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经陈霜降这么一说,何小猫就想一想,觉得也是有几分怕,只是脸上挂不下来认错,一下子钻到了被子下面,好一会,陈霜降还以为她这是睡着了,何小猫又是突然冒出了头,犹还不服气地说:“那也是我自个跑出去,跟奶娘的事没有关系吧。”
“小猫你最好还是记着,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跑出门,整个家里人都要出去找你,虽然是你做错的事,你的丫鬟要被换掉,你的奶娘要被辞退,只因为你是个姑娘,年纪又小,所以只能是罚她们,要是不想再发生这种事情,以后你做事还是要多想一想,别是闯出什么天大的祸事来。”
陈霜降说了这么许多,看何小猫呆呆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懂,只是陈霜降今天已经没什么精神跟她说了,为了她的事情,陈霜降已经是熬了两天没睡,家里的事情也是积下一堆,只觉得头痛的很。
忍了半天,陈霜降就是有点撑不住,摸了摸额头,只觉得有些发烧,更是觉得头痛欲裂,连晚饭都是吃不下,直接躺下了睡。
迷糊了一会,听到有什么动静,迷糊地睁开眼,就是看到何小猫站在床头,正拿着小手放在陈霜降额头,一边做出吹吹的样子,一边说:“吹吹就是不痛了,娘不难受,以后小猫再不敢了。”
看着何小猫那一副微微含着泪水的的可怜小模样,陈霜降心里就算是有再多的气,一下子也是全消了去,伸手摸了摸何小猫的小脸,笑一笑说:“没事,娘只是有些累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真的,不是因为小猫做错事,所以老天要惩罚娘的?”何小猫还不大相信的样子,得了陈霜降再三的保证,才是勉强相信了,看半天,扯着被子不肯放了,边说,“今天我要跟娘一起睡。”
还没等陈霜降说话,何小猫就已经是快手快脚地爬上了床,往被窝里面一钻,讨好地对着陈霜降笑了笑。
“真是也不怕过了病气给你的。”话虽然是这么说,陈霜降也是没能把何小猫给赶下床,反而是把被子给盖严实了,这才是重新睡了下去。
陈霜降果然是有些累到了,睡了一整天才是觉得好了一些,何小猫似乎是被陈霜降的话给吓到了,还以为陈霜降这一病也是因为她做错了事,很有几分惴惴不安,一下子老实了许多,慢慢地也开始会听人劝了。
看着何小猫这个模样,陈霜降才是悄悄地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这一场病生的还真是值得,早知道这么简单就是能把何小猫给拧回来,她倒是甘愿早早地多生上几场病的。
这事过了没几天,沅王府就是派人来送个信,说是何如玉怀了孕。
直把陈霜降高兴地笑眯了眼,赶紧叫人去准备送礼,看了半天也不满意,还是自己亲自拿了钥匙开了库房,正挑着,却是突然想起来,京城有个风俗,据说怀孕还没满三个月的不适宜大肆宣扬,不然会惊到胎神娘娘,容易吓走了胎儿。
这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这么想着,陈霜降又是把刚拿出来的那些东西给放了回去,然后让人去庄子里拿了些新鲜瓜果蔬菜,又做了些何如玉爱吃的吃食,一并带上到沅王府去。
何小猫觉得稀罕,这一路几乎是问个不停,陈霜降也是怕她调皮,仔细地吩咐了一遍又是一遍,不知觉中,弄得何小猫也是有了几分紧张,等看到何如玉,一面想着扑上去叫姑姑,一面又是惦记着陈霜降的嘱咐,反而是不知道怎么反应了,完全没有了平常的热络,只往着陈霜降背后躲去。
何如玉还以为是因为上次被拐子吓破了胆,只觉得心疼的很,赶紧拉着何小猫说话。
何小猫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盯着何如玉肚子猛瞧,一脸的跃跃欲试,看那神情恨不得要瞪出个小娃娃来。
看得何如玉也是有些尴尬,让何小猫伸手轻轻地摸了下了,微微地脸红了,小声地说:“现在月份还小,看不出来。”
“你就惯她。”陈霜降说了一句,拿了何如玉爱吃的点心出来,又是不住地问她吃的好不,睡得好不,就差是连一天喝几次水都是问了个清楚,何如玉虽然没有不耐烦,一样一样详细地回答了,倒是最后陈霜降自己也有几分不好意思,转念问了一句,“王爷呢,怎么没见到他人的?”
