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留根和刘正国网离开。陈玉莲就从推开套间的门。老羔旧小。她抹着眼泪望着杨一斌:“一斌,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龙龙啊!”
“嚎什么嚎”杨一斌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声说道:“老子还没有死,你嚎什么丧?”
陈玉莲吓得浑身一哆嗦,跌坐在沙发上,不敢再言语,只是在那里低头抹泪。
杨一斌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手里夹着一根香烟,在办公室来回兜着,犹如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猛兽。
这次赵长风和崔中凯下手太黑太狠了,一下子就打中了他的软肋,让他有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如果陈玉龙把他知道的事情吐出来,那么即使杨老爷子也护不住他。
兜了几个,杨一斌猛然站了下来,沉声问陈玉莲道:“龙龙的嘴巴紧不紧?”
陈玉莲连忙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叉楚楚可怜地望着杨一斌:“龙龙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不愿意说的事情,即使被打死,也不会说出来杨一斌点了点头,心里头就多了层安慰。其实他当然也了解自己这个便宜小舅子。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是有一点让杨一斌特别欣赏也特别放心,就是他这个便宜小舅子特别讲义气,骨头也很硬,杨一斌这才放心把这么大的家业交给陈玉龙打理。否则即使陈玉龙是他的亲小舅子,杨一斌也不会让他踏入玉小江房地产公司一步的。
“阿莲,你不要担心。”杨一斌知道自己网才有点失态,此时语声转柔说道:“小范他们不是正想办法去寻找龙龙的吗?只要龙龙嘴巴够紧,那他暂时就没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可是范留根他们的办事”我总是不太放心”。陈玉莲眼眶里的泪水又要往外滴。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杨一斌说道:“我们必须抓紧时间。龙龙嘴巴再硬,落到那些人手中。估计也捱不了几天。
希望不能完全寄托在小范他们身上”
他又踱了两步,捏紧了拳头说道:“这个时候,我只有向老爷子搬救兵了!”
说着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拨打一个秘密号码出去:“爸,我是小斌啊”然后把南江市发生的情况以及他面临的困局说了一遍。
电话那端一片寂静,耳边只有话筒里传来的轻微的电流沙沙声。
杨一斌屏住呼吸,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却不怎么紧张,虽然老爷子喜欢大哥和喜欢姐夫多过喜欢他,但是他毕竟是老爷子的亲生骨肉,他就不相信,自己面临了绝境之后,老爷子会袖手旁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里忽然间爆发出一个沙哑地声音:“你这个小畜生,是不是诚心想要我的命?”
“爸。不是,不是,您听我解释。”杨一斌说道:“是他们欺人太甚,我迫不得已才采取一些自保手段,没有想到他们却变本加厉。他们这样是想把咱们老杨家的势力赶出粤东省啊!”
“小畜生,你少给我狡辩!别以为你做的那些猫三狗四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也太狂妄太嚣张了!这天底下就咱们一个杨家吗?”沙哑的声音劈头盖脸地骂道:“你年龄不小了啊。总不能一直让我豁出这张老脸替你擦屁股吧?有一天等我死了你怎么办?让你大哥接着替你擦屁股?。
“爸,您别生气,千万别牛气。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改。我向您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还不行吗?。杨一斌诚惶诚恐地说着,心中却在想到,如果不是你拼命扶持我大哥,对我不管不顾,我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吗?如果我和我大哥互换一下位子,那么今天又有谁敢动我呢?
“我就再信你一次!豁出去老脸去求求尽。”杨老爷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是前提是,你一定耍祈祷那个陈玉龙嘴巴够严实,在我们找到他之前什么东西都不会吐露。否则,即使我们找到他,也没有什么用了。你要知道。粤东省那一位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呢”
“我知道,我知道。您放心。陈玉龙嘴巴严着呢,挺着化天八天没有问题。”杨一斌一边说着,心中一边在腹诽自己的姐夫。不是他在长湖省对赵强的心腹动手,他在南江市这边至于这么被动吗?
放下电话,杨一斌兴奋地对陈玉龙说道:“阿莲,你听到了吗?老爷子答应我了。只要老爷子动用他的势力,龙龙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
“一斌,太好了,太好了。真的太谢谢你了”陈玉莲破涕为笑。扑到杨一斌怀里,双手紧紧抱着杨一斌的脖子,送上了一个热烈的香吻。她当然知道杨老爷子的威力,只要杨老爷子答应下来的事情,就绝对没有问题。
杨一斌享受了一个香艳之极的法国式湿吻,回味了一下,才又说道:“阿莲,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老爷子虽然答应帮忙,但是也需要时间。就看龙龙“‘”公请不够硬。嘴只够够紧,挺过众段时间则老爷哄…甘走出手也是白瞎功夫!”
