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定三国
张允心里想着事,听那副将相问,朝着远处江面上停靠的那队船,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那副将也算是荆州水军的老资格了,听完张允的话之后,不由得惊讶的望向了对面的那些船只,说道:“竟然有这种事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难道是长江上的哪一路水贼”
“不可能”张允直接否定了副将的猜测,说道:“水贼如何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要真是水贼的话,见到我们荆州水军连跑都来不及呢又怎么敢来袭击我们荆州水军的水寨你看,那上面的有一人,似乎很是面熟,有些像是孙策手下的大将潘璋”
“什么潘璋不潘璋的”张允说得在理,那副将仔细看去,也是点头同意,不过在副将身边的蒯衡却是看不惯张允,直接冷哼一声,说道:“在这里说那么多废话有什么用猜来猜去的,还不如就这么冲过去将这些狗胆包天的贼子拿下,到时候一问不就全知道了”
“蒯将军没那么简单啊”见到张允脸色再度变的难看非常,那副将立马就知道不妙,连忙是抢在张允前头开口说道:“光是从他们能够以十来条轻舟就如此轻易地抢夺了两艘军船看得出来,这些贼子可不简单,分明是深谙水军战术的能人而且看他们现在所布下的阵势,也是十分严谨,这些招数都绝非寻常人能够使得出来我们要是冒然出击,只怕会中了对方的奸计”
这副将可以说是苦口婆心地劝说,可那蒯衡却是年轻气盛,根本就没把副将的话给听进去,反倒满脸傲然地喝道:“哼什么能人不过是用了一些小伎俩抢了两艘军船罢了这样的小贼,我只需一千人、五艘军船就能将他们全给拿下你们就在这里慢慢猜着吧小子们,跟我来”说完,蒯衡一挥手,便是带着一干蒯家亲卫从瞭望台下去了,召集人手准备登船出击。
“哎呀,蒯将军蒯将军……”连着呼唤了数声,那蒯衡却是丝毫没有理会副将的劝阻,眼看着蒯衡就这么带着兵马登船了,副将连忙是一脸急色,转过头对张允说道:“张将军你快劝劝他吧这样冒然出击只怕是要中了对方的奸计啊”
而此时的张允已经是一脸铁青,他可是堂堂一军统帅,可蒯衡出兵竟然从头到尾就没有跟他这个统帅打过一声招呼要不是顾及着蒯衡那个蒯家子弟的身份,只怕张允现在已经是拔刀将这个家伙给砍成肉泥了更何况,现在的他,心根本不在此处,逞能出去嘛,那就出去吧,大不了,这官不做了听得副将的话,张允却是冷冷一笑,说道:“人家可是蒯家子弟中的高人,我们这种升斗小民就没必要去拦着蒯大将军大发神威了吧”
听得苏飞的话,那副将当即便是急了,他已经是看出来了,这分明就是张允和蒯衡两个人在斗气呢。可是他们两个斗气没关系,但不能拿军队的命运开玩笑啊虽然眼前这支神秘的敌军才不过数百人的样子,但副将多年来的经验,却是让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好像会发生什么很糟糕的事情。
“对了,还有,你也看到了,蒯衡根本不听我张允的指挥,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主公怪罪下来,我张允一力承担便是,到时,你只需做个旁证即可,大不了,我这水军统帅,不做了”张允这话,说的可是斩钉截铁,落地铿锵
“张将军……”
而这会工夫,蒯衡却是已经将兵马全都调派好了,整整千余名士兵,齐齐地登上了五艘军船。不过总算那蒯衡也没有自大到无边,这五艘军船中,有一艘就是斗舰,这斗舰可是要比那些普通军船要大得多,可以说是荆州水军中的巨无霸从水寨中驶出,那斗舰简直就像是一座水上的小型堡垒一般。
在斗舰的船体全都是钉上了铁板,用来防御箭矢,在甲板上,船的前后两头还分别建造了两层的小楼,上面还布置了女墙。蒯衡所率领的千余名荆州水军,就有四百人在这斗舰上,士兵们整齐地排列在甲板和小楼上,举盾护卫,看上去还真是威风得很
蒯衡站在斗舰船头的小楼上,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瞭望台上的张允,满脸傲然地冷哼了一声,高举宝剑,喝道:“打开寨门”
张允既然没有发话阻拦,蒯衡就是水寨内最高级别的军官,他的命令,那些看管寨门的士兵可不敢违抗,当即便是转动绞盘,慢慢打开了水寨的寨门,让蒯衡的船队从寨门经过。
出了寨门之后,蒯衡还不忘往后看了一眼张允,狠狠地喝道:“今天就让你们瞧瞧,蒯家的本事将士们冲啊将敌船全都给我拿下”
“天可怜见,蒯良这样精明的大人,竟然家族中竟有这等子孙”蒯衡的那充满挑衅的一眼,张允自然看到了,顿时忿忿的哼道。蒯良,他张允自然是佩服,足智多谋,也难怪刘表会倚仗于他,可是…….
