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书,太一道果!
阴阳两极剑,谁用谁知道,那速度当真是快到不可思议,可谓是送消息的首选,用过的都说好。
唯二的缺点就是为了接近速度而将剑光练到纯光化,以致于难以享受到速度对力量的增持,以及——太快了。
以剑光快到连广乘道人都是通过易术占算来进行预设控制的,要是没有足够的易道造诣的话,可没法用到这种传讯方式。
当剑光从东昆虚射出,来到鼎湖派,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过,姜离也是先一步心血来潮,并通过占算推衍确定位置,才抓住了这一道近光之剑。
要是易道造诣不足,或早或晚,都会让这道剑光飞到十万八千里外去。
抓住剑光之后,内中所蕴含的信息立即被姜离接收,让他知晓了雍州的变化。
“仙后以玄冥神通相逼,佛国已动仙后这女人,还真是够头铁的。”
想想如今佛国方面的战力,姜离也不得不说一声头铁。
他握着缓缓淡去的剑光,落到下方的山顶,将此事告知了在场的雨师元君和公孙青玥。
至于天璇,她已是前往神都,开始与长公主调动人马了。
“佛国已动,我等也该动身了。”姜离说道。
公孙青玥闻言,就要转身,“我去召集宗门弟子。”
“不必,这一次,就让我们几人先行,宗门弟子参与了平定太平教那一战,损失不小,这一次就莫要召集了。”
姜离伸手阻止了公孙青玥,道:“宗门还是以稳定为主,弟子长老们就留着吧,就是还得另外交代一下。”
交代?
公孙青玥和雨师元君露出疑色。
她们正要询问,突有所觉,往着山下看去。
因先前和旱魃的那一战,器阁岛屿拔高了数十丈,彻底改变了鼎湖的地貌,如今站在这天地烘炉所在的山体之顶,大半个鼎湖都在视线之内。
以二人的目力,一眼就能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快步往山上赶。
他的实力该是在六品,虽然不算高,但上个山还是简单的。不多时,这老者就已是到了此处。
“我说小姜,找老夫何事啊?”云长老深谙演员的自我修养,轻轻喘气,一副因快速赶来而有点气急的模样。
姜离也不管这戏精的装模作样,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我正要前往雍州,为免宗门在我离开后出现什么乱子,希望长老转告我那位好大哥,让他帮忙照应一下。对了,尤其是要注意轩辕剑。”
这也是为了避免自己离开之后,天君过来偷家。
‘这小子,又想白嫖助力。’
作为大尊化身的云长老心中腹诽一句,却也不得不应下。
他藏身在鼎湖派多年,虽然平日里不干正事,不是和万长老下棋就是塞房中术给后辈子弟,但实际上,云长老当然是有其重要目的的。
作为大尊化身,云长老这么多年来窝在器阁里,十有八九也是为了轩辕剑。只不过他和姜离一样,都得不到轩辕剑的认主。
圣德二字,姜离尚且能沾上個圣,大尊就是纯粹的无圣亦无德了。他开创荒神教,还容纳了烛龙道果,以其所做所为和道途,轩辕剑没自动苏醒劈了他都算好了。
所以,云长老更多的是盯着轩辕剑,以防此剑有主了。
既然都是看顾,那就将鼎湖派也顺带看顾了吧,反正真要是天君来偷家,十有八九也是为了轩辕剑。
云长老也知道姜离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目的,才会又做白嫖的事。他不得不应下,同时心中嘀咕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一句话有些没头没尾,不过姜离自然是知晓他问的是什么。
正是姜离为何知道自己的目的。
姜离闻言,微微一笑,道:“其实是嫂嫂发现我的好大哥格外关注轩辕剑,特意知会我,免得轩辕剑出什么意外。她这么一说,我自然就猜到了。”
“嗬,你猜老夫信不信。”云长老翻了个白眼,压根不信姜某人的瞎话。
你就是说自己突然心血来潮,得天之助占算到了此事,都比长公主暗中告知消息靠谱。
至少前者是真的有发生过,当初姜离一卦算到龙王赘婿风满楼身份有异,才有了后来的兄弟结拜之事。而后者长公主虽然认了姜离这个叔叔,但真要说关系有多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于云长老的不信任,姜离也只能感叹为什么就是没人信他呢。
明明他姜某人向来以诚待人,却无人愿意信他,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姜离无奈摇头,气机一引,从天地烘炉之内缓缓升起一颗赤红如血的大星,同时眉心浮现光华,一座岛屿由小及大,出现在半空,被磅礴的元炁给拖住。
——正是当初被收入昊天镜碎片中的秘地小岛。
姜离引来大星,就要和公孙青玥、雨师一同登岛。
云长老在他身后笑道:“你这一动,朝中也要不平静了。”
“我不动,他们怎么动?”
