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个长廊,孟天楚突然看见一个凉亭下放着一个竹还盖着一条白色的丝巾。
孟天楚冲了过去,只见孟文谨躺在竹篮里熟睡着,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娘的怀抱,而在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酣然大睡。
孟天楚:“那人呢?”
晓诺:“他们去追去了,我见瑾儿已经找到了,我也帮不上他们什么忙,就赶紧过来叫你。”
晓诺高兴地对身边的侍卫说道:“你们赶紧去通报万岁爷和雨灵天师,就说孩子找到了。”
侍卫见自己不动一兵一刃就可以收兵回家,孩子也找到了,自然是十分高兴。赶紧朝着来时的路,顺着那个人留下的脚印出去通报去了。
孟天楚将瑾儿抱在怀里,晓诺看了看竹篮里的被褥,说道:“这个人到底是谁,竟还这么细心,生怕瑾儿被蚊虫咬了,还盖了纱巾在竹篮上。”
孟天楚:“他大概只是想吓唬一下我们,并不想真的伤害孩子。”
晓诺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那就好!走吧,我们将瑾儿先带出去再说,这里面很热的。”
“好吧。”
左佳音房间。
奶妈已经醒了过来,见瑾儿也找回来了,便放下心来,顾不得自己后脑勺上的包儿,抱着瑾儿伤心地哭了一场,然后带着瑾儿去喂奶去了。
嘉靖见左佳音也是终于笑了,便说道:“虽然今天让那人跑了。但以后朕看东院也要加派人手防备着,天师你好好歇息着,刚才朕见你也是三魂去了七魄,朕定要查出是谁这么恶毒,找到了定将他碎尸万段才解恨啦。”
左佳音躬身道谢,道:“多谢万岁爷,瑾儿有惊无险,我也就放心了,您忙您的事情去吧。”
嘉靖看了看孟天楚。见他也是一脸地汗水,便说道:“孟爱卿,你也先歇息一下,至于殷家的事情。朕心里有数了,你现在身体有伤,还是好生养着,有什么事情我再找你就是。另外。如果真是殷家所为,他们知道你无心帮忙,大概还会来惹事,所以你们都要小心。”
温柔一旁说道:“臣妾斗胆想说上一句。”
嘉靖看了看温柔。道:“好啊,你说。”
温柔:“臣妾认为这件事情是有人栽赃嫁祸给我家相公,我家相公当时只是为了救我和家里人。说什么二寨主。自从我们离开山寨之后就没有再和他们联系过。后来佳音生瑾儿的时候,他们借给孩子和佳音送礼之名派人来过一回。提过此事,后来相公为了不惹这些是非,这才辞了师爷的差事,那殷家见相公也是一介草民了,便没有继续纠缠,从此没有来往过。所以,我想那人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害我家相公。”
嘉靖笑了,道:“好了,这些朕都知道了,至于孟天楚为什么辞去师爷的差事,虽然朕是现在才知道,不过,若是真的,朕定会好好赏他,好了,我走了,你们都好好歇息着。”
嘉靖正要离开,这时成梓义和严嵩带着人赶来,想是接到了消息,知道孩子已经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便过来看看。
孟天楚道:“成大人,我想这个人您一定找的到。”
大家一听觉得孟天楚话里有话,便纷纷看着成梓义,成梓义觉得莫名其妙,正要说话,只见孟天楚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成梓义,成梓义接过那东西一看,竟是总督府的腰牌,顿时脸色大变,叫来一旁自己府里的侍卫总管,将腰牌交给他让他看看是谁地,毕竟是着总督府上三百多人,他自己并不知晓。
侍卫总管一看,说道:“这个编号不在我们侍卫里,大人不妨问问管家,应该是在前院的下人和丫鬟之中。”
嘉靖一下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便说道:“孟爱卿,这个腰牌你是从什么地方发现的?”
孟天楚:“景园”
小诺连忙说道:“是不是你让我们走开的时候发现地,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孟天楚笑了笑,道:“我觉得还是交给你父亲会比较好一些。”
成梓义点了点头,凝重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还是去前院看个究竟吧。”
嘉靖沉下脸来,道:“国公啊,这个贼不会就是你们总督府的人吧,这一下有意思了,说孟天楚是殷家山寨的卧底,我看你的总督府里也不太平啊!”
成梓义赶紧躬身说道:“微臣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嘉靖:“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孟爱卿啊,我看你也暂时不要歇息了,你也去帮忙找找,朕刚才发现你在这方面还是很不错地,难怪简麒上次见朕,都向朕开口要你,走吧。”
前院。
成梓义将管家叫来,管家拿过要腰牌一看,马上说是这只是临时用来夜间换夜时候的腰牌,只有门厅下人在守夜的时候才用得上,这样一来,范围反而缩小了,成梓义让管家将这三日内守夜的人全部叫来。
不一会儿,就来了九个下人站在了大厅门口。
成梓义询问了一下守夜人腰牌地更换情况,这样的话,这个编号为“总0121夜”的腰牌应该是由次日辰时L:晚上交班地时候再给守夜地那个人。
管家将头一日拿这腰牌的人叫上前来,成梓义问道:“这腰牌你是什么时候交出去的,交给谁了?”
下人答道:“今天辰时的时候交给了张三。”说完转身指了指身后一个矮小的男人。
张三马上吓得面无人色,先是摸了摸自己的怀里。发现怀中没有腰牌了,这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求大人饶命。我也不知道腰牌什么时候不见地。”
成梓义大怒,道:“我告诉你,你丢在景园了。好啊,我总督府也出了内贼了,先拉出去打三十大板再说。”
孟天楚起身道:“慢!”