“张将军,你快想想办法吧若出了差错,干系非小啊”看着蒯衡真的就这么冲了出去,那副将的脸色变得异常地苍白,忙是快步赶到了瞭望台的最前方,神情紧张地看着船队。听了副将的话,张允脸上也有些紧张,虽然对蒯衡的举动很生气,但这军务可不是闹着玩的。想了想,张允还是回头对身后的亲兵布置下了命令,让下面的将士准备好船只,若是蒯衡出了什么意外,好立马上前解救。布置好了一切之后,张允也是专心观战,他倒要看看,这支神秘的敌军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在军船上的吕蒙见到五艘军船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赶了过来,其中竟然还有一艘斗舰吕蒙的脸上不但没有露出惊恐,反倒是哈哈一笑,对着潘璋喝道:“潘将军,好了,狗崽子终于出来了我们也准备行动,撤”
在吕蒙身边的潘张也不意外,毕竟,面对这样的挑衅,荆州水军要是没点动作,那可也太有点那啥了当即便是大声喝了一声,随着他这一声令下,两艘军船和十来条轻舟直接就是倒着往上流快速行进。而另一边的蒯衡见了,顿时就是气得哇哇乱叫,大声喝骂道:“无胆匪类有种不要跑给我追追”
要是蒯衡刚刚出了水寨的时候,吕蒙就跑了的话,说不得蒯衡还就这么回去了。可偏偏敌人就在自己的眼前,眼看着马上就要追上了,要是就这么让对方跑了,蒯衡又怎么能就这么甘心的回去
对于蒯青的话,吕蒙自然是嗤之以鼻,哼道:“不跑不跑留在这里让你杀啊真当老子脑袋不开窍不成潘将军,你知道是这人是谁不看样子,好象是那些世家的子弟,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真是傻得可爱”当然,吕蒙这话蒯衡是听不到的,倒是在吕蒙身边的一干士兵听了,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子明,我也不认识这人,不过……哈哈,真如你说的这般,一看此人就是没上过战场的雏”潘璋忍不住笑着说道。
于是乎,在江面上,一头一尾,两支船队就这么追逐了起来,吕蒙的船队虽然比不得蒯衡那五艘军船那么大,但却是胜在速度快。而蒯衡那五艘军船就算是拼尽全速,也只能是跟在吕蒙船队的屁股后面跑,死活就是追不上。蒯衡身边的几名蒯家亲卫见了,心里暗道不妙,其中一人连忙上前对蒯衡说道:“少爷,这敌人是摆明要逃,我们还是别追了吧”
蒯衡虽然纨绔,但也不傻,不然,以蒯良那般精明之人,也不会将他派到水军重地,还担任这样的高位,哪怕是磨练也不可能。要不是因为和张允怄气,他蒯衡也不会冒冒失失地带着船队追出来。现在听得亲卫的话,蒯衡心里也有些犯犹豫了,只是这么回去,会不会让张允笑话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得一声急促破空声响起,一支箭矢转瞬间就射倒了蒯衡的面门前
“少爷小心啊……”一名亲卫眼见得蒯衡就要被箭矢给射中了,他们这些人,乃是蒯家的死士,派来就是专门保护蒯衡的。当下那人奋不顾身就是上前一扑,却是为蒯衡挡下了这一箭。那箭矢直接在他的胸了个对穿,那亲卫当场毙命
“嘶……”蒯衡虽然没有被伤到分毫,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给吓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抬起头往前方望去,远远看得前面军船上,一名大汉手握着强弓,保持着射箭的姿态,仔细看去,那人分明一脸的遗憾不用说,刚刚那支差点要了蒯衡性命的箭,正是这大汉射出来的
而这大汉正是吕蒙,只见他匝匝嘴,直接将手中的强弓丢到了一边,嘿嘿的对身边的潘璋说道:“可惜啊,没射中看样子还要加点猛料才行啊”
知道计划的潘璋自然明白这猛料为何,当下呵呵一笑,向身边的亲兵使了个眼色,就见那几名亲兵随之大踏步走上前来,深吸一口气,朝着荆州水军的船队齐齐大声吼了起来:“没用的狗崽子们有本事就来拍你爷爷的屁股啊没那个胆子就滚回你母亲怀里找奶吃吧哈哈……”
