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楚对温柔的话很是惊讶,古代的女子都是读着女儿长大的,温柔的想法虽然可以理解,但是好象超前了一些,这在明朝,赵氏是完全可以马上拉出去浸猪笼的,哪里还有什么再给一次的机会哦。
温柔见孟天楚看着自己不说话,说道:“当然老爷会认为温柔是妇人之仁了,我只是一个建议,按理说,衙门的事情,我们妇道人家是不能说话的,如果老爷也这么想,那就是温柔的唐突了。”
孟天楚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先去柳树村一趟,你去将那赵氏叫出村口,我们先看看这个女子是不是一个风流成性的女子,如果是,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隐瞒,如果不是,那我就听你一回,给她一个机会,不为她,而是为了她的孩子。”
温柔连忙给孟天楚道谢谢,孟天楚没有想到温柔居然还会想到那女人的孩子,看来是自己就要当娘了,所以比较感性,其实这样也好,总比一个恶毒的冷漠的温柔要可亲得多。
孟天楚回到大厅,见柱子还瘫坐在地上,于是故意马着脸说道:“我看还是你带我们去柳树村一趟的好。”
柱子马上惊恐地说道:“我是不去的,你们要杀要剐在这里就好,我去了那里还不知道那个村子的人自己收拾我呢,要死我也死在自己的村子里。”
孟天楚道:“你现在害怕了?当初勾引人家老婆的时候怎么胆子那么大呢?我还以为你是真地喜欢腊梅的娘呢,看你买了那么多女人的东西。而且见你对玉兰的死也并不悲伤,于是就认为你是真心要和腊梅的娘,没有想到…”
柱子道:“我那些东西也是真的给腊梅的娘买的,我也是真地想对她和腊梅好,可是我娘不同意,她说那石匠还没有休了腊梅,我就不能娶她,而且我娘还说腊梅人品不好。过了门肯定和我娘合不来。于是我只好拖着。”
孟天楚道:“现在你必须和我们走一趟。去了你就知道了。”
柱子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孟天楚看了看柱子,沉声地说道:“去,你还有一线生机,留下,你就只有等死。”
柱子虽然不甚明白,但还是迟疑地站了起来。跟着孟天楚他们走了。
一行人路过村子荷花池地时候,孟天楚发现柱子还是一脸畏惧,却飞快地往前冲,于是觉得奇怪,就追上去,问道:“柱子,我再问你一句,那玉兰是不是你杀地?”
柱子边走边说道:“我说了不是我杀她的。真的不是我。”
孟天楚道:“那你为什么每次经过这个池塘的时候走的特别的快?”
柱子却很奇怪地看了看孟天楚。说道:“池塘和玉兰的死有关系吗?”
孟天楚道:“我在问你,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我啦?”
柱子赶紧陪不是,忽然。他吸了吸鼻子,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说道:“不怕孟爷笑话,我从小就怕花啊草啊什么地,尤其是荷花,我一闻到那味道,就…啊…啊切。”
柱子正说着就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
柱子擦了擦鼻子说道:“也不知道得的什么怪病,村里的郎中也是觉得奇怪,我只要一闻到荷花的味道,那我一天就是喷嚏眼泪的。”真没办法。
孟天楚听了之后,叫慕容迥雪过来,小声地对她说了几句,慕容迥雪很惊讶地看了看柱子,这时柱子又拼命地打起了喷嚏,不到一会儿已经把鼻子都擦红了。
柱子指着慕容迥雪说道:“她身上就有荷花的味道,啊…啊切。”
慕容迥雪见柱子这么难受,于是对孟天楚说道:“我记下了,我先到后面去,他闻不得我身上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王译拿来一枚簪子,交给孟天楚,说道:“慕容姑娘让我拿来地,她说她身上地味道柱子闻到受不了,所以不来了。”
孟天楚点点头,将那簪子交给柱子说道:“先看看这个簪子,是不是你送给玉兰的。”
柱子一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这簪子我送是送得起,但是玉兰一定不会收的。”
孟天楚道:“那你有没有见玉兰戴过这个簪子?”
柱子摇了摇头,说道:“玉兰若是戴得起这样地簪子,那她的日子就好过了,这是玉兰的簪子吗?不会吧,她要有这个簪子拿到县城去换成钱,那至少也可以将她那个破烂的家给修一修,每年都漏雨,漏得一塌糊涂。”
孟天楚见柱子不象撒谎,于是将簪子交给王译,让他带给慕容迥雪,然后问道:“你见到花草除了打喷嚏流鼻涕之外,还没有别的什么不舒服。”
柱子马上说道:“且不提了,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还是也玉兰一起到这个池塘边上来玩,那个时候管忠大伯对我和玉兰都很好,我也奇怪吃藕粉和藕一点事情也没有,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管忠大伯让我和玉兰上他的小船,说带我们去池塘中央看荷花,我们当时很高兴就上了船,谁知道船还没有到中央,我全身就奇痒,一眨眼的工夫,全身上下就长满了红色的大疙瘩,管忠大伯吓坏了,赶紧将我们带回岸上,叫了郎中给我看,郎中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只是胡乱地给我开了一些止痒的草葯让我娘给我熬了洗澡,还好过了几天就好了,但是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来着池塘来了,边都不敢走,孟爷,你是不知道,那种感觉是要要人命的。”
孟天楚知道了,这柱子多半是对花粉过敏,严重的时候还可以死人。所以,他应该不象是在说谎。
人来到柳树村,孟天楚让大家在村口等着,温柔正要见慕容迥雪走到他们地车子面前,恭敬地对温柔说道:“二夫人,要不还是我去吧。”
温柔道:“没有什么,我去就是了。”说完就要下车。
慕容迥雪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是考虑您的衣服和容貌回让那赵氏和村里的人起疑。”
温柔不解地说道:“为什么?”