成梓义不解,道:“天楚,你
要说的吗?”
孟天楚走到张三面前。说道:“今天是你值门厅的白班吗?”
张三:“是…是…是我值白天的班。”
孟天楚:“那你怎么现在才发现腰牌不见了呢?他给你的时候你就将腰牌放在身上了吗?你好好地想一想?”
成梓义:“不用同他啰嗦了,不是他是谁啊,说,你和殷家是什么关系。他们派你来做什么的?”
孟天楚顿了顿,道:“恳请成大人将府上所有的人暂时都先留在府里,然后劳烦管家将最近请假回家或是近一个月一来新近的下人或是突然不干了的下人给在下做个统计,他不是那个人。”
成梓义:“为什么?你又没有看见。”
晓诺站在孟天楚身后说道:“刚才孟大哥在佳音姐姐地房间里说了。那个人的个子和孟大哥差不多,而且比孟大哥还要胖很多,应该是个很魁梧的人,这个张三又矮又小。应该不会是的。”
孟天楚赞许地看了看小诺,嘉靖也说道:“小诺这么一说,朕也想起来了。你先赶紧按照孟爱卿地意思去办。”
成梓义听了。也只好赶紧让管家去办。然后让侍卫总管吩咐府上所有的侍卫将总督府紧紧包围起来。
张三想了一下,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李四给我腰牌的时候,我正要去茅厕,担心掉进茅厕去,所以就先放在门厅的桌子上地。”
刚才那个下人也说道:“就是,当时我将腰牌给张三的时候,张三确实说自己肚子疼要去茅厕,然后将腰牌放在桌子上就跑了。”
孟天楚:“张三,我看你今年至少也有五十岁上下了吧。”
张三:“是,奴才上个月才过了五十岁的生日,管家体恤我,所以不再让我值夜班了。”
孟天楚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从茅厕回来有没有发现门厅里有别人?”
张三想了想,道:“没有看见,我进门厅的时候,门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孟天楚:“你们白天就你一个人吗?”
张三:“还有一个,但是听管家说他家中有事,今天临时请假了,所以暂时就我一个。”
孟天楚听罢,连忙说道:“那个人是谁,他什么时候请地假?”
这时管家正好进来,说道:“是杨志,也就是他们交班后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他就急匆匆过来告诉我,说是家中来人说家里出事了,让他赶紧回去一趟。”
孟天楚将这个人的名字念了两遍,正要说话,一旁地晓唯说道:“怎么也姓杨?”
嘉靖马上警觉起来,孟天楚赶紧说道:“他家住在哪里?”
管家有些为难起来,道:“他来了才不到十天,说是个孤儿,我见着他年纪轻轻,而且肯吃苦,所以就留下来了。”
孟天楚:“不对啊,你才说他给你请假说是家里来人告诉他家里出事了,怎么又说他是个孤儿呢?”
管家一听,马上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嘉靖:“看来这个人有问题。”
孟天楚想了想,道:“这个人应该还没有离开总督府,我们是在景园将他给跟丢了地,赶紧吩咐人重点将景园在仔细搜查一番,另外别地地方也不可疏漏。”
管家一听,赶紧出去了。
嘉靖:“都这么长时间了,他还在景园或是府里吗?”
孟天楚想了想,道:“俗话说的好,最危险地地方也就是为安全的地方,他如果发现腰牌不见了,就应该知道我们很快就会查出他来,这样的话,躲在偌大的总督府里比在外面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嘉靖赞许地看了看孟天楚,道:“国公,景园干脆你带人去找找,那景园你比谁都要熟悉。”
成梓义站起身来,道:“好吧,我这就带人去看看。”
孟天楚示意张三起身来,然后疲惫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晓诺细心地给他端了一杯茶水来,孟天楚赶紧接过,说了声谢,将茶水一口全都喝下了。
一个时辰后。
成梓义气急败坏地回来了,身后两个侍卫拖着一个人,孟天楚起身上前一看,那人已经气绝身亡了。
成梓义指了指那人,说道:“就是这个人叫杨志,在景园的桂花院服毒自杀了,前日夫人给我说,说是雨灵天师在桂花院游玩的时候说是那是阴气太重,让我们将桂花院的门朝东方挪上三米左右,当时我…,唉!”
嘉靖:“雨灵天师说这话自然有她的道理,你还是赶紧按照她说的去做好了,至于这个杨志,大概是怕我们抓住什么把柄,所以才自杀了,不过孩子看来他们并不是真心要杀,这事情…”
小诺口快,道:“这还不简单,他们故意就是要弄出一种假象,觉得孟大哥好像和这件事情有关一样,要是真要对瑾儿怎么样了,那反倒将孟大哥撇清了。”
成梓义严厉地看了看小诺,呵斥道:“怎么这样和万岁爷说话!”
嘉靖笑道:“国公啊,我看你家晓诺比你还要聪明几分喏!”
成梓义:“万岁爷,您就别再夸她了,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若是她有晓唯一半的懂事,微臣做梦都要笑醒了。”
嘉靖看了看晓唯,见她正微笑着看着小诺,眼睛里充满了怜惜。
嘉靖说道:“我看是各有各的好,好了,言归正传,我认为晓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我们现在都只是猜测,有些事情必须要证实了才知道,只是…这条线又断了。”
晓诺:“没有啊,至少我们知道那个人叫杨志。”
嘉靖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啊!我看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孟爱卿啊,有人要抢你的饭吃了。”大家听都纷纷笑了起来,晓诺更是笑得格外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