其他的士兵,闻声,顿时极其配合的大笑了起来。
这一番嘲讽,自然是落在了蒯衡的耳朵里,原本还被吕蒙那一箭给吓得脸色发白的他,在听到这番嘲讽之后,顿时就是气得脸色铁青,额头还不时爆出青筋。蒯衡直接就是跳着脚骂道:“追追给我追上这些狗贼我要将他们的肉一片片地割下来喂狗追”
在蒯衡身后的那些亲卫一见,暗叫不好,这蒯衡显然是被对方给气得失去理智了当即那几名亲卫立马就是上前劝阻,可话还没有说完,蒯衡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直接甩在了这几名亲卫的脸上,喝骂道:“混蛋给我闭嘴”
已经气疯了的蒯衡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停的催促着军船前进,连蒯衡的亲信都挨打了,其他的士兵自然不敢违抗蒯衡的命令,只能是奋力划船朝着吕蒙的船队追了过去。而吕蒙见到计策成功了,哈哈一笑,再也不去管对方了,而是全心放在指挥船队前进上了。
“这样的人,如此沉不住气,也能为将哎,刘表无智,蒯良无谋啊”吕蒙低低的声音嘟囔道。
双方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江面上,而在水寨上已经冷静下来的张允也是不由得心里一紧,脸色也是一变再变。这蒯衡再怎么讨厌,但张允可不能让蒯衡在自己的地头出了事,虽然自己不做这官也罢,但是对方怎么说也是蒯家的子弟,要是出了事,到时候他张允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恐怕丢官事小,脑袋没了才事大啊
当即张允便是转头对已经急得原地打转的副将喝道:“速速准备船只我们也追上去”
见到张允终于开窍了,那副将也是露出了一脸的喜色,连忙点头称是,急匆匆地下去准备了。不过张允这个时候才开始动身,却是晚了,等到张允带着近三四千人,乘着包括一艘艨艟在内的七艘军船冲出水寨的时候,蒯衡的船只早就不见踪影了不过此刻已经想清了的张允可不能丢下蒯衡不管,只能是心里暗骂着,指挥着船队沿着上游追了过去。
追了近半个多时辰,张允却是没有始终没有看到一点迹象,虽然张允所乘的艨艟速度很快,但艨艟的防御力比不得斗舰,要是单独追上去的话,说不定还会出什么意外,只能是在其他军船的掩护下追上去。
“将军你看”就在张允脸上渐渐露出急色地时候,身边一名士兵忽然指着前面的江面喊了起来。苏飞连忙顺着那名士兵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在江面上,渐渐漂来了许多的木板碎片,看得张允眼睛不由得瞪得老大。在水军中待了这么多年,张允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一眼就看出,这些木板碎片都是从船上落下来的
糟了张允一咬牙,心中大急,蒯衡那边真的出事了当即张允便是转头对着身边的士兵吼道:“全军戒备以斗舰在外,艨艟在内,布阵”
很显然,蒯衡的船队肯定是中了敌人的埋伏了,要不然,光靠那十来条轻舟和两艘普通军船,是绝对不可能对蒯青的船队造成什么伤害的本来依着最正确的决策,张允应该是立马带着船队掉头回水寨眼下敌人的情况不明,冒然出水寨那是很危险的可是张允却不能这么做,要是不能将蒯衡给救回来,张允就算是打了胜仗,那也要遭到蒯家的报复
心弦绷得紧紧的,张允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生怕是突然冒出什么敌人对他的船队发动致命的攻击而船队却是依旧在向着上游前进,而上游漂下来的,也不仅仅是一些碎木板了,铁钩,刀枪,箭矢,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一些荆州水军的尸首了
