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看见陈霜降,何珗也是欢呼一声,跑几步,一头就是扎到陈霜降怀里,紧搂着她的腰连声叫着娘。
这一声声的娘,直叫得陈霜降一阵的心酸,一下子眼泪就是涌了出来,伸手在何珗头上按了下,想着差点就是天人永隔,更是悲从心来。
哭半天才是想起,怎么还没有见着何金宝下车,而且这会还有外人在,赶紧松了何珗,让他去叫何金宝下来,然后陈霜降又是拿了份厚赏给传旨太监,腼腆地笑一下,说:“倒是让公公见笑了。”
那太监也是和善地笑着接了赏,说:“咱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何夫人如此多礼。这边既然忙,那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
都是送走了人,居然还没有看到何金宝下来,陈霜降不禁奇怪,何珗只将帘子掀开,一看何金宝正半躺在里面,锦香软被拥着一张黄如金纸的脸。
陈霜降的心一下就是高吊了起来,慌忙上前一步抓着何金宝的手,焦急地问:“这是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还没有等何金宝回答,那边赶车的婆子就是多嘴接了一口,说:“太太还是赶紧给找个好大夫吧,不然落下病根的,以后怕是不能走路了。”
陈霜降心一紧,不由就是探手往被下摸去,也不知道是碰到哪里的伤口了,何金宝倒抽一气,却是没缩回腿去,陈霜降的心越发地沉了,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像是被扎了千万根针一样,隐隐作痛。
“活着就好……”勉强才是忍了悲痛,让人把何金宝抬了下来,又是把那些送人过来的下人打发了。
怔怔地坐了会,忽然又是猛地惊醒一般,赶紧起来,说:“饭菜都凉了,我让人去热一下,就在屋里面吃吧,放个小桌子,让阿珗跟小猫都过来,我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个团圆饭了。”
何珗原本还战战兢兢地守在一边,陈霜降正出神的时候,何金宝就是使眼色让他出去,何珗也不傻知道何金宝有话要跟陈霜降说,早就是抱着何小猫出去玩去了,等陈霜降回过神来,这房里也就没其他人在了。
陈霜降满心思都是惦记着何金宝的伤势,哪有空去理会其他,只管定定地望着何金宝,心里面迅速地盘算开,被何全味这么一洗劫,家里也没有多少的余钱,全部淘换了,该是能给何金宝请个高明的大夫,司马子夏也是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
只不过这民间大夫本事再高,那也是比不过御医,何金宝这在皇宫里面耽搁到这么许久,皇帝又是赏了这么许多药材下来,那该是找御医来看过,连御医都看不好的毛病……
有心想要问下何金宝病情,又是怕惹他伤心,陈霜降少不得要赔了笑脸,絮絮叨叨地说:“饿了吧,先吃点点心垫垫。也没想到你竟然回来的这么迟,鱼肉菜饼,枸杞鸡,油煎鱼,都是耐不住冷的,厨房正热着,一会就是能吃了……”
“还痛吗?”陈霜降似乎是想伸手去碰下何金宝,又觉得手颤抖地厉害,被何金宝一把握住了,陈霜降反而是想哭,半天才是抽泣地说,“以后可别再做这种事了。”
何金宝吃力地抬头四处看了看,觉得无人在一旁,这才是伸手搂住陈霜降,在她耳边悄声地说了一句。
也不知道说得什么,陈霜降一下子就是抬起头瞪着何金宝问:“真的,没骗我!”
何金宝点点头说:“林先生给出的主意。”
陈霜降的脸色狠有些气恼,刚想着说话,小桃却是来叫吃饭了,陈霜降只能是忍了气,让她去把何珗跟何小猫带过来。
何珗离家好几年,去的又是异国他乡,经历了那么一场战争,装着满心思光怪陆离的事情要跟着陈霜降说,这一顿饭吃下来,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讲话,有说着纱罗国奇闻异志的,也有说战场上的那些惊心动魄,只听得陈霜降瞠目结舌后怕不已。
这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何金宝都是有些不耐烦,看陈霜降兴致勃勃不觉得厌的样子,又不好意思说,只捂着嘴不住地对着何珗咳嗽使着眼色。
还没有等何珗明白过来,陈霜降却是往何金宝斜睨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是伤了腿的么,怎么老咳嗽,要不找大夫来看看?”
