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足足有三十来颗,红的绿的,大的小的都是有,听着陈霜降一个个指过去,说这两颗碎的可以做一对耳环,那一颗光亮可以镶在金簪上,何金宝却是突然想起一个事来,说:“这里全是归如玉的么,那小猫的份在哪里?”
“那丫头都还没满周岁,着急你就自己去买的。”
何金宝凑得太近,呼出的热气吹动的陈霜降的发丝,抚过她的脖子,弄得陈霜降觉得有几分痒,不由伸手理了下发丝。
这几个月一直卧床,很少干活,只养的陈霜降更是白皙,映衬着一缕黑色的头发,只觉得她一只手跟白玉一样,一截粉颈更是露着柔美至极的曲线。
只觉得浑身一热,不由伸手轻轻抚摸着陈霜降的后颈,觉得陈霜降微微地战栗了一下,何金宝这才是清醒过来,只把陈霜降搂在怀里面,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哑声地说:“别动,就抱一会。”
两人贴得近,陈霜降自然是能觉察到何金宝的变化,不由也是红了脸,无力地推了一下,又是听到何金宝的声音,何金宝这是怕伤到她才是努力忍耐着,陈霜降只觉得一颗心都是浸到了蜜糖里面,甜滋滋地。
只是又是怕人进来看到,赶紧推了何金宝一把,娇嗔地说:“这天都还没黑……”
这温香软玉突然就离了远,何金宝不禁有些讪讪地,忽然又是听到陈霜降跟蚊呐一样说了一声:“大夫说,小心一点……也是可以的。”
何金宝愣了一下,才是反应过来,不由哈哈地笑了起来,搂过陈霜降大大地香了几口,才是放开手,大声地叫:“来人,赶紧摆饭,老爷我饿了,赶紧吃饭,早早地歇着!”
这一夜自然是美景良辰,极尽缠绵温柔之事。
睡到…多钟的时候,何金宝就该起来了,往边上看一眼,陈霜降大约是累得有些狠,安安稳稳地卷着被子,睡得正是香甜,何金宝忍不住看了一会,只觉得睡着的陈霜降倒显得有些孩子气,反而比平常看着更是柔和一些。
本来还想着悄悄地下床,让陈霜降多睡一会,穿衣服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带起了风,只看到陈霜降一双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还是被惊了起来。
“这会还早,你再睡会吧,我去外面穿衣服去。”
陈霜降也没依,刚想着下床帮何金宝整理,一掀被子才是发觉荒唐了一夜,居然连衣服都忘了穿上就是这么赤身艳kuai地睡到了现在,不由赤红了脸,赶紧拉起被子只把自己裹得严实,跟根虾米一样弓起了身。
“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没见过,羞什么?”
何金宝觉得颇为有趣,硬是重新挤上床,跟陈霜降逗乐了一会,偷了满手芳香,看陈霜降气喘有些急促,也是担心她身体承受不住,这才是停了手,去衣橱拿了套衣服放在床边,边是嘱咐着:“盖好被子,别是着凉了,今天没什么事,我大约是能早些回来,你也别只在屋里面,出去看小丫鬟耍耍也好。”
陈霜降一一都是应了,何金宝这才是开门出了去。
蒙在被子里半天,陈霜降才觉得脸上热度下了来,想着何金宝又是不由地笑了笑,这才是伸手去拿了何金宝放在床边的衣服,拉过来一看,陈霜降不得又是感叹,何金宝果然还是何金宝,仍是粗心的很,这一堆衣服的,居然是没拿里衣过来。
想着自己下床去拿,只是腿脚的力气还没有恢复,走不了几步,要是在房间里摔倒还更是难堪,陈霜降只能是披了件衣服,叫了小桃进来。
小桃懵懵懂懂的,还很奇怪地问:“太太平常最是细心了,怎么会忘了提前拿好的?”
倒是把陈霜降闹了个大红脸,期期艾艾地让小桃出去,努力地穿了衣服,这才是觉得好了许多。
这天也是没什么特别的事,陈霜降想着何金宝的袜子也是旧了,就拿了针线,缝几针歇一会,再逗一会睡得迷糊的何小猫。
这才是刚中午时常,卢素芬却是突然地把何如玉送了回来。
陈霜降困惑不已,也只能是拉了卢素芬问:“这是怎么了,我家丫头哪里得罪你了,这么巴巴地送她回来,也不通知我这边去接的?”
