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歌的病情在红袖和沈家姑娘们的精心照料下,虽然精神好了一些,但身子一直不太好。
沈大姑娘梦喜在第三日终于有些忍不住,悄悄拉了红袖到外间玄关处:“妹妹,五哥儿的药可是按时服了?”
红袖连连点头:“都服了,按照姜太医的吩咐,一点儿差错也没有,我和丫头很仔细的。”
梦喜轻轻拍了拍红袖:“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五弟的病怎么一直不见好转呢?也许,应该另外换一个太医来瞧瞧。”
此话红袖没有接,她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事不是她能过问的;如果沈大姑娘有此想法,她完全可以给沈老祖去说——只要沈老祖发话,就是再请七个八个太医,对于侯爷府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梦喜在透雕花窗看向里间的床上,沈妙歌脸色发黄的卧着,看到弟弟如此,她心里十分的不滋味儿;她心里再焦虑也没有忽略了红袖:“你也不要太累了,白日里我们这么多姐妹,有什么事儿你只管说,不要不好意思或是要强——五弟这病,怕是要拖些日子,你总一个人可是熬不住的;病倒一个也就罢了,你自格儿的身子可要紧,记住了?”
红袖轻轻点头答应,并谢过了梦喜,但是多余的话她是一句也没有说:现在她和沈妙歌是对哪个也不敢过份相信。
其实沈妙歌并没有把姜太医开得药服下去,他就算喝到了口里,也会在红袖、赵氏的配合下,偷偷的吐掉那些药汁。
就如他和红袖所想,他不吃姜太医的药,身子反而一日一日的好转:虽然好转的甚微,但的确是睡过一夜,他便感觉有些力气,精神也好不少。
只是下毒之人并没有一点头绪,所以沈妙歌才装作一副重病的样子。
沈老祖已经上山第四日了,听人回来报:沈家女眷在山上已经斋戒祈福了三日,明日便会回府。
沈家的姑娘们用过早饭,也无心去学什么功课、女红之类的,又一次早早来到了红袖的院子里——也因此,这几日来最累的人反而是茶香。
姑娘们进房时,沈妙歌正在漱口:他刚刚“服下”了药;看到姐妹们后,他是皱着一张脸,看得众姐妹都感觉到嘴巴里有药的苦味儿。
梦喜急忙上前取了一枚蜜饯给他:“你啊都娶妻的人了,还怕药苦?苦也要吃的,这样身子才能好起来。”
沈大姑奶奶的二女儿马月璃(书友ending1984饰)笑道:“五哥哥就是怕苦,前两年我记得他吃一碗药就吃了半碗蜜糖。”
沈妙歌听姐妹们打趣他有些脸红,想把嘴巴里的蜜饯吐出来,却被红袖一个眼神止住了:也许是因为现在他们小夫妻有大难在眼前,所以两个人的默契是飞速成长起来,常常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梦喜却又是一叹:“如果不是那半碗蜜糖,五弟也不会生这么一场大病,并且一直不见好;原本一开始并没有这么严重的,谁知道这药吃了这么久,五弟的身子反而越来越不好。”
沈七姑娘梦琪(书友琪琪饰)人小鬼大,看到大姐姐提些此事五哥有些尴尬,而屋里的气氛也有沉闷便笑着打趣了两句,逗得屋里人都笑了起来。
半碗蜜糖?红袖扫了一眼沈妙歌,却并没有开口询问蜜糖的事情,倒是和众姐妹子起打趣了沈妙歌两句。
赵氏自外面采买回来了,她也只是进屋给众人请了安便出去忙;只是沈妙歌和红袖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回禀。
沈妙歌不再说话,渐渐的眼睛有些迷离,然后便轻轻合上了眼睛;沈家众姑娘看他如此,便都起身去花厅上,让红袖有什么事儿唤她们一声。
红袖待众姑娘都走了之后,打开了东屋的东侧窗子:赵氏就立在那里,飞快的给了红袖一小包东西,然后匆匆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
东侧没有什么人,真可以说是人不知鬼不觉。
红袖听完赵氏的话脸上闪过几分喜色,她轻轻关好了窗子,坐到了床头上悄声道:“我们终于有了好运气。”
沈妙歌睁开了眼睛,看着红袖手中的小包眼神也有些激动起来,不过他克制着自己没有出声询问;如果他猜得不错,赵氏送来的应该是解药。
红袖笑着说出来的话,果然就如沈妙歌所想;打开小包,里面有两包药;一包里是六粒药,和当天沈妙歌含在嘴里的东西一样;另外一包里却是另外一些丸药,足足有三四十粒的样子。
里面符有一张写满字的纸,沈妙歌看了之后也就明白了;而红袖连看带猜也明白了大概:六粒药是解他新中之毒,而那三四十粒却是解他身体里的另外一种毒。
老大夫写道:如果有第二种毒的原解药,解起毒来便简单很多,现如今他配的药,却要用几个月之久才能去根儿。
