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呼啸。夜色如墨。
即便在船舱内,也能够闻到海风里挟带的淡淡鱼腥味。船在黑夜里起航,在茫茫大海上破水前行。
原本暗淡的月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天色是那种容易让人心生绝望地阴沉的黑。风大了,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豆大的雨滴就飞溅而下,打在甲板上和舱板上啪啪作响。
叶秋在房间里搜索了一圈,竟然发现了一瓶没有标签地红酒。也不知道这酒的产地和名称,但想来能够被亚特兰蒂斯的人带上船,就已经证明了它的价值和珍贵。
叶秋从酒柜里取了四个高脚杯,分别为自己和龙女、小白以及克里斯蒂诺三人斟满。现在有求于人,叶秋也不想和克里斯蒂诺的关系搞地太僵硬。
呆会儿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还指望这女人能够拉自己一把呢。因为天界大会的地点选择在海上,叶秋前期的一些安排都可能作废。做为外援的雷霆小队虽然能够通过身上的跟踪设备掌握自己的行踪,可是如果发生危险,他们能够及时赶来接应的可能姓不到百分之二十。
叶秋分别将红酒递到他们身上,笑着说道:“天公不作美,刚才还好好地天气,怎么突然间就下起雨来了?在雨中航行的船上喝着美味的红酒倒也是一大趣事,可是乐极生悲,这样的情况总让人觉得熟悉。”
叶秋想了想,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场景和《铁达尼克号》有几分相似?”
“《铁达尼克号》是什么?”克里斯蒂诺抬起头茫然地问道。
她的手里端着叶秋送过去的红酒,犹豫着要不要尝一尝。这个房间是为天界裁决者家族准备的贵宾包厢,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美酒和其它的一些奢侈享受。这酒并不是她带上来的,而且她本人并不擅长喝酒。
龙女看着叶秋,说道:“好像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铁达尼克号?是艘船吗?”
叶秋愕然。
克里斯蒂诺和龙女不知道这部电影,想来小白更是不清楚了。小白一般不会接触什么人,即便她接触的人也不会和她谈电影音乐这样的话题。
她们的人生都是另类的,拿普通人的生活来参考,甚至有些畸形。
“是一部电影。讲述地是一个很唯美的爱情故事。”叶秋苦笑着解释。“等到天界大会结束,回到香港后,我请你们看电影。”
叶秋也只是随口说说,他可没想过要和克里斯蒂诺龙女这些人一起去看电影。
“好。我喜欢看电影。”克里斯蒂诺很认真地说道。
叶秋诧异地看着克里斯蒂诺,她的反应实在是出乎叶秋的意料之外。
“叶秋,男人要一诺千金。回到香港,你要请克里斯蒂诺去看电影。”龙女似笑非笑地看着叶秋,眼里流露着暧昧地情愫。
叶秋看着龙女清秀圣洁不似人间烟火的模样,突然间想起了一部电影《深喉》。在这部堪称xx片始祖的电影里,有大量有关女人的嘴和男人下体接触的场景。
叶秋想起在纽约的那次疯狂,这神仙姐姐一般的女人趴在自己的两腿间为自己释放身体里面潜藏地欲望。
“好好练功,天天想上。”叶秋再次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心想,早晚有一天,自己能够将龙女身上那古怪的袍子给扒下来。
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糕子做的这件衣服,这比封建社会让女人裹脚束胸还令人可恨。
“没问题。”叶秋笑着答应。心想,也不知道天界大会的事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如果能够顺利解决回到香港,请她看部电影又如何?几十块钱一张电影票自己还是能够掏地起的,也不会让人觉得心疼。
“可是,真的要和这样的女人一起去电影院?”叶秋的视线上下打量了身装宫廷装像个骄傲地王子一般的克里斯蒂诺一番,仍然没办法想象和她一起去电影院会是什么怪异的情景。
游轮的空间极其开阔,通过贵宾室的单面玻璃,能够看到外面那些天界人员的情景。
银眼正端着酒杯四处扫视着,显然,她地目标是神秘失踪的叶秋和小白两人。和银眼战斗了一场,却被自己偷袭中了一枪的梵天不见了踪影,在大厅里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据说侧室是休息室,有柔软的皮椅和酒水,可能他去哪边休息了。负伤的身体是没办法应付接下来地高强度工作的。
见到其它天界人士都一幅散漫地样子,甚至有人还当场打坐静休,叶秋有些疑惑。回头问道:“我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让这些人上了船,却没有人过来安排?即便是来开会,也应该要开始了吧?”
龙女手里端着红酒杯,却没有抿过一口。走过来和叶秋并肩而战,说道:“我也问过克里斯蒂诺这样的问题。她都不知道这次地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你都不知道?”叶秋诧异地看着克里斯蒂诺。
“不是大会的执事者,过问太多会让主事者不喜。”克里斯蒂诺点头说道。
“哦。那就奇怪了。”叶秋笑眯眯地说道。“你说,咱们不会被这次大会的执事者给送去卖了吧?”
龙女看了叶秋一眼,没有说话。
克里斯蒂诺陷入了思考,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他们没有动机。”
叶秋是被照进室内的光线给惊醒的,不知道昨天晚上什么时候雨停了,太阳从东边升起,馨红色的一片。周围没有霞光,像是一个圆润的大蛋黄,但是投射出来的光线却让人感觉温暖。
风和曰丽地天气,确实会让人心情舒畅。
龙女和克里斯蒂诺都不在舱内,只有小白一脸平静地坐在门口边地沙发上。
叶秋心疼地问道:“你又一天晚上没睡?”
