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五章神秘宝物
风子岳轻轻抚摸着这一盏古拙玉灯的表面,感受其中磅礴的灵力,摇了摇头。
“怜儿妹子,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如此珍贵之物,我实在是不能收下……”
这盏玉灯价值连城,虽说他与诸葛怜也是关系极好,但岂能轻易收下人家珍贵的宝物?
诸葛怜淡然一笑,“风家哥哥不必客气,这七星灯在我手上,却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也算是埋没了,也只有风家哥哥要走逆天之路,这盏灯才会有大放光彩的时候。”
她的语气之中,似乎有一些唏嘘之意。
“七星灯?”
风子岳看她坚决,倒是不好推辞,收了这盏玉灯,轻轻摩挲。
这件宝物特异,却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诸葛怜轻轻咳嗽两声,脸上更现苍白,“这七星灯乃是我师门传下的宝物,碍于门规,我是不能给风家哥哥你解释的,不过,此物使用也不是很难,风家哥哥遇到危难之时,自有用处……”
她说了这一会儿话,脸色更差,咳嗽不止,又服了一丸丹药,这才稍微平复。
其它的话,她也不再多说,告辞离去,只是叮嘱风子岳千万要小心。
风子岳感受她一片殷切关心之意,真诚道谢,等她离去,这才回返,却见苏素似笑非笑站在门口,对着他做着鬼脸。
“风公子,你还真是艳福不浅,除了琼姑娘和齐姑娘,还有这位诸葛小姐,也是对你情根深种……”
“休得胡言乱语!”
风子岳皱了皱眉头,苏素这女子不请自来,总是一个麻烦,若不是如今五羊城中高手如云,也不惧她能掀起什么风浪,风子岳绝不容她留在风家。
苏素扑哧一笑,转身离去。
风子岳收了诸葛怜的七星灯,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什么特异之处,当下也只有暂时放下,还是回来跟众人告辞,带着辛羽衣往云湖锦城而去。
这次是前去救人,风子岳也就没有再用马车,而是拔足飞奔,将轻功施展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辛羽衣只觉得被他拉着,就如风驰电掣一般,心中更是骇异。
她知道风子岳已经突破先天,实力深不可测,不过知道归知道,但如今亲眼目睹,感觉却是大不一样。
一年前天武试炼之时,风子岳和她同为武尊,虽然实力还是比她高了不止一筹,但这差距,还是能够看得见的。
但如今,两人的差别,却是天差地远。
辛羽衣已经全然无法估测,风子岳到了何等境界,就连师父沈四娘和娘亲林若瑜,都不曾给她这等深不可测,宛如渊海一般的感觉。
短短一年之间,风子岳的实力竟然是提升了那么多?
辛羽衣的心中,忽然起了一阵烦躁之意,愤怒和杀戮的情绪,在沈四娘大力遏制了一年之后,这时候却又有抬头。
风子岳立时感觉出了她身上的变化。
火灵魔体,既是修习火系元力的人梦寐以求的资质,却也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其实说起来,任何一种优秀的资质,都必然伴随着其它方面极大的弱点,就比如这火灵魔体,修习火之元力,那是事半功倍,修行速度一日千里,有一门好的功诀,二十岁前踏入先天,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偏偏火灵魔体会影响人的情绪,让人变得暴虐嗜杀,同时体内元力也会越来越混乱,最后难免走火入魔。
又比如雪儿的九阴玄体,修炼玉家的种玉诀,提升之快,骇人听闻,她的修炼速度,已经赶上了风子岳,突破武尊,已经指日可待,跨入先天,也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这种九阴玄体,却也有极大的缺陷,若是没有种玉诀,修炼任何其它武功都是收效甚微,而且体内九阴玄气,也会被小人觊觎,就像当初的秦医师一般。
