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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王爷想保下郭大娘,也不存心要保她一辈子,只是眼下他实在是舍不下这女子;他自己知道自家的事儿:从来对一个女子就没有长久过——不说其它,只是时间一久他自会厌了。
只这个郭大娘留在他身边的时日长久些,但他并不认为会长久到一辈子;所以他并不在乎日后沈府和郑府查到郭大娘的什么痛脚,到时两府来寻他要人时,说不定就会厌了。
就算到时没有厌了郭大娘,也不是现在要烦恼的事情。
只不过,诚王爷也不是没有其它的难处:沈家小侯爷自然是有备而来,而郑大将军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儿;为了一个女子让他正面得罪两府他是绝不会做的。
这话,要怎么说呢?诚王爷犯了难。所以他并没有为郭大娘立时解围,而是沉吟起来:他自己也知道,郭大娘有几分可能同沈府的刺杀有关;不过,她一个女子应该不会是主使,顶多也就是知道而已。
而且,这也关着脸面;他虽然不是实权的王爷,却也是货真价实的亲王,当朝皇帝的皇叔你,怎么也不能因为两句话就把心爱的女子交出去啊——诚王爷又想到了面子问题。
如此,他越想越感觉刺杀的事情,郭大娘是有可能知道些什么,不太可能是她所为:再凶悍的妇人也只是妇人,顶多就是插起腰来骂人,她还能做什么?
诚王妃看了一眼沈妙歌,并没有开口说话;她和红袖见面谈时,也没有想过今日就自诚王爷的手中,把郭大娘弄走,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妙歌吃了一口茶,起身对着诚王爷一礼;倒让诚王爷的心一紧,以为他现在要发难,向自己要人;诚王爷眉头皱了起来,他不高兴了。
“王爷,我还有些差事在身——是朝廷的事情,不能怠慢;所以不能相陪王爷了,还请王爷多多见谅。”沈妙歌并不是要为难诚王爷,他只是要告辞了。
诚王爷一愣,他看了一眼郭大娘:“沈贤侄有事便去忙,去忙。”虽然沈妙歌没有再说什么,就是因为没有再说什么,这才让诚王爷心中有了更大的波澜。
沈府莫不是有了什么线索,不然岂能就此放过郭大娘?他看郭大娘的娇容,心下有了一丝丝的不快,却并不多。
沈妙歌走了之后,郑大将军立时起身:“王爷,您和家人多坐会儿吧,我这在这里不便宜的很,便先告辞了。”对着诚王妃抱了抱拳,他也走了。
诚王爷的头有些疼了起来,看向郭大娘嗔道:“你怎么会招惹他们两家人?这不是给爷找麻烦嘛”
郭大娘哮起嘴来膝行到郑王爷跟前:“王爷——!哪里是奴家招惹他们两家,分明是他们两家在欺负奴家嘛;王爷,您可要为奴家做主。”说着话,她的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
哀悼王妃微微皱了皱眉:“好了,好了,这是沈小侯爷给我们王府面子,不然今天那里有这么善了的。”
郭大娘对诚王妃一样还是有余火的,当下便开口道:“王爷,王妃是被他们迷惑了的;您看,王妃就算是赶了来救奴家,不也是在沈府的茶楼里过问奴家的事情。”她在暗示诚王爷和沈府的关系不一般,如果诚王爷脑筋搭错了弦,往其它方面想她是更高兴。
要知道,诚王妃可是被沈妙歌请来的,而且还要在他沈府的地盘上过问他郭大娘的事情:沈家在诚王妃的心中,就是自己家的地方儿啊——这话,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只要脑子喜欢转弯的,总能听出来。
诚王爷倒不是脑子一点儿弯不转,但是他对王妃极为敬重,根本就没有想到妻子有什么不对,更加不会想到妻子有不堪。
“瞧你这张嘴巴,果然是伶俐的很啊。”楼上下来一位王爷,看着郭大娘莫有所思的样子。
另外一位王爷接过话头:“何止是令俐,这话可是快的很啊。”这个快字,可不是指郭大娘说的话快,而是暗指她的话如刀子般快。
郭大娘低下了头没有说话,诚王爷和诚王妃起身和两位王爷见礼。
先开口的王爷没有坐下,他是要回府了;只是走之前看了一眼郭大娘:“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郭大娘比传闻中更加的利害三分呢;不过,大娘所说的话我还真是不解——这条街上只有你和沈府的两座茶楼,王妃不来这里落脚,难道青天白日、众目睽睽的去你那里不成?”