姜离头也不回地笑道:“他们不动,我又怎么将他们一网打尽,让他们人头落地?”
话音落下,三人上岛,岛屿升空,斥开风流,排开天云,引得鼎湖上下关注。
前几日的惊变还未远,鼎湖甚至到现在还因为地貌的改变而潮流异常,令得宗门弟子来回处理。不光如此,还有一个个因巨大动静而来的不速之客,也在鼎湖周边潜伏观察。
此时姜离这一动,令八方注目,立即就有大量的人影奔驰,汇报消息。
最快收到消息的,就是距离鼎湖最近的神都。
神都,皇城。
孟家的老家主孟钧将仙后要动手的消息送到大皇子那边,还未离开,就又收到了一座岛屿飞出鼎湖,前往雍州方向的消息。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姜离。
“动了,终于要打起来了,哈哈哈。”
大皇子全无皇子形象,笑得像个五十岁的孩子。
他这些时日当真是又屈辱又无奈,天天忍忍忍,忍无可忍,还需再忍,忍到差点疯狂了。现在听到时机,大皇子又是大笑又是跺脚,只觉心中的郁气倾泻一空。
倒是一旁的孟钧皱眉凝思,对于姜离的行动如此之快有些疑惑。
他们孟家和仙宫关系紧密,仙后动手前已经事先知会过一句,才会知晓雍州有变,姜离又是凭什么知道。难不成他还能未卜先知?
不过就算有再多的疑惑,时机到来也是事实,孟钧便暂时放下疑虑,开始规划起下一步来。
“殿下,昨日公孙家主来了神都,今日那姜离前往了雍州,看来长公主接下来又要调兵了。”孟钧提醒道。
“答应她,什么都答应她。”
大皇子下意识地就大叫道,可见其心中之激动。
待听到孟钧一声轻咳后,他才从惊喜中稍稍恢复正常,也是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本殿的意思是姜司空愿为我朝出征,乃国之幸事,身为皇子,就算不能随之上阵杀敌,也绝不能拖后腿。务必要给上足够的兵力,支持司空,拒敌于雍州。”
“是极,”孟钧捋着斑白的长须,道,“不过为保万无一失,殿下还当上奏长公主,请长公主派阴律司之阴兵前往支援。”
这样一来,就能削弱竞争对手的力量了。
虽然此前两位皇子有守望相助的趋势,但当时机到来,辣个男人去往雍州,他们就又成了敌人。
“不错,本殿这就去求见姑姑。”
大皇子急急忙忙地起身,都顾不得整理衣冠,就往南离宫奔去。
此事越快越好,要是晚了,二皇子先出手怎么办?
同样是支援,身为太尉的孟钧也是一大强援啊,且太尉掌兵马,麾下也是收拢了一些军中将领的。
同样收到消息的,还有太学。
琼山之顶的书楼中,太学祭酒墨夷陵拿着信纸,目露沉吟。
在他身旁,太史令萧秩道:“老师,姜司空驾岛前去雍州,莫不是还想要重演当日一战?”
