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载张准的舰队,从金州卫出发,直接前往朝鲜的江华岛。两天后,舰队距离江华岛已经不是很远,只要继续航行半天的时间,就可以登岸了。朝鲜方面,还有张嫣、卢象升等人,都会在江华岛欢迎张准的到来。
八月中旬的天气,是非常宜人的,特别是在海面上。海风阵阵的吹来,带来阵阵的凉意,还有海水的清新味道。秋日阳光也是暖洋洋的,再也没有夏天的炎热。
张准、王时德和李绩成等人,都搬着沙滩椅,坐在甲板上,随意的聊天。张准甚至还弄了两根钓鱼竿,架在护栏上,看有没有鱼儿上钩。在这样的天气里,不好好的享受一番,简直是太罪过了。
这样的出访,其实是很惬意的,对于第一舰队的海军官兵来说,也是一种休息。更多时候,他们乃是为了增加虎贲军的威严,增加张准的力量罢了,和战斗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都督大人,司令官,有情况。”
忽然间,有个叫做陈涛的海军参谋前来报告。
“什么情况?”
季绩成随意的问道。
“海上飘来一艘舢板,千里镜里面看到上面有三个女子。她们的舢板正在不断的入水,她们正在不断的舀水,不过看情况,应该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陈涛低声井报告说道。
按说,在一般的情况下,遇到这样的溧泊者”都应该打捞上来的。但是”海军的传统,是女人不能轻易上战船的。海军始终觉得,女人上战船”会给战船带来很坏的运气。如果是商船或者运输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然而,这次李绩成并没有携带商船或者运输船,清一色的都是战斗舰只。
好像赛薇亚拉这样的,绝对是另类。因此,海军的人都觉得,那些西洋人,都是不正常的。再说,张准又在舰队里面,他们担心有什么不测。万一这三个女人,乃是乔装打扮的刺客,救她们上来,岂不是白白的给她们机会?
“大人……”
李绩成下意识的看着张准。
救人”那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要不要救的问题。在这片海域飘荡的,肯定是朝鲜人无疑。三个朝鲜的女人,在海上飘荡,天知道是为什么?就算不是刺客,里面也多多少少的透着一点诡异。李绩成要对张准的安全负责,当然要小心谨慎了。
“我去看看”
张准站起来说道。
三个朝鲜的女人,坐着舢板出海,还真是有点诡异啊!如果说朝鲜的投降派,使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来对付自己,那也太天真了。反常即为妖,自己不是韦小宝,她们大概也做不了方怡,倒要看看她们要搞什么鬼。
他来到甲板的另外一头,举起千里镜一看,的确”在距离舰队不远的海面上,有一艘漂泊的舢板。舢板的上面,的确有三个女人,一个似乎大一些,穿着白色的裙装,另外两个似乎小一些,穿着蓝色和湖绿色的裙装。看她们的装束,应该都是朝鲜人无疑。从她们穿着的衣服来判断,还算精美,有可能是朝鲜人的上层。
这就奇怪了。三个朝鲜贵族的女人,独自漂浮舢板出海,这不是找死吗?也亏这里距离江华岛不远,暂时还没有什么风浪,要是继续往前几十里,一个浪头过来,她们就要全部香消玉殒了。更不要说她们乘坐的舢板,还在不断的入水了。
“救她们上来吧!”
张准沉吟片刻,挥挥手说道。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样放任对方送死,总是不合适的行为。如果对方真的是方怡,自己也没有必要担心,他才不信三个女人能翻了天去。
“好!”
李绩成答应着,当即派人去救航一艘剑牙舰慢慢的驶到舢板的旁边,近距离和三个女人对话。显然,三个女人对虎贲军海军的到来,是非常欢迎的,这从她们不断挥手的动作就能看出来。
剑牙舰支起吊架,放下吊篮,先后将三个女人都救起来。她们三个才上来不久,那艘漏水的舢板,就缓缓的沉没了。要是晚一两个时辰,这三个女人,就要永远的消失在大海里面尖不久之后,三个女人被送到李绩成的旗舰上。送她们过来的,正是海军参谋陈涛。因为三个女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浸湿了,因此,那艘剑牙舰的舰长,就给她们三件军大衣,让她们穿着过来。
她们娇俏玲珑的身躯,都被长长的军大衣给掩盖子,只有露出外面的秀发,展示出她们美丽的一面。无论是就容貌,还是就身高,又或者是就飘逸的秀发来说,这三个女人,都相当的出色。
“什么情况?”