“该是回来了吧。”何如玉召了人来问,只说就王爷已经回来了,正在招待客人。
司马沂认识的人一向不多,这还是陈霜降头一次听说沅王府来了客人,不由有几分奇怪,看来何如玉倒是有些知道,说是司马沂前一些时候认识的,虽然只是商人学识却是相当的不错,又是打从江州来的,这些天倒是常常会到这边来做客。
从江州来的,学识不错的商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陈霜降头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那个吴潜跟陈大力,心里分外地有种忐忑感。
只不过看着何如玉轻抚着腹部,一脸幸福的样子,陈霜降也不想让自己的猜测坏了她的心情,什么都是没有说。
等陈霜降出来的时候,正上了轿子,却是听到那边有些动静,想来刚好是司马沂那边送客,陈霜降在轿子里都能听到那种纷纷扰扰的声音。
轿子走了一会,两拨人就是在走道这边碰头了,陈霜降的轿子走得慢,就是在路边停了一会等他们过去,陈霜降只觉得坐立不安,大着胆子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
这一路凌乱的,人又是多,陈霜降看半天也是没看到什么,正松口气想把帘子放下,没想到那边的轿子的帘子却是突然地掀开了,露出了一张脸,似乎也是注意到了陈霜降的探望,微微地露齿一笑,那帘子很快又是放了下来。
这如同昙花一现的容颜,却是让陈霜降整个人都是怔住了,只觉得心里面一阵的惊涛骇浪,翻滚不止,虽然只是远远地瞥上一眼,但已经是能很清楚地认出来,这一个人就是就吴潜,跟陈大力在一起的吴潜。
在江州的时候,跟何金宝交好,到了京城又是成为了司马沂的座上宾。
这事情未免也是太巧合了一些,总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一般,让陈霜降心跳地厉害。
正是想着,忽然感觉轿子又是动了起来,再往外面看去,原来在她思考的这会功夫,吴潜的轿子已经走远。
有心想要提醒何如玉一句,又是想着何如玉才是刚怀孕,只怕会吓到她,不由有些为难。
想了一会,陈霜降就是敲了敲轿厢,示意轿子停了下来,小桃掀帘子探头进了来,问:“太太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你问问,王爷在哪,我想见他,小心别是让王妃知道。”
小桃还以为陈霜降是不放心何如玉要专门叮嘱司马沂几句,抿嘴一笑,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这会陈霜降还没有出沅王府,小桃也只是去了一会就是回来了,陈霜降的轿子又是重新被抬了进去。
也不知道小桃是怎么跟司马沂说的,正等在书房里面,看到陈霜降进去,就是脸一红,讷讷地说:“那些事……嬷嬷都是说过的,我不会乱来的。”
每一次见到司马沂,陈霜降不由就会想起佟皇后,对于那个几次三番救助何家,又是到死都还算计着的佟皇后,陈霜降的心思总有些复杂,感激感想尊重尊敬之类的都有,但要说到全心全意毫无芥蒂,那似乎又是不大可能的。
大约是因为这样,陈霜降对司马沂固然有些怜惜,四季衣物,新鲜玩意,只要何珗他们有的,司马沂一概也有,从不缺他那一份,只是隐约总觉得这中间又像是梗了什么一般,又是亲近不起来,陈霜降更是很少与司马沂见面。
心里面藏着事,脑筋转得自然要比平常缓慢,这突然听到司马沂说这么隐秘的事情,陈霜降愣了一下,才是反应过来,也是有几分尴尬。
就着何如玉的身体,闲聊了几句,陈霜降还是有些忍不住,只说:“刚才出门的时候碰上的那个人……”
这话都还没有说完,司马沂的脸色就是沉了几分,不悦地说:“又是何金宝说的,他怎么什么都管,我又不是小孩了!”
陈霜降一下就愣住了,以前光是听何金宝说他跟司马沂处不好,怎么这一下子就是这般水火不容的趋势了。
看司马沂那样子,陈霜降再多的话也是说不出口,半天才是叹气说:“那吴潜我们在江州也是遇见过,他身边有个人是当过海盗的,怕是别有用心,王爷还是请多小心一些。”
“嗯……”司马沂的嘴张合了几次,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最终也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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