小白笑笑,没有回答。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叶秋叹了口气,说道:“他们会有人负责警惕,你可以放松下来好好地睡一觉。”
小白摇了摇头。他不放心其它人,只有他自己守着才能够安心。
叶秋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是争执不过小白的,他已经劝过无数回了。在昨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就已经嘱咐过他。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听自己的。
就问道:“她们呢?我睡着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小白指了指外面,示意她们都已经出去了。
叶秋从沙发上坐起来,去洗手间随意地抹了把脸,说道:“咱们也出去晒晒太阳。”
来到昨天晚上的大舱,哪儿有不少人在吃早点。早餐非常丰盛,有稀饭、糕点,更多的仍然是堆满桌子地肉食。昨天晚上叶秋就解决了一只鸡,大清早的突然间看到这么多肉,就觉得油腻,胃里也有些不舒服。
叶秋没有心情吃其它的东西,倒了杯牛奶和小白一起走出船舱。
阳光温和、碧波万倾。如果能够克服心里的恐惧感,抬眼处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湛蓝大海,这种感觉是相当舒适安逸的。
有不少人在甲板上活动,龙女和克里斯蒂诺也在其中。她们虽然没有看过《铁达尼克号》,却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整艘大船最浪漫的甲板尖头位置。这也是jack和露丝摆出那个风靡世界的双人重叠经典动作的位置。
叶秋向她们走去,笑着说道:“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我们这是旅游团。”
龙女回头看了一眼天界众人,低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的目的地是公海。”
“公海?”叶秋的眼睛眯了起来。笑着说道:“这真是个好地方。不属于所有国家的领土,可以肆无忌惮地杀人。”
“在你向我们走近的过程中,共有十二道视线在你身上停留过。有七道带有杀机。其中两道来自二层。”克里斯蒂诺头也不回地说道。
叶秋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转身,抬头看向二层的甲板,那上面是十大异能者组织的活动场地。确切地说,应该是九大异能者组织活动的场地,因为华夏国的神圣华夏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并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倒是凤王的视线在和叶秋接触时微不可察地点头,脸上仍然是那幅僵硬呆板的女人。这个胸大屁股圆的女人是最先和叶秋取得联络的异能者组织。
叶秋相信克里斯蒂诺的能力,这个惜字如金的女人不可能无的放矢。或许是在自己转头的时候,那些人隐藏了自己的杀机也不一定。
这么说起来,十大异能者组织中也有人参与了这次的阴谋?他们又是谁?
克里斯蒂诺已经派人监视了梵天的动静,其它的方面也没有任何头绪,只能等待事情的发生。
叶秋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栏杆上,走到克里斯蒂诺背后,说道:“我教你一件事。”
“什么事?”克里斯蒂诺茫然地问。
“教你如何享受做一个女人。”叶秋说道。
又向前一步,身体和克里斯蒂诺的身体紧紧地挨在一起,在她还没来得及将自己踢下大海地时候说道:“放松。我并没有侵犯你的意思——就算有也担心会被你踢下海。对,放松。再放松。双脚跨上栏杆,两手张开,抬起头——把眼睛闭上。对,就是这样。有没有听到风听的声音?”
风听的声音?
克里斯蒂诺认真地感受着,果然有微微的风声从耳朵边掠过。但是,这并不是简单地穿越而过,而是在风儿吹走的时候,她们之间产生过交流。像是突然间感受到了风儿的喜怒哀乐一般,在倾听着它们的快乐无忧以及分别时的不舍。
身心前所末有的舒畅,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刻的感觉相当的奇妙,像是身体要飞起来一般。也只有在功力得到突破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这就是女人的快乐吗?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是这种感觉却让人非常的依赖。”克里斯蒂诺在心中暗想道。
“我听到风声了。”克里斯蒂诺的嘴角噙满笑意,像是个找到玩具地孩子似的,雀跃地说道。
“傻帽。你就是不站在这栏杆上,也能听到风声。”叶秋在心里说道。
当然,这样危险的想法却是叶秋不敢表现出来的。
叶秋说道:“其实做女人挺好的。你可以尝试着去体验一下。就譬如这个姿势就必须一男一女才能进行,而且必须是女人站在前面——当然,或许别人会认为咱们俩有些傻。”
“有些傻?为什么?”克里斯蒂诺疑惑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难道自己能够告诉她,这个姿势自《铁达尼克号》上映后,就已经成为年轻情侣的招牌动作了吗?
“因为——他们体会不到这其中的乐趣。”叶秋笑着说道。
克里斯蒂诺不知道的是,在她被叶秋拉着享受女人地乐趣时,他们站立的地方已经成了全船的焦头。
二层舱室,一个装修豪华的房间。
一个身穿白色西装,领口打着漂亮的领结,身材挺拔,面孔如刀削斧劈的英俊男人正通过窗帘看着那一幅充满美感的图画。
一个身穿燕尾服地苍老男人恭敬地侍立在一边,他的腰已经很驼了,可是他仍然将脑袋低垂着,身体以三十五度地角鞠躬度站立着。
“还真是个漂亮地女人呢。”男人的嘴角带着笑意,那张英俊的脸在他微笑起来时有种蛊惑人心的邪魅。
老管家听到男人说话,脑袋更加地低垂。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应该抬头的时候。
“亚特兰蒂斯的公主带了多少人上船?”男人笑着问道。
“少爷,克里斯蒂诺只带了她的四大随侍上船。”老管家终于抬起了脑袋,在回答完问题后,又快速地低了下去。
“这样啊?”男人想了想,说道:“那么说,这个游戏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是。少爷。”老管家声音低沉地应道。声音里有一丝压抑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