李绩成低声的问道。
“我问过她们,她们什么都没说。”
陈涛低声的回答。
张准站在人群里,仔细的打量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其实都很年轻,大的一个,应该是只有二十五六岁,小的两个,可能只有十五六岁。三人的容貌,都算得上是秀美,脸颊精致无暇,皮肤白里透红,颇有几分的魅力。
不过,可能是受到惊吓的缘故,她们的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她们的薄薄的嘴唇,都是发白的,平添了几分惹人爱怜的味道。看到她们过来,好些虎贲军战士,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要说回头率,肯定是达到百分百了。
其实,自古以来,新罗半岛出产的女子,在秀美之上,都是有过人之处的。在唐朝的时候”就已经有昆仑奴和新罗婢的说法。所谓的昆仑奴,根据后世的考证,就是印度阿三,他们的确是最忠实的仆人。至于新罗婢”就是朝鲜女子了。
后世韩国的整容技术太过发达,反而让人忽略了新罗女子本来的过人之处。其实,在朝鲜半岛的某些地区,即使是不整容,也有不少的美女存在,只是没有被普罗大众认识罢了。
“我是张准!”
张准自我介绍说道。
“你、你、你是张准?”
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衣女子,听到张准的介绍”反应非常的古怪,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可怕的名字一样,浑身一震,几乎将身上的军大衣都震下来。军大衣松开,就露出她秀美的身躯来。但见她身材高挑,曲线玲珑,肌肤白皙,的确是有十分的姿色。
众人看看张准,又看看这个女人,对这个女子的反应,都非常的好奇。张准又没有非礼她,她这么紧张做什么?看她的反应”还有她说话的口气,难道说,她和张准有仇?
王时德缓缓的说道:“这位夫人,我们是明国人,我们是来访问朝鲜的。这位便是虎贲军大都督府大都督,张准”张都督,你要是有什么难处,或者是遇到什么麻烦事……”
话音未落”那个女子,就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周围的人都微微一惊”随即举起枪口,对准了这个白衣女子。幸好,她距离张准还有五六米的距离,否则,她已经被乱枪给打死了。在张准的面前掏刀子,这是要做什么?
李绩成恼怒的骂道:“陈涛,你想死不是?你没搜她的身子?”
那个叫做陈涛的海军参谋,满头冷汗,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没想到她居然带有武鬼……,…”
三个女人救上来以后,陈涛的确没有搜查她们的身子。不方便啊,他一个大男人,的确不好意思对女子动手。再说,他真是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看似娇滴滴的女人,居然带有匕首!
要是她是刺客的话,张准说不定………好吧,这样的女人,想要刺杀张准,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无论怎么说,这的确是失职,他只好乖乖的受训,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
张准也是大皱眉头。这个女人,居然还带着匕首!这是要干什么?来刺杀自己?显然不是。没有她这么蹙脚的刺客。张准看她拿。首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彻彻底底的生手,应该是平时根本没有接触到这类凶器的。
就算是自己站在这里不动,随便她举刀乱砍,都不一定能刺杀自己。
然而,这样一来,就更加的古怪了。她既然不是刺客,又对自己如此的紧张,她到底是什么人?她是朝鲜投降派的?主战派的?中立派的?无论怎么看,好像都不对。
以目前的天下大势,朝鲜主战派的人,不可能派人刺杀自己。他们保护自己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自杀自己?朝鲜中立派的人,也不可能刺杀自己。他们都已经彻底的倒向虎贲军了,当然不会希望自己发生什么意外。至于投降派,倒是有可能。要是可以派人将自己刺杀了,天下大势,说不定要从此逆转的。
可是,朝鲜的投降派,难道就这么没有人才了?居然派出这样的刺客?张准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没有接受过刺杀的训练。张准本身就是暗杀的高手,冷眼一瞧,对方的底细,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一个连匕首都拿不对的女人,想要刺杀自己,用周星驰的话来说,是不是在开玩笑呢?