看着江面上漂浮着的尸首,船上的荆州水军士兵一个个都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脸上也都是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越来越诡异了,就算是两军对阵,也不会让他们如此害怕,可问题是现在根本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这种未知让人感觉越来越恐惧。一时间,这种恐惧的气氛逐渐在张允的船队当中蔓延开来。
沿着长江向着上游再次行进了有半个多时辰,张允终于是看到了蒯衡所乘坐的那艘斗舰的踪迹了。远远望去,那艘斗舰正停靠在前面一个江口的岸边,只是看那斗舰的样子,已经是破破烂烂,似乎完全报废了一样。而船上似乎没有人,就只剩下船的残骸停在那里。
找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了目标,张允脸上是又惊又喜,慌忙指着那斗舰的残骸喝道:“快快过去开过去”
江夏的荆州水军还是有些能耐的,在张允的指挥下,船队不仅很快转了个方向,朝着前面那残骸开了过去,而且竟然还保持着阵型不变,可见这荆州水军在这时,不愧为天下属一属二的水军
逐渐靠近了那斗舰的残骸,不过张允在激动之余,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警惕,并没有轻易就靠上去,而是派了一艘小舟直接上了岸,攀爬上了那斗舰的残骸去检查。等了一小会儿,派出去的士兵终于是从那艘斗舰当中找到了一名已经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士兵。当即,小舟便是将这名士兵给送到了张允所在的艨艟上,张允快步走到那士兵身边,一眼就认出了这名士兵正是之前跟随在蒯衡身边的蒯家亲卫中的一名张允直接半蹲在这士兵的身边,抓住士兵的衣襟就是喝问道:“怎么回事你家主子呢其他的士兵呢快说”
那名蒯家亲卫面色惨白,身上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看样子是活不了了。被张允这么一拽,似乎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这亲卫被痛得眉头一皱,反倒是被疼痛刺激得清醒了一些,微微睁开眼睛,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张允,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丝惊慌。吃力地抬起手,指向了张允的脑后,张着嘴,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小,小心,小心……”话没说完,这名亲卫脑袋一歪,便是断了气。
小心小心什么张允拽着那亲卫的衣襟,却是被亲卫临死前的那番没头没尾的话给弄糊涂了,最重要的是,张允根本就没从这亲卫的口中问出半点蒯衡的消息。放开已经没有了生机的亲卫,张允慢慢站起身,却是突然想起刚刚那名亲卫似乎是用手指着自己的脑后,而刚刚是低头对着那名亲卫的,如果是指着张允脑后的话,那岂不是指着天
张允下意识地抬起头,往天上一看,刚开始的时候,苏飞的脸色还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忽然间,张允的脸上完全褪去了血色
张允之前为了追蒯衡,虽然提着小心,但是也只是注意下有没有敌军的埋伏而已,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船队竟然不知不觉中开进了三江口附近最为狭窄的一个江口,叫做虎牙口的地方
之所以这个江口被称为是虎牙口,正是因为在江水两岸是两座造型十分古怪的山峦。可能是江水常年累月地冲刷的缘故吧,两岸的山峦的底部竟然是朝着里面凹进去的,而山峰部位却是朝着江面上方突出,咋一眼看过去,就像是老虎口中的两颗牙齿一般,交错在一起,架在了江面上方的高空中
