个女人,走到孙纯的床前。
男人毫无苏醒的迹象,只是身上薄被的那一片隆起,表明他仍然有着知觉。她静静地观察了一阵,还是发现男人的变化:他的气息悠长了许多,像是打坐练功时的胎息。她一直悬着的心慢慢落了地,回头看看一脸期盼地望向她的两个女人,本想隐瞒下这一发现的念头瞬间发生了改变,“还是起作用的,只是你的内力太弱了,效果不太明显。”
她看看床上的男人,又看看露出喜色的两个女人,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扭捏了一会儿才说:“今天恐怕也只能这样了。你们睡吧,我再想想还有没有其它办法,顺便也看护看护他。”
另外两个女人都是一怔,石清待要说话,却被陈田星子抢了先:“那今晚就辛苦小琪吧。这床大得很,你也要睡一会儿,别累倒了,我明早来替你。”说完,拉上显然还不情愿的石清就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