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爷听到沈妙歌的话后,心中一惊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五弟,看到他神色如常心下才微微放心:五弟没有看到江氏。
如果江氏和他的事情败露,他还好说江氏怎么办?她可只有死一条。
“酒吃多了、吃多了,一时居然走过了门。”沈二爷胡乱寻了一个借口,他吃酒吃的脑就不清楚,加上刚刚看到江氏的伤心,他的脑袋里更是乱成了一团。
沈妙歌看着精明的二哥:平日里的他,如何会如此如此蹩脚的借口来?他微微一叹:“二哥,快些回去吧,莫要让两位新嫂嫂等急了。”
沈二爷答应着向院里走去,直到进了院他回头时还看到沈妙歌立在那里;他的心中又是一惊:难不成五弟刚刚看到了江氏,只是没有说出来让自己难堪?
他惊疑不定的又看向沈妙歌,看到沈妙歌向他招手:“二哥,小下脚下,莫要跌倒了。”沈二爷的心又放了下来,原来五弟只是担心自己醉酒。
他知道等沈妙歌走远之后再去追江氏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各院里的门就要关了:江氏那院更不是他这个时候能进的,想来江氏也早已经回房了。
只是想到那两滴泪水,他的心便一抽;看了一眼两间灯火通明的新房,他轻轻摇了摇头居然走向东厢自己睡下了。
今夜,他实在是无法去新人那里共良宵:那两滴泪水搅得他心底有些难受。
梦梅和梦春二人一直坐等到天亮:等着等着两个人便都睡着了,等到醒来时天色已经放亮,而她们要等到的那人并没有进房。
两个人都认为二爷去了对方的房里,就是跟在她们身边的丫头婆也是如此想的;无奈何之下只能暗暗发恨,要快些想法拴住二爷的心才成。
而沈二爷早已经起来,叫了两个丫头伺候着胡乱洗了两把脸,然后换过了衣服:他今天早上还要和两位妻去拜高堂,不能晚了的。
沈二爷的婚事完成了,红袖和沈妙歌终于可以歇一歇。
沈夫人爱大姐儿爱得什么似的,根本不曾因为她是女孩儿而轻视她半分:夫人把对不住红袖的心思,都补在了大姐儿身上;她存了多年的私房,不过十几日便有二成到了大姐儿房里。
红袖和沈妙歌心知夫人的心思,连连劝了多次可是夫人依然如故,反倒对小夫妻道:“不用你们管,我看这孩就是喜欢,偏要给她;如果不是我喜欢,就是你们来要,我也是不会给半分的!”
红袖和沈妙歌无奈只得随夫人去了,小夫妻两个盘算着,有上一年半载的,怕是夫人就不会有什么私房了。
而夫人如此待大姐儿,自然也叫沈府各房有些眼红:都是一个祖母的孩,为什么自家的孩就没有得到半分?只是夫人的脾性众人都知道,倒也没有人敢去罗嗦夫人,不过红袖却平白被人在暗地里骂了又骂。
四少奶奶看到夫人回来,以为自己的机会又来了,几次番的去讨好夫人;夫人待她不冷也不淡,只是对于她的或明或暗的挑拨从来没有回应过。
看到夫人如此,四少奶奶心里那个恨啊,真不知道郑红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把夫人也哄住了,而且是哄得只认的她——现如今长房里,已经没有一个说红袖不好了,这让四少奶奶心里更不舒服。
她弃了夫人这里,和府中其它的妯娌走动起来,在丁氏、安氏等人面前时不时的说上两句:“五弟妹的嘴甜,老祖宗疼她比疼正经孙女儿更甚,我们是要一的”,或是“五弟妹的心眼多多啊,不说其它,只看夫人现如今待她和大姐儿,想想原来夫人对她的不待见,哪里是我们这些笨手笨脚之人能比的?”
安氏并不答话,丁氏每每也只是岔开话题:并不是她们看红袖顺眼,只是她们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庶一房的孙媳妇,就是能干倍也不能和人家长房的孙媳相比的。
夫人在府中住了月余后,主动向沈老祖和沈老侯爷辞行:她要回去家庙了。
沈老祖看了她一眼:“你和你们家老爷说了吗?”
