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满心触动,半响,却也只是细细的看着孩子,不时,晓舞进屋禀告道;“回主子,小阿哥‘洗三’的吉时已到,福晋让王嬷嬷带着小阿哥出去准备。”慧珠心下不舍,却也无法,想着以后能时时见着,也就点了头,吩咐素心跟着王嬷嬷一起出了去,好生照料。
待她们出了里间,慧珠精神也用的差不多了,便就着月荷的服侍躺睡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慧珠迷糊中听到屋外响起了婴孩洪亮的哭啼声,猛的一下,却是惊醒。瞬时,心犹如猫搔一样,手不自觉的紧紧抓住了被褥子,急急问道:“怎么哭了,月荷你去看看外面生了什么事。”月荷听后,忙宽慰了几句,就快步出了里间。
这时,慧珠正担心着外面的情况,就听一个婆子的声音在外面大声道:“一打聪明,二打伶俐,三打邪魔。”话一落,随即几个似是年轻的女音又吟道:“洗洗头,做王侯;洗洗腰,一辈要比一辈高;洗脸蛋,做大显;洗股沟,做知州。”
正听着,月荷就乐呵呵的跑进屋,行礼嬉笑道:“主子,您就放心吧,小阿哥这是好得很。刚个儿,是福晋她们在‘添盆’呢,那些主子们将这铜大钱、玛瑙、花生、枣、栗子等一股脑的往盆里扔,该是把盆里的槐叶水溅到了小阿哥的脸上,所以小阿哥才哭的。不过,这沾上了盆里的水可是咱们小阿哥的福气呀。”说着,又笑咛起来,还不时说上几句孩子逗趣的模样。慧珠细细的听着月荷讲的话,心下即是满足又是好笑有些不敢相信,那小的一个孩子竟能牵动她的心。
随着外面说笑声渐似多了起来,婴孩的哭啼声却已是消失,隐约间,慧珠似乎还能听见了“咯咯”的笑声,大约知是外面一切正常是安了下来,待又服了一道汤药后,困乏睡下。
再次悠悠转醒睁开惺忪的眼眸,屋内已是一片昏暗,只余幽黄的烛光在屋内一角微微摇曳。素心察觉慧珠醒来,忙的轻声道:“主子醒了婢这就让月荷去备了晚饭。”说着,就递了个眼色,示意月荷下去备饭,复又亲自拿了藏青色彩绣花鸟纹饰的靠背引枕置于床头,扶着慧珠靠着坐起身来。
慧珠斜眼瞟了素心一下,道:“小阿哥呢?可是好着呢。”素心拿起一旁温着的白水递与慧珠又捧着铜漆:i盅,伺候慧珠涮了口回道:“主子莫急,小阿哥在南炕屋里由着董嬷嬷照看着呢这会先用了饭,奴婢让晓雯去看下小阿哥可是睡了没睡,就让董嬷嬷抱过来。”慧珠点头,继续问道:“今个喜宴怎样?”素心答道:“这主子也放心就是,一切都有福晋操持,两位侧福晋和其他院的主子也是来了,她们倒没说些其它什么话,皆是恭贺了几句,拿了小阿哥‘喜面’也就各自回去了。”慧珠蹙眉道:“这次该是得了福晋的情。”素心陪话道:“府里还是爷做主,福晋素有贤德之名,这内内外外这多双眼睛看着,主子又在,福晋把小阿哥送回来,得需做的。不过,福晋能让李太医进屋来救治主子,倒是得了她的情。”
二人正说着,见月荷端着托盘进了屋来,便止了话。素心跟着接过托盘,又帮着把吃食在小几上摆好,就和着月荷一起伺候慧珠用起了晚饭。晚饭间,晓禀了孩子还未睡,可是能来。慧珠知晓这,就一心念着孩子,便简单用了些饭,忙打了晓雯去带董嬷嬷过来。
这厢慧珠吃过饭刚漱毕晓雯并着怀抱孩子的董嬷嬷走了进来。董嬷嬷行至床榻前,福身道:“奴婢给主子请安。”慧珠含笑应了,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忙着吩咐董嬷嬷将孩子抱过来。慧珠亲手接过襁褓中的婴孩,不再言语,只是借着烛光,细看着手里的孩子。
下午那会只顾着感动,细看孩子,此时慧珠方细看起他的样貌来。小半刻钟过去了,慧珠却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当时还没现,这一细看下去,才现除了一双眼皮还行外,其余甚没可取之处,头稀疏,眉毛也是浅浅的几根,鼻子还是个塌鼻梁,鼻梁两侧并长有粟粒。
这厮慧珠心里有些嫌弃孩子地长相。素心就在一旁乐呵呵地道:“主子。您看啊。这小阿哥长地真像您。尤其是这脸型跟您最是相像。咦。不对。他该是结合了您和爷地优点。瞧啊。这眼睛跟爷一个样。就是有神。”
听了话。慧珠腻了眼素心。心下觉得素心完全没说对。这长地最好地眼睛该是像她吧。那可是单眼皮。这般想着。口里却是另呢喃道:“这头稀少算了。怎么连着鼻子也是塌地。”月荷听了。忙反驳道:“主子。奴婢
听老婆子们说过。刚出生地小孩就是塌鼻子。等过了。就塌了。”慧珠忙地抬头看向月荷。喜道:“可是真地?”
