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何金宝沉默了一会,才是跟陈霜降说这个事情,你也不要去说他了,那小子了,表面上虽然笑嘻嘻的,半夜时常是做噩梦哭醒的,最近才是慢慢地好转。”
陈霜降一听更是不放心了,赶紧爬起身来跑到何珗那边看,何珗早就是睡着,倒是睡在外面的阿酉机警,咕噜一下,就是爬了起来做了防御的姿势,等看清楚是陈霜降,这才是呵呵一笑,叫了声太太。
阿酉才是多点大的孩子,居然就是养成了这么警觉的就样子,那该是吃过多少苦才是磨练出来的警惕,看的陈霜降就是心一酸,赶紧让阿酉躺了,给他掖了掖被子,又是摸了摸何珗的的睡脸,然后对阿酉说没事,就是来看看,睡吧,你们到家了,不会再有事的。”
阿酉点点头,乖巧地躺了,拉着被子跟陈霜降说嗯,我不怕,只要不是一个人就不会怕。”
陈霜降只微微笑着说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们。”
何金宝称病在家,司马子夏虽说是赏赐了无数金银药材下来,只对他说安心养病,对于之后的职位去留,一概没有提及,朝堂里面人消息心思多着,只当着是这是何金宝失了圣心,避之不及,唯恐是沾染上晦气一般。
何金宝养病在家,将军府的状况是再瞒不过他,陈霜降只能是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恨得何金宝牙痒,一巴掌拍在床沿上,直骂着这混蛋,畜生!”
陈霜降说他又不在这里,你骂也没用,倒是想想以后该是办。这边都是被砸成这样子,全要收拾的话,可是要费不少钱,而且人手也少,根本就是管不。”
因为要装病,这几天何金宝一直都呆在房间里,还真没出去看过,听到陈霜降说起才原来家里已经窘迫到这样地步,只觉得很有些愧疚,商量着说要不我们搬到庄子里住去,反正现在也没应酬了,那里地方小也是清净。”
陈霜降也有些心动,不过仔细想一下,还是摇头说那边毕竟是不方便,出个门也是麻烦,你不用应酬,阿珗也该是有几个人往来的。”
何金宝奇道阿珗常年在外的,没听说他跟哪家小子交好的。”
陈霜降说这次我们家遭难,她家还送过两回,跟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比较起来,真是……李家的丫头我看着也是不,他们家也是一直有意跟我们结个儿女亲家,本来还想着孩子都还小,也没有答应,现在看来,李家倒是最好的一个了。”
何金宝却是不乐意了,说你这不是卖么?”
陈霜降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狠狠地在何金宝伤口上按了一下,又是扭过头,说说这么难听,又不是一定答应她,只不过是想让阿珗去跟李丫头去处处看,真乐意自然好,要他不乐意,我这个做娘的难道还能拿了绳子捆了他去不成。”
还没有等何金宝,就是听到外面有人踢到花盆的声音,陈霜降吓一跳还以为是家里进了贼,赶紧伸手拽了个花瓶,猛地开门一看。
却是看到满面通红,正狼狈逃窜的何珗,想来刚才那些话,他全是听见了。
一个拿话寒碜人,一个躲门外偷听,这都是父子的,陈霜降都是被气笑了,既然何珗都是来了,只招手让他进来,让他们俩父子去。
陈霜降心里有气,也是懒得去理会,只出了来,看何小猫正在院子里撅着小屁股跟着林安宁在拔杂草,难得的乖巧模样,陈霜降又是生出了几分得意,想着小子不成器,总算是还有个听话的丫头,心里就是好受了许多。
何小猫看到陈霜降出来,就是欢呼一声扑了上来,也不敢手上还有没有泥的,吊着陈霜降气呼呼地告状说爹跟哥哥,娘就是不大理我了,太偏心了!”
