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不害怕,眼瞅着同伴不断的倒在地上吐着血水,眼看着冲上前的同伴去一个死一个,谁不害怕?当第一个人扔掉树枝长矛逃命的时候,其他人边跟着一起溃散,就连一直吆喝着的高德柱都受不了而转身逃走。
开枪没感觉,可开完枪之后,看着那些被自己杀掉的死尸他的感觉来了,心里老是翻着酸水,老是想吐。
黄泉在读军校的时候射击成绩就一直很优秀,到了导弹基地服役,在那块鸟不生蛋的荒野峡谷中,黄泉除了打靶,就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一手精准的枪法到了现在变成了一枪毙命,所有的人都是被他击中要害,所以,没有伤,只有死。
“呼哧呼哧··”这种各样的思绪聚集在黄泉的脑中,黄泉脑子乱成一片,可他手中的步枪没有乱,他追逐着那个该死的高德柱,他要提着高德柱的脑袋去复命,所有阻挡他的人都是敌人,黄泉一刻不得停的对自己说道。
“啊·········”两个脱掉草衣一丝不挂,身上涂满泥浆的大男人从一处泥洼地里跳了起来扑向近在眼前的黄泉,在他们手中,那被削尖的长矛直直的指着黄泉的鼻子。
“叭叭·····”两声枪响之后,黄泉从他们身侧之间冲了过去,“通通···”尸体落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黄泉没有去看一眼,没有必要,他相信自己的枪法,他不知道自己还要杀掉多少愚蠢的幸存者,“就算把人杀光,我也要完成任务,”黄泉再一次对自己催眠····
“叭叭叭········”步枪点射,硝烟未尽,一个被子弹击碎喉咙的男人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眼,捂着自己的脖子栽倒在长着芦苇丛的水洼里,殷红的鲜血从他的伤口里喷射出来,像一道道微型喷泉洒落到他身边的芦苇上,水洼中,他身边的一切都被慢慢染成血色。
黄泉没去看那个已经离死只差一线的男人,他拔出步枪上的空弹夹,按照士兵操典那样装进自己的弹夹包,刚刚装进去,手还没拿出来·····
“上啊,他没子弹啊··啊哈哈哈·····”
一声怪叫中,三个男人从一边的芦苇丛里跳了出来,他们同之前被杀掉的男人一样为了保持身体的灵活而脱得赤条条的。身上被夹着各种杂物的淤泥涂满,除了身上,他们的脸上同样没有放过,涂着腥臭淤泥的脸上是瞪之欲裂的双眼,眼中闪着疯狂的杀意,张开的大嘴里是黑黄的大牙,大牙张的极开,似乎想要从黄泉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黄泉没有去掏新弹夹,也没有手忙脚乱的去抽出腰间的手枪,他瞬间加速,提着步枪就主动迎向三个一脸疯狂,满面狰狞的男人。
“咔······”一只鸡蛋粗细的木矛被乌黑的步枪砸断,“呜··········”砸断木矛的步枪被黄泉拎起再次挥出一股破空声,狠狠地砸到了当头一人的脑袋上,“碰······”九五式步枪那短粗的枪托砸在男人的太阳穴,接着像是一声小灯泡崩裂的声音响起。
男人的太阳穴被那巨大的力道砸开露出森白的颅骨,一只圆圆地东西从他眼眶中飞了出去,男人在下一秒浑身就软的像跟面条,往脚下的水洼里跌落。
“啊······”“碰········”一个男人乘着黄泉尚未收回步枪的时候,猛地跃起将他扑倒在水洼中,两人在水洼中扑起的水花还没有落下,一只削的尖尖的木矛穿过扑起的水花狠狠地刺在黄泉的胸口上,黄泉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持矛的男人感觉到刺中之后,收回了手中的长矛想要绕到两人的左侧,将长矛在往黄泉毫无遮拦的脖子刺去。
“当···当···乓·····”黄泉连续撞着压在他身上的那个男人的眉骨,最后一下却是头盔的测验撞到了男人的眼眶上,男人惨叫一声,松开了紧搂着黄泉的双手往自己的眼睛捂去。