“没,就是有些累了……”何金宝讨好地对着陈霜降笑了笑,转眼却又是偷偷地对着何珗狠瞪了一眼。
何珗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似乎是有些害怕何金宝,讪讪地笑了两声,识趣地带着何小猫下去睡去了。
看着何珗跟何小猫都是被何金宝赶走,陈霜降回头瞪了何金宝一眼,不说话,就是捏着他腰上软肉狠狠拧了一把,痛的何金宝直龇牙咧嘴的,只抓住陈霜降手,求饶着:“轻些,真是伤着了。”
掀开衣服看,才发现他身上还真是布满了不少伤痕,最触目惊心地一条从右肋下面一直横到腰下面,虽然经过这么一路回来,伤口早就已经是结了疤,看着还是狰狞恐怖,不难以想像当时又是怎么样的险象环生。
只看得陈霜降一惊,着急地问:“不是说骗人的么,怎么还真受伤了?”
何金宝这一回去边关平乱还真的是费劲了波折,边关苦寒,将士多不服水土,虎啸关又是被破,何金宝只能带兵在附近小镇扎营,要粮没有,要药没有。
费劲心机,苦战几回才是重新占了虎啸关,哪知道才是回到虎啸关,关内原本的镇守将军应兰平就是突然冒出来要跟何金宝分权。
苦战的时候见不着人,一战胜就是出来瓜分权利,这世上哪有这么好事情,何金宝恼起来跟应兰平吵过好几次,要不是手下人拼命拉着,早就是拔刀拔枪地冲上去干架了。
虎啸关虽然被破,应兰平却是逃得及时,手下亲兵折的不多,合拢起来也是相当整齐可观了,隐隐地就跟何金宝对峙起来,吵个架拌个嘴的,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而这时候,远在纱罗的何珗跟宁良得了消息,匆匆地赶回来,路上却是遭遇马匪,半点没送了性命,幸亏宁良在这边往来许多次,跟马匪也是有所接触,所以才是保下了一命,寻得机会,千辛万苦地跑了出来。
好不容易进了虎啸关,何金宝见到何珗自然是十分地欢喜,那应兰平却是不阴不阳地扯了几句,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何珗跟宁良到虎啸关没多久,渐渐地就是流传出了流言,只说他们肯定是跟马匪勾结,不然这么大道多少人都是枉送了性命,怎么单就是他们几个平安回来?没准这父子还想着里应外合,卖了这几千几万士兵的性命,去换一个富贵前程。
这种流言,何金宝很快就是知道,心里明白肯定是应兰平恶意散播的,只不过无凭无据的,又毕竟是朝廷命官一关统帅,何金宝也是奈何不了他,只能是气呼呼地看着应兰平干瞪眼,什么法子都是想不了。
流言传得多了,总是免不了被何珗知道,这小子毕竟年轻,血气正盛,心眼也多,就是悄悄地带着阿酉出了关,说要立功给那些人看。
宁良跟何珗住的近,是最早发觉这个事情的,赶紧找了个人去给何金宝报信,一面寻了马急冲冲地追了出去。
不说何珗跟阿酉才是多点大,就算是宁良再怎么也只是个大夫,这三人才是刚出城门没多久就是被马匪绑了去。
何金宝一听说就是着急了,也不敢声张,只能是把事情都交给郭无言,悄悄地带了一队亲兵追出了城门,本想着绕到前面去伏击,哪知道身边出了内奸,泄露了行踪,反而是中了马匪的埋伏,吃了败仗,拼死才是留了一条性命逃了出来。
算起来何珗这几个人已经是第二回被马匪绑了,因为时间隔得近,还有不少人记得清楚,看守顿时严谨了许多,何珗也不能仗着年纪小装不懂了,不过因为宁良是大夫,医术又高明,马匪也是刀口舔血的生计,总免不了碰到伤到,所以对他们还算是客气。
何金宝被伏击的消息很快就是传到了何珗耳朵里,听说何金宝受了重伤,折损大半亲兵,何珗这小子又愧又怕,这才是知道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做出这般莽撞事情来,偷偷哭了好几回。
何珗这在忏悔自己的不对,宁良却是越来越忙,整日都要被马匪叫出去,一开始每天都还能回来睡一会,渐渐地忙到天亮才是匆匆回来,累得一头栽到床上去。
何珗还以为是马匪跟官兵起了冲突受得伤,好容易才是找到机会,问过宁良,才是知道根本不是这回事。原来是马匪的头领生了重病,怎么也是看不好,昨天晚上就是吐了好几回血,宁良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开些镇痛宁神的药,让他过得安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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