在三江口带兵已经很多年了,张允自然是知道这个地方的,而作为一名合格的正规军将领,见到这样的地形,当然很快就能想到这种地形意味着什么。要不是之前为了追蒯衡的船队,张允怎么也不可能将船队开进这个鬼地方张允大惊下,立马就是对着左右的士兵喝道:“退出去退出去传我的军令所有船只全都退出去快退出去啊”
张允突然这番举动,让周围的士兵都是一脸的愕然,可张允可是等不及了,干脆就是撤出了腰间的佩刀,一刀就砍倒了一名身边在发呆的士兵,然后朝着其他的士兵喝道:“混蛋再不执行命令老子全都要你们的脑袋快撤快撤出这里”
张允现在这幅模样可真称得上是杀神下凡了,看到张允那双瞪得通红的眼睛,所有的士兵全都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哪里还敢继续站着哪里发呆,一个个都跑动了起来。也亏得张允来了这么一下威慑,这七艘军船也是纷纷开始离开斗舰的残骸,掉转方向,准备往回赶。看到这种情况,张允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幸亏发现得早,应该还来得及吧
可是,就在张允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的时候,突然一阵喊杀声响起,而这喊杀声不是从北岸传来,也不是从南岸传来,竟然是从张允的头顶上方传过来的
“杀啊”听得那震天的喊杀声,张允整个身子不由得一震,脸色越发的苍白了,抬起头一看,只见那两岸虎牙般的山峰上,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无数的兵马,看旗号,赫然是江东孙策的大军紧接着,就看到石块、箭矢,纷纷从两座山峰上丢了下来,正好是砸在了江面上船队的范围
虽然张允已经下令退出虎牙口,但这仓促时间内根本就来不及。箭矢就像是下雨一般落在了七艘军船上,一时间,张允的耳朵边尽是士兵的惨叫声也亏得他身边的亲兵够忠心,在第一时间就找来的大盾上前护住了张允,要不然,以这箭雨的密集程度,只怕失神的张允也要被射成一只大刺猬
在亲兵的护卫下,张允等人立马就撤进了甲板上的船舱。不过对于船队来说,箭雨倒不是最恐怖的,最致命的,却是那夹杂在箭雨当中的巨大的石块这些巨石落下,砸在江水当中倒还好,只是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可若是砸在船上,那可就真的要了命了虽然荆州水军的军船也算是牢固,但被这些巨石砸中了,顿时就是砸出了不少窟窿,而江水也是顺着这个窟窿不停的往船舱内灌水。
“堵住堵住啊”
“船要沉了救命啊”
“排水他娘的把水排出去啊”
所有军船上的士兵顿时就是陷入了混乱当中,有些还算清醒的士兵还知道跑到甲板下面堵住那些窟窿,或者是往外排水,想要阻止船沉下去。而更多的士兵则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吓坏了,纷纷从船上跳入江中,想要逃出一条性命。
张允此刻总算是缓过神来,可看着眼前的这一片混乱,他的脸上也尽是苦涩的表情。很显然,这次他是败了,而且连对手是谁都没有弄清楚就败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感慨或是自责的时候,张允一咬牙,大声喝道:“冲出去只有冲出去才有活路冲出去”
张允在水军这么多年,在士兵当中还是有相当的威信的,听得张允这一声令下,总算是将七艘军船上的混乱场面压制了不少。当即,便有几艘军船开始掉转方向,继续朝着水寨方向冲了过去,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两艘军船因为被灌了太多的水,回天乏力,开始慢慢沉入江中。那些从沉船上逃出来的士兵纷纷朝着其他的军船求救,但还是有不少人被箭矢射中,尸首就这么沉入的江底。
转眼间,又有一艘船被巨石砸中,那江水疯狂地从被砸出的洞口涌进去,光是靠那些士兵用手往外撩水根本就不起作用,这艘船也是很快地沉没了。眼看着情势越来越危急,张允可不敢再犹豫了,当即便是在亲兵的护卫下,直接跑出了船舱,朝着剩下的那些船上的士兵吼道:“不许救人直接冲出去,冲出去听到没有,不许救”