这天下之事,大多没有圆满,任何一种天地元力,都有它自身致命的缺陷,也同样地,连带着拥有修炼这种天地元力资质的人,一样也会有缺陷。
风子岳一气吸纳了三百六十五种天地元力,体内宛若一个小世界,缺陷倒是没有了,不过修炼起来,却也是极为艰难,想要提升,势必要比别人付出更大的努力。
说起来沈四娘也是了得,这一年之间,虽然不能重新彻底封印火灵魔体,但却将其抑制得极好,辛羽衣一直未曾发作。
但这几日,师父陷落云湖锦城,骤生大变,辛羽衣心情本来就纷乱不堪,如今求得风子岳相助,紧绷的心弦一松,难免心魔又出来作祟。
风子岳早料到这种情形必然出现,不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辛小姐,你要宁定心神,不可妄动,否则的话,火灵魔体发作,到时候我能救得你娘和你师父,却是救不得你……”
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无论遭逢什么样的外敌,风子岳一剑斩下,总能帮忙;但若是自身把持不住,别说是风子岳,就是神仙也帮不了你。
“是……”
辛羽衣勉强答应一声,强自收束心神,只是那暴戾的心绪,始终在脑海回转,一时间也无法驱除。
风子岳知道这就是火龙魔体的本性,也不勉强,只要她能够抑制住不爆发出来就好。毕竟云湖锦城甚是神秘,只有她清楚其中情况,风子岳还要向她细细询问。
本来是想在到了地方以后再问,但看辛羽衣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怕支持不了多久,风子岳也只有一边施展轻功,一边向她询问云湖锦城中的情形。
这样也能够帮辛羽衣分散一些注意力,或许火灵魔体的影响,能够更减弱一些。
辛羽衣虽然自小就离开云湖锦城,跟着师父沈四娘生活,但到底是前城主林若瑜的女儿,城中内情,也知道一些。
云湖锦城是神秘的先天秘境之一,实力不弱,全由女子组成,但行事却是极为低调,在先天秘境之中,名声虽然响亮,却也未见她们有多少事迹。
不过每一代的云湖锦城城主,必然都是绝世的美人,这倒是先天秘境之中,最为感兴趣的谈资。
林若瑜在二十年前,也是名满天下的美人。
她的美名,不只在先天秘境之中流传,也同样在世俗世界之中流传,人都以仙子呼之,只不过没人知道,这个几乎称得上天下第一的美人,居然也同样是个厉害的先天高手而已。
当时各大先天秘境的年轻子弟,都是对林若瑜展开了狂热的追求,这一段风子岳倒也是知晓,反倒辛羽衣语焉不详,可能是为母亲讳言的缘故。
后来林若瑜却是下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子,从此隐居云湖锦城之中,不再出现,过两年就生下了辛羽衣,只留下林仙子的美名,在各个先天秘境之中流传。
不过辛羽衣却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她从小就被送走,倒也罢了,但无论是师父还是娘亲,都不曾提起过她的父亲,她一直心中好奇,但是沈四娘甚是严厉,她也不敢多问。
以她所知,除了这一件韵事之外,云湖锦城,一直是波澜不惊,没有什么矛盾。
城主林若瑜以下,有几位长老,都是先天高手,又有东南西北四大统领,身手也都不在长老之下。
云湖锦城的规矩严格,从来不准男人入内,婚娶之后,女方要么脱离云湖锦城,要么就是男方在城外别居,所以在云湖锦城之外三十里,有一处村落,正是城中女子的丈夫聚居之地。
上次沈四娘带着辛羽衣,就是从城外男人村中,找到了南门统领幽若琪的丈夫,通过这条线,与幽若琪联络上,从南门混入城中,开始营救的行动。
这古怪的规矩,风子岳倒也曾经耳闻,不想竟然真的严格至此,不由也是有些好笑。
“如此说来,我们是不是也还是通过这条线索,混入城中?”
如今云湖锦城的情况未明,混入城中,打探消息是最好的,只是唯一的问题,就是风子岳身为男子,要想锦城,更是比登天还难。
“混入城中?”
辛羽衣这时候才想起其中的烦难,“那,难道风大哥你要男扮女装?”