卢素芬看何如玉下去倒茶了,这才是小声地说:“你还没听说吧,皇帝下旨要采选呢,你家如玉刚好也是在这此中,我怕你们着急,赶紧送她回来了。”
从甲戌年开始算,今年已经是司马子夏登基的第七年,前几次司马子夏都是以天下刚定,民心初稳为由免了去,只没想到这突然就是下了旨意。
看陈霜降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卢素芬也是知道她现在没什么旁的心思,也没有多留,匆匆地就告了别。
惶恐不安地等到何金宝回来,一问采选的事情果然是真的,司马子夏早朝的时候刚下的决定,而何如玉也是赫然在这待选的范围内。
“这可是怎么办?”陈霜降只急得团团乱转,内宫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算是贵如佟皇后,还不是几经生死,陈霜降亲眼看过的,哪里还能不知道。
何如玉虽说是只是小姑子,但却是由陈霜降亲手带大的,心疼都开不及,哪里舍得送她进那种地方的。
“只是采选又不是定了下来,没准第一回就是给筛了下来的。”何金宝只能是这么安慰着。
京城这边初选是定在十一月,何金宝特地去打听过了,才知道,京城的初选没惊动官府,只临时地派了宫里面的太监宫女出来看过,就算是想着事先打点,也是不知道往哪处去求人。
陈霜降一心期盼着何如玉落选,这天却是早早地起来,特地挑了些颜色重难以晕开的胭脂水粉,把何如玉往丑了打扮,又是想着不能做得太过,到时候要是被人参一本蔑视皇恩的也是够有受的。
半天才是把何如玉打扮好了,又是挑了半新不旧的一身黄绿衣裳,也是普通不打眼的。
旁的还好,倒是这打赏的荷包,陈霜降准备了厚薄不依的两份,拿不准究竟该是让何如玉带哪个的。太薄了,怕是被太监看轻,给点难堪,太厚了,又是怕被看得太重,直接往名册上记,只觉得左右为难。
何如玉倒还是淡然,只说各人各有各人命,强求不来的,只随手抓了一把往口袋里放。
送何如玉上车的时候,陈霜降特特地拉着她吩咐说:“我们只想着给你找户老实善良的好人家,从来没想过要送你进那个……地方。无论怎么样,你都别急,真不行,嫂嫂帮你求到皇后面前去。”
再怎么聪慧老成,何如玉毕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本来是怕着家里担心只是强忍着,听见陈霜降这么一说,不由也是红了眼眶,拉着陈霜降依依不舍,抽泣着说:“嫂嫂,我怕。”
好半天才是松了陈霜降的手,被人扶上了车,何如玉惶恐地流了一会泪水,想着陈霜降的话,又是渐渐地生出了点勇气,抹了抹,倒也恢复了几分平常的样子。
先不说陈霜降在家里如何坐立不安,忧虑重重。
这还只是初选,借了府尹后衙那一大块地,只不过来得人实在是太多,马车直接就被堵在了巷子口上,进退不能。
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何如玉悄悄地将帘子掀开一条缝往外看,只觉得这边离得还并不算远,就对赶车的说:“就在这里,我走过去就是了。”
因为何如玉的丫鬟年纪都还小,陈霜降不放心,特地叫了春红两口子一起过来送。
听得何如玉这么一说,春红赶紧拿了帷帽把何如玉盖严实了,这才是抱着包裹扶着她下车,刘大山早就把缰绳交给了小厮,跳下车来,在前面开路。
饶是这样,等着何如玉走到衙门口的时候,也是挤出了一身汗,衣裙都有些凌乱了。
春红夫妻进不了衙门,替着何如玉整理了一下,又是极不放心地交待:“福字荷包里面是装的是金铢,喜字的装的是银铢,绿色的装的都是一对,红色的装着六个,另还有几个粉色的装的是一对小金馃子,姑娘千万别弄错了。太太也说了,要趁着没人看到的时候悄悄地说,要是送不出去也就别送了,只没被人看见才是稳妥。”
何如玉都是一一地点了头,春红还待着想说什么,后面又是来了好几家姑娘,有戴着帷帽的也有没戴的,春红早就被挤到了一边,只能是匆匆地把包裹往何如玉手里一放。
微微地吸了吸气,平定下心,何如玉只跟着那些同样来参选的姑娘后头慢慢地走,还没走出几步,就是看到有太监拦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前头的那几个姑娘都是摘下了帷帽,然后拿出一样东西交了出去,这才是被放了过去。
从何如玉这边看不清楚,还以为这是在放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