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闹剧并没有完结。
连终年不见天rì的神主鸿烈都来了,其他那些耐不住的老家伙只怕也已经不远。
风子岳微微一笑,对着鸿烈点了点头,“多谢神主厚爱,只是在下早有妻室,难以接受神主的美意……”
在这种时候,直接拒绝就足矣。
他清楚得很,无论是神主鸿烈也好,或是老兽王也罢,他们提出招婿的要求,并不是真心实意,说起来只不过是想将水搅浑,让龙舞天君的如意算盘没法打响。
他们招女婿不成不要紧,只要他风子岳不是龙舞天君的女婿,不是龙骨城的人,那龙舞天君就没有道理庇护他,也没有理由来独占神心。
这几位,自然就可以出手争夺。
除非是风子岳害怕,自己要托庇于龙骨城,那他们同样提出招婿,就是给他另一个选择。
但那些老家伙的眼力何等厉害,风子岳乃是人族最后的遗存,虽然表面上温和客气,大从百万魔军之中杀出来的人物岂是等闲?他又得了神心,怎么会轻易托庇于他人之下。
被风子岳拒绝之后,神主鸿烈也不生气,只是笑地瞧着风子岳,微微摇头。
“少年人,我神族的神姬你看不上,看来兽族圣女和龙骨城的公主你一样也看不上……可惜,可惜……”
他摇头不绝,“这等傲xìng少年,我们神族中人是最佩服的,不过……”
鸿烈咳嗽了一声,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狡诈笑容,“我们这些老家伙虽然脾气古怪,但总算还是好说话的,但是,有一个风公子你的大敌,这时候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只怕正在赶来的路上……”
“大敌?”
风子岳面sè一变。
在这轩辕古战场之上,他并没有私敌。
唯一注定的敌人,就是魔族!
鸿烈的意思,是魔族中人也得到了消息,并且已经在路上了?
——这一点,风子岳也曾预想得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鸿烈,你是说,老魔头也来了么?”
就连兽王也皱起了眉头。
魔王昆顿,与他们是同一辈的人物,实力也相差仿佛,但其余几族之主,却最见此人头痛。
因为他不讲规矩。
魔族的人素来都不讲规矩。
魔族之主尤甚。
他可能一秒钟之前还跟你热络攀谈,一秒之后就痛下杀手——没有任何征兆和原因,只是看他的心情而已!
这种人,谁都没办法交往。
这次魔族覆灭人族,也全在其它几族的意料之外,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情,也只有魔族能干的出来。
如果说魔王昆顿来之前,这一场神心的争夺战,还能有一点约束和基本的规矩的话,那一旦他来了,必然就演变成一场谁都无法预测结果的乱战。
“……那你还不着急……”
兽王瞧着一脸淡然的鸿烈,倒是有些奇怪,再瞥了一眼风子岳,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是了!”
魔王昆顿与风子岳有不共戴天之仇,风子岳是绝对不可能选择托庇于魔族势力之下,而魔王昆顿想要夺得神心,也必杀他。
这就逼得风子岳必须要做一个选择,否则的话,以他一人之力,绝对无法对抗魔王昆顿的威势。
正因为这老魔头的到来,反而是让在场的三人,有了隐隐联盟之感,或许能够趁这个机会,将这场神心的争夺战,限制在他们这三方之间!
把其他几个老家伙排除在外,那也已经是万幸了!
看龙舞天君的表情,也是一副决绝与恍然。
兽王咧嘴一笑,“风公子,魔王昆顿也要来了,他可不像我们几个那么好说话,魔族与你人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等也看不下去,事到如今,老夫就做个坏人,先把话挑明,只要你将神心交出来,我们几人自然帮你逼退老魔头,保你人族遗属一条生路,如何?”
他向着龙舞天君和鸿烈都使了个眼sè,这几人都是老狐狸,自然心中明白。
龙舞天君面sè铁青,却也只能咬牙点头。
他本来是想要独占神心,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分一杯羹,他自然是不愿与这俩老家伙合作,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先将其他人排除在外,再在三人之中争夺为好——总比面对更多的老混蛋来得要好!
“不错,风公子,只要你交出神心,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也把话挑明。
神主鸿烈也不甘示弱,连连点头。
“我们三人联手,轩辕古战场之中,没有任何一方势力能够奈何你!”
神、鬼、兽三族联手的话,不计人族,已经有了轩辕古战场五分之三的力量,确实无人能及。
就算是魔王昆顿,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
“几位兄长,怎么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商量,要将小弟排除在外?老魔头可是个麻烦,若是你们带上小弟,四人合作,那才叫能将他稳稳压制呢!”
就在此时,大厅之外,又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兽王、鸿烈与龙舞天君一起皱起了眉头,一直在发呆的灵空无忌却是露出了喜sè。
“族长,你来了!”
来者正是妖族的族长东方未晖!
得到灵空无忌的消息之后,这位已经百万年不履世间的妖王同样是不计代价地赶来,虽然晚了一步,总算没有晚得太多,还来得及赶上最后一波。
“东方贤弟,你倒是脚程快……”
兽王冷哼一声,皱眉摇头。
这些家伙就跟约好了一般,竟然这么快就出现,只能说他们的鼻子也够灵的,想必在人族覆灭之时,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有了感应,这才会出关,否则的话,就算是再急,也来不及有所反应,来不及赶到此地。
龙舞天君面sè一冷,眼中露出杀机。
在场中人,他是最愠怒的一个。
“强龙不压地头蛇,想要在龙骨城中虎口夺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神心当前,就算是各族之长,我也顾不得了!”
他捏紧了椅子上的扶手,脸上露出勉强古怪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