黄泉却趁着这良机卷起右脚膝盖顶在满男人双腿间,男人又发出一声犹如公鸡打鸣的嚎叫之后,彻底不再去管身下的黄泉,想要爬到一边去。
黄泉却紧抓着他的衣襟将他送到一边,一只长矛正备举起将要刺下,同伴的身子被黄泉送了过来挡住了他的方向,正在犹豫,那个趴在黄泉身上惨叫的男人却被黄泉一脚踹的倒飞出去。
“哗·········”躺在水洼中的黄泉挥起左手带起一片水花浇向持矛人的双眼,就待那人举起手肘挡开水花时,黄泉月滚到那人身下一脚踹到他的脚踝上,“碰······”男人抱着自己的长矛扑到黄泉身边的水花中。
当那漫天的水花扑起时黄泉并未躲闪,也没有闭上眼睛,他仍由那肮脏的水花扑进自己眼中,猛地弹起扑到那人身上,抽出军刺就捅进男人心脏,当军刺被捅入自己的心脏后,男人做出的唯一反应就是,死死地抱着黄泉握刀的手,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牙关紧咬,死活不肯松掉最后一口气。
一种野兽的嘶吼声在身后响起,黄泉想要扔掉手中的军刺,那那人就是不肯撒手,他死死的盯着黄泉的双眼,双手紧紧地握着黄泉拿刀的手用最后一点力气往怀中带。
那人最后的决绝落在黄泉眼中就是他瞪着猩红的双眼,眼中散发着一种异类的光芒,紧咬着牙关,一阵轻微的“咯吱”声在他的嘴角里不停的响动着,他认定黄泉将是与他一起下地狱的那个人。
“嗷···········”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在黄泉身后响起,跟着两只满是淤泥与血迹的双手从黄泉的身后卡上了他的脖子。
黄泉挺着脖子,用自己的后脑勺去撞身后的那个人,第一次落空,第二次落空,第三次黄泉反过左手抓住身后人那被淤泥而弄的滑腻腻的胳膊,用尽最后的力道狠狠的往自己背上拉了过来,后脑勺再次撞了过去。
“当····”不知道砸到哪儿,那人的双手明显一松,黄泉没有乘着脖子微微轻松的时候去多呼吸几下他求之不得的空气,而是并着气左手用力将那人猛地往边上拽倒,跟着全身用劲拖着那个怎么都不肯死的家伙一起倒在他身后那人的身上。
之后他带着那人一起翻过身将两个人一起压在身下,一个等着猩红的双眼等着咽下最后一口气,一个人双眼中喷着野兽般的疯狂,不断的挣扎想要再次爬起来掐死黄泉。
黄泉没有再想其他,一低头咬到那如野兽般一样疯狂的男人脖子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这密集的芦苇丛里。
身下的男人拼命的挣扎,身子就像被加满了油的发动机,不停的在黄泉的身下折腾,双手使劲的在黄泉身上抓挠着,双腿也在狠命地蹬踹着,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死,他不想死,他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为自己挣得一条活路。
黄泉是不管那男人的挣扎的,他只要做好一件事儿就好,他的牙齿慢慢地,用力地,坚决地啃着男人的颈部动脉。
在军校里,黄泉听别的同学说起过,如何一击必杀置人于死地的办法,他知道颈部动脉被切断,那人一定会死,他知道怎样用一把薄薄的小刀片在脖子上什么地方,用什么角度,用什么力道就可以轻易的将一个人杀死。
他不知道用牙齿啃到什么程度才能将那人的动脉咬断,所以他只能不停的咬下去,嘴里除了那人颈子上的淤泥就是血腥,一股股滚烫的液体喷进了黄泉的嘴里,黄泉不敢松口,他知道猎物只有在将死未死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
在这片寂静的芦苇丛里,一声声低沉的哀号不断的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