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这柴猛还很机灵,反正总不能以为自己而让这到这里,于是决定同意让柴猛先去看看。
正在这时,只听见轰地一声巨响,却见那山寨禁闭的铁门轰然打开,门里走出一个老妇,一头的银发,看起来却是精神抖擞,面色红润,目光炯炯,手中一个龙头拐杖,一身的白衣,看起来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老妇健步走到索桥前,看了看对面这三百人,然后缓缓说道:“来者可有一位是孟天楚,孟师爷呢?”只听那老妇的声音听起来恢宏且中气十足,一听就知道该人的内力十分了得,话落之后,回音还久久在山间回荡。
孟天楚上前一步,心想还是先礼后宾,眼前也算是长辈,怎么也不能大放厥词,失了礼数,那就没了自己翩翩公子的风度了。
“在下正是孟天楚。”
老妇好好地端详了对面的人,眼前这个青年男子,长得面如冠玉,英风飒飒,静立时如渊亭岳峙,虽然面色又些憔悴,但态度极是沉着。
她不由哈哈大笑几声,道:“果然是风流俊才,仪表堂堂啊,老身等你许久了,过来吧。”
孟天楚衣听罢,转身看了看朱昊,面有难色,凑到朱昊身边,小声说道:“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教我学会着劳什子轻功,要不感觉好像我孟天楚…”
这边孟天楚还没有说完,只见那老妇自己一个腾身。脚尖只轻轻落在索桥上点了一下,然后稳稳落在了孟天楚面前。
孟天楚突然看见面前多了一个人,先是一怔,还没有反应,就感觉自己被那老妇一手托着自己的右手腋下,朱昊伸手去拉,那老妇用自己地龙头拐杖将朱昊的手一抵,朱昊只觉得自己根本不能抵回。等那老妇将手杖收回。朱昊再去抢。孟天楚和那老妇已经飞了过去。
朱昊正要赶过去,那老妇将孟天楚放在地上,对朱昊说道:“你们谁都不要过来,别说你们这些人了,就算再多些,也不是对手。”
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官兵大声呵斥道:“大胆刁妇,赶紧将孟爷放了。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你也不要口出狂言,一个小小的山寨,难道我们这些人还会怕不成?”
老妇指了指一旁的孟天楚,笑着说道:“人我是带过来了,你们若是相信,我最迟三个时辰一定放他出来,但你们一定要硬攻的话。我就不能保证孟天楚是不是可以安全回来。你们自己考虑。”
那人说道:“兄弟们,我们冲上去,我就不相信我们三百强将会听服一个老妇的话。别让这帮土匪看低了我们这些爷们儿。”
大家一听也是情绪激动,蠢蠢欲动,摆出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柴猛回头看了看那领头地士兵一眼,这人长得高大魁梧,一脸虬髯,铜锣大地眼睛,双眉象两条青虫帖附在额上,让人看了都觉得是个莽汉,但这人并非是自己东厂地人,而是锦衣卫的人,这东厂和锦衣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便不好阻止,说道:“我们还是听孟爷怎么说,要打要等,我们都不能自己做主,孟爷没有开口,我们就不能自己给自己做主。”
那人一听,也不好说话了,大家都看着孟天楚,等他说话。
孟天楚想了想,方才柴猛也说了,这殷家山寨皇上都知道殷家是被冤枉的,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今虽说这殷家招惹自己在先,可未伤及一人,自己若真是挥手一上,人倒是都冲上来了,万一事情闹大了…
孟天楚正权衡着,老妇道:“孟天楚,大家在等你拿主意,是决一死战还是敬候佳音,你看呢?”
孟天楚看了看那老妇,见她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眼睛里并无什么阴险和胁迫的意思,而且那温柔还在里面,那是他们殷家最好的人质。
“弟兄们,既然老夫人都说三个时辰便让我出来,那么,若三个时辰我未出来,你们再按照计划行事。”
柴猛道:“姥姥,请一定将孟爷放出来,若他从前和您有过节或是宿怨,也不必伤及人命。我们之所以肯听您和孟爷的话在这里等,一是顾及孟爷和二夫人性命,二来也相信您老人家为人一生守信和善良。”
老妇好奇地看了看对面这个一身戎装地年轻人,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印象,可除了殷家的人,没有谁会喊自己姥姥。
“年轻人,你是谁?”
超猛上前拱手说道:“在下柴猛,三年前曾在您家当多一段时间护院。”
老妇点点头,笑了笑,说道:“难得你说上一句相信姥姥的话,好吧,你们就在这里等就是了。”
朱昊见孟天楚已经在那老妇手上,也不敢冒然过去,担心孟天楚有性命危险,那老妇的内力定在自己之上,虽说年龄和自己相差不大,但就单说着内力自己还是逊色一些。
老妇看了看孟天楚,拍拍他的肩膀,居然和蔼地说道:“既然来了,就到家里坐一坐,至于这几百人,要么等着你,要么先回去,回头我让人送你回去就是。”
难道自己还有出来的可能?而且对方还这么客气地说要送自己回去,不是吧?
孟天楚刚才已经听这老妇说了,就算是现在这三百人齐刷刷地象捅了马蜂窝一样全部飞过来,人家大概都已经早有准备,况且自己离她不过三十公分,里面还有一个温柔,再是高手,也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
“好了,走吧。”老妇打断孟天楚地话,自己先往门前走,孟天楚道:“能否让我地随从和我一起进去。只一个人就可以了。”
老妇头都没有回,说道:
了不好,让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吧,再说,真有事情,老头子就可以救你们地,你又何必多一个人来送死呢?”