他说的自然是姜离和太平教的那一战。
彼时姜离就是单刀直入,攻太平教之中枢,靠着里应外合,捅了击张指玄两大刀,让这位太平教主成了千年以来第一个死在四品手上的三品。
然而当初那一战,姜离要对付的只有张指玄,而现在的佛国,光是明面上都有三位三品,四品数量还不知晓。
姜离想要重演那一战,难!
“当然不可能。”
太学祭酒失笑一声,道:“不过击败佛国,未必不行。”
他说着,就收拾了信纸,一副要动身的模样。
“老师也要去雍州?”萧秩急忙问道。
“老夫不走,公孙家主怕是不会放心,”太学祭酒摇头,“晦庵投了姜司空,肯定会将老夫的倾向道出。这一次姜司空前往雍州,晋升三品的公孙家主却来了神都,既有防土伯的意思,也有防老夫的想法。”
“何况佛国三位三品压境,老夫虽有意迎回真正的天子,但也绝不能为一己之愿而坐视佛国贼秃横行。”
祭酒虽年迈,但一席话却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他说罢,就行出书楼,欲要前往皇城上奏。
没曾想太学祭酒刚要动身,就面色微动,看向了前方。
朱晦庵悄然来到了这太学的腹地,步履平稳的走近,先是恭敬一礼,然后道:“长公主有令,请大祭酒驻守神都,以镇宵小。”
太学祭酒闻言,眉头微紧,问道:“公孙家主呢?”
“公孙家主即将前往雍州。”朱晦庵回道。
太学祭酒眉头更紧。
既然天璇前往了雍州,那提防土伯的任务,自然就交给留下来的太学祭酒了。
可太学祭酒他可是想着迎回真正的天子,改变如今某个权臣所缔造的局势的。
想到这里,太学祭酒看着昔日的学生,带着丝犹疑,问道:“你没将老夫的倾向告知姜司空?”
朱晦庵平静回道:“早已悉数告知。但是,公孙家主有言,大祭酒之所想,非是为了私心,与土伯不能一概而论。而且,君子可欺之以方,她这回,就像是欺一欺大祭酒的方正。”
太学祭酒闻之愕然,然后连连笑了几声,“君子可欺之以方,老夫该感谢公孙家主的赞誉呢?还是该怒于她的用心呢?”
说是太学祭酒和土伯不能一概而论,实际上将太学祭酒留下,就是让他和土伯两人互相制衡,甚至说粗俗点,就是狗咬狗。
天璇之用心,可说是险恶,却又表达出了相当的信任,相信太学祭酒和土伯不是一丘之貉,双方没有联手的可能。然后用话语装饰一下,就是太学祭酒乃君子,可以用对付君子的方式对付他。
这就是君子可欺之以方。
用心可说是险恶,但说的很漂亮,至少太学祭酒听了都有些舒服。
君子之称,到如今用的有些烂大街了,甚至在儒家的道果体系中,君子道果只是七品。但对于太学祭酒而言,君子之称就是对他的一种认可。
须知那儒家圣人对自己的认知,也就是一个君子而已。至于圣贤的称呼,反倒是后人的加冕。
“也罢,”太学祭酒笑声落下,挥袖转身,“你且回去禀报长公主,老夫墨夷陵,遵监国公主之令。”
这位老者再一次回到了书楼中,关上大门,不复出来。
朱晦庵向着书楼又是恭敬一拜,无视了太史令萧秩的愤怒眼神,径直离去。
另一边,岛屿飞空,排开翻涌的云涛,在磅礴元炁的推动下,逐渐接近了雍州的地界。
姜离功力之浑厚,冠绝四品,堪比三品,更有一尺之捶源源不绝地恢复,让岛屿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雍州。这般动静,也印证了有心人的猜想,驾驭岛屿的正是姜离本人。
其他的四品可没有这等不竭功力,不会让飞速如此之快。
而当岛屿真正进入雍州地界之时,两股气机划空而来,直直落到飞岛上。
(本章完)