担心何金宝担心何珗,这两天陈霜降还真有些忽略了何小猫,听得这丫头这么抱怨,不禁也是有几分心虚,抱着何小猫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笑着说嗯我们不理那两个没良心的了,娘今天专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
“鸡腿!”何小猫很高兴地喊了一声,忽然又是想了抬起头来问陈霜降,“可是林哥哥爱吃鱼,娘也做个鱼吧。”
那一场大病,林姨娘虽然是熬了,只不过这身子却是被掏坏了,病歪歪地,一天有半天的要是躺在床上,陈霜降也是觉得有些忧心,特地是把御赐的人参给她送让她养成。
开始几天,陈霜降还会抽空去探望一阵,只是本来就是娇弱的林姨娘,这些天来越发地像是水做成一般,基本话都是说不了,直拿着帕子抹眼泪,陈霜降绞尽脑汁思量出来的那些劝慰的话,除开惹来更多的眼泪之外,似乎是没有任何的用处。
所以陈霜降也是被哭怕了,再不敢去那边的小院,要送的时候,也是交待下人,放下就走,不要跟林姨娘多,免得又是惹她哭。
林安宁倒是个好孩子,每日尽心地守在林姨娘面前,端茶递水,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大许多,甚至有时候,都能在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看出一些风霜来,只有在看到林那会,才是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来。
陈霜降也是真心疼着这懂事的孩子,看着林安宁怯怯的样子,就是牵着他的手,一同往厨房去,一边说林哥儿也一块来,有想吃的,喜欢吃的?”
林安宁鼓足勇气说不麻烦的话,能做个鱼肉煎饼么,我爹喜欢吃那个……”
陈霜降点头,带着这两个孩子去了厨房,还真是他们想吃就是做了,直把何小猫喜得,差点没趴到灶台上张嘴等吃了。
林安宁就是文雅许多,在陈霜降忙碌的时候,一直紧张地拉着何小猫不让她乱跑,还能帮着陈霜降摘点芹菜,拿个碗,惹得陈霜降不住地叹息,直想着自家那个小子要是有这么听话就是好了。
等做好饭菜,用食盒把林家那一份装好,看着林安宁人矮手短,也是拎不了这么许多,陈霜降特地是叫了小桃送他。
而那两个关起门来谈心的俩父子,早就是饿了,都来问过好几次,陈霜降这才是不慌不忙地让人把饭菜给端了上去。
等到何金宝跟何珗一看,顿时都是傻了眼,这满桌子的菜摆上来,居然没有一个是他们爱吃的,而且每一个菜上面都是撒了一把他们不爱吃的青椒末。
“娘……”何珗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
陈霜降给何小猫夹了一筷子鱼肉之后,又是夹了一筷子青椒放到何珗碗里,一面笑着说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的,快点吃饭吧,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何金宝还心存着一些侥幸,板起脸正色地对着何珗教训赶紧吃,你母亲可是忙了一的!”
“难为老爷还能想到我,老爷也是辛苦了,别光是吃饭,多吃点菜。”
这话一说,陈霜降又是随手往何金宝碗里面夹了一筷子青椒,何小猫看着有些乐,拿筷子在菜里面一搅,那些青椒全混了进去,哪里还能分得出来,看得何金宝一阵地苦闷,不过他倒是更能肯定一个事儿,陈霜降真的是恼了。
何小猫困得早,玩了一会很快就是睡着了,何珗看着气氛不对,赶紧借口抱何小猫去睡,一下就是溜了,只留了何金宝一个,对着正在拆着发髻狠狠梳头的陈霜降。
那样子,陈霜降还没觉得疼,何金宝就是看不了,看着房门都是关得好,也没有人会看到,干脆就是从床上爬下来,拿了梳子帮着陈霜降梳理起来。
陈霜降挣扎了几下也没有挣扎出来,也是懒得,由他梳去,随手拿起边上的首饰盒,看了看,又是觉得气闷,又是扔了下去。
还是头一回见到陈霜降这么暴躁的样子,何金宝觉得奇怪,问你这是在烦呢,以前那会也是没见你这样过?”
陈霜降一愣,也是在想究竟在是在烦恼些呢?
这些年经历的那些事情细数下来,比这次更凶险紧急的,随便都能说上好几件来,陈霜降仿佛一株柔韧的野草顽强地存活到现在,总觉得该是风雨不动,淡定自若了,在天牢,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候,陈霜降也还能保持着理智,尽心照顾着何小猫,一边权衡着得失。
可就是在这些磨难过后,越是风平浪静的时候,陈霜降越发地觉得害怕起来,看着何金宝,看着何珗,看着何小猫,看着这一家人和乐融洽地相处,只要想到曾经有那么多次可能会是失去眼前的这一切,陈霜降甚至都有些止不住地颤抖,那会是怎样的痛苦,她确实是怕了,只觉得越是在意,胆子越是细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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