夫人摇头。沈老祖一叹:“你啊,唉——!算了,去给你们老爷说去吧,我呢,老了,只想看着儿孙满堂得一乐,其它的是真得不想管了。”
而老侯爷听到夫人辞行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少年夫妻老来伴,你以为我很想你去家庙里不回来吗?你不在,就算再多十几个妾侍又能如何?她们不是你。”
沈夫人听得眼圈一红,她本以为自己不在这么久,老侯爷的心中已经没有她了:那些妾侍中可不是没有年青貌美的人。
她喃喃的道:“不怪你的,是我、是我……唉——!袖儿是个好孩,我、我去家庙也住的挺好,你不用担心……”她的话说得很乱,这里一句、那里一句,她自己也不知道倒底要说些什么。
每个人都不坏,每个人都关心她,如果不是她原来心里只想着掌权,也不会做错那些事情了。
老侯爷轻轻拍了拍夫人的手:“我年纪大了,屋里的妾侍多让人也笑话;那些没有养育的放出去吧——给她们找个好人家;这些事情我弄不了,还要你来安排才成。”
沈夫人愣了愣:“我、我要回家庙的,这事儿、这事儿交给袖儿就成了。”
“你呀,糊涂了?让孙媳打发我的妾侍?!你也说我老了,没有人在身边伺候相伴怎么能成——除了你,旁人都不知道我的心思,伺候不到我心里去啊。”沈老侯爷拉起了夫人:“我一直想进你房里睡的,可是你总说要诵经,今儿晚上备下酒菜,我们夫妻也应该好好的聚一聚了。”
红袖和沈妙歌不止一次向沈老侯爷暗示,让他出言留下沈夫人: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嘛;而沈老侯爷看到妻现如今是真得改过了,心里也是高兴的;有红袖和沈妙歌一劝,他便顺势答应了下来。
沈夫人的泪水掉了下来,她原来一直都没有真正知道过沈老侯爷心中想什么,争了一辈其实都是白忙活。
沈老祖第二日看到儿媳时笑道:“你没有赶你们家老爷到小妾那里去?”
夫人老脸也是一红:“老祖宗——!”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理直气壮、却又不含一些恼怒的唤沈老祖。
沈老祖大笑了起来,后来才道:“没有你在府里,我还真是心里有些空;现在正是我们享福的时候——有袖儿在,我们大可以放心了。”
沈夫人也笑了:“还是老祖宗的眼光好,红袖这孩进府不久,老祖宗便有意调教她,现如今袖儿当真是能独挡一面。”
沈老祖眯着眼睛:“想要享福,总要找个放心的人掌理我们沈府啊,不然我们就不是享福,是在败家了。”
婆媳二人相视而笑,自此之后两个老人家不是逼弄孙、孙女儿,就是出府去赴宴,当真是享起了福来。
不管是沈老祖还是沈夫人,身越好硬朗起来。
而沈老侯爷看到母和妻如此悠闲,心里便如猫抓一样,越发的把事情往儿和孙身上推:他也要去享享清福了。
只是他不要做个理事的老爷,还要等沈妙歌生个儿出来才成。所以,不五时的沈老侯爷便要暗示沈妙歌一次,让他努力些。
沈妙歌自脸红听到淡然,现在已经能应付自如了:他是不想再让红袖受那个罪了。
沈府这些日的忙碌,红袖和沈妙歌一直没有去过茶楼那里,也和公主、王妃等人交往的淡了一些。
虽然如此,仙灵茶楼也说,仙韵、仙乐也罢,生意都好的很;红袖和沈妙歌都不用担半分心;他们夫妻的生意红火,自然便有人不红火。
郭大娘现在的日可以说是水深火热。
诚王妃新近给诚王妃纳了一房姨娘,她见到了:是诚王妃特意带着那新姨娘来,让她给新姨娘见礼的。
那新姨娘不知道为什么对诚王妃那是言听计从,而且容貌上比郭大娘还胜分不说,气质上更是胜了五分:言谈举止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郭大娘看到她时便猜想她出身不俗:那一身的贵气,可不是能装扮出来的,也不是能假扮的。
这还倒罢了,新姨娘居然没有什么清高之态,十分懂得迎合男人、取悦男人;她还懂得取悦女主人。
新姨娘静下来便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不带一分世俗之气;当她一笑时,便如春天到来,让人满眼都是春色!她舞动起来更是不得了,当真是艳过桃梨,且媚到了骨头里。
更更让郭大娘自惭形秽的是,人家那柔弱当真是弱不胜衣!她的每一步都走得美到致,却又让人担心她下一步就没有力气了,但她脸上偏有着一种倔强的执着,而不是柔弱:她要走下去,只靠她自己——如此,更能让男人怜到心底深处。
诚王爷有了这么一位新姨娘,自然也就看不上郭大娘了。
郭大娘自然不甘心,她外在既然强不过对方,便把脑筋动到了床上;不想对方床上的功夫比她强的可不止是倍——她是不知道对方的出身才会如此打算,如果知道了,打死她她也不会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