孟天楚听罢,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进去。早知道就自己来算了。还让这么多人一起陪着。真是…,不想了,进去再说。
孟天楚自然明白老妇的意思,看那老妇地表情,就知道她是在告诉自己不能让对面那三百人给看扁了,去就去,谁怕谁!
殷家山寨的大门在那老妇和孟天楚进去之后。马上关上了。朱昊和柴猛他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孟天楚消失在视线里。
朱昊看了看柴猛,想了想,然后说道:“你走过那后山的路吗?”
柴猛明白朱昊的意思,马上点点头,说道:“走倒是走过,当时现在我们不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走,您看!”柴猛指了指前方,朱昊一看。就眼前可见的就有四个岗楼。每个岗楼上都有两个人,手拿弓箭,虎视眈眈地盯着下面。
朱昊道:“你以前在这里待过。你估计里面应该有多少人?”
柴猛道:“不会低于一百五十人。”
朱昊点点头,道:“你刚才说我们三百人绕过这座山需要一天,那如果…”
柴猛道:“我明白您地意思,如果只是十分之一地人,这样速度大大提高,而且我们个个都有功夫,那就更快了。”
“三个时辰内,赶在那老妇给我们规定地时间内呢?”
柴猛想了想,说道:“还有一条捷径,当时那条路实在是太危险了,那根本不叫路,就是将自己从悬崖上一直用绳子吊到山下,稍有闪失,尸骨无存。”
“好,你去选十个身手敏捷的好手,我们等天一黑,马上就走。”方才那个领头说话的人,自告奋勇道:“让我去,老子不在这里这么窝囊的等,不就是死,无所谓。”
柴猛点点头,不愧是条汉子,上前拱手行礼,那人赶紧还礼,两个各自介绍了一些自己,原来那人是锦衣卫名叫刘忠,是一名力士,比自己这个东厂校尉还要高出半级,难怪这样霸气。
刘忠道:“要等天黑不是个办法,至少还要一个时辰,再说天黑山上不能点火,我们又不熟悉地形,所以我的意见是现在就走。”
柴猛道:“现在上山那岗楼上的哨子怎么办?”
刘忠冷笑一声,叫来身边一个弟兄,小声说了几句,那人点点头走开了。
刘忠道:“柴兄将人选好了,我那边弟兄将岗楼上的人视线引开,我们趁乱走。
柴猛点点头,对朱昊说道:“您就别去了,在这里等我们地消息,我们十个人先去打探情况,我们用二脚踢为信号…”
柴猛还没有说完,朱昊决然打断,道:“你必须带我去,那我的主人,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保护他来的,如今你们这些帮忙的上了,我居然坐在这里等,那我朱昊还不如…”
刘忠道:“就让大叔去,我看大叔的功夫不在你我之下,再说,大叔说的也有道理,我就最讨厌那些畏首畏尾地人,一点都不男人,看着都着急。”
柴猛笑了,道:“只是您地身体…”柴猛是见朱昊的年龄有些大了,担心走那么崎岖的路身体吃不消。
“这个你不用担心,实在走不动,我朱昊也绝对不拖你们地后腿。”
柴猛看见朱昊肩膀上的猴子,指了指,朱昊不容置疑地说道:“它比谁都重要,一定要带它去。”
柴猛虽然不知道这猴子有多聪明,但是见朱昊这么说,也不说什么了。
柴猛走到人群中挑了十个年轻力壮身手不凡的人,大家简单的合计了一下,刘忠那边的弟兄一直冷眼观察着他们,一见刘忠的手势,马上站起来几个士兵,先是争吵,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最后居然打了起来,不一会儿,看热闹的,打架的都已经乱成一团,刘忠这边十三个人静观其变,发现那岗楼上的几个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都去看热闹的时候,他们十三个人马上以飞一般的速度逃离了他们的视线,消失在人群里。
再说孟天楚这边,那老妇已经带着她走进了院子里,院子里也是修建的气势磅礴,精美绝伦,处处都是花草楼阁,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美景。看来着殷家山寨还真是不小,简单一看,里三层的外三层,那官府若真是攻打,还未必就那么容易攻下,而且处处都有岗楼,说不一定建在山边还有逃跑的山洞什么的,越想越是不能小看这些女人了。
老妇带着孟天楚走过一座小桥,桥下溪水潺潺,偶尔还可见一两只鱼儿嬉戏在水石之间,老妇道:“看见这水中之鱼了吗?叫卿墨,这鱼只吃花瓣不吃别的,好看吧。”
孟天楚哪里有什么心思看什么鱼儿,见那老妇好像兴致很高,感情之间不是来打架要人,而是来旅游玩耍的。
“老人家请我孟天楚来,应该不是只为让我观光游园,看您养的什么只吃花瓣的鱼的吧?”
老妇道:“贵客,还是让我们到上房说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孟天楚纳闷,什么叫贵客,有你们这样对待贵客的吗?再说这不已经是你们殷家的地盘了吗?还有什么地方是不能说话的?
这时,一个长相丑陋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恭敬地弯下腰来,那老妇见状,还不等那人说话,便道:“见过贵客了吗?”
那人马上转身侧向孟天楚恭敬地说道:“小人乔风见过孟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