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不得已
.追书必备还寄养在沈夫人的房里,差一点没有气死;她万万没有料到一向知礼明理的沈家长房,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收留这样一个孩子,难道不问问她吗?
沈家既然不拿她父亲的性命当一回事儿,不拿二老爷的誓言当一回事儿,她凭什么还要把沈家当一回事儿?沈家不就是想要保住香火吗,不就是喜欢男孩子吗,那好,她就要沈家断子绝孙!
原本沈府大宅中,各房妻妾明争暗斗一两年夭折一个、半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二夫人便在其中穿针引线,利用各种各样的人下手、她自己也亲自下手,除去了沈家一个又一个男童。
“你、倒底害死了多少孩子?”楚夫人的声音就如同是秋风中的落叶,抖得根本不成样子。
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不明白;她和丈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然说是掌上明珠疼爱有加,但是自幼便教导她做个善良的好人,这样狠毒的事情,怎么会是女儿做出来的。
“女儿,不记得了;”二夫人泪流满面,她抬起头来看向母亲:“母亲为什么要这样问我,这是他们沈家欠我的,欠我们家的!我就是有什么错。也是他们错在先,是他们对不起我,对不起女儿。”
“啪——!”的一声,楚夫人重重打了二夫人一记耳光:“住口!”她痛心不已的看着女儿:“你还记得你父亲去世前说得话吗?你还记得吗?你害了那些无辜的孩子性命,让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心。”
二夫人被打得倒在地上,她哭着抬头:“母亲,你还怪我?你没有听明白吗,都是沈家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们,对不起我的父亲!我所做的,只是沈家应该得到的报应,是他们应该应该得到的。”
“老天爷没有长眼睛,不给女儿做主;女儿自己动手,让他们沈家得到报应,有什么错?我失去的那个儿子,母亲,你说沈家的那些人当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可是母亲你也看到了,他不一样还是沈家堂堂的沈二老爷!”
“活该他沈家绝后,他沈家就应该绝后!”二夫人伏在地上捶地而哭:“我是为我自己、为我的父亲、为我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儿子,向沈家讨一个公道。”
楚夫人看着如同疯子一样的二夫人:“你要害死你丈夫,害死大小罗氏和她们的孩子也还罢了——虽然如此做也不对,但是我能明白能理解也不会怪你;但是,你为什么要害死那些无辜的孩子,你让我和你父亲有什么脸面见沈家之人?有什么脸面对世人?”
“是他们对不起我,是他们欠我们家的……”二夫人依然叫着这两句话,却又一次被楚夫人的耳光打断。
楚夫人打完二夫人之后,看着尤自不知错的女儿。她心下是痛到了极点:的确是沈二老爷对不起女儿,的确是沈家在处置事情的有所偏颇——撞得女儿小产,二老爷处置失当,沈家怎么都应该向女儿有个交待的。
但是,就算是如此,也不能掩去女儿的错处:她错得太厉害了,也错得太多了,多的楚夫人根本无法代女儿寻出一条生路来。
楚夫人想来想去,举起手来重重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教好你,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你地下的父亲?我对不起你父亲啊,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楚家的列祖列宗。”
楚夫人一面说一面打着自己,重重的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打得她自己嘴角都流出了血来,犹自不肯停。
二夫人愣了片刻才惊醒过来,她扑过去:“母亲,你住手,你住手;你打我吧,打我吧,求求您,不要如此。是女儿不孝,您打女儿吧。”
楚夫人一把推开了二夫人,只是一下又一下的重重打着自己: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要如何来表达她的心中的感觉——心,何止是在流血啊。
此时红袖带着人冲了进来,同来的人还有二老爷;红袖上前先护住了楚夫人,抱着老夫人流泪道:“夫人、老夫人,是我对不住您,不应该请您来的。”
