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现在高台上的高大身影,赫然就是魏忠贤今夜政变要对付的人物,当今天子,刚刚登基的崇祯皇帝!
魏忠贤大踏步走近高台,对着台上的程真喝道:“昏君,皇宫已经被咱家团团包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且到地府去笑吧!”
程真哈哈大笑,霸气十足的对魏忠贤道:“九千岁,你先看看清楚,到底是谁被团团包围了!以朕看来,你九千岁老人家,就去地府享受你的九千岁寿辰吧!”
程真右手一举,只见右边的高台上,出现了大批的兵马,都是黑色盔甲,赫然竟都是来自辽东的百战精兵;金色的阳光照耀在这些精兵的身上,黑色的盔甲都给镀上了一层金边,再加上林立的刀枪剑戟,看上去显得气势万千,肃杀之气随着那些辽东士卒的脚步声,隐隐迫来。
辽东兵马的最前面,一名老当益壮的将军,白发飘飘,身后有一面高高的旗帜,上面写着一个斗大的“孙”字,赫然竟是辽东经略孙承宗,本朝的第一名将!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余威犹存,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是气势十足,威压逼人。
程真左手再度高举,只见左边的高台上,也出现大批的精兵,从那些兵卒的穿着打扮来看,竟然都是京城兵马司的人马!虽然气势比不上身经百战的辽东精兵,但是人数众多,放眼看去,绵延无尽,还有大批的士卒正从皇宫的深处赶来,不知道有几千几万人。
众阉党心中都是暗自心惊,不是说京城兵马司都已经被我们掌握了么?
程真再次双手高举,大批身着锦衣的卫士,手中举着各式兵器,在一名身形不高,但是如同山岳一般的黑面大汉率领下,走到他的身边。那名大汉怀中抱着腰刀,大吼一声,立刻有三百名锦衣卫冲上前来,手中竟然都拿着明晃晃的长统西洋火枪,排成三排,正对着高台下面的魏忠贤等人。
只要程真一声令下,这三百支火枪就将毫不留情的发射,将胆敢冲上前来的阉党打得千疮百孔,让中弹者死得苦不堪言。众东厂侍卫都是识货的行家,知道火枪的厉害,更何况面对的还是三百支西洋火枪,有些胆小者,就已经开始双腿筛糠发抖起来。
魏忠贤心中知道,今日之事,除了拼命之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他心中在纳闷,怎么东西方向的两路人马还没有过来,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太阳升起的方向传来了大片的喊杀声,东方的喊杀声还没有结束,从西方也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只听到成千上万个声音在高呼:“冲啊,杀进皇宫!”
魏忠贤心中大定,哈哈大笑道:“昏君,你道你有准备,咱家就没有准备么?你就这么几千人马,有火枪又如何,今日咱家不将你千刀万剐,就枉为九千岁了。”他心中认定,程真只有这几千人马,就算准备再充分,也不是他的对手;外面的三四万大军冲进来,再怎么样也将这皇宫踏成了齑粉。
程真脸上露出了微笑,嘴角微微一动,宽大的龙袍袖子摆动,大声长笑道:“九千岁大人,你且看清楚了……今日里朕如果不把你抓住了游街示众,朕就枉为万岁了!”
这万岁总是比九千岁要大一千岁,魏忠贤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已经在气势上又输了一把。然而,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只见到三千名锦衣卫的后面一片混乱,有一名獐头鼠目的男子和数名兵卒冲了进来,那人赫然就是魏忠贤的侄子,派去联络和率领京城兵马司两万多大军,从东面攻打皇宫的统领人物。
但见得魏鹏身上衣衫不整,两条裤管都已经被划成了碎步条,脸上也是血迹斑斑,神情委顿,狼狈之极。魏忠贤气急败坏的喝道:“魏鹏,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顺利的将两万大军带出来了么?”
魏鹏哭丧着脸道:“叔叔,支持我们的两位将军,一位拉肚子,一位忽然断了条腿,所以将兵马交给侄儿统率。本来有两万多兵马跟着侄儿一起前来攻打皇宫,不想刚离开兵营,就有大批的士卒在军中高呼,说九千岁克扣粮饷,大家不值得为了他拼命,接着孙承宗的侄子孙勇,还有那个范坚强带着大批兵马从京城兵马司的西大营赶来,怂恿鼓动下面的士兵造反……士兵们真的跟着造反了,几位将军都被杀,侄儿跑得快,这才捡回一条小命啊!”
魏忠贤抬头,透过向大队人马的后面看去,只见紫禁城外,数十步开外,一名俊朗至极的青年将军,还有一名委琐至极的男子,正带着大批兵马,在皇宫的东边严阵以待。那青年将军正是孙承宗的侄子孙勇,那得意洋洋的猥琐男估计就是什么范坚强了。
魏忠贤长叹一口气,知道自己输在了那条谣言上:魏忠贤克扣粮饷。这也怪不得别人,他手下的那些大将,哪个不是靠着克扣士兵而发财的,自己又何尝制止过他们。只是让他感到纳闷的是,那两位京城兵马司的将军,为何就这么巧,一个拉肚子,一个断腿。
他来不及多想,只是用怨毒至极的目光看着高台上的程真,狠狠的道:“你狠,你比你那短命的皇帝老子,比你那木匠皇帝哥哥都要狠!”他所说的短命皇帝,乃是光宗朱常洛,总共就当了一个月皇帝就死在女人肚皮上;至于木匠皇帝就是程真的“哥哥”天启了。
程真哈哈大笑,指着西方道:“更狠的还在后面,你且仔细看看那边!”
魏忠贤心中已经快要崩溃,他和许显纯以及三千多名东厂侍卫,齐刷刷的向西边看去,只见数十骑快马,载着数十名落魄的骑士,正往皇宫这边赶来。那些骑士的队伍中,有气无力的飘着一面旗帜,那旗帜上面隐隐约约有一个大字,竟然是个“姜”字。
——这些人赫然竟是大同总兵姜镶的人马,这么看来,难道姜镶也败了么?这怎么可能!魏忠贤只感觉心头一甜,一口鲜血就要吐出来,他强行按捺住喉咙里面的鲜血,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怎么也想不通,姜镶怎么败的。
就在这时,一个粗豪至极的笑声传来,魏忠贤再度抬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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