董嬷嬷想慧珠福了身道:“主子却是如此。奴婢见过许多小孩。就小阿哥长地最好看了。这孩子刚生下来时是这样地。等过些日子就是好了。”慧珠虽认为他五官长地不怎么好。却是她地孩子。还是希望听到他人赞扬地话。又见她们皆说以后会长好地。便也心下认为着宝宝就是个可爱地。连带着对董嬷嬷说话也多了几分亲切。
这会慧珠安了心。也就抱着孩子逗弄起来。然。不过片刻。慧珠却手臂有些麻。不禁皱眉道:“怎地。这才抱了会。我就没劲了。”素心见状。忙接过孩子。笑道:“主子身体还未恢复。小阿哥可是个大胖小子。主子抱着当然沉了。”慧珠听后。脸上讪讪地笑了。看着离开她怀个里。咧嘴直笑地孩子。心道。完全是个不认生地。谁抱着都乐呵。
孩子,忽的,慧珠问道:“素心,大名要等着爷回来这说,这乳名福晋可是取了。”听后,素心忙把孩子交给董嬷嬷,自个去了矮柜子处,取了个青花穿花凤纹捧盒,行至床前,躬身递给慧珠道:“这是钦天监那送来的,小阿哥正式的命理,还请主子收好。小阿哥的大名将会等到满月的时候爷取,自于乳名,福晋让主子您取就是了。”
慧珠打开捧盒,盒内放着一块丝绢质地洋倦,上面写着“辛卯、丁酉、庚午、丙子”的生辰八字,复内还有一块小方巾,上面写道“庚金生于仲秋,阳刃之格,金遇旺乡,重重带劫,用火为奇最美,时干透煞,乃为火焰秋金,铸作剑锋之器。格局清奇,生成富贵福禄天然。地支子酉,身居沐浴,最喜逢冲,又美伤官,驾煞反成大格。书云:子午酉卯成大格,文武经邦,为人聪秀,作事能为。连运行乙未。甲午,癸已身旺,泄制为奇,俱以为美。”
略看后,慧珠笑着摇了摇,大多看不懂,不过这“生成富贵福禄天然”却可知晓。孩子是皇孙,将来又是皇子,怎还不是富贵福禄,简直就是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正想着,就被他的哭啼声打断,慧珠忙止了思绪,问道:“怎么了,董嬷嬷,他怎哭了。”董嬷嬷回道:“回主子,小阿哥是饿了,这三天来,每到了这时候,就会哭闹。”
听后,慧珠想晓雯开始来回话的时候,就说董嬷嬷正在喂奶,现在他又是饿了,这能吃,瞬时,慧珠念头一闪,看着他倒弄着胖乎乎的手,笑道:“不是还没起小名吗?就圆圆好了,他脸型也是甚圆的。”慧珠这话一落,众人脸上僵了僵,反是月荷问道:“主子,这名有些像女孩子。”
素心看着脸有笑意的慧珠,自慧今见了孩子,整个人精神不少,便不愿拂了慧珠的意,又想着皇子府的孩子不好养,男孩取女孩的乳名,比较好养大,也就顺了慧珠的话道:“主子,取得甚是,老话常说,这刚出生的孩子金贵着呢,就得取个贫贱点的名字,才好养大。”众人听了这话,也就纷纷赞同,齐齐应了。
待慧珠把这乳名给取因说了这久的话,已是面露疲倦,又见董嬷嬷是该给圆哥儿喂奶,就让众人散了,她也服了碗汤药,便是睡去。
随后几天,慧珠的静气劲是越来越足,素心的悉心照料下身体是恢复了大半。这也就每日和着圆哥儿相处的时间越是多了。不过大多时候圆哥儿却是在睡觉,每日清醒的时候不多,他除了吃就是睡。不过竟管这样,慧珠每日只是看着躺在她身边的圆哥儿,心就是满满的,看着圆哥儿打个奶嗝,也满是心喜。
就这,几天的时间转眼即过,一晃便到了八月二十日这天。因满族先人过渔猎生活形成的,把孩子放在地上睡觉不安全,便挂到树上,从而演变成幽车,这便有给孩子‘睡悠车’和‘睡扁头’的习俗。于是,诞生于出生皇家的圆哥儿在出生七天,迎来了皇家称之为‘升摇车’日子。而慧珠也借着这喜事,见到了阔别六、七年之久的章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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