红袖知道楚夫人是一个很刚直的人,但是她却没有考虑周全:再刚直的人,她首先也是一位母亲;如果让红袖再次设计,她绝不会请楚夫人前来,宁可事后向楚夫人解释,宁可让楚府的人误会她、误会沈府一辈子。
就算之后楚沈两家成为陌路、仇人,她也不想看到楚夫人现在的样子。
“不、不是的,孩子;”楚夫人流着泪看向红袖:“是我愿意来看看事情的真相,不是亲眼所见、不是亲耳所听,我怎么能够相信我会有这样一个女儿!你们所说的事情,我原本是不相信的,一点儿也不相信。”
“只是、只是以为你们错怪她了,因为她的确是心中有怨气;但是……”楚夫人泣不成声,哭了半晌之后她大喊一声:“老天,你为什么要如此薄待于我!”便吐了一口鲜血昏厥过去。
二夫人听完母亲的话,才知道母亲前来沈府是和红袖有关,看到母亲吐血昏过去之后,扑过来就对着红袖又是抓又是挠又是打:“你还我母亲的命来!郑红袖,我母亲有个万一,我必生啖你的血肉。”
红袖因为抱着楚夫人,所以没有防备之下被二夫人抓下去了一缕头发。抓伤了头皮又挨了她一记耳光:如果她把楚夫人掷到地上不管——事起突然,她没有时间轻轻的放下楚夫人;不但躲得开、而且还能制住二夫人。
但是她如何能把楚夫人扔到地上:楚夫人已经很不幸,但却是一个极好的人,她哪里忍心对楚夫人如此。
被二老爷纠缠住的茶香和映舒,此时看到红袖受伤再也不理会二老爷,扑过来阻止二夫人;二夫人被茶香和映舒扭住时,还奋力踢了红袖一脚。
红袖只是叫:“灵禾呢?墨大夫,快去请墨大夫。”对于二夫人与二老爷是视而不见。
因为二夫人的事情事关沈府的很多秘密,所以进屋里来的人并不多:只有茶香和映舒二人而已;其它的人也没有守在屋外,并没有人应红袖的叫声儿。
映舒看了看二夫人,对茶香道:“打晕了她!”然后转身出去叫人了。
茶香想也不想,手起掌落把二夫人打晕倒在地上;而二老爷看看岳母、看看妻子,大喊了一声儿:“我的家事儿,你一个小辈为何追着不放。”
红袖抬头看了一眼二老爷,却没有说话;她同二老爷讲不清楚,因为二老爷不可能现在还一点儿都不清楚,就算不知道二夫人以前所为,就凭她前些日子要毒害自己的两个儿子,怎么还能算是二老爷的家事。
如果是当真是二老爷的家事,就请红袖来管,红袖也不会管的。
红袖叫过来茶香,二人合力把楚夫人抬到了榻上;茶香又急急去叫丫头们进来,而二老爷却还在那里指责红袖。
“你给我住口!”沈太夫人一脸怒气的进来。看着二老爷道:“你种下的因才会有今日之果,于你有恩的岳母生死不明,你却只是指责她人推脱错处——说来说去,你只是不想把自己搅进事情当中,你真是枉自为人。”
二老爷被太夫人声色俱厉的喝斥了一番,当下立时便老实了,不敢再大叫大嚷;但是他却立在那里忍不住老泪横流:不是为了二夫人、也不是为他的岳母;而是他知道他真得完了。
不管二夫人会得什么样的处置,但是他一定不会再留在沈家了:离开沈家,他的日子要怎么过?腿下一软,他跌坐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太夫人赶过去看楚夫人,轻轻的一叹:说起来当真是沈家对不起这位老夫人。如果不是当时事情处置有误,让二夫人如此怀恨做下那样不可恕的错来,楚夫人今日怎么会有如此之痛。
原来,因为朝中的情形一天紧似一天,谁也不知道哪一天皇帝就会对沈、郑两家下手;而府中的事情当然要越快处理越好,不能里里外外都是事儿啊。
二夫人的事情众人心知肚明,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以她父亲对沈二老爷的恩情来说,沈家怎么也不能让二夫人“暴病”而亡的;不说楚夫人来要说法时,会不会相信二夫人的所为——沈府悄悄处死二夫人,怎么在楚夫人面前也是理亏三分。
再者朝中的情形很微妙,而沈家的仇家对头是紧紧的盯着沈家:如果此时对沈家有过恩情的楚家女儿一死,就算是没有事儿他们也能翻能浪来。
想来想去,最好的莫过于是让楚夫人亲眼看到二夫人所为:而二夫人如果能说实情的话,也只会对楚夫人吐口。
红袖当时虽然想到了此计,但是却有些犹豫:她不是怕楚夫人最后维护二夫人,而是感觉如此做,对于楚夫人来说有些残忍。
但是太夫人等人却同意如此做,并且对红袖言明,如果不如此行事的话,到时楚夫人闹将起来,事情大白于天下时楚夫人也只能一死谢罪——她那样刚直的性子,如何能在被人利用大闹沈家之后,还有脸面活下去?
楚夫人只有二夫人一个女儿,不是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她是不会相信女儿会做那样的事情来:到时,不止是害了沈家,也害了楚家、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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