另外一位王爷笑首对诚王爷道:“如果王妃今天当真去了那边,不知道明天太后会不会请你进宫去请安啊。”
两位王爷说完,也不多话径直去了。
郭大娘却气得不轻:今天怎么一个一个净是捣乱的?这是哪里蹦出来的王爷,居然来坏自己的事情。
诚王爷目送那两位王爷离开后,看向郭大娘皱眉道:“你给我回去好好的反思!”说完,回身请诚王妃一起回府了。
他也是有了恼意了,忍不住想起了刚刚进门时,郭大娘的那些话来——她想做王妃?呸!如果当真如此不知进退,明儿就让人把她绑了送沈府去。
诚王妃并没有为难郭大娘一点儿,自随诚王爷去了;她第二目便和红袖在仙韵里见了面,把昨天回府后的事情说了说:她高兴的在于,诚王爷虽然对郭大娘有不舍,虽然嘴上没有说郭大娘一个不是,但是心里已经同原来不一样了。
红袖淡淡一笑:“如此当然还不够。
诚王妃立时点头:“当然是不够的,非常不够。”昨日被郭大娘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她可没有忘记呢;自然不能就此算了。
红袖看向诚王妃,想了想道:“她进府之后跟了王爷,可曾让她过了明路?”就是给没给她个名份,哪怕是个通房丫头呢,也算是过了明路的。
“过明路?”诚王妃的眼睛忍不住翻了一下:“她根本就不是我们诚王府人,按说是客居在我们府上;她一个姑娘家不知羞耻的勾引王爷也就罢了,居然还和王爷公然在白昼就……”
她脸上一红话头便顿了顿才道:“如果没有人知道也就罢了,可是偏生在那温玉池里闹腾,开得满府人尽皆知;她不要脸可是我要脸啊,便把她当即逐出了府。”
“过明路?那不是更趁了她的心!”诚王妃想起当初的事情,依然很生气。此事虽然没有传到皇宫里去,但是几家王府都听到了风声: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说出去的,她前些日子足不出府也是因为丢不起那个脸。
红袖听到这里,才明白郭大娘当初为什么会被赶出来了:王府不同于一般人家,就算是诚王爷好女色,也不能大白日的如此胡闹——主子永远不会错,错的只能是奴才。
虽然郭大娘不是奴才,但此事上也只能是她错了,不能说是诚王爷错了。
“原来当然是不能给她过明路的,趁不趁了她的心先不说,王府中有这么一个妇人,当真是太……”红袖先顺着王妃的话说了两句:“不过,现在嘛……”她对着诚王妃眨了眨眼睛。
灵秀的双目中有精光闪过,使得她清秀的脸孔有了一份生动;看得诚王妃愣了愣,然后笑道:“我知道沈小侯爷为什么如此疼爱你了。”
红袖被打趣的脸上飞红,嗔诚王妃:“我本是同王妃说正经事儿,为王妃在费心思,王妃娘娘却欺负人家。”
诚王妃现在已经和红袖成为极好的朋友,并不与理会红袖的嗔怪,反而在她的脸上一拧:“你就偷着乐着,满京城中你再也寻不到第二个沈小侯爷那样的男人!”不过红袖刚刚的话,她也听明白了:“你不说我还真一时间没有省起呢,就应该这样。”
“可不就应该这样,如此还是王妃的贤良之处呢。”红袖眯着眼睛,双手相交趴在桌上,把下巴放在了手上:“不管是为了你家王爷的爱美之心,还是为了你家王爷的钱袋,都应该这样做的;王妃娘娘向来是大度的,王爷听了一定只会认为王妃大人大量,不计郭大娘的前嫌。”
诚王妃连连点头:“是啊,就是你同我说了‘贤良’二字之后,王爷待我果然不同以往了。”她也伏在了桌子上,和红袖就如同两只懒懒的猫儿;只是,很美的两只猫儿。
“你以往都是怎么勾住沈小侯爷的心,再多教我一教,改日定当重重谢你。”诚王妃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女子就是再富贵,其实所求的最终也不过是自家男人的那一份心思——金银之物与之在女子的心中是不能想比的。
红袖本来想玩笑两句带过的,不过忽然心中一动:“你要如何谢我?”也不过多费些心思、多两句话,如果能为日后多些保障何乐而不为。
她和沈妙歌是不怕什么,她日后如果生了儿子也不用担心什么,但是大姐儿呢?她可不想她的宝贝女儿日后受委屈——但是此事只靠她和沈妙歌却不太容易成行,如果能得诚王妃相助,此事便容易了一些。
想到她的大姐儿,红袖笑容甜蜜了起来:那奶声奶气的一句“娘”,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声音都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