“一斌,你放心,龙龙一定能挺过去的。
陈玉、莲抱住杨一斌,喃喃地说道。
三天后,八一宾馆,赵长风和方天雷相对而坐。
“情况怎么样?”方天雷问道。
赵长风摇了摇叉,说道:“压力很大啊。省厅那边,这三天以来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有说情的,有施加压力的,总之就是让省厅放了陈玉龙。省厅那边硬顶着,也不知道还能够顶几天。谢秘书长也给我打了电话,说赵叔那边压力也很大,很多人都不断带口信给他”
“嗨!”方天雷狠狠地捶了一下拳头,“真没有想到,陈玉龙那行。
年轻混混骨头还真硬,三天三夜没有合一下眼,竟然还熬得住,一个字都不往外吐!”
“是啊,还真是个滚刀肉呢!”赵长风说道:“能受的了方中海那些手段的人能有几个?这斤小陈玉龙看着细皮嫩肉的,竟然都抗得住了。
小方在电话里向我汇报时也是咬牙切齿的。”
原来动手抓陈玉龙的那几个干警除了带队的是省公安厅刑侦总队一支队长杨小楼外,其余的几个干警全是省厅秘密从海州市公安局借调过来的,带队的就是赵长风原来的司机兼保镖,海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第一大队长方中海。
抓捕到陈玉龙之后,他们这支小队并没有返回省公安厅,也没有去海州,而是去了距离南江市十几公里的军营,在军营里把车藏好之后,他们又带着陈玉龙乘船出发,到距离海岸十几公里外的一处海岛上。
这个海岛上没有常住居民,只有军方的一个雷达站设在那里。杨小楼和方中海就把陈玉龙关在那里秘密审讯。
之所以采取这些措施,是因为赵长风知道,陈玉龙就是杨一斌的命门。他们抓走了陈玉小龙,杨一斌肯定会不惜动用一切力量,甚至会让杨老爷子出面施加压力,如果陈玉龙放在省厅甚至是海州市局,都不一定菲够保证不走漏风声,到时候老杨家找一些大人物过来捞人,省厅不一定能顶住。而藏在荒僻海岛上的雷达站,就能多为他们争取一段时间,在老杨家摸到地方之前,专案小组可以专心致志的撬陈玉龙的巴。
“这个小子,是个硬骨头,可惜走错路了!”方天雷惋惜地说道:
“如果他不搞那些歪门邪道,到部队来,说不定能够被选进特种连。”
赵长风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了。天雷哥还有这份心思。正在这个时候。赵长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号码,是省委秘书长谢富海的号码。接通之后,他问道:“秘书长,我是长风。”
“长风。那小子开口了没?”谢富海舁口就问道。
“没有,他嘴巴还是很硬,一个字都不肯说。”赵长风说道,“省城那边又有什么新情况吗?”
“对,情况很糟!”谢富海语气有些沉重,“公安部派员来到省公安厅,说陈玉龙涉嫌一项重大犯罪案件。要省公安厅把陈玉龙移交给公安部专案组。目前省公安厅还在想办法拖延,但是估计过不过明天”
“明天?”赵长风心中一沉。吸了一口冷气。
“对,明天。”谢富海低声说道:“老板让我转告你,再给你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明天这个时候你们还没有撬开陈玉龙的嘴巴。那只好把陈玉龙移交给公安部专案组了!”
“秘书长,可是”赵长风着急的说道。
“长风,没有什么可是!”谢富海说道:“请你理解老板,他的压力也很大!”
“好吧,我知道了!”赵长风叹了一口气,“你告诉老板,我尽最大能力,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撬开陈玉龙的嘴巴!”