风子岳咳嗽一声,连连摇头。
要他穿上女装,那是死也不能干。
“没关系,只要你与那南门统领幽若琪搭上线,我自有办法混入城中,也正好我们去找她丈夫了解些情况,也就是了……”
辛羽衣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由想象着这玉树临风的风公子穿上女装的样子,虽然心中还在为老师和娘亲担忧,但也不由破涕为笑,烦闷稍解。
两人直奔云湖锦城之外的男人村,一路之上,辛羽衣虽然仍是情绪不稳,但一时间倒还没有爆发的迹象,风子岳倒是松了口气。
看来沈四娘的方法还是有效,只希望她能坚持到把她师父救出来为止。
云湖锦城之外的男人村,依湖而建,倒是一处悠闲清雅的小村落。
起初云湖锦城嫁人的女子不多,所以就在湖边建了房舍,有时候过湖而来,与丈夫相聚,这些房子造的甚是雅致。
后来嫁人的女子越来越多,这村落的规模也越发扩大,干脆云湖锦城就自行建了一个大村。
云湖锦城的女子,都是心思灵慧之辈,建筑这村落,颇见心思。
可惜,建筑再好,景物再美,当这里是一群男人聚居,并无女人的时候,难免也会变得乌烟瘴气。
只要不是云湖锦城女子出城相聚的日期,男人村中,总是一塌糊涂,到处都是吃得烂醉的男子,还有无数垃圾,更有人开档聚赌,喧嚣非常。
据说云湖锦城每月一次,女子返家,那时候男人村会大扫除一次,必然会在两三日内,弄得干干净净。
不过风子岳是没眼福见到那干净的场景了。
因为云湖锦城事变,年余已经没有女子出城之事,这些见不着老婆的男人,也没胆子去云湖锦城搅扰,只好醉生梦死,这男人村,更是一塌糊涂。
“怎么这么乱,你找得到那人么?”
风子岳皱了皱眉头,只见到处是醉鬼吵闹之声,不由摇头不止。
辛羽衣来过一次,总算还好些,点了点头,“幽姨的丈夫最是好赌,这时候一定在村中开档――这是师父说的,我们只要找到赌档,就能找到他了……”
风子岳笑了笑,拉着辛羽衣就往村中而去。
村中男人骤见一个女子进村,都是惊讶之极,许多人都吹起了口哨,无礼之至。
甚至有上来毛手毛脚的,倒是把辛羽衣吓了一跳。
风子岳冷哼一声,气势散开,那些醉鬼如何能够抵挡得起,纷纷跌跌撞撞地翻开,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人穿过人群,到了村中广场,果然见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赌得起劲。
当中一人,长身玉立,穿一身绛色长袍,倒是这群灰头土脸的男人中最干净的一个,只见他摇着骰盅,大声高叫。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马上就要开了啊!”
啪的一声,他狠狠地将骰盅拍在桌上,顿时引起一阵轰然,一众赌徒各自大喊。
“大!大!”
“小!小!”
纷纷把银子丢了上去,那人再喊两声,见无人下注,提起骰盅,顿时哈哈大笑。
“哈哈!三个六!豹子!庄家通吃!”
他伸手一笼,将面前那些汉子的银子统统归拢到面前,在一众赌徒的叹息之中,更显得洋洋得意。
“再来!再来!”
他还在兴奋地叫着,唾沫横飞。
辛羽衣指了指,“风大哥,就是他!”
这人就是南门统领幽若琪的丈夫方归人,上一次辛羽衣和沈四娘,就是通过他跟幽若琪联系上的。
风子岳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分开众人,拉着那人就要往边上去。
“方先生,有朋友找你,请你……”
“干嘛!干嘛!”
方归人却极不配合,双手乱甩,将他拨开。
“我这儿正走运呢,什么朋友统统不见!让我赌完了这一铺再说!”
赌徒发急的时候,任谁也奈何不了他,风子岳本想让他看一看辛羽衣,想必他就知道事情的重要,谁知道他连眼皮子也不肯抬一下,死活就是抱着赌桌。
要找他帮忙,倒也是不便用强,风子岳皱了皱眉头。
“好!我跟你赌,你有多少银子,一把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