下达这样的命令,不是张允冷血,见死不救,而是他懂得割舍,若继续这么耽搁下去的话,还不等船队冲出虎牙口,所有的船都要被巨石给砸沉了而张允的这个军令虽然让那些水军士兵一时间很难接受,但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些士兵还没有那么伟大,为了别人去搭上自己的命。那些本来已经伸出手要去救助在水中挣扎的战友的士兵,都是纷纷咬紧了牙,掉转头专心去划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损失了五艘战船的情况下,终于将敌军的身影远远的抛出了视线。或许时间很短,但是,对于这些幸存下来的人来说,就像是过了一年那么长的时间,甚至,更长……
张允听着那惨叫声渐渐地远去,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逃出来了他相信,以艨艟船的速度,又是顺流而下,在这长江之上,不可能有船能够追得上
“兄弟们,带着人马,回水寨去吧。”过了良久,张允慢慢睁开双眼,脸上的苍白也总算是恢复了一些血色,转身对正等待着他的命令的将士淡然说道。
“张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先前劝张允同蒯衡的那员副将闻声感到了不对,忙问道。
“蒯衡死了,我张允一旦回去,纵是百口也是难辨,更何况,打了败仗,回去却是难逃军法,蒯家一定不会放过我。与其这般,还不如不回去”张允一脸疲倦的说道:“再者,即便是不死,日后也少不得蒯家的刁难,我又何必让主公为难呢”
“将军,这事不怨你,我们回去一定会向主公沉明事情的原委,你……”那副将急声说道。他知道,张允对荆州水军来说,意味着什么
“没用的,世家大族的嘴脸,你们还不知道吗我也厌倦了,你们回去,可以将罪责全推到我的身上,也可以一切如实说于主公,不过,这与我张允再无半点瓜葛了兄弟们,我张允走矣”
说着,张允急走几步,来到船弦边,一纵身,跳入了滚滚的江水之中。
见再没有浮上来张允的身影,那副将一嘴的苦意,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张允说的是实情,也知道,如今,却是已经将张允逼到了绝路,不过,张允轻生,却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呆楞了半晌,副将终是缓过神来,叹息着下达了回转水寨的命令。
当艨艟船远去,江面上,突然冒出一颗人头,仔细看去,赫然正是张允只是,此刻,或许在水下呆的时间过长,脸色,憋的通红,在急促的喘息了一阵后,张允望着大船远去的方向,喃声说道:“此后,这世间再无张允,我名张许天都,呵呵……”
“公谨,你这计策却是妙哉如此不折一兵一卒,就大挫了刘表的锐气,怕是可以比肩黄天王矣”虎牙口,上面立着两道英姿勃发的影子,赫然正是孙策、周瑜只听孙策如是说道:“亏了黄天王的大恩,策才能彻底康复。没想到,这才康复,公谨你就送为兄这样一份大礼”
“伯符,你过誉了,我这小小手段,又怎么比的上黄天王的大手笔”周瑜轻轻一笑,说道:“此一战,全系那蒯衡无能,若不然,那张允也不会轻易上当。”
“张允也逃不掉,他这点残兵,不知道再遇到子明他们时,会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张允一死,荆州水军再无能人矣公谨,他荆州趁我病重,可是没少打压我们江东,是不是该和他们算算总帐了”孙策笑问道。
“军心正胜,当可一战”周瑜想了想,沉声说道。
“哈哈……好等这一天,我孙策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刘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