慕容迥雪道:“您的衣服太多华丽。而赵氏只是一个农妇。你上门找,别人自然会想这个女子找赵氏有什么事情,说不定来跟来看热闹,再者,您一看就是出身高贵,容貌美丽,这也会引起村里好事者的注意。所以,还是我去吧。”
温柔道:“那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赵氏?”
慕容迥雪飞快地看了孟天楚一看,然后说道:“我想孟爷不让王捕头走这一趟,而是亲自来,更何况来之前你将孟爷叫到门外,我想他最后决定带柱子一起来,就是希望事情有个转机,给他们一个机会。而男人去找赵氏自然不妥。所以,我想…”
温柔哈哈两声,然后不屑地说道:“看不出来一个小小的书吏竟然也懂得察言观色。好啊,那我就不和你抢功了,你去吧。”
慕容迥雪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孟天楚生气地看了看温柔,只见温柔看着慕容迥雪的背影也是一脸的气愤,就是这地小女人,居然让自己地男人和自己第一次行鱼水之欢地时候叫的居然是她的名字,自己不生气才怪呢。
孟天楚道:“我真怀疑你有双重人格,精神分裂的症状。”
温柔没有明白孟天楚的话,疑惑地说道:“老爷你什么意思啊?”
孟天楚生气地说道:“你好的时候我看你象仙女,不好的时候象个魔鬼。”
温柔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咯咯地笑着说道:“从前我读柳如是地,她就告诉我们,其实男人并不只喜欢一个类型的女子,身边总是仙女,多一个魔鬼大概才更有意思。”
孟天楚惊讶地看着温柔,心想这个女子幸亏不是在现代,否则她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性格以及这样的脾气,大概又会伤害无数男人的心,纯粹一个魔鬼与天使的结合体,实在是太可怕了。
慕容迥雪按照柱子的指示,左弯右拐地来到了一个农舍前,只见一个打着赤膊地青年男子正在院子里砍柴,慕容迥雪脸一下就红了,赶紧低下头去,小声地说道:“请问赵氏在家吗?”
声音太小,那人哪里听见,慕容迥雪咽了一下口水,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然后大声地说道:“赵氏在家吗?”
那男人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女子,面容娇好,正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那男人对着屋子大叫一声:“孩子他娘有人找你。”
屋子里有一个女子答应了一声,很快就走了出来,手里抱了一个两三岁地孩子的年轻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子,那走到门口见这个漂亮女子自己并不认识,于是就好奇地问道:“姑娘是找我吗?”
慕容迥雪见那男人还在卖力地砍柴,于是小声地说道:“柱子让我来找你。”
赵氏一听脸色刷地变了,那男人说道:“是你熟识地姐妹吗?怎么不叫到家里来坐?”
慕容迥雪马上大声地说道:“不用了,大哥,我就是找嫂子说几句话就走。”
赵氏赶紧说道:“是村东头的胖婶找侄女来问我要前两天借她的绣花样子。”
男人也不抬头,只是说道:“那你给她吧,这么热的天,别一直让人家站在那里小心中暑。”
赵氏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好的。”
慕容迥雪赶紧说道:“我家婶子想让嫂子去一趟,说是有了几个新的花样,不是很会绣,想要嫂子去教教。”
赵氏一听,赶紧小声地说道:“我不去,我说了不见他了。”
那男人说道:“那你就去吧,把老二抱上,我现在忙着不能照顾,把老大留在家里就可以了。”
赵氏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打开柴门,嗯了一声,身后的老大要跟着,男人叫了回去,然后说道:“你不拿胖婶的绣花样就去啊?”
赵氏愣了一下,慕容迥雪赶紧说道:“下次好了,反正婶子现在有新的花样在绣,主要是叫嫂子去教她新的绣花样子。”
男人嗯了一声,便不再出声了。
慕容迥雪带着赵氏往村口走,赵氏见慕容迥雪虽然穿着和农村的妇人没有大的差别,但是面容光洁,皮肤细嫩,又和一般的乡野村妇大有不同。
赵氏见慕容迥雪只在前面走并不开口说话,自己心里却是忐忑,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姑娘和那柱子是什么关系,上次见了柱子有了芶合之事,就已经痛下决心不再与那男人相见,如今又让人来找自己,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赵氏思量再三,终还是忍不住上前两步追上慕容迥雪,小心翼翼地说道:“妹子,不知道柱子找奴家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若并不要紧,我想我还是不去了。”
慕容迥雪见赵氏一脸的为难,看着她怀里那个昏昏欲睡的孩子,说道:“孩子多大了?”
赵氏见慕容迥雪问自己怀里的孩子,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母亲的慈祥来,用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蛋,轻声地说道:“还有十天就三岁了,属虎的,是个男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