赵长风挂了电话,方天雷在一旁关切地问道:“长风,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杨家果然神通广大,公安部派了专案组下来,说陈玉龙涉嫌一起严重犯罪案件,要省公安厅把陈玉龙移交给公安部专案组!”赵长风恨恨地说道,“赵叔那边压力很大。只能再给我二十四斤。卜时的时间。”
“看来只有打电话再催一催小方了。我就不信他们几个经验丰富的优秀警察,连一个小混混都搞不定?总之一定要在这二十四小时内撬开陈玉龙的嘴巴,否则把他一交出去,我们这次行动就算是彻底失败了。下次休想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说找赵长风拿起了手机,准备拨打方中海的电话。
就在这时,赵长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却是方中海的。
难道说那边有消息了?赵长风心中闪过一丝亮光,连忙按下了接听键。网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听到方中海在电话里那道!小姑父,小姑父。那小子开口了,他招了,全楠巴。
“什么?他开口了?招了?全招了?”赵长风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什么都招了,这时候正在录口供呢!”方中海笑着说道。
“还是小方办法多啊!不亏是特种兵出身!”赵长风笑吟吟说道。
眼看这次行动就要失败的时候,没有想到陈玉龙却开始招供,看来这小子的骨头也不怎么硬么,如果真要是来部队当特种兵,被敌人俘虏了肯定是第一个当叛徒。
小姑父,你就别夸我了。说起来还真是惭愧”方中海苦笑着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陈玉龙嘴巴还是很硬,虽然将近八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却是在那里和专案组的警察硬抗,任你使出各种办法,他就是不说出一个字。但是就在一个小时前,办案人员押着陈玉龙上厕所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件,改变了事情的进程。
雷达站的条件很艰苦,厕所设在室非,是露天厕所,周围杂草重生。有各种各样的昆虫,还有令人作呕的旱蚂璜。
陈玉龙在两名办案人员一左一右的看押下正在小便,忽然间他指着脚面惊叫了一声:“蚂璜!蚂璜呀!”
说着也不顾自己正在小便,就疯了一样又蹦又跳小便到处卑洒,弄了湿了他自己的裤子不说,还淋了两位办案人员一身。
两位办案人员又好气又好笑。一只旱蚂璜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其中一个刑警看到自被洒了一身尿液,心中来气,还狠狠地打了陈玉龙一嘴巴。可是陈玉龙全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打了一嘴巴一样,只是恐惧地盯着脚面在哪里不停地乱跳,嘴里还是惊恐万状地叫着:“妈呀,蚂璜。蚂横啊,妈呀!”
刃案人员见陈玉龙不像是假装,是真的害怕蚂横,这才上去把他脚面上的早蚂横给扫落。陈玉龙这才安静了下来。他顾不得尿没有撒完。转身就往房间里跑。两位办案人员回去把这件事情当作笑料向方中海和杨小楼一学,杨小楼和方中海两个人眼睛同时一亮。有了,突破口找到了。本以为陈玉龙是一今天不怕地不怕的滚刀肉,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么严重的蚂璜恐惧症。
两个人低声商量了一番,不管是真是假,都得把陈玉龙拉出去试一试才知道。
于是他们就把陈玉龙带到外面的一大树下,用手镑把陈玉龙靠在大树上。大树底下积满厚厚的一层枯枝败叶,杂草丛生,爬满了旱蚂璜。甚至大树的枝干上、树叶上都有如细小蚯蚓一般在蠕动的旱蚂璜。
陈玉龙一看,就大喊大叫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要求方中海和杨小楼把他带回屋里去。方中海和杨队长就说,只要你肯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就带你回营房。
网开始陈玉龙还硬挺着不说,只是在那里苦苦哀求,可是当他身上爬上了两三只蚂横之后,他终于崩溃了下来,歇斯底里地冲方中海和杨小楼哀嚎,说什么都愿意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把带他离开这斤。鬼地方。让他躲着回营房去。
于是方中海和杨小楼就让人把他带回了营房,为了防止他不老实,方中海还交代一个办案干警用一个罐头瓶装了几个条早蚂横进去,就端在手里站在陈玉龙身边。现在陈玉龙很老实,把一切都供了出来,尤其是他这些年为杨一斌做的那些坏事。一笔一笔地交代地非常详细。
“好,太好了!”赵长风兴奋的说道:“你们继续录口供。录完口供立刻给我送过来。我这边就向赵书记汇报。”
对于这样的结果,赵长风真的是有些啼笑皆非。谁能够想到陈玉小龙那么硬的骨头,最后竟然在一只小小的不起眼的旱蚂横面前崩溃?
也许是杨一斌做下的恶事太多,上天也看不过眼,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来惩罚他啊。否则如果赵长风他们运气不好,把陈玉龙弄到省厅或者其他地方审讯,陈玉龙没有被旱蚂横袭击。估计还真的能坚持的明天。
到时候即使赵长风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把陈玉龙移交给公安部专案组。
于是赵长风立刻拨打了赵强的电话,把进展情况向赵强汇报了一遍。
“好,很好!”赵强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老杨家的尾巴终于被我抓住了。他说道:“长风,你拿到口供之后,立友给我送过来。还有,就是除了口供之外。一定要拿到物证。只要这两样都齐全了,有谁护着他我们都不怕!”
三个小时后,方中海录好了陈玉龙的口供,立玄给赵长风送了过来。杨小楼则和专案组的成员一起,带着陈玉龙离开了海岛,悄悄地回到军营,等候赵长风的进一步指示。
到了这个时候,杨一斌的垮台已经是命中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