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安趾高气昂地走在最前面,身边紧跟着杨可儿与上官巧云,黄廷伟,黄泉,丁珞跟在身后,二十名全副武装的队员先一步冲进大门抢占制高点,碉堡里还活着的都被赶了出去,那些满脸沮丧,穿着破烂的男人抱着头走到陈辉勇身边男人的后面站立,那个男人看到自己的手下被缴械,很是惊疑不定。
一挺CF06式7.62毫米通用机枪架在完好的碉堡最顶层,黑洞洞地枪口瞄准着全身都是泥土的众人,这些人被机枪指着,暂时没了脾气,眼珠子却在打量着张淮安身后慢慢开进来的四联装14.5毫米火力平台。
张淮安没有与他们先做接触,对他们的问候也是爱理不理,等到车队几十辆大车全都开进聚集地,两辆伞兵战车上的炮管虚张声势的指向聚集地深处,张淮安与车队众人一起打量着传说中的聚集地。
聚集地不小,方圆也有十几公里,远处有一些水泥建筑,高大厚实,窗户很少,与仓库很像,事先有陈辉勇的解说,车队的众人知道,那是以前的粮库,现在已经被各个势力瓜分。
粮库周围有不少小楼与平房,在远处是密密麻麻的低矮建筑,花花绿绿的什么东西都有,油布搭建的帐篷,木板加上石棉瓦做成的简易房,还有用土胚筑墙,屋顶用杂草捆在一起做成的茅草屋顶,张小强看见那杂草间夹着一根根像红蜡烛的玩意儿,认出那草是蜡烛草。
透过那些简易房望向更远处,是一片像垃圾场的建筑,简易房还有些正儿八经的住房形象,门前屋后还算干净,那远处就是一个超级难民营,各种奇形怪状的建筑都有,像是聚集地穿越到了异世界。
有用几根钢筋,几只竹竿接上几块破布塑料片做墙面的,有用报废的汽车拆掉座椅做房屋的,有用碎石头码成矮墙,没有屋顶的,还有的干脆就是用一些木板随便夹立在一起,像金字塔的,木板中的缝隙大的能钻进小孩。
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正有男女做着天黑才做的事儿,他们不管做什么都能被外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似乎他们也不在乎,这样的场景落到了张小强的眼中,他有一种奇怪的惊诧,感觉回到了原始社会,或者到了最野蛮最愚昧的非洲原始部落。
“你们这儿谁说了算啊?”
张淮安,张大队长挺着那并不是很大的肚腩,仰着脖子望着天空问话,仿佛他不是在与身前的众人交流,而是在于老天爷神交。
“就是我们,我们守卫这个聚集地,不知道你们干什么来的?我告诉····唔唔唔·········”
校官抢先一步发了言,刚说两句就被身边的警察捂住嘴,警察狠狠地瞪了校官一眼,扭头换出一副笑脸如花的模样说道:
“别介意··别介意···他就是一个混人,我们这儿是民主的,什么事儿都是大家商量着办,您有什么事儿就和我们说,大事儿小事儿我们商量后给您答复?”
警察说完之后,他们身后的两名军警还有陈辉勇他表哥都在点头,只有那个年轻男人心不在焉地擦拭着脸上早已经不存在的污渍,
“哈···我说了···我们过来窜门,你们不答应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开枪吓唬我们?到最后还用上了火箭筒?要不是我运气好,说不定就交代了,你们得给我一个交代········”
张淮安一副被人欺负的气愤模样,咬牙切齿的盯着几人扫视着,张淮安恶人先告状的小人嘴脸让两边同时无语,就连张小强都被雷到了,杨可儿想要呕吐,站在张淮安身后的车队众人不觉而同的低下头,研究自己的鞋尖,他们丢不起这人。
“你···你····你恶人···唔唔唔·········”
校官一听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指着张淮安咬着牙就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跟着又被警察给捂住了嘴角。
聚集地的几个人都气愤的不行,恨不得要将张淮安给活吃了,张淮安不看他们,他只看着天,等着聚集地等人的答复,不要脸就是不要脸,他今天豁出去了。
“是是是···是我们的错,全是我们的错,您消消气儿,要不您到我们的接待处慢慢谈,不管您要什么条件,只要能办到,我们绝对办到·······”
这次换做车队与张淮安一起被雷到了,张淮安只是不要脸,最多也就算个小人,无耻之徒而已,那警察却是比满清还要满清,挨了打还说你打的对,难道他想学那啥?马太福音中:“不要反抗恶行,谁要打你的右脸,把左脸也伸过去。”
张淮安先是吃惊,接着反应过来,他也是警察,虽然只是个小警察,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眼前这人就是一个异常狡猾的家伙,貌似说话说得漂亮,却什么承诺都没有:‘什么叫只要能办到他就尽量办到?’万一提出要求,他什么都办不到,还说自己已经尽力,这不是让车队吃闷亏么?
“哈哈哈·····老弟是个明白人啊,看不出来啊,老弟年纪不大已身居高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来人啊,给我摆茶,今天我就和老弟唠叨唠叨。”
张淮安说完,后勤组过来几个穿着整齐的干净女人,搬来一张折叠方桌,几把折叠凳一一放好,拿来茶杯,用车队的热水瓶泡出几杯热茶,这还不算,跟着有人拿出几个果盘,里面装上了茶瓜子,花生,牛肉干,还有开心果等茶点,一只大号太阳伞架在张淮安身后为他遮挡并不存在的太阳。
张淮安带着黄廷伟、丁珞,坐在茶桌前请警察入座,张淮安突然摆出的派头让警察他们有点乱了分寸,方桌上热气腾腾的茶水与各种稀罕的茶点,手脚麻利的后勤组员,大气的排场,都在说明车队的潜力是多么可怕,至少,他们是拿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