“你是郸”
张准皱眉说道。
那个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匕首,然后警惕的盯着张准。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是对周边的人,都产生了敌意。反而她身边的两个女子,没有太大的反应。看她们迷茫的样子,好像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准见过很多古怪的事情,可是这么古怪的事情,还真是没有见过。他敢百分百的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眼前的女人,更加不可能做出冒犯对方的行为。她这样举起匕首对着自己,好像还是自卫的成分居多。真是纳闷,自己看起来”真的那么像大色狼吗?听到自己的名字”女人都立刻拔刀自卫?
“你是谁?”
张准缓缓的问道。
他的确不喜欢这样的场面,更不喜欢一塌糊涂的迷局。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如此的恐惧自己”为什么见到自己就要拔刀,他都要好好的弄清楚。
“你放我走!”
白衣女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趋”
张准再次皱皱眉头。
“你放我走!”
白衣女子重复着自己的话。
张准皱皱眉头,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旁边的李绩成等人也是一脸的茫然。这个女人,到底是在演哪一出?既不是刺客,又不是客人,被解救的时候”还是欢天喜地的,结果一听说张准的名字,马上就变得惊恐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时德转头无奈的看看张准。他也看不出,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又会有这样的反应。按理说”在朝鲜,应该没有人对张准如此敏感啊!
这个女子在被解救之前,显然知道,这是虎贲军的舰队。但是,她依然接受了虎贲军海军的解救”甚至还显得非常激动的样子。也就是说,她反感的,并不是虎贲军海军舰队,而是张准本人。
由此推断,这应该是她和张准本人的私人恩怨。问题是,张准怎么会和这个女人”有私人恩怨?难道是上次出访朝鲜惹下的祸?可是,张准的反应,明明是不认识对方啊!难道说,张准做了什么事,然后忘记了?都是醉酒惹的祸?
李绩成等人”渐渐的也想明白了。这个女人,本来对虎贲军海军是有好感的,她的剧烈反应,完全是在张准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以后。他们忍不住狐疑的猜测,张准上次是不是在朝鲜,留下了什么风流债了?话说,这三个女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啊!以张准的好色个性,或许真的有什么恩怨也说不定。
就连张准都感觉到了,这个女人,好像的确是和自己有私人恩怨。可是,他可以对着老天郑重的发誓,他上次到朝鲜,真的没有触碰任何的女人啊,整个访问期间,简直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了。这个女人怎么就跟自己对上了呢?没有理由啊!
张准很是纳闷的说道。
他纳闷的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他的光明正大,英明神武的形象,又遇到了挑战。如此古怪的场面,换了是别人,也会往男女之情上面推测啊。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被冤枉了。要说自己真的吃了对方,然后不记得了,他还内心好受一点。
这三个女人看起来也算是正点,他可以勉为其难的吃了对方。可是,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有吃到啊。这个女人一直这样举着武器,那也不是办法啊。这不,四周看热闹的官兵,是越来越多了。
这时候,独孤猎正悄悄的从女子的后方靠近,试图从背后夺取那女子的武器。但是,这个女子竟然也是相当的警惕,发现独孤猎靠近,立刻转头盯着他。独孤猎无奈,只好暂时停下脚步。
“张准,你这个恶魔!”
“你要是敢上前,我就杀了你!”
白衣女子举着匕首,气势汹汹的说道。
她努力的想要做出凶恶的动作,试图阻止准的靠近,可是身边的虎贲军军官,都看出来了,这女人显然是个雏儿,根本不懂得用匕首,更不要说杀了张准了。张准只需要翘个手指,都可以直接将她从甲板上扫入大海。她的命运,完全取决于张准要不要怜香惜玉了。
“你要做什么?”
张准拉下脸来,冷冷的问道。
他是真的丰点气恼了。我都没认识你,凭什么叫我恶魔?好像还是我从大海上将你救起来的,现在反过来咬我一口了?