沈妙歌和红袖都是大喜!不管如何说,沈妙歌康复有望啊。
沈妙歌当即便按老大夫所写按下了药,然后红袖把剩余的药丸藏到了枕头里,方便沈妙歌服药。
红袖两个人兴奋了很久:他们可以说是去了一半儿的心病;只要沈妙歌的身体能好,慢慢寻到下毒之人就可以。
而且他们二人知道了那下毒之人的手法:他们原来还奇怪为什么猫狗吃了大厨房的饭菜后,一直都健康的很,还认为是它们吃得太少;却原来还要另外一种东西才能毒发;如今防范起来也容易了一些。
沈家姑娘们久坐无聊,便商量着去梦喜那里给沈妙歌做些好吃的:也是她们的一番心意;不过她们把东西送来后,沈妙歌还在睡,只得放在一旁。
到沈妙歌“醒了”的时候,她们所做的饭菜虽然菜式相同,却已经不是她们送来的原物了;而沈妙歌却没有用几口,倒是对赵氏所做的一道汤品用了不少,然后便又睡了过去。
次日,沈妙歌的精神相较昨天好了一些,众姐妹的心情也开朗不少;女孩儿都认为应该多同沈妙歌说笑,让他心情开朗些也对病有点好处。
傍晚时分,沈老祖和沈家的妇眷们回到了府中;当晚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便来看过了沈妙歌,看他比前些日子好了那么一点都极为高兴,好好的夸奖了一番红袖。
红袖自然把功劳都推到了沈家姑娘们身上,就是同来的沈大姑奶奶听了,眼中都闪过了一丝笑意。
沈老祖这一去便是五日,回来后众女眷都累得不轻,好好的歇了一日;接下来,女眷们不管是不是真心,每日都来探望沈妙歌;只迎来送往就把红袖累得不轻。
不过,沈老祖在沈妙歌病倒后便上山去祈福,却让沈家众人心中极为不解:这个时候,她老人家怎么能放得下心?都认为沈老祖此举一定有深意,只是她是什么深意,众人所想便不同了。
红袖和沈妙歌也没有立时问沈夫人,当日打发沈妙歌身边人的差事都有哪些人,他们二人正偷偷的高兴着:老大夫的药真得有效,沈妙歌的身子正在很快的好起来!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红袖发现,自己和沈妙歌的一举一动都有太多的人关注,不像前几日沈家女眷们不在的时候;所以,她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终于,在沈妙歌和红袖的耐心下,终于被他们等到了沈夫人单独一个人来的时候:不过,他们并不同沈夫人说太多,而是利用赵氏和红袖的身形遮掩,由沈妙歌把一封信塞到了沈夫人的袖袋中——就是沈夫人的人都没有发觉。
沈夫人神情只是一变便恢复了正常,正想打发了身边人仔细问问儿子的时候,外面却传来笑语之声:沈家的女眷们又到了。
这次来得是两位婶娘和她们房里的姬妾们。
沈夫人自然是心中有数的,就如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问了沈妙歌几句话,又叮嘱了一番;和妯娌们客气了一番后,便把沈妙歌的婶娘们带走了。
沈妙歌身体渐好,脸色求了老先生,弄了一种药汗涂在脸上,腊黄腊黄的;半夜时分他便起来在屋里和红袖学武,一来活动一下身体,二来便是为了不让他变胖,免得引人怀疑。
信到了沈夫人手中,沈妙歌和红袖便一直没有机会再同沈夫人说什么:虽然在信中他们提醒沈夫人不要过急,但是他们还是多少有些担心。
因为沈妙歌一直认为自己的母亲并不像祖父和老祖宗那样厉害,但是他们夫妻后来知道是自己多虑了,太小瞧了沈夫人。
一连二三日,沈府中都没有什么事儿。
这一日沈老祖来探沈妙歌时,沈夫人便把查沈妙歌忽然晕倒的事情禀了上去:原因嘛,是沈妙歌病太久,又因为成亲活动太大,所以身子虚弱所致——姜太医不也说是沈妙歌身子太弱吗?并没有说他有什么不妥;此原因当然同沈妙歌身边的人伺候不周相关,但他身边的人都打发出府了,所以此事也就等于是了结了。
沈老祖看着沈妙歌只管笑着点头,根本不是很在意此事的样子;而沈大姑奶奶想开口时,却被沈太夫人狠狠瞪了一眼,话也就缩了回去。
此事便这样不了了之了。
红袖算是躲过了一劫,却不是因为她的本事,而是因为沈夫人的回护;所以她的心情没有一点儿高兴——深宅大院中要好好活下去,总依靠旁人是不行的。
沈夫人又道:“琦儿身子好多了,天气也渐热,媳妇这两天去把他的屋子收拾一下,哪一日便让他回屋去吧。”
这话说得十分好:哪一日便让沈妙歌回房,但是倒底是哪一日,她却没有说;红袖闻言和沈妙歌悄悄交换了一下眼神:沈夫人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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