张准的语气不善,周围的虎贲军军官,便当悄悄的寻找攻击的机会,试图将这个女子拿下。
蓦然间,这名女子,竟然举起匕首,向自己的脖子抹过去。
她要自杀!
周围的人顿时都愣住了。
我说,姑娘”你需要这么激动吗?
张准也是微微一怔。对方仅仅听了自己的名字”就做出如此过激的反应,当真是不可思议。她真的和自己,有那么大的仇怨吗?这一刻”张准还真是不信邪了。对方要是这样自杀了,他还真是有点解释不清了。
“嗤!”
张准一抬手,一枚细针就飞出去了。
这是他最后的防身技巧,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才慢慢锻炼出来的。在前世,什么时候都有手枪、匕首之类的防身,飞针之类的技巧,基本上用不上。但是这年代的短火铳,真的有点不靠谱,只能打一枪,最终,张准就琢磨了这飞针的技巧。
“嗤!”
细针准确的钉入白衣女子的手腕。
“当啷!”
匕首掉落在甲板上。
周围的虎贲军军官,立刻一拥而上,试图将白衣女子摁倒。
“不管她。”
张准冷冷的说道。
独孤猎等人都停住脚步,包围在白衣女子的身边。
张准慢慢的走到白衣女子的面前”沉声喝道。
“呸!”
“你这个恶魔!”
白衣女子愤怒的叫娄忽然间,她的神色动作,有点怪异,似乎是要咬什么。
“不好!”
张准脸色再次微微一妾。
原来,这个女人”居然要咬舌自尽。
“草!”
张准这次是彻底的恼了。
我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呢,你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自杀,这是要故意栽赃嫁祸吗?你要是真的这样死了,没准什么时候,外面就要传言老子始乱终弃,吃过就扔什么的”严重的败坏老子的光辉形象。可是,老子还没碰过你半根手指呢!
说不得,张准一伸手”就握着她的下巴,轻微一用力”就错位了她的下颌。女子还是愤怒的盯着张准,一点都没有屈服的味道。张准也不客气,手掌顺着白衣女子的身体,快速的一路搜查下来,连最私隐的部位都不放过。
他可不想这女人的身上,还带有匕首之类的武器。倒不是担心她刺杀自己,而是担心她自杀。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某个重大阴谋当中的一环。要是她死在自己的面前,别人就有足够的理由,要自己承担责任。
张准当然不怕承担责任,以朝鲜人或者鞑子的本事,还没有能力让张准感觉到压力。问题是,这件事的确很冤是不是?你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面前出现一个女人,在你的面前自杀了,结果后面一群人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你的不是,你能受得了吗?你总不能将这些人都全部杀掉吧?
结果,被张准这么一触碰,那白衣女子的反应,更加的激烈了。特别的是张准的手,毫不客气的搜查她的胸脯,还有两腿之间,她的脸色顿时张红的可怕。她想要伸腿踢张准,结果被张准握着她的脚踝,然后用力的一掷。白银女子吃痛不过,只好乖乖的缩回腿来。
确信白衣女子身上没有武器以后,张准才站起来,凝视着白衣女子的眼睛,冷冷的问道:
白衣女子还是拒绝回答,用力的抿着薄薄的嘴唇。只有高耸的胸膛,急促的起伏,如同某种神奇的韵律,吸引了不少年轻人的目光。看得出,她对张准,的确还是满肚子的怨气的。没有人搞得清,她为什么如此憎恨张准,就连张准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越不知道,张准就越是要弄清楚。你丫的,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搞你。你要是真的想设计什么阴谋对付我,我一定搞死你不可!张准最恨的,就是有人背后暗算自己了。他发誓,一定要将幕后的主谋给掏出来!
“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
张准有点恼羞成怒的问道。
白衣女子依然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就是不肯说话。别看她的外表柔弱,内心倒是挺坚强的,对张准的凶巴巴,就是熟视无睹。要是换了别的女人,在张准的淫威下,早就承受不住了。
张准感觉又是恼怒,又是郁闷的,只好挥挥手,冷冷的说